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事業
袁鹿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家裏打來電話。
她才勉強起來,洗了把臉,喝了水,這才打電話回去。
也沒旁的事兒,一麵是詢問她一些日常瑣事兒,一麵就是嘮嘮叨叨的囑咐。
打了十幾分鍾,掛斷以後,袁鹿看了看日期,才發現明天爸媽就要過來了。
緊跟著,鄒顏的電話也打過來。
她倒是沒有提起江韌的事兒,直接挑明這個電話的意圖,“二舅二舅媽明天要來,我媽讓我接你回家住,明天好一塊去機場接人。”
袁鹿揉了揉發漲的眼睛,看著鏡子裏自己浮腫又憔悴的臉,“我可以拒絕麽?”
“你說呢?”
她長長吐出一口,“可我現在這臉……”
“你這臉今天好不了,明天也好不了。”
“知道了。”
“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她報了地址。
掛了電話以後,她弄了毛巾,敷了一下眼睛。
“陳萌,你的化妝品借我用一下。我晚上得去我二姑家,明天我爸媽要來,這兩天你得自己待著。”
“你這個臉,你怎麽交代啊?”
袁鹿歎氣,“還沒想好。”
陳萌摸摸她的臉蛋,“那人肯定是故意衝著你的臉來的,下手這麽狠,是想讓你毀容吧?”
袁鹿現在不想提這些,一提眼睛就發酸,她不想再哭,明天還要見人。
臉傷了就算了,眼睛跟核桃一樣的話,到時候就更讓人擔心。
本來,她媽就是個愛多想的性子,總是怕她在外麵被人欺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現下看到她這個樣子,肯定會懷疑她被人欺負了。
這傷,傷的真不是時候。
“不知道能不能弄點冰塊,冷敷一下,應該會消腫快一點吧。”
陳萌拍拍她的手,“我去問。”
陳萌出去時,正好趕上沈蘊庭從電梯出來。
兩人打了照麵,陳萌說:“你跟我一塊去樓下一趟唄,袁鹿想要冰塊。”
“怎麽了?”
“眼睛哭腫了,想冷敷一下。”
沈蘊庭看她一眼,沒說什麽,直接跟著她又進了電梯。
電梯裏沒別人,陳萌問:“你是想追袁鹿?”
“有什麽問題?”
“你現在追不上。”
沈蘊庭笑而不語。
“真的,你別瞧她長得不像是個專一的人,可她真的挺專一的。”
“我覺得你作為她的閨蜜,應該引導她朝前看,而不是專一於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這才是閨蜜的正確做法。難不成,你還準備幫她把人搶回來?”
陳萌:“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相處過才知道。”
“說的挺有道理。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袁鹿流那麽多眼淚,不能白流。那個女人說,袁鹿找人打了她,江韌過來興師問罪,既然如此,那不如把這事兒坐實了。她不是喜歡挨打麽?就讓她好好受著。”
陳萌雙手背在身後,“袁鹿這人,就隻是長了一張厲害的臉,其實性子軟的很,被欺負了,也隻會悶不吭聲。我跟她認識這麽多年,我太了解她的性格了,我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怎麽都不能看著她受欺負。”
“隻不過我在北城沒認識的人,之前還發愁要怎麽搞,現在這個問題也解決了,就看你要不要幫我了。”
沈蘊庭搖頭,“我不幫你,你想做什麽就自己去做。”
陳萌側頭,“我當你多喜歡她。”
“兩碼事,她可以利用我對她的喜歡,你不行。”
電梯停住,門緩緩打開,沈蘊庭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萌挑了下眉,沒有多言,自顧自的出去了。
沈蘊庭回到樓上,摁了門鈴。
袁鹿沒多想,直接開了門。
見著他,愣了幾秒才回神,堵在門口,沒讓他進來。
沈蘊庭遞給她一個藥包,說:“裏麵有皮膚科醫生專門開的藥,有外敷內服都有,會好的快一些。平時要忌口,暫時不要用化妝品,免得留疤。”
袁鹿沒接,“不是什麽要緊的傷口,不用那麽麻煩。”
他打趣,“是不是美女對自己的臉,都特別不重視?”
因為江韌的那些話,袁鹿現在看到沈蘊庭就特別不自在,心情平複下來以後,想到昨天當著江韌的麵,上沈蘊庭的車,就大錯特錯。
這會還不知道他怎麽想她。
袁鹿吸口氣,看向他,說:“昨天真的不好意思,我是氣昏了頭,所以昨天我上你的車,接受你的好意,並不代表什麽,希望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的好意和心意,我都心領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尊重我的決定。”
沈蘊庭伸手抓過她的手,把藥包放她手裏,“三百多塊錢,我算你三百,可以吧?”
