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永遠別出現
鄒顏:“我一定要找人打斷他的腿!這是人說的話麽?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說出口?他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了?所有女人都得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麵,被他踩著自尊心,還得跪舔他,求著他?”
“他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他一個男人?”
袁鹿垂著眼,她說的每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鄒顏看向她,胸口劇烈起伏,正欲開口,袁鹿猛然轉身,衝進了房間,把門鎖死。
鄒顏追上去,用力拍門,“你給我出來,把話都給我說清楚,別當縮頭烏龜。這破男人的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你還想自欺欺人麽?昨天是在外麵,不管怎麽樣我也得幫著你,現在在家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把話給我說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是你自己找上去挖人牆角,還是他騙你了?”
“當然,不管什麽情況,都是他的錯,他這麽對你,我肯定幫你報仇。就算不打斷他的腿,我他媽也一定要找人教訓他!”
她說完,等了一會,裏麵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不出來是吧?好!我現在打電話,立馬叫人。我想起來了,他現在是在興發律師事務所是吧,我要讓他狗爬!”
鄒顏拿了手機,翻出溫繼的號碼。
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直接撥了過去。
“溫繼……”
袁鹿猛地打開門,幾步上前把她的手機搶走,看了一眼,才發現根本沒打。
鄒顏瞪她一眼,拉開椅子坐下來,“說吧。”
袁鹿把手機拍在桌上,“我不想說,我一個字都不想說。你就當做沒聽到沒看到,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你想要留點麵子,得是你自己給你自己留麵子。昨天在酒吧不丟人麽?”
“那你想讓我說什麽?”
“好,你不想說我不勉強,那我問你,你之後準備怎麽辦?”
“我不知道,你現在別問我問題,我什麽都不知道。”
“行,我幫你決定了,找人打斷他的腿,讓他知道,你也不是那麽好惹的人!”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電是陳萌。
她忙接起來。
“我下飛機了,你給我地址,我過去找你。”
袁鹿看了鄒顏一眼,“我來接你。”
“也行吧。”
掛了電話,袁鹿說:“我閨蜜來了,我要去接她。之後我跟她住一塊,我的事兒,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找人去打人,我知道現在的姑父很厲害,是個大老板,有錢有勢,真有事兒他會幫忙。可這件事鬧大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呢?”
“老實講,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變成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高中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鄒顏歎氣,“他都說那樣的話了。”
袁鹿垂著眼,“我聽到,字字句句都記著。如果他一直是這樣的人,我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可他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眼淚又掉下來,“我現在隻會比你更生氣,我心裏比誰都難受,都痛苦,你能明白麽?”
她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我現在去機場,你這邊有口罩麽?我戴個口罩。”
“我跟你一塊去。”
“不用了,你別因為我耽誤了工作。”
“鹿鹿,我不會笑話你,我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你也知道了,自從我媽離婚,我跟我媽都不太回去,也根本不會去嚼舌根。其實我能理解你的心理,我媽的事兒,他們沒少在背後嚼舌根吧?”
“沒有。”袁鹿否認。
鄒顏這會也慢慢冷靜下來,吐了口氣,說:“你要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別想著過去了,你想想我爸,以前還不是公認的好丈夫,結果呢?還不是說變就變了。”
袁鹿垂著眼沒說話。
鄒顏也不再多說,去給她拿了一次性的口罩。
袁鹿換了身衣服,整理好頭發就要出門。
鄒顏:“不吃飯了?”
她搖頭,“不餓。”
鄒顏不勉強,拿了幾個法式小麵包塞進她包裏,送到門口,“有事打電話。”
“好。”
袁鹿戴好口罩,出了門。
她站在電梯前,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還沒摁鍵。
到了樓下大堂,江韌就站在門口,還沒走。
她一眼就看到,他轉頭的一瞬,袁鹿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她站了一會,探出頭去,他還站著,不知道在等什麽。她又等了幾分鍾,見他沒有要走的架勢,她也等不住,扯了扯口罩,低下頭,疾步朝著外頭走。
迅速的從他身邊經過。
“袁鹿。”
就算她現在換了衣服,還戴了鴨舌帽,遮遮掩掩的,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都不需要分辨。
袁鹿沒停,當做沒有聽到,他越叫,走的越快。
可還沒走遠,就被拽住。
“你跑什麽?”
