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凡間曆劫篇(二十一)
“阿玲。”
“不知姐姐叫我有什麽事?”
“昨晚小姐去浴房沐浴,那你還沒收拾你去收拾一下。”
“是,姐姐。”
叫阿玲小丫鬟,到了浴房門口推門進去之後徑直走到了紗帳前。
你將浴桶中的水,和周圍都發掃幹淨。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瞄到了水桶靠後邊的寢衣。
“唉?這是什麽?”小丫鬟走上前,蹲下身子將衣服剪。
“這是?寢衣?”
“可是這寢衣看著未免大了些像男的。難道是老爺的?可是老爺怎麽會落在這兒?”
“不管了,一會兒拿夫人吧。”小丫鬟搖了搖頭說道。
“姐姐。”
“浴房收拾好了?”
“姐姐,我剛才在收拾的時候發現了這個。這個寢衣看著像男子的,姐姐是夫人身邊的丫鬟這個可能是老爺落下的,還勞煩姐姐交給夫人。”
“好,給我吧。”
“那…姐姐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去幹其他的活兒了。”
“嗯,去吧。”
…………………………
丫鬟拿著那件衣服去了夫人的房間。
岑希詩和雲夫人正在說話,她的薑湯還沒喝完。
“夫人。”
“何事?”
“剛才阿玲打掃浴房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奴婢看這件寢衣像是男子的,所以就來問問是不是老爺落下的。”
“咳咳咳…”
正在喝薑湯的岑希詩,聽到此話,抬頭看了一眼差點給嗆死。
心道那寢衣不是昨晚…落玉哥哥留下的嗎?
“這衣服…不是相爺的。像爺平時穿的都是絲綢,這個紗綢質。我們府上雖然有錢,但是相爺平時也很節儉。這個寢衣的材質很是特別,而且還是水藍色的。相爺從來都沒有穿過水藍色的寢衣。”
“那…這衣服是?”
“這群寢衣確定是在浴找到的?”
“是,這是阿玲剛才交給我的。”
岑希詩現在心裏慌得一匹心道“完了,完了,完了這下要怎麽解釋?”
“希兒?希兒?”
“啊?”差一點手中的湯都灑了。
“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在想為何這湯還是這麽燙?”
“你先下去吧。”雲夫人對丫鬟說道。
“是,奴婢告退。”
“希兒。”
“啊?”
“你這是怎麽了?一大早毛毛躁躁的。”
“真的沒什麽,女兒隻是覺得那件衣服的材質挺吸引我的,母親,你確定不是父親買的?”
“不會。”
“那有沒有可能是別人送的?”
“你見有誰會送一件寢衣?還是從相府送的?”
“好像確實沒有,那就奇怪了。昨天女兒去浴房時可能是太熱了也沒注意就隻想著趕快沐浴,泡完好出去。”
“要不母親,你把這衣服給女兒可能是阿賀的,待他回來,女兒交給他。不知道是母親您親自去,或者讓父親發現可能就麻煩了。”
“你怎麽知道是阿賀的?”
“方才丫鬟們都說了,這袍子很大母親又說父親沒有這件寢衣。我們府上,除了父親,就隻有阿賀是男子。可能是他昨天沐浴的時候落下的。母親也知道他現在很忙丟三落四應該也是難免的。”
“就算他再著急,怎麽可寢衣一落下?不穿衣服就跑出去?”
“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要緊的事,女兒看那件也隻是上衣褲子自然是穿了的。咳…”
岑希詩心想這拙劣的謊話,不知道母親能不能信啊,說實在的,我自己都不信。
“好吧,那晚膳過後,你交給他。”
“好,那女兒就先將這衣服拿回房了。”
“嗯,去吧。”
雲夫人將那件寢衣交給了岑希詩,她行過禮之後就回房了。
…………………………
回房之後就想母親這麽快答應,難道是試探?
可是,母親又在試探什麽呢?落玉?但落玉每次下凡都是隱身的狀態,兩個人在房間說話時也是有結界的。除了昨夜事發突然,但當時母親已經睡下了。不可能發現。昨天在浴房,也有紗帳隔著,相對離得也較遠,她當時也把他擋在身後當時水霧用那麽大應該發現不了。
但如果是,蘇賀那就更沒必要試探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岑希詩看著寢衣,有些發愁。
“這叫什麽事兒啊?”
天界。
落玉回了天界就直接去雲鼎之殿了。
到了大殿上才發現,自己沒換朝服。
台下的眾仙也納悶,陛下本金是穿著便服就來開朝會了。
莫不是因為昨日,喝的酒有些多,今日就起晚了?但又一想,天地陛下的酒量一向不錯,而且就算喝的有點多,來不及也不至於直接穿著便服就來大殿,天地陛下不是那這般粗心的人。
眾神仙想了半天,最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就放棄了。就當天帝陛下今日任性,反正他是天帝穿與不穿也是他定的。
散了朝會之後,落玉回寢殿。今日他不打算去七整殿,直接在寢殿處理剩下的事情。
剛走到門口衛兒就說“陛下,今日天界都在傳…”
“傳什麽?”
“可是昨日的事?”