袁鹿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回身去找錢包,拿了四百給他。
“那你好好休息,有機會請我吃飯。”
“好。”袁鹿隻是客套的應了。
袁鹿看著他走了,才關上門,希望是真的不會再見了。
沈蘊庭有幾分挫敗感,但,隻要他想要,就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陳萌在酒店廚房,拿了一小桶冰塊回來。
此時,袁鹿已經發現了那條朋友圈她臉色難看,坐在沙發上。
她把手機丟在桌上,“這是你弄的?”
陳萌把冰桶放下,“怎麽了?他發那麽個朋友圈,不就是給你看的?”
“那你也沒必要發這個吧?你知不知道他怎麽說我?你發這個,不就坐實了他對我的看法?”
“他的看法還重要麽?如果他對這條朋友圈有反應,那正好就說明了他對你還有意思,那正好,你就攪合的他們翻天覆地。你不能讓他覺得你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怎麽著都要扒他一層皮不可。否則,你就這麽白給人家睡了?感情就這麽白白付出了?什麽道理啊!”
袁鹿把那條朋友圈給刪了,“我不想這樣。”
“那你想怎麽樣?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能瀟灑放下的樣子麽?你昨天可是口口聲聲的跟我說你不甘心的。”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先把爸媽應付過去再說。”
“你這人就是太軟弱了,不認識你的人還能被你的長相唬住,但要是認識你的人,知道你性子的人,就真的能隨便欺負你。江韌這不就是拿捏著你的性子麽?我要是你,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袁鹿:“我現在都有點討厭自己的長相了。”
“你腦子被槍打了?要是能換,我是真想把你這臉占為己有。”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陳萌去拿了毛巾,包了幾塊冰,仔細幫她敷眼睛,“所以說你身邊還得有個我這樣的人保護你,不然你這一輩子得吃多少啞巴虧。”
鄒顏來的時候,袁鹿已經都弄好了,簡單的化了個眼妝,臉上的傷口是遮不住了,但也想好了借口。
就說是勸架不小心被誤傷的。
事實也是如此。
她打小在長輩眼裏都是個乖乖女,所以說什麽都不會起什麽疑心,這一點袁鹿還是有點信心的。
路上,鄒顏還是多嘴的提了一句,“現在該冷靜下來,想清楚了吧?其實痛苦是一時的,慢慢的總會走出來,以後還能遇到更好的人。實在想不明白,你看看我媽,總算也是個好的榜樣吧。”
袁鹿敷衍的應了。
鄒顏餘光瞥她眼,原本還有點後悔讓沈蘊庭插手這事兒,這會倒是也不後悔。這邊說不通,那就敲打一下江韌,他這頭不給任何希望,總歸有一天會徹底放下。
到了盛家。
袁美華看她臉上的傷口,第一時間就變了臉,特別嚴肅的問她怎麽傷的。
袁鹿照著想好的說辭說了。
袁美華果然沒起疑心,“你一個女孩子管那閑事兒幹嘛?臉抓成這個樣子,最後怎麽解決的?”
“就互相道歉了,也不是很嚴重,我去醫院看過了,也配了藥,不會留疤。”
“以後不許了,明天叫你爸媽看到,肯定得生氣。指不定要招人算賬呢。”
“也不是故意的。”
“這瞧著可是下了狠手。女孩子臉多重要啊,這麽好的一張臉,落了疤痕,可怎麽辦?”
“不會的。”
“我知道不會,我就是提醒你,以後遇上這種事兒,躲遠點。別人都繞著走,你怎麽好上去拉架。”
袁美華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袁鹿老老實實的聽著。
盛驍回來的有些遲,父子兩一塊回來的。
盛韜光見著袁鹿的臉,也問了一句。
盛驍站在盛韜光的身後,聽她給出的解釋。
袁鹿說到一半,餘光就瞥見盛驍垂眸淺笑,這笑容來的可不是時候,落在這裏就是嘲弄她的說辭。
袁鹿本來就不怎麽會說謊,在長輩麵前極容易破功,剛才對著袁美華說那番話的時候,心裏虛的不行,她已經拿出了畢生的演技。這會,盛驍這一笑,弄得她一下說不下去。
變得磕磕巴巴。
盛韜光及時接了話,說:“以後遇上這種事還是避開吧,或者報警,自己千萬別衝動上去。看過醫生了麽?”