袁鹿看他一眼,掙紮了下,沒說話。
江韌伸手想去摘她的口罩,袁鹿迅速捂住,隻瞪大眼睛看著他,偏是一句話都不說。
“你臉上的傷,怎麽來的?”
她不語,仍隻是瞪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是在控訴他的無情。
“說話。”江韌沒來由的煩躁。
袁鹿不想說話,她真說了,他怕是又會用極惡毒的言語攻擊她,羞辱她。
他帶著火氣,並不冷靜。一個人生氣的時候,就會口不擇言,什麽難聽話都能說得出口,專挑了對方受不了的去攻擊。
她是個吵架嘴拙的人,吵架隻會讓自己受氣。
所以她不想說。
但江韌並不放過她,抓著她手腕的手很緊,似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她有點受不住,眉頭緊緊皺起來,“放手。”
“肯說話了?”
“我不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麽,現在的你,有什麽話是能夠聽進去的?我臉上這個傷是怎麽來的,還需要我親自說麽?”
“你的意思是景菲弄的?”
袁鹿搖頭,笑了笑,“不是,不是她弄的,是她朋友來找我麻煩,我姐為了維護我,跟她大打出手,兩個人打架的時候,我上去勸,不小心被抓到的。你以為我會說是她弄的?”
“我真要跟你告狀,也不是現在。如果不是今天來,我根本就不會說。我反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倒打一耙,我更沒想到,你會相信,相信我會找人去打她,我要是那麽有能耐,你現在就得跪在我麵前求我!”
江韌:“你沒能耐?你現在有的是能耐,身後有的是人罩著你。沈蘊庭不就是你的裙下奴?你那表姐剛不是給我放話了?我剛才還覺得可能我錯怪了你,現在我倒是懷疑,這臉上的傷,是不是你自己的手筆,是知道我要來興師問罪,故意想裝可憐。”
袁鹿緊緊抿著唇,嘴裏全是酸澀的滋味。
她哼笑了聲,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要走。
江韌:“去找沈蘊庭吧?你確實有這資本讓我跪下來求你,女人總比男人容易,更何況你功夫了得。”
袁鹿的腳步一下子收住。
可真是句句誅心。
她深吸一口氣,本想就這麽走掉,可終究是忍不了。忍不了他這麽羞辱她。
那一巴掌揮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被怒火燒紅了眼,她壓著嗓子說:“你說這些話有意思麽?”
她這一巴掌鉚足了勁,帶著她的憤怒。
臉頰火辣辣的,江韌用舌頭頂了下腮幫,摸了摸下巴,目光涼涼的盯著她。
這時,外頭停下一輛車,沈蘊庭從車上下來。
他眯了眯眼,哼笑,“巧了,你的恩客來了。”
“江韌!”
江韌冷冷瞥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再說,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袁鹿轉過身,正好就看到了朝著她過來的沈蘊庭。
江韌沒看他,徑自朝著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沈蘊庭走到袁鹿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
這會,江韌已經走到車邊,拉開門,坐進去前,回頭朝著他們看了看。
沈蘊庭雙手背在身後,背脊挺了幾分,露出淺淺笑意。
袁鹿這會在氣頭上,看到他回頭,幾乎沒有多想,一把抓住了沈蘊庭的手臂,“走。”
坐上沈蘊庭的車,袁鹿扯了一下口罩,直接蓋住了整張臉。
車內安靜,能聽到她亂掉的呼吸聲。沈蘊庭坐在旁邊,拍了拍駕駛位,示意司機下車。
他從後麵拿了紙巾盒,放到她手裏,不多問,也不多言。
她努力忍著,左手用力捏著右手手腕,許是太過用力,血液不流暢,整個手慢慢變紅發紫。
沈蘊庭無聲抓住她的手,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而後搓了搓她的手。
袁鹿這會沉靜在自己的痛苦中,已經沒有其餘心思去管其他,她的怒火慢慢轉變成無盡的悲痛,難受的什麽都不想做,就隻想一個人待著,什麽都提不起勁頭來做。
沈蘊庭看她慢慢平靜下來,便拿掉了罩在臉上的口罩,看到她臉頰上的抓痕時,麵色沉了沉,“怎麽弄的?”
