一百二十五 法海
“嘭、嘭!”
茂密森林深處,傳來一陣陣的震動,巨樹的樹冠上的積雪,紛紛掉落,嚇得從林內休眠的野獸,從中蘇醒。
“呼、呼……”一道猶如靈猴般矯健的身影,喘著粗氣在這茂密森林中,快速穿梭著重重障礙。
繞過一顆巨樹,眼前出現了一顆三米寬的參天大樹,張羅眼眸一凝,速度不慢反加快。
就在即將撞到這顆巨樹時,張羅向前傾斜的身子,迅速一個神龍擺尾,腳尖輕踩這顆巨手,猶如離弦之箭快速飛躍,而地上的積雪,也被劃出兩條深深的曲線。
敏捷避開樹冠上掉落的積雪,以及被積雪砸斷帶落的樹幹,身子一躍,宛如一隻自由自在的猿猴,肆意放縱遊玩奔跑。
良久之後,張羅才停下腳步,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回首望著林中的一片狼籍,露出了笑容。
“幾日前笨重無比,如今卻能和一個普通成年男子一般,矯健飛躍,今晚就能突破攀雲功第三層了吧。”握緊拳頭,張羅自言自語。
舒展疲憊的身子,張羅望著白茫茫的天空,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知曉時晨不早,今日功法堂長老,將會在戍時召集眾人,關於講解皇城比鬥的事情。
遂也不再逗留,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一步一個腳印,緩緩離開這片密林之中,回到山頂的宗門去。
……
回到自己院落的張羅,顯得疲倦不堪,但神色及其振奮,因為在這樣壓榨之中,體內的氣,也凝聚的更為醇厚,想必不要多久,便可突破二流高階,距離一流也不遠矣。
隨意將身上的修煉之甲脫下,躺在浴桶中,腦子一片空明,望著屋內的房梁,錚錚出神。
空閑時刻,讓張羅總是想起在度心劫中的一切,那名李弦少年的記憶,猶如刻在了他腦海的深處,無論他多麽不想回憶,始終如同影子一般,如影隨形。
在張羅一旦空閑時,便會回憶起在那片不知名小鎮的記憶,然而這記憶張羅知曉隻是這具原主人的,卻總是情不自禁的代替其中。
並且修煉的越來越深厚,張羅的感知告訴他,這其中的事情,或許不是他認為的那樣,他和李弦之間,肯定並非如此的關係。
“得、得……”就在張羅望著房梁出神之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迅速的驚醒了張羅。
“張師弟、張師弟你可曾在?”小胖子沈揚望著小門,發出了叫聲。
“沈師兄,有何要事麽?”張羅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聽聞張羅的聲音,小胖子沈揚鬆了一口氣,這幾天白日裏,他天天來此敲門,屋內總是空無一人。
“張師弟,功法堂長老,在功法堂之中,召集我等,是以特來邀張師弟,一同前往。”欣喜的沈揚開懷說道。
“好的,師兄請稍等片刻。”
說罷,張羅便從浴桶內起身,快速套上服飾,不過半分鍾,這看似麻煩的服飾,便被張羅穿戴整齊。
將代表靈荊山的玉佩,緩緩掛在腰間,這玉代表了一個人的身份,若是在江湖中闖蕩,一般人看見這玉佩,也會收斂一些。
當然,若是碰上滾刀肉,還是要自己拳頭硬,不然怕是因為有此玉,滾刀肉防止被靈荊山報複,則會進行毀屍滅跡等行為。
來到門內,緩緩打開屋門,望著門外的小胖子,張羅笑道:“有勞沈師兄了。”
“張師弟,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們還是快前去功法堂吧。”小胖子沈揚擺手說道。
……
二人邁著快速的步伐,匆匆來到功法堂內,此刻功法堂已有數百名弟子,被召集在此,而趙蒙等人,也在此等候已久。
剛來到功法堂的張羅,一眼便看到趙蒙那顯眼的龐大身軀,畢竟近兩米三的魁梧身材,在哪裏也是卓爾不群。
緩緩來到趙蒙身後,拍了拍他那魁梧身軀,張羅輕聲叫道:“趙師兄,夜闌好。”
聽聞張羅聲響,趙蒙轉過頭,看著姍姍來遲的張羅,咧嘴一笑說道:“好小子,耽擱怎麽久,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趙師兄說笑了,怎敢忘卻如此重要的事情呢。”張羅正色說道。
說罷,張羅左顧右盼,發覺弟子都和自己一般,站在這曠闊的廣場中,百無聊賴,隻是等著功法堂長老的到來。
這在這個時代極為正常,畢竟尊師重道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老師若有事要說,弟子則會提早前來一個時辰,以表明自己的尊重。
對這樣的行為,有著後世靈魂的張羅,倒是極為同意,畢竟後世那些學生,頑劣到老師不敢責罵,在這個世界可不存在。
“揚師兄,長老召集我等,到底是有何重要的事情?”一臉疑惑的沈揚,對一旁站立的揚韓,不解的問道。
