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章 傷勢
目睹張羅行為,屠策嘿嘿一笑,低聲自語說道:“這小子,看似不動聲色,但卻不簡單啊,居然有如此大的殺氣。”
雖早在靈荊山比武之時,就感受到張羅與自己一樣,是走的殺伐之道,但今日在場的行為,無異是讓屠策更加記憶深刻。
“這小子是那屠老鬼的弟子麽,”望著張羅的身影,上清派呂禦眯眼暗道。
“靈荊山,果然不簡單啊,還想能撿個便宜。”侯靖也搖頭暗道,自從出現王開後,這半死不活的宗門,逐漸越做越大,大有成為道門魁首的姿態。
“林師兄,在下不負眾望,得勝歸來誒。”感受林寧緊緊盯著自己,張羅露出微笑開口回道。
“今日方知張師弟,實在是變幻莫測,這一招,哪怕是我,也要避其鋒芒,無抵擋的把握。”林寧露出笑容,對張羅說道。
“張師弟可曾受傷?”方雨沫來到身旁,輕聲慰問道。
“無礙,消耗過多而已,片刻就能恢複。”張羅搖了搖頭,隨意回道。
在張羅之後,便是少陽宗的卿傲,一出場便是萬眾矚目,雖然張羅依靠實力讓眾人對他的態度改觀,但與卿傲和林寧,始終無法相提並論,除非他能戰敗這二人其中一人。
卿傲的對手,則是一臉苦澀的圓意,昨日比武打敗對手,然而少林寺最強的圓明,卻缺之門外,除他以外,少林寺便無人晉級。
本以為今日能運氣稍好,能更進一步,然而不想卻遇見了卿傲這個對手,在知曉對手是卿傲,他就失去了信心。
這場比賽,也不出眾人所預料,比賽開始便是毫無懸念的一麵倒,麵對苦著臉的圓意,卿傲不過短短五分鍾,圓意就被卿傲一拳轟下擂台。
望著這場比賽,張羅也搖了搖頭,實力懸殊,圓意連卿傲的真正實力,也未曾逼迫出,這五分鍾之內,完全是被卿傲玩弄掌中。
自始至終,圓意在卿傲的劍法之下,連還手之力都不存在,破綻連連,在比武結束之後,圓意連卿傲的衣袖也未曾摸到。
站在台下的張羅,腦海中回放著卿傲的拳頭,他不得不承認,他若強行接下這拳頭,最終結果不會比圓意好多少,最多就是不會被轟下擂台那麽難看。
“張師弟,若是遇見卿傲,不要正麵對抗他的拳法,那拳法名為尋日拳,至陽至剛的拳法,若是正麵對抗,後果難以想象。”
目睹張羅僅僅盯著卿傲的身影,林寧的聲音,從張羅左側傳來。
側頭望著一臉微笑的林寧,張羅出聲問道:“若是林師兄的掌法,遇見卿傲的拳法,會如何?”
麵對張羅毫不避諱的疑問,林寧抬起頭望著遠處勝利的卿傲,此刻卿傲正目不斜視的盯著他,林寧再次轉過頭對張羅出聲說道:“不分伯仲。”
“不分伯仲麽?”得到林寧的話後,張羅喃喃自語說道,隨後又開口問道:“據說卿傲與林師兄一直是宿敵,不知林師兄有何法能破解這尋日拳?”
“若說破解,倒也不是沒有,所謂以柔克剛,麵對這至剛至陽的拳法,以陰柔的之力,或許能化解,但這最低要求,不說能與卿傲的拳法不分上下,最起碼也要不能遜色卿傲多少,不然以柔克剛隻是笑話。”
稍加思索,林寧才緩聲說道,他的震山掌,與卿傲一般,也屬於威猛的類型,與卿傲的實力一直不分伯仲,這掌法與拳法也隻是平手。
在張羅等人談論之間,其餘等人也陸陸續續的開始了比武,其中唯一全是女弟子的玄陰宗的大師姐,黎千雁遇見了上清派的溫昊。
黎千雁雖然初期略占上風,但溫昊使用出了符籙後,場中風雲突變,一直占著上風的黎千雁,隻能被動挨打。
在勉強僵持了十五分鍾後,未曾突襲到溫昊,麵對滿地的吸人內氣的寒冰,黎千雁最終因為內氣不支,隻能黯然以認輸結束。
至溫昊之後,方雨沫也上場,她的對手則是古靈精怪的安南,這安南的實力與其師姐季清宜相差不多。
安南見識過方雨沫的戰鬥方式,為了避免和師姐季清宜一個下場,她極為聰明的選擇了以柔克剛之舉。
然而雖然想法很好,但方雨沫又非木頭人,隻會凶猛的戰鬥,恢複到本質的她,才是最可怕的,一身如火純青的劍法,以及極強的預判能力。
在這強大的預判之下,安南的招數還未曾施展,方雨沫便未卜先知的出手,麵對此景,安南節節敗退,艱難維持五分鍾後,便被長劍指喉,無奈認輸。
望著方雨沫,眾人則眼前一亮,毫無疑問這一場比武,讓人對她也改觀,先前隻是個外表柔弱,內在卻是凶猛無比的霸王花。
此刻再從頭看,方雨沫身法輕柔,招數飄逸靈動,絲毫無凶猛可言,其預判能力能是極強。
看著擂台上閃爍著自身光芒的方雨沫,張羅也露出了輕笑,就連他若是沒有所謂的朱厭之力,這種短暫提升一個層次的能力,對上方雨沫,也無必勝的把握,就是因為她這未卜先知的能力。
而方雨沫對眾人目光熟視無睹,得勝之後,便悠然歸來,她的未卜先知的能力,與其說是預判,不如說是感知極強。
