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章 人妖
對於張羅的回答，黎千雁三人，自然無不可，就算是她們，也沒有什麽好方法，在這種大事麵前，單單的武力，並不是唯一。
更何況，她們如今的情況，也談不上什麽武力，能保住自己都不錯了，連番逆戰，個個根基受損，沒幾年，難以痊愈。
“安心療傷吧，”張羅揮了揮說道，便帶著黃璃離開原地，朝摩尼教別處進發，收刮其餘的東西，畢竟等朝廷的人來了，就難了。
而黎千雁等人，也知道張羅去何處，適才黃璃出聲，並沒有隱瞞她們，而她們也無意議。
不說此番剿滅摩尼教，張羅才是最大的主力，若是沒他，連自身都難保，蘇醒的時候，看到滿地的屍體，也能猜到一些。
張羅沒丟下他們不管不顧，已經心懷感激了，並且也沒獨吞。
隨意與黎千雁等人聊了會，朱紀也匆匆挑選自己的東西，根基受損，財物消耗極大，不多收刮財物，怎麽可能。
看著朱紀挑選，黎千雁和季清宜也加入隊伍，張羅將東西都分類，隻取了六層，剩下的四成，由他們自身安排。
……
望著張羅行走的背影，黃璃瞳孔泛起漣漪，若她沒記錯，在昨夜之戰，就是眼前之人，似乎用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那東西一出現，就壓製了她，並非是因為修為上的，而是從血脈上的壓製，靈魂都情不自禁的顫抖。
毫無疑問，那就是大妖的氣勢，而眼前之人有那東西，這才是讓黃璃難以置信，為什麽一個人類，卻能綻放妖的氣勢？
除非，眼前之人，與她一模一樣！
而黃璃所感受的，則是朱厭的氣息，朱厭身為洪荒大妖，從先天上就能使得百獸顫抖。
更何況，隻是一介後天的小妖獸，連妖都算不上，哪怕一絲氣息，都能讓她顫顫巍巍。
感受身後黃璃的目光，張羅絲毫不在意，對於他來說，很少能引起他的注意，這其中除非是利益之類。
其餘人的感官，除卻他在乎的人之外，他絲毫懶得理會。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張羅始終不是個合群的人，某些時刻，僅僅是身不由己，強行笑臉。
緩緩來到一個幽暗的穀內，哪怕站立在穀外，都能感受到陰風陣陣，汗毛豎起，此穀就是韋錫先前封印厲鬼的地方。
雖然此處，再無厲鬼，但始終被這厲鬼占據多年，朝夕間，怎能消散。
感受到這股刺骨寒意，張羅麵不改色，暗中運功流轉全身，罡氣浮於肌膚，形成一層薄膜，免得陰氣侵入。
漫步來到穀內，望著滿地支離破碎的屍體，固然從黃璃嘴中，知曉了這情況，還是讓張羅忍不住心生悸動。
張羅帶著愁腸情緒，莫名歎了一口氣，在從道教之中，人若歎氣過多，便會有損氣運，導致元氣被破。
但張羅依然忍不住歎氣，自從來到太原後，張羅隻覺得自己歎氣頻率，越來越多，眼簾微閉，嘴中徐徐朗誦起了玉皇經。
聽聞張羅朗誦玉皇經，沉寂的係統，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張羅厭惡宗教，朝夕相處的它，又怎能不清楚。
然而日積月累的影響，還怕他不歸心麽？石頭都能捂熱，更何況人乎？
朗誦玉皇經的張羅，可懶得學係統給出的指導，什麽時候念什麽音調，什麽時候叩齒，什麽時候捏什麽手訣。
對於張羅來說，念經隻是單純的想讓這些枉死者，能夠好受點，而並非為了念經而念經。
在身後的黃璃，望著眼前屹立的少年，瞳孔閃爍著好奇神色，她本年紀不大，尤其靈智比一般妖獸更超凡，自然好奇心極其旺盛。
約莫一炷香後，張羅緩緩睜開雙眼，仿佛到這穀內，似乎無來前那般怨氣叢生，讓人情不自禁雙腳顫抖的感覺。
“叮，初次朗誦玉皇經，獲得五百功德點，再接再厲！”