“昨日人魚族郡主和鮫人族少主回去之後,一個一直愛慕著少主的姑娘氣不過不甘心。偷偷潛到院中偷聽牆角聽到兩個人房內…就將兩個人閨房之事傳了出去。因為當時那姑娘是裝扮做了丫鬟的模樣。”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群主有多麽的放浪都在說什麽旋暖熏爐溫鬥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人魚族郡主府現在亂做一團。她怕是有些時日不能出府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那郡主出不去才好呢,在自己與別人的大婚之日還妄想爬上陛下床。活該遭人編排,這下好了也算是幫姐姐出氣了。”衛兒出了寢殿走遠後說了一句,她還真的要謝謝那位姑娘。
落玉想起昨天的種種,有些心煩。
忽然又轉念想到了什麽,昨夜他似乎把寢衣落在了相府。
“嗬…”落玉起身出了殿外,原地瞬移到了凡間。
岑希詩也正在發愁這件衣服要怎麽辦的時候,落玉已經到了她的房間。
“小希。”
“落玉哥哥。”
落玉像他手中拿著那件衣服便問道“小希這是?”
“噓!”
“怎麽了?”
“今日早上,丫鬟在打掃浴的時候發現了這個袍子。還拿到了母親那裏,我隻能一八謊說這是阿賀的。最近他朝他上比較忙,丟三落四也是有的。雖然母親將這袍子給了我讓我拿回來。但是,我總覺得母親有起疑。可能晚飯過後會問些什麽…”
“這件事怪我一時大意了,還要麻煩你撒那個謊。”
“我這邊倒是沒什麽,就是母親那裏…”
“我下凡來就是為此事。”
“落玉哥哥可是有什麽辦法?”
“嗯,我打算消除今早所有人的記憶。這樣他們就不會記得這件寢衣的事兒。你放心,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嗯,好。”
落玉隱身到了院落中央,大袖一揮施法瞬間消除了所有人的記憶。
“好了,現在就差你娘親了。”落玉瞬移回房間跟岑希詩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
“嗯。”
“那個…我的記憶…”
“到了之後,我會給你設一個結界你不會受到影響。”
“那就好。”
“走吧。”
“嗯。”
“小姐。”
“夫人可在房裏?”
“夫人去了前廳,左史家的夫人帶著二小姐來了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好,我知道了。”
“母親。”
“夫人。”
岑希詩行禮。
“這位就是小希吧,已經這麽大了有十六了吧。”
“十七了。”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還真的是唐突了,我以為你跟我家婉兒是一般大的。”
“無妨,夫人不必介懷。”
“婉兒快,叫人。”
“姐姐。”那人靦腆的開口。
“這位就是婉兒妹妹吧。”
楚左史家中有三個女兒楚靜、楚婉、楚輕。
楚輕和上官蘭年齡相仿。
“小希現在出落得越發的漂亮了,可有心儀的婆家?”
八卦,無論是高門還是市井無論你是什麽身份都是一樣的。
“她啊,說什麽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主。女兒大了,隨她去吧。”
“那怎麽能行?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我有一個遠方親戚,算是我的遠方表哥家中也是做官的也算是高門。他家的小兒子也是一表人才知書達理的要不給你倆介紹介紹?”
岑希詩心道感情是來給她說媒的?還是順便推銷?
“小希多謝夫人的好意,但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隻能辜負夫人的一片美意了。”
“不知是哪家的少爺?家中可是做什麽的?”
“他不是什麽少爺,家中父母已亡故。”
“啊…這…”
“那人叫蘇賀,是希兒時從宮裏求著皇後娘娘將他帶出來的。”
“從皇宮裏求著帶出來?”
“那孩子從小就受人欺負,被她瞧見就去求了皇後娘娘把蘇賀賜給她做書童。”
“原來如此。”
“那…此人如今…”
“他如今在朝廷中做官,禮部從二品。”
“原來隻是個從二品的小官兒啊。”那人說了一句。
“夫人,雖然他現在還是個小官但他很努力,也很上進。每日都按時上朝盡職盡責。有時還會早出晚歸。而且,他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的。”岑希詩聽見那人的話,即刻反駁道。
“不知夫人口中的那位表哥家的二公子,又是官居幾品?人品如何?琴棋書畫可都精通?”岑希詩又追問了一句。
那人頓時啞口無言。
岑希詩想,左史夫人口中所說的表哥家的二公子。不過像尋常高門人家的公子一般整日飲酒作樂,不學無術蠻橫無理,且目中無人。不用看也知道活脫脫的就是個紈絝子弟。她岑希詩怎麽會看得上那種人?
“咳…那個我看今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那人起身說道。
“我送送你。”雲夫人也跟著起身說道。
“不用了不用,夫人還請留步。”那人連忙說道。
“可兒,幫我送送夫人。”
“是,夫人這邊請。”
雲夫人叫身邊的丫鬟送左史夫人出去。
“嗬…你這丫頭,你那話隨沒有錯。但是那左史夫人那口舌可…若是你那話被他添油加醋的說出去,若是再傳到你父親的耳朵裏…”
“母親,我知道。但是,女兒要是不怕她說就讓她去說好了,你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女兒沒有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怕?”
“好啦,母親就不要多想了。”
落玉見兩人說完話,手一揮先設下了一層結界。
而後又施法將前廳所有人早上的記憶,全都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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