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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改變

  林凡現在跟郝溪一起躲在北城,並沒有離開。


  由盛驍的人保護著,盛驍在挑人的時候,全部都考察清楚,基本上用的都是跟齊辛炎有過節,並一直以來有競爭關係,他一直沒有停止過聚集齊辛炎的仇人。


  什麽樣的人就要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對付。


  林凡和郝溪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長時間的在一起,郝溪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起碼在看到他進屋子的那一刻,她真的很開心,有一種苦盡甘來的快樂。


  兩人抱在一起很久沒有分開,彼此沒有說話,就隻是靜靜的擁抱,互相取暖,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了。


  隻是,原來日子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的容易,誰能想到,不能相見時痛苦,相見了以後竟是越發的痛苦。


  兩人之間好像橫插著什麽,她無法靠近,他同樣無力掙紮。


  他們睡同一張床,卻再不能回到曾經那樣的親密無間。


  深夜,郝溪主動出擊,想要打破彼此之間無形中的僵局,親吻的許久,林凡的情緒始終如死水一般,平靜又冷淡,郝溪費盡了心思,什麽都做了,但依然不能挑起林凡的一點點興趣。


  最後,林凡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從下麵拉上來,打開燈,視線落在她臉上,眼裏藏著無盡的痛楚,他摸了摸她的臉,對著她淺淺的笑了一下,指腹擦過她紅紅的嘴唇。而後無聲的下床,撿起睡袍套上,就自顧自的出去了。


  郝溪坐在床上,在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垂了眼簾,緩慢的縮起身子,雙手抱住自己,臉埋在臂彎間,呼吸變得很淺,慢慢的溢出一點點哭腔。


  任何的苦難,都比不得現在的苦。


  真正是有苦說不出,隻能憋在心裏,希望一切真的可以變好,希望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


  林凡走到外麵喝水,又翻箱倒櫃的想要找酒喝,結果什麽也沒找到,大概率這酒是被拿走了。昨天,郝溪就勸他不要喝酒,酗酒傷身。


  今天這酒就找不到了。


  他覺得很煩躁,一時失手,玻璃杯就砸破了。


  郝溪聽到動靜跑出來,四目相對,不知怎麽就有些尷尬。


  林凡頓了幾秒,說:“手滑,不小心摔了杯子,不用大驚小怪。”


  他說著,蹲下來撿玻璃碎片,郝溪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說:“掃一下吧,別用手。”


  “沒關係,我又不是小孩,不會割到手。”


  郝溪堅持,緊握著他的手不鬆開,“我來吧。”


  林凡這會異常執拗,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麵傳來動靜,郝溪警惕性比較強,迅速起身,先一步走到外麵,順手關上了廚房的門,看到來人,稍微鬆口氣,但也有些不快,說:“您過來的時候,或者可以先知會我們一聲,也免去了不必要的尷尬,您說呢?”


  盛驍站在門口,敷衍般的點頭,“說的是。”


  袁鹿這會跟著進來,她聽過郝溪的事兒,也看過郝溪的照片,現在見到本人,倒是比照片上好看一些,她看過她沒整容之前的模樣,與現在還真是天差地別。


  現在,臉上的整容痕跡不小,還有失敗的痕跡。


  李婉婉說過,為了讓自己跟之前不一樣,她有兩次是故意做失敗的,讓自己看起來變醜。


  別人整容是變美,她卻是變醜。


  女為悅己者容,很難想象,郝溪得有多大的心裏承受能力,把自己作成現在這樣,還能夠毅力不倒。


  袁鹿說:“我跟李婉婉算半個朋友,我替她過來看看你,她現在不方便來,又很想知道你們現在的情況,所以我就跟過來。”


  郝溪把林凡從廚房叫出來,順便泡了兩杯茶。


  現在的情況,碰麵要小心,時間上就由不得自己。


  林凡招待盛驍坐下,袁鹿跟著郝溪去書房裏說悄悄話,不打擾他們聊事兒。


  郝溪說:“你讓她別擔心我了,好好顧著自己吧。她這人就是喜歡管閑事兒,自己的事兒都還管不好呢。”


  “她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能不管,兩肋插刀都行。”


  她笑而不語。


  默了一會,袁鹿察覺到她情緒不是太好,從剛才她跟林凡之間的氣氛來看,似乎也不是想象當中,劫後餘生那種開心和珍惜,兩人似乎是有什麽隔閡。


  兩人實在不熟,袁鹿也不好直接就問,她低頭喝茶,郝溪也不說話,雙手交握著,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袁鹿餘光時不時的瞥她幾眼,觀察著她的神色。


  想了想,說:“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我答應了李婉婉,就會做到。”


  她看她一眼,搖搖頭,說:“沒有。”


  外頭,盛驍拿出一段錄音,遞給林凡聽了一遍。


  那是孟正的怨言,從他這些話裏,差不多能了解到現在齊辛炎那邊的情況。


  盛驍說:“看來你的預判有誤,你在齊辛炎的眼裏心裏,並不是一個寵物。”


  林凡皺了皺眉頭,顯然並不喜歡聽到這種言語。


  “他現在為了你大動幹戈,已經讓他手下的幾個心腹有了怨言。你在他身邊快七年了吧?”