“此事,應是關乎皇城比武。”揚韓簡短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張羅聞言點了點頭,之前幾日,功法堂長老,仿佛將此事忘卻了一般,今日應是為了此事。
時間在張羅等人聊天中,以極快的速度流逝。
而功法堂長老,也才姍姍來遲,猶如一隻猛虎的功法堂長老,有著不怒自威的臉龐,今日的他也是一襲青袍。
舉目四顧,功法堂長老走到一古樸的建築,緩緩拉開了大門,回首對諸位弟子說道:“都進來吧。”
張羅一幹人等,和其餘弟子一同進入了此地,此屋內極為古樸,古樸到不像話,除了空地,什麽也沒有。
“今日我主要是召集宗門內的前三甲,林寧、方雨沫、張羅三人上前。”功法堂長老,開口叫道。
聽聞叫道自己,張羅和揚韓等人施了一禮,便快速前往前台走去。
“知曉今日我找你三人何事?”功法堂長老,朝張羅三人問道。
“知曉,”林寧快速的回答說道。
“嗯,知曉便可,”功法堂長老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今日便是告訴你們,皇城比武中,遇見的對手。”
聞言,三人眼眸瞬間爆發出光芒,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於這些情報,三人也是極為注意的。
“嗯,”功法堂長老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皇城比鬥,你等也知曉是何意了,十年前王開一人橫掃諸派,我也希望你等也能如此。”
對此,三人表情一致,當作沒聽到,自然也無從回答,畢竟還未交手,便敢誇下海口的,除了是高手之外,便就是愚蠢之人。
三人自然不會妄自菲薄,但也並非驕傲自大之人,是以無人回答此話。
“唉,你們還是缺少了銳氣,想當年我帶隊之時,宗門內的強大的弟子,大部分陣亡了,那一屆參賽弟子,可謂是有史以來最少的了,不過是十餘人。”
“麵對此情,老夫都不想帶隊前去皇城比武了,卻不想有名少年對我說道,有他一人,勝過百名弟子,你們可知曉這名弟子是誰?”
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功法堂長老對三人說道。
“知曉”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這實在是太容易猜到了,就連張羅對靈荊山並不太了解的人,都能猜到這人是誰,除了王開,就沒有別的人選了。
“知曉便好,那一次也是老夫最為滿意的一次,那少年用實力證明了,他並非口出狂言,而是真材實料,以一人之力,橫掃了其餘五派。”功法堂長老,露出了追憶神色。
昔日那名沉默寡言,卻敢說出驚天之言的少年,現在也成為了靈荊山的掌門,大宋名義上的第一人,可謂是讓人唏噓。
回過神的長老,抹了抹眼角的液體,開口說道:“此皇城比鬥,共有七派,除卻我們的靈荊山外,還有六派。”
“分別為洪州玄陰宗、雷州少陽宗、巴蜀青城派、茅山上清派、鎮江金山寺、江南淨土宗、還有我們的老鄰居、嵩山少林寺!”
聽聞金山寺,張羅眼中一閃,這可是極為重要的存在,那裏的法海,可謂是白蛇傳裏的重要人物之一,若非這個世界,並非圍繞白蛇轉悠,他立刻就跑去找法海在哪了。
“講解這六宗的情報,我是不擔心林寧,畢竟他名滿江湖,我擔心的是你們兩,張羅、方雨沫。”長老對二人說道。
“你等二人對江湖之事,並未見識太多,雨沫你自幼在山中長大,不懂得這六派,是以我等今日,將確切研究這六派。”長老開口說道。
“這其中最為難對付的,便是少陽宗的天驕卿傲,此人與林寧你歲數同等,據說少陽劍法使的爐火純青,曾擊殺過後天,你們切莫要當心。”
“尤其是雨沫你和張羅,若是遇見此人,可選擇認輸。”長老對二人苦口婆心的說道。
言罷,長老拿出一畫像,這畫像上是一名極為俊朗帥氣的男子,指著這畫像說道:“他便是卿傲,你們要記住了。”
望著眼前的畫像裏的俊朗男子,卻能讓行走剛猛之道的長老,卻能說出讓自己二人,遇見這名卿傲便認輸的話,張羅心底也將這名卿傲牢牢記在心底。
至於林寧,倒是並無異色,這卿傲他行走江湖時,也曾遇見過,畢竟大宋也就這點大,成名弟子遇見對方很正常。
雖然卿傲及其強大,但林寧亦有自己的驕傲,並不認為他遜色卿傲。
將這卿傲的功法、特點一一分析後,功法堂長老才繼續了下一人。
“金山寺裏有一神童年,名為法海,此人年齡不過二十,然而卻是金山寺裏的第一人,你等可切末記住了。”指著畫像的長老,對三人說道。
三人望著畫像,這所畫之人,乃是一名禿頭,長相倒是頗為清秀,便是法海。
看著這畫像,張羅咧嘴一笑,心中默默說道:“法海麽,想不到我們即將要交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