袁鹿對上盛韜光的眼神,很快就垂了眼簾,點了點頭,“看過了,說不會留疤。”
“那就好。”
盛韜光沒有多問,先回了樓上換衣服。
盛驍站了一會,等盛韜光走遠,他走到袁鹿身側,笑道:“說謊都說不好。”
袁鹿:“我沒說謊。”
“哦。”
他笑了下,這就走開了。
袁鹿等了會,回頭見著人上樓,才輕輕鬆口氣。
她去了廚房,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袁美華自然不會讓她幫忙,沒一會就把她趕出廚房,叫她去客廳裏坐著等。
這會,盛韜光在客廳裏,她是不敢過去。
這位姑父雖然態度挺好,也表現出了友好,並且沒有架子。但袁鹿在他跟前,總覺得拘束的不行,也不敢單獨跟他待在一塊。
鄒顏公司裏有事兒,剛回來沒多久就又出門了,晚飯回不回來吃也不一定。
袁鹿在餐廳裏走來走去,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盛驍下來,就瞧見她那尷尬的樣子。
他手裏拿著水杯,走到餐桌前,把空杯子放下,“看什麽呢?”
袁鹿正在看牆上的畫,聞聲猛然回頭,“啊?”
“沒,隨便看看。”
盛驍笑說:“你覺得這幅畫怎麽樣?”
袁鹿聽他這麽問,又仔細看了看,她對這種不太懂,“挺有意境的,是名畫?”
她理所當然的這麽想,他都主動問了,肯定是有名堂吧?
盛驍輕笑,“是啊,我畫的。”
袁鹿猛然回頭,盛驍已然端著杯子進了廚房,倒水去了。
這是被調侃了。
袁鹿沒再繼續待著,先去客廳跟姑父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
江韌晚上的飛機回家。
下班後,跟景菲吃了晚餐,就去了機場。
顏嫚開車過來接人。
景菲陪他等,車子停下,周迎探頭出來,衝著景菲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景菲看了江韌一眼,等他做介紹。
江韌:“我發小。”
“你好,表姐好。”她禮貌得體的打招呼,顏嫚她們之前已經見過了。
顏嫚降下車窗,衝著她招了招手。
江韌拉開後座的門,讓周迎下來,“時間還寬裕,先送景菲回學校宿舍。”
“行。”顏嫚比了個OK的手勢。
周迎依言下車,上了副駕駛,但還是不忘回頭衝著景菲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周迎。昨天江韌發的朋友圈我看到了。”
景菲靦腆一笑。
“本人比照片漂亮。”
“謝謝。”
江韌:“行了,好好坐著。”
“隨便聊聊嘛。”
這邊離學校不遠,到了以後,江韌還親自送到宿舍。
周迎嘖嘖兩聲,說:“這人要麽不認真,認真起來也是個暖男啊。”
顏嫚笑了笑,“模式化的談戀愛,有什麽意思。”
“啊?”
“沒什麽。”
周迎盯著她沒放,仔細一想,還真有點,“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兒。”
到了寢室樓下,景菲抱住他,“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啊。”
“估計得要幾天。”
“你回家,我也想回家了,要不我跟你一塊回去吧。前兩天我媽也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回去。”
“那也得等明天,今天這樣回去太匆忙了點。”
景菲有幾分失落。
江韌拍拍她的肩,“快上去吧,我要趕飛機了。”
“那好吧。那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嗯。”
景菲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宿舍。
等她進去後,江韌才轉身離開。
去機場的路上稍微堵了一下車,時間就變得緊迫,但好在還是趕上。
抵達樾城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三人在車站下車後,各自回家。
禦江灣。
江韌提著簡單的行李,步行到了自家別墅前,摁下門鈴。
等了幾分鍾,才有人來開門。
是家裏的老傭人桂雲阿姨。
“江韌?你怎麽回來了,也不說一聲,你爸還說你不回來呢。”
“臨時決定的,我爸在家麽?”
“不在,這些日子住在杭州那邊。”
江韌挑了下眉,“哦。”
“你給他打個電話,他肯定馬上就回來,現在公司做大,他也是忙,重心到了杭城,這邊家裏也沒人,他就索性在那裏住著了。”
“好。”江韌點頭。
桂雲姨:“餓不餓?要不要我煮點吃的?”
“不用了,你早點睡覺吧,我也要睡了。”
“好好好。”
江韌回到房間,洗完澡就躺了。
他點開父親的微信,爸,我回家了,後天一起去看媽?
