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章 李綱
對於林寧的毒奶,張羅隻能搖了搖頭,隨後腳尖一點,淡淡的青光伏流,身子猶如一陣清風,迅速出現在場中。
望著場中的張羅,眾人也將目光從林寧身上稍稍收回,眾所周知,張羅的年紀是在場選手裏,年紀最小的,在場觀眾也未曾重視張羅。
然而昨日經過與齊白的激烈戰鬥,已經沒有人會小覷張羅,如今望著場中的張羅,眼中也充滿了熱切。
與張羅迅速的出場,宗羽倒是極為平常,他的身法並不差,但與張羅等人相比,卻是不起眼。
瞧著對立的張羅,宗羽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帶平常的對張羅說道:“我期盼這一戰,有幾日了。”
“嗯,我知道所以盡管放馬過來吧。”張羅拔出長劍,對其正色說道,對於宗羽對熱切雪恥心情,他豈能不知曉。
聽聞張羅的話,宗羽眼眸一冷,緩緩拿出長劍,正是那日與張羅、趙蒙對殺的武器,一柄長劍,劍柄處有抹紅殷,名為劍繩,預防手滑。
台下觀眾望著場中二人,又開始猜測道:“這二人相鬥,勝負應在伯仲之間,觀其張羅身法、劍法極為高超,但其年紀較輕,實戰經驗差了少許。”
“是啊,給這張羅三年時間,在場最強的,應是他了吧,可惜啊。”
“我看倒是未必,這張羅雖然年紀較輕,但天賦異稟,那宗羽雖然年紀較大,但與慧清戰鬥,隻能說可圈可點。”
台下的周軒經過救治,此刻麵色紅潤,擺脫了之前虛弱的狀態,此刻敗了的他,放下心中重擔,可以安心觀看台上比武。
望著台上的二人,周軒眼中露出糾結,隨後化為一歎,無奈搖了搖頭。
此刻的卿傲,對比武熟視無睹,眼中唯有另一邊的林寧,見其受傷,他心中也一懸,他此刻到來可是為了戰勝完好的林寧,而非一名受傷的之人。
然而林寧,對此仿佛毫無所知,隻是將目光投向比武現場。
並未在意他人的目光,以及竊竊私語,張羅迅速從鞘中拔出長劍,淩厲的長劍出鞘,在陽光照耀之下,顯露一抹白光,揚起尖銳的破風聲。
前幾日京城鬧市,靈荊山與少陽宗當初廝殺,可是在達官貴族間,傳播的沸沸揚揚,因此見到二人相遇,眾人也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表情。
在此之前,雖然宗羽吃虧,當街被斬斷一臂,腹部被長劍穿透,身上傷痕不計其數,然而眾人可知曉,那是二打一。
其中有趙家的人參與,這些人早就有一套自己的消息渠道,也知曉趙蒙的事跡,如今這二人真正的單挑,倒是讓眾人極為驚喜,無論在何處,群眾對八卦始終興致勃勃。
“嗬嗬,這兩人倒是相遇了,”宋徽宗看著場中遙遙對立的二人,也露出了一抹興趣。
王開望著場中二人,緩緩朝前一步,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之下,淡漠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比武開始!”
得到王開的指令,場內與場外,猶如火藥被火星點燃,轟然爆發出驚人的氣氛。
“嗤!”
場中,張羅腳掌一頓,強大渾厚的內氣,轟然從腳掌噴湧,隨後身子頃刻間消失在原地,如一道閃電迅速無比。
望著襲來的張羅,宗羽臉色嚴肅無比,雖知曉張羅身法齊快,甚至在不久前與之一戰,但再此麵對這速度,依然心中依然一驚。
短短一息時間,這十幾米的距離,張羅眨眼間便來到了宗羽身前,手中長劍帶著淩厲無比的氣勢,快速的砍向宗羽。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張羅雖然心中極有把握戰勝宗羽,在前幾日之前更與之廝殺,其劍法以及身法,也牢牢記住,但卻絲毫不敢有小覷的想法,畢竟林寧前車之鑒,曆曆在目。
就是因為小覷,被人所傷,不然以其能力,慧嚴雖強,但也無法將其重傷,張羅可沒把握與林寧一樣,身負重傷,還能再成為前三甲。
望著襲來的張羅,宗羽腳步一轉,長劍也猛然朝前一橫,在電光火石之間,攔截了張羅淩厲的攻勢,然而因其勁道過強,不由倒退幾步。
麵對宗羽能抵擋,張羅絲毫不意外,一擊未中,第二招隨之展開,如驟雨狂風般,朝宗羽襲去,絲毫不給宗羽喘息的機會。
“叮、叮!”