袁鹿揮開他的手,揉了揉發漲的腦袋,想要下車。
沈蘊庭把人摁住,“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她不說話,也沒再動。
手機震動,她看了看,是陳萌發過來的微信,到哪兒了?
她這才稍稍打起來精神,回道:你先找個地方坐會,我過來還要些時候。
回複完,她抽了紙巾擦了擦眼淚,從包裏拿出個小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的樣子,眼睛腫腫的,她理了理頭發。重新戴上口罩後,看向沈蘊庭,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氣昏了頭,利用了你一下。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沒關係,你願意利用我也不算什麽壞事兒。我接下去正好空,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她推開車門,“再見。”
沈蘊庭微笑,沒有應聲。
袁鹿關上車門,江韌早就開車走了。
她朝著地鐵站走。
司機瞧著她走遠了點,才上車。
“沈總。”
沈蘊庭摸了摸腕表,“你身上有零錢麽?”
“有。”
“給我。”
司機直接把錢包遞過去,沈蘊庭打開,將裏麵的零鈔都拿了,“自己記著,報到財務那邊。”
他說完,就跟著下車,朝著袁鹿的方向跟著過去。
這一路,沈蘊庭就隻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這邊到機場,隻要轉三趟車就行,路線還算簡單。
期間,袁鹿幾次把口罩罩住臉,估計是情緒控製不住,就隻能這麽擋著。
抵達機場站,這一趟車人很多,袁鹿站了一路,快到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往門口移動,袁鹿沒動,抓著扶手,卻還是免不了被擠。她心思渙散,注意力不集中,就像一灘爛泥,若是倒下了,估計就起不來了。
在她被擠得不行的時候,沈蘊庭走過去,站在她的後側,幫她辟出一點點空間。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回過頭,就看到他。他正幫個老伯伯拿東西。
車子已經停了,門跟著打開,乘客陸續往下走。
袁鹿:“你怎麽在這裏?”
沈蘊庭把東西遞給老伯後,回頭,“不是跟你說了,我下午沒事兒。好久沒坐地鐵,重新體驗回味一下。”
袁鹿笑了下,跟著人朝門口去。
沈蘊庭跟在她身邊,“你朋友在什麽地方等你?”
“等我出去了打個電話問問。”
出了地鐵,她給陳萌打電話,人在肯德基店裏坐著。
袁鹿不知道這邊的肯德基在什麽位置,沈蘊庭帶著她過去。
她這回倒是沒有抗拒,乖乖的跟著他走。
很快就找到了肯德基店,陳萌就站在門口,正在低頭發微信。
“陳萌。”
袁鹿朝著她快步過去,喊了一聲,陳萌抬頭,她已經到跟前,給了她大大的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袁鹿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支撐自己的人。
陳萌看到沈蘊庭,他站在三步開外的位置,微笑的與她打招呼。
陳萌輕拍袁鹿的背脊,等她稍微平複一點,才打趣說:“你也抱太久了吧,好多人都看我們了。”
袁鹿這才慢慢鬆手,偷偷的把眼淚抹掉,“等好久了吧?”
“還行,看了一會電視劇,也沒覺得久。要不要進去吃點?”她又揚揚眉毛,朝沈蘊庭的方向看了眼,說:“你不打算介紹一下?”
袁鹿吸了吸鼻子,回頭看了沈蘊庭一眼,突然不太知道要怎麽介紹,想了想,說:“是我表哥的朋友,也算半個哥哥吧,叫沈蘊庭。”
沈蘊庭聽到她的介紹,笑了下,禮貌的伸出手,“你好。”
“你好,我是袁鹿的閨蜜陳萌,你專門送鹿鹿過來呀?”