……
裴麗和袁征坐的早班機到達北城。
袁鹿跟著袁美華一塊早早去機場接機,果然跟袁鹿想的一樣,裴麗看到她臉上的傷口,嘮叨了一路,眉頭皺的緊緊的。
“果然啊,那算命瞎子可準,說了你今年不能出遠門,真不能出遠門!我看那簽約就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們回去吧,也省的我在家裏擔心。”
袁鹿:“媽,我這隻是意外,你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生,怎麽那麽迷信。”
“寧可信其有。”
袁征:“鹿鹿說的是,你別總搞這些封建迷信,都給你那老閨蜜給帶偏了。”
袁美華笑著說:“二嫂,鹿鹿要真想在這裏發展,有我在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了,以後鹿鹿就住在我家裏,給她安排個專門的司機接送,這樣就避免一些小意外。”
裴麗:“那太麻煩你了呀,我怎麽好意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袁征幫我的不少,我都記在心裏呢。鹿鹿我也是當自己女兒看的,所以怎麽會是麻煩。”
裴麗:“好嘛好嘛,鹿鹿要真的有這心思,就麻煩你多照顧些了。”
“又說麻煩,以後別說了。”
裴麗笑了笑,瞧著袁鹿臉頰上的抓痕,還是心疼。
袁美華先帶著他們去酒店落腳,中午的時候,盛韜光親自過來,陪著他們吃了頓飯,然後跟著一塊去了紹倫。
盛韜光在北城的名頭響亮,
融盛集團可是數一數二的大財團公司,盛韜光大駕光臨,紹倫公司兩位負責人一並接待。
不用他們說什麽,紹倫給袁鹿重新擬了個合同。
“以後我親自帶她。”其中一位負責人表示,他是圈內出名的王牌經紀人。
袁鹿連忙擺手,說:“不用,之前慶哥給我安排的那個經紀人挺好的。”
“是誰?”
慶哥回:“謝可曼。”
“哦,也行,不過她能力一般。當然,我會竭盡全力幫忙,最近我手頭就有個不錯的資源,可以直接讓她上,先混個臉熟。”
盛韜光:“這個,我相信你們公司的能力,就不必一一跟我說。但你們圈子裏的一些規則,我也有聽說過,我這個外甥女性格單純,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規則,就別用在她身上了。”
“那肯定,她年紀那麽小,我們一定好好保護。”
盛韜光看向袁征,“二哥,你看還有什麽要求和想法。”
袁征:“有你在這裏操持,我自然是沒想擔憂的,這些事兒我也不太懂。”他轉頭看向袁鹿,“你呢?你有什麽想法就跟他們講,別藏著。”
“也沒別的,我還是需要兼顧我的學習。”
“其實我覺得要不這樣,你重新考一下藝考,到時候我們幫你轉學校,來電影學院,這邊我們認識的人多,好說話。當然,還有盛總,就更是事半功倍。”
盛韜光看著袁鹿,“就看你想不想。”
電影學院比她現在的學校要好,等於是提了她的學曆。
“不過藝考之前,你得停課學習,我們這邊會給你安排好所有課程。當然,衣食住行方麵我們也會給你安排妥當,這一點是完全不用擔心。”
這是給了極好的安排了。
比之前更好,更有發展前景。
袁美華說:“這也算是大事兒,你們先擬好合同,咱們回家在商量,後天給你們答複吧,如何?”
“可以。我們的誠意擺在這裏,等你們答複。”
盛韜光今天是全程陪同,直接跟著他們回了盛宅,仔細商量這件事。
他還給助理打了電話,對比了其他幾家傳媒公司以後,紹倫這邊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盛韜光給予了很中肯的建議。
袁征唯獨擔心的就是這圈子裏太亂,不適合袁鹿的性格。其實他們兩口子很早就有這方麵的想法,也給培養了,隻是後來覺得袁鹿的性格內向,似乎不太合適,就沒再想。
進娛樂圈有利有弊。
光鮮亮麗的同時,也會失去很多東西。
這就要看個人意願了。
所以,最後的決定還是在袁鹿身上。
袁美華說:“我真覺得可以試試看,鹿鹿跟其他人也不一樣,顯然她起點好,隻要自己努力,肯定會有非常不錯的成績。咱們不浮躁,就朝著老藝術家的定位走,我覺得很可以。咱們家出個演技派大明星,那是極榮耀的事兒。”
“你年輕又漂亮,不要浪費了,真的。人生隻有一次,能有這樣精彩的一條路,為何不走?”
袁鹿從小到大的路,都是袁征給她鋪好的,這個階段要怎麽樣,她都一一聽從。
導致她現在自己的決斷力就很弱,真正能自己下定決心的事兒不多。
她低著頭,所有人都靜下來,等她的回應。
默了會,她抬起頭,看向袁征,說:“我想試試。”
她沒有想太多,一方麵她確實有點心動,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一個明星夢,袁鹿自然也不例外。另一方麵她不想就這樣離開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