自從上山後的方雨沫,十幾年間,從未下過山,一直待在靈荊山,心思及其純粹,猶如孩提般,擁有強大的感知,以及單純的心思,成就了她的預判。
這預判大多數感知強大的人都有,張羅亦有之,但主要的則是執行,麵對強大的對手,有絲毫差錯,都會成為失敗的誘因。
正因為如此,明明感知到對方的下一步動作,也沒有多少人敢實行,心中一旦有所猶豫,便失去了先手,而方雨沫卻能毫無負擔心理,選擇跟隨自己的直感動手,這便是預判。
眾多先天高手,對此也一見了然,心中暗道:“這姑娘涉世未深,心靈極為剔透晶瑩。”不免對其更加注意,看看自家子弟,是否有婚配。
身居高台的宋徽宗,見此眼眸一動,心中閃過異樣心思,才貌雙全,心靈晶瑩純淨的女子,任誰都極為喜愛。
“嗚,師姐我敗了,還以為能替你報仇雪恥呢。”一臉沮喪的安南,對身旁的季清宜鬱悶說道。
“小丫頭片子,我何來仇,需你雪恥,技不如人,敗也是理所當然,至於你身敗,我絲毫不驚訝。”望著安南的季清宜,擺出了類似嘲諷的滑稽表情。
麵對季清宜點行為,安南轉過頭,便撲到了黎千雁懷中,哭著臉說道:“師姐,季師姐她欺負人,我好心想要替她雪恥,結果她不但不安慰我,還這樣對待我。”
上場比武中失敗了的黎千雁,此刻氣場極為寒冷,誰都知曉她心情極為差勁,然而麵對撲入懷裏安南,原本冷著臉的黎千雁,忽然露出了寵溺的眼神。
摸了摸安南的秀發,黎千雁側過頭對季清宜冷聲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聽聞黎千雁的話,季清宜無奈的扶額,暗中腹誹不已,然而還要苦著臉回道:“是師姐。”
在眾人談話間,場中比武也陸陸續續的進展著。
這場比賽從早上太陽高升,到天邊泛出細微月牙,方才結束如火如荼的比武,其中勝出了七人。
分別是靈荊山三人組,林寧、方雨沫、張羅,少陽宗一人卿傲,上清派朱紀,青城派溫昊、金山寺法海,其餘的淨土宗,少林寺以及全是女弟子的玄陰宗全員淘汰。
……
從宮中宴席離開的眾人,也快速回到了班荊館。
一間明亮堂皇的屋子內,正有一名少年,手中施展出奇特的手印,盤腿坐在鬆軟的床榻上。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這名少年稍稍從中蘇醒,望著屋內原本富麗堂皇的燈火,此刻因為蠟燭燃盡,燈芯變得搖搖欲墜,忽明忽暗。
張羅的思維怔怔出神,隨後搖了搖頭,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張卷軸,這卷軸正是擊殺周亢,所得到的地圖。
望著手中地圖,張羅也露出了思索之色,這關乎於他明年的去留,之前一直為皇城比武而做準備,如今比武也快落幕,是時候規劃未來的去留。
關於未來應該去何處,張羅有三個打算,一個便是去南方雨林內,與凶猛野獸搏鬥,還可以去錢塘江,或許能知曉那南域妖王,是否真的是自己要尋找的白蛇。
第二個便是再去西域,尋找手中地圖所記載的地方,但那處因為有李澤所在,及其危險。
第三個則就是在靈荊山,修煉個一年半載,再去規劃去何處修煉。
過了片刻,張羅將手中卷軸收入係統空間,不再思索該去何處,先將眼前的比武完成,要知曉明日的比武,必將更為凶險,一個不慎,全盤皆輸。
隨手彈出一物,將那搖搖欲墜的燭火熄滅,張羅便安穩躺在了床上,陷入了睡眠。
……
在張羅房間不遠處,一間明亮的屋子內,林寧正赤著上身,胸膛處有一大手印,這大手印處一片血紅,在這白皙的皮膚之中,極為顯眼。
摸著胸膛處的手印,林寧露出了凝重之色,今日一時不察,居然被慧嚴所傷,這傷勢及其嚴重,白晝裏隻是強行忍著而已。
此刻到了晚上,傷勢才爆發,感受著胸膛的火辣辣,林寧皺起了劍眉,這傷勢在平日裏,服用丹藥、方劑,隻需幾月便能痊愈。
然而此刻卻正逢比武最險峻的時刻,這傷勢足夠影響他的發揮,想到明日的比武,林寧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發出一陣歎氣,林寧搖了搖頭,這傷勢他已盡力在恢複,丹藥也服用不少,然而依然需要幾日功夫。
“若是明日遇見卿傲,這傷勢必將成為我的敗因,希望明日的對手不要太過棘手,不然真的要依靠張羅和方雨沫了。”林寧露出苦笑自言自語。
隨後也不再思索,盤腿坐船上,真氣運轉全身,修複體內的傷勢,在這比武之前,恢複一點是一點,其餘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