雙劍對碰,火花四濺,宗羽避無可避,唯有不斷退卻,才不被擊中。
在這窮追不舍的劍雨中,宗羽猶如在波濤洶湧的大海裏的孤舟,麵對狂風暴雨隨時有覆滅的危機。
“不好宗師弟危矣,不想這張羅如此之強。”一臉凝重的周軒震驚說道,雖知曉張羅不一般,但從未想到戰況會是一麵倒。
“哼!”望著如潮水卷來,絲毫不給自己反擊的張羅,宗羽冷哼一聲,隨後腳步一轉,少陽宗的獨門身法,落日餘暉步,隨著展開。
這落日餘暉步,看似落日及慢,但卻又快速無比,極其精妙的躲過張羅的襲擊,宗羽才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目睹宗羽的步伐,張羅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若非宗羽的步伐,他都快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係統空間內,還有一具少陽宗天驕的屍骸。
感受宗羽精妙絕倫的步伐,張羅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步伐昔日對戰黃風寨的四當家周亢,也曾見過,這宗羽雖然內氣修為比周亢強,但劍法和步伐,卻相差甚遠。
身子一動,又快速遊離在宗羽周圍,手中長劍一動,施展出流水式,如源源不斷的溪流,衝向宗羽。
“叮、叮!”
空中清脆聲響,絡繹不絕,響徹在諾大的廣場之中。
“這張羅,當真才十六歲麽?手中劍法絲毫不比沉溺劍道數十年的遜色。”
“是啊,這劍法行雲流水,轉軸間,毫無滯澀,渾然一體,可真是後生可畏。”
“王卿,你這師弟不簡單啊,半年時間,手中劍法卻如此可怕。”宋徽宗修煉房中術,也能微微聽到群臣的竊竊私語,不由對王開感歎道。
對此王開隻是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話,他知曉這隻是宋徽宗單純的感歎而已。
望著場中的張羅,宋徽宗點了點頭,心中盤算以後怎麽才能利用張羅的價值,對於張羅的忠誠,他並不擔憂。
“叮!”
再次擊退宗羽,張羅眼眸一動,出聲道:“你輸了。”
話落,張羅身子一動,手中長劍施展出久違的擊雨式,這招他及愛使用,長劍在張羅手中,一秒鍾便出手二十幾次。
場外觀眾見張羅氣勢一變,各個精神一振,知曉張羅認真了,這一招怕是就可以定下勝負了!
帶著無盡寒芒的劍尖,宗羽雙眼怒瞪,狠狠咬了咬牙,手中長劍也狠狠出擊,然而在哪怕再是不甘,在這數不勝數的寒芒之前,也隻能被擊中。
“噗呲.……!”
空中長劍刺破血肉之軀的聲響,不斷響起,哪怕宗羽強行抵擋前幾劍,然而始終久防必失,被長劍狠狠紮中長臂以及胸膛。
“嘀嗒、嘀嗒..!”
隨著張羅抽身離去,長劍也從中拔出,低落的血花漸落在地麵上,如同雨滴低落。
“嘶”望著場中血流全身的宗羽,一些別的宗門前來觀戰的弟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出聲說道:“這一招,好可怕!”
“可怕的不是劍招,而是使用的人。”在一名弟子不遠處,出來一名儒雅男子,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輕聲說道。
見到這名男子出現,那名出聲的弟子,眼中充滿了疑惑的說道:“可怕的是人?”
“是的,可怕的是人,我若觀測未曾出錯,那張羅才是真的可怕,這一招渾然天成,與本人極為相稱,仿佛是為其量身定製的招數。”儒雅男子望著場中的張羅,眼眸流轉出異色。
聽到他的話,這名弟子一知半解,遂不在此鑽牛角尖,而是施禮問道:“不知這位仁兄,師從何處,高姓大名?”
“在下師從素王書院,姓李名綱,字伯紀。”這名儒雅男子,隨意回答後,便不等那名弟子繼續詢問,便轉身離開此處。
“素王書院,李綱,難道是那人!”這名弟子帶著驚愕喃喃自語說道。
“勝者,靈荊山張羅!”王開依然是例行公事的語氣,絲毫沒有自家弟子戰勝的興奮。
得到勝利後,張羅朝宗羽施禮後,腳尖一點,猶如乳燕般的離開這場台之上,空留宗羽一人在此。
望著張羅離開的身影,宗羽忍不住露出苦笑,當初以為張羅是二打一,才有了優勢,而昨日觀看後,才明白從始至終,他從未真正的出手。
搖了搖頭,阻止周軒前來的身影,宗羽也跳下舞台,緩緩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他傷勢並不重,隻是看著駭人而已。
就算張羅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在此痛下殺手。
看著一身白衣的宗羽,此刻胸膛處盡被鮮血染紅,然而氣息卻未曾衰弱太多,周軒皺眉問道:“宗師弟,可曾如何?”
“無礙,我隻是皮肉傷,就算不服用丹藥,也會在幾日痊愈。”宗羽搖了搖頭。
聽到宗羽的話,周軒鬆了一口氣,隨後皺眉說道:“那張羅居然如此之強……”
“啊,是很強,我也不弱。”露出一抹輕笑的宗羽,一敗塗地的他,絲毫沒有被摧滅信心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