  林凡眸色沉沉,整個人透著陰鬱陰沉,“你想說什麽?”


  “不要生氣,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你想要絕對的自由,光靠躲躲藏藏那不叫自由,那叫偷生。所以,如果想要真正的自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被正法,或者死亡。我今天來這一趟,一方麵他現在的注意力還不在北城,這邊相對寬鬆,我見你一麵還方便。我想從你嘴裏,知道一些,其他人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你們在一起那麽久,我相信你對他一定有很深的了解,一個能走進他心裏的人,必然不簡單。”


  林凡的眉頭皺的更緊,他一點兒也不想聽到跟齊辛炎有關的一切,他抿著唇,閉了閉眼,說:“我不覺得我了解他,我唯一知道的是,他有反社會人格,從小到大,都極討厭ZF。他最崇拜的是那些恐怖分子的頭目,他說他要成為世界最大的恐怖團夥,要讓他們害怕。他到底培養了多少雇傭兵我不知道,他也不怎麽跟我說。他並不是那麽相信我,我也不覺得他對我有幾分真心。”


  “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想要真正的解脫,他就得死。也許,他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盛驍說:“當然都會好起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林凡看著他,露出淡淡的笑,“其實我曾經無數次想殺了他,但我忍住了,要我毀掉自己的人生與他同歸於盡,我覺得不值得,所以我一直忍著,受著所有的屈辱,等待著機會,一年兩年,就算是十年二十年,隻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有機會從他身邊逃走,有機會對付他。”


  郝溪掩在門內,聽到他的話,捂住嘴,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來。


  袁鹿站在旁邊,遞給她紙巾,無聲的,輕輕的拍她的背脊。


  郝溪很快控製住情緒,轉頭說了聲謝謝。


  袁鹿說:“你們好不容易又能在一起,往後一定會幸福的。”


  郝溪笑了笑,“謝謝。”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神情裏透出一股自卑,她又低下頭,默默的回到椅子上坐下來。


  有些人經曆的風浪過後,並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也並不一定每一個都能越來越好。


  這些年,心裏留下來的陰影,也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去修複,傷口可以愈合,但傷疤一輩子都去不掉。


  袁鹿走到她身邊坐下來,見她攪在一塊的手,想了想,伸手將她兩隻手都握住,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郝溪扭頭,袁鹿對著她笑了笑,說:“我又不會吃了你,看你緊張的手指頭都攪的發紅了。”


  她低了頭,說:“我沒有緊張。”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自己那麽可怕呢。要不然,我現在給李婉婉打個電話,你們兩個聊聊?你看起來好像需要跟人聊天。”


  “太晚了,她肯定睡覺了。”


  “她一天到晚都在睡覺,應該不差這點時間,而且我覺得這通電話過去,她會很開心。”


  郝溪有些猶豫,最後點頭答應,顯然她也確實想找個人聊天。


  袁鹿撥通了李婉婉的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起來,李婉婉接起來就罵街,“你瘋啦,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我幫郝溪打的。”


  她的態度立刻大轉彎,“你見到郝溪了?”


  袁鹿把手機遞過去,郝溪:“婉婉,是不是打擾你了?”她猛地一拍腦袋,“剛忘了,你已經跟陶堰結婚,趕緊掛了吧。”


  “別別別,我現在在外麵呢,陶堰管不到我,也不會管我的。他要是說我,我就把他秘密捅出去。”她哼哼了兩聲,人躲在衛生間裏,還是蹲著,一步步的挪進淋浴間,把玻璃門關上,“你怎麽樣啊?跟林凡好好的吧?”


  這會,袁鹿已經自覺出去,書房裏就她自己,她輕歎口氣,小聲說:“不是很好。”


  “怎麽了?以前是想盡辦法的要在一起,現在在一起了,怎麽又不好?”


  郝溪:“大概是想象和現實有區別,本以為的苦盡甘來,最後不過是相對無言。有時候經曆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兒,很多感覺早就已經磨光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可能是開始不習慣,畢竟我們分開也好久了,彼此都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反正我不是……”


  “怎麽?林凡還嫌棄你的臉了?”


  “不是不是。”


  “他敢!”


  郝溪笑了笑,“他自然不敢,就算我也不敢嫌棄他,不是麽?”


  為彼此付出的太重,重到人喘不過氣,在一起大概就成了負擔。


  李婉婉:“反正不管怎麽樣,人回來了就是萬事大吉,其他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唄。你兩都經曆過這樣的大風大浪,其他都是小事兒。你呢,也別想太多,想太多有什麽屁用,想幹嘛幹