“正好下午沒事兒,閑著也是閑著,就跟她一塊坐一回地鐵。”
“哦。”陳萌挑眉,“那得謝謝你,我請你吃肯德基?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
“吃啊,怎麽不吃。”
三人進了肯德基店,沈蘊庭找位置坐下來,袁鹿跟著陳萌點餐。
她是沒什麽胃口吃東西,就要了一份薯條。
她雖然戴著口罩,但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喪氣,陳萌多了點了一份冰淇淋和一份漢堡套餐。
吃東西的時候,袁鹿也不摘口罩,口罩往上掀開露出嘴。
陳萌看出問題,但沒在當下詢問。
她跟沈蘊庭聊的十分投機,當然,她也知道是沈蘊庭配合,什麽話題都接。
這很明顯,是一個追求者的姿態。
在這方麵,袁鹿永遠不斷貨。
任何人站在她身邊,都變得黯淡無光,沒有人能看到。
兩人認識交好以來,陳萌見過很多袁鹿的追求者,什麽樣的都有。
袁鹿對於他兩的話題沒什麽興趣,默默的吃著薯條。
吃的差不多,沈蘊庭的司機已經到了。
“你們要去哪兒?我送你們。”
陳萌看向袁鹿,她這會兀自發著呆,沒聽到。
但兩人的目光看向她,她又敏銳的回神,“怎麽了?”
陳萌沒好氣的笑笑,說:“麻煩你找個價格實惠的酒店,我要住幾天。”
“好。”
隨後,兩人就上了沈蘊庭的車,他給安排了一家性價比很高的酒店。
陳萌開了個套間,價格優惠的讓陳萌有點懷疑這是沈蘊庭改價了,而且這酒店看起來不會低於四星。
看破不說破。
送她們兩個到房間,沈蘊庭就給了自己個台階,先走了。
出了酒店,沈蘊庭給鄒顏打了個電話。
他們在工作上有點合作,所以私下有聯係方式,但從未私下聯係過。
“沈蘊庭?”
“是我。”
“吹的什麽風,沈總親自給我打電話。”
“袁鹿的事兒。”他直接了當,前幾日他一直招待客戶,沒時間顧及到這邊。還是盛驍透露了點情況,他今天就過來瞧了瞧,還真是瞧出了事兒。
鄒顏原本不想多說,但想到江韌說的那些話,實在覺得不教訓一下,心裏不爽。
“反正是被欺負了。”
……
晚飯,江韌去向思文那邊陪景菲吃。
景菲會做飯,她親自下廚做了。
三菜一湯,很簡單的家常菜。
向思文早早就出去,給他們留了空間。
這是景菲第一次給他做飯吃,她的臉已經消腫,但還留了一點淤痕,恢複的還算快。與袁鹿臉上的相比,似是不算什麽。
“我會的不多,這幾道菜是我最拿手的,你嚐嚐看。不喜歡就不勉強。”
江韌拿了筷子,番茄炒蛋顏色不錯。
他每個菜都嚐了嚐,點點頭,“好吃。”
景菲笑了笑,“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常做給你吃,其實我還蠻喜歡下廚的。就是思文這邊太遠,不太方便。”
江韌的公寓離學校不遠,是個下廚的好地方。
但他沒接這話,“我今天去找了袁鹿。”
景菲沒說話,端著飯碗,默默聽著。
“她傷的比你嚴重。”
景菲抿了下唇,“我沒能拉住思文,她脾氣太爆了。不過我當時給她道過謙了,不管怎麽樣,動手就是不對的,我也不找借口。自己管不住男人,要去找女人算賬,這是最沒臉的方式。”她哽咽,抿了抿唇,放下碗筷,抬眼看向江韌,說:“其實你要是喜歡她,我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她真的很漂亮,我比不上。”
她低下頭,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反正我們也才開始沒多久,也沒什麽人知道我們在一起。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心裏隻有我一個人的。我原來以為你是。”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多想。這事兒,以後都不提了。”
默了會,江韌拿了手機,隨意的拍了張照片,而後發在了朋友圈上。
景菲:“你做什麽了?”