“叮，撫慰亡靈，獲得一百功德點。”
聽著腦海中的提示，張羅眨巴眨巴眼睛，半晌無語，合著超度亡靈，結果還不如朗誦玉皇經……
得了便宜，張羅也懶得再說什麽，快步走入這血肉與地上的黑泥，不分彼此的穀內，除卻衣裳的顏色，就一片黝黑。
抓了抓後腦勺，目睹這場景，張羅覺得還是挖個坑，就地掩埋累累白骨，還是將其帶出別的地方？
所謂落葉歸根，這些亡靈，怕也是不願，被埋在這片，臨終絕望的土地吧。
然而就算落葉歸根，這些除卻白骨，還有破碎衣裳之外，毫無任何識別度，想要回到家園，他也無辦法。
再度歎息，張羅搖了搖頭，選擇了跟隨自己的本心而走，彎腰將白骨從泥地挖出，收入係統空間內。
有著係統空間，千具白骨，盡數量被張羅所收納，未曾放過一具落地。
待到再次挺直腰身時，已然過了半個時辰，身後的黃璃小嘴微張，雙手不知擺放何處，這千具白骨，可不算少，然而在她眼前，盡數被張羅收納。
這說明了那空間多大，那枚絲毫不出眾，古樸實質，漆黑的戒指，簡直是難於言喻價值。
將所有事情都辦妥後，張羅才將目光投向這場中，最引人注目的大鼎。
鼎上還有一些破碎的封條，以及周圍滿地的鏈條。
“二品法寶，純陽鼎，乃為鑄造之時，采三十名至陽之年、至陽之月，至陽之時的童子之血而成，對待邪物，極其有效。”
盯著眼前黑漆漆的大鼎，張羅抿了抿嘴，二品法寶，這可是好東西，但這介紹，也太那個了，若是拿著使用，時刻就會想到因此而死的三十人。
沉思片刻，張羅還是將其收入係統空間，這法寶雖然製作的過程，難以言喻，但對待邪物極其有效，這讓他極為喜歡。
日後若是對上邪物，扔出一個鼎，嚇死它。
將大鼎收入係統空間後，此地也沒什麽東西可以收刮，張羅也不想久留，朝黃璃道：“走，我們去晉陽。”
“晉陽？”聽著張羅的話，黃璃一陣猶豫，那可不是這荒山野嶺，而是太原的都城之處，其中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她一階妖獸，若是去的話.……
瞧著猶豫的黃璃，張羅淡淡道：“阿黃，你沒發覺，你有何異樣麽？”
“什麽異樣？”細聽張羅的話，黃璃一陣疑惑，低頭左看右看，絲毫沒發覺自己有什麽異樣，但張羅一路上展現的實力，以及手段，難以置信的須彌戒，以及詭異的妖獸血脈，都讓她難以懷疑其眼光。
“你現在，算妖獸麽？或則說是單純的妖獸麽？”張羅淡淡道。
聞言，黃璃瞳孔一陣收縮，她現在還是妖獸麽？若是先前，有人這樣說，她肯定嗤之以鼻，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但說的是張羅，她可不敢這樣做，甚至連反駁都不敢。
“這是什麽意思？”黃璃怯懦回道。
“你現在的情況，屬於奪舍，與這副人類軀體，逐漸合二為一，甚至你如今，難以被稱之為妖獸，而是人妖。”張羅解釋道。
“為什麽是人妖，不是妖人？”黃璃總覺得這人妖的詞匯，很有問題，下意識出聲反駁道。
“因為，你現在是人為主，雖然有妖力，隻要你不動妖力，一般人難以發覺你的情況。”張羅撇了一眼，淡聲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麽會發現？”黃璃又疑惑道。
“我不是一般人，廢話少說，乖乖跟我去晉陽。”張羅懶得回答十萬個為什麽，冷聲回道。
這也是張羅初次見到黃璃，有係統偵查的結果，卻未曾貿然動手的原因，概因上麵的提示，是半妖，黃鼠狼。
聽聞張羅語氣變化，黃璃兩耳慫拉，猶如一隻喪犬，乖乖跟在張羅身後，離開此地，朝晉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