“自己看。”
景菲看他眼,拿了手機,看了一下朋友圈,才知道他是在朋友圈公開了兩人的關係,他剛才拍下的就是她,還有這一桌菜。
她抿住唇。
江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韌的這條微信,炸了很多人。
他微信裏朋友很多,上大學以後,他是從來也沒有公開過任何人。
朋友圈也不會發這種。
這還算是第一回。
評論一下爆滿。
不過江韌沒再拿手機去看,跟景菲一起吃完飯,飯後兩人在客廳裏看電視。
景菲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心思幾轉。
她低眸玩著他的手指。
孤男寡女,血氣方剛,不發生點什麽,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但她不能主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韌什麽都沒做,似是很專注的在看電影,愛情電影裏,自然會有一些激情戲,可到了那個點,他依然是無動於衷。
景菲嬌羞的模樣,他並沒有看到。
他有些心不在焉。
時間差不多了,他適時回神,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我回去了。”
景菲頓了頓,“今天思文不回來。”
“那你記得鎖好門,這邊治安一般。下次還是回學校吧。”
景菲沒有立刻回應,隻是看著他。
江韌拍拍她的頭,“明天見。”而後走到玄關,換了鞋子要走。
景菲心裏有幾分失落,但也沒多說什麽,送他到樓下,看著他的車子遠去。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下,她拿出手機,給向思文打電話。
“回來吧。”
“啊?這麽快麽?”
“沒做,他走了。”
向思文頓了幾秒,想問為什麽,但終究將這三個字吞了下去,“那他對你挺認真的,不是玩玩想上床那種,估計是覺得你單純,就不隨便碰你。”
景菲沒說他今天心不在焉,隻道:“袁鹿終究是個禍患,要想想法子。”
……
江韌到家,家裏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周迎正襟危坐,額頭冒著冷汗,這些人是硬闖進來的,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不意外。
江韌沒換鞋,直接進去,在周迎身側坐下來。
對麵坐著他們的頭目,帶著大金鏈子,正在玩魔方。
一時沒有說話,就那麽專注的玩著。
一直到魔方的顏色合上,他將魔方放在茶幾上,抬了眼簾,看向江韌,說:“江韌是吧?”
江韌不答。
他繼續道:“不用那麽緊張,也沒別的事兒,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以後不要再招惹袁鹿,也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懂?”
兩人對視半晌,男人起身,說:“想好好的念完書,以後還想在北城混,就聽話點。”
說完這些,男人就帶著人走了。
大門關上,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周迎:“什麽情況啊?怎麽還跟袁鹿有關係,這人是袁鹿找來的?你跟她怎麽了?”
“沒怎麽。”
“那你朋友圈發的那位呢?”
“你很多事。”
“隨便問問,剛才那夥人進來,可把我嚇不輕。我還以為今天得交代在這裏了,你這都惹了什麽人。袁鹿怎麽在北城有這能耐了?”
江韌自顧自的回房,周迎跟著,結果被甩在了門外。鼻子撞了門板。
……
袁鹿是半夜看到那條朋友圈的。
陳萌陪著她聊了半宿,終於撐不住睡著了,她這才有時間看手機,結果就看到了這個。
她點開照片,放大了看,照片裏的背景,可不是酒店的裝飾,估計是他們租的房子。
所以,他們這算是同居了?
袁鹿關掉微信,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
她閉上眼,試圖睡覺,卻輾轉難眠。
心裏像插著刀子,怎麽躺都覺得難受。
躺了一會,她又拿出手機,這次點開了QQ,以前沒有微信,很多都是寫在QQ上,她的QQ空間裏,還有他的留言,踩踏的記錄。她的每一條說說,都有他的回複。
她發現,QQ上他們的情侶關係都還沒有解除。
等級好高,還記錄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她閉了閉眼,再去看朋友圈裏江韌的那條信息,怒氣橫生,她重新打開QQ,開始刪除自己的每一條說說。
陳萌被她的哭聲吵醒,睜開眼,就看到她對著手機,哭的不行。
她揉了揉眼,確定不是眼花,才趕忙打開燈,“你幹嘛?”
袁鹿用被子捂住自己,哽咽著說:“沒事。”
“別哭了,明天咱們去找那個女的算賬。”
袁鹿沒有反應,片刻,才拿出手機,給她看了那張照片。
陳萌看完,“那又怎樣?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他們好過!江韌想開開心心的談戀愛,他做夢吧!你給我振作起來,你哭個毛,該哭的是他們!”
那晚,陳萌陪著她整整一夜,天明十分,袁鹿才睡著,情緒也總算是徹底的平複了。
陳萌拿著她的手機,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
而後,給他點了個讚。
然後設置了一下,發了一個僅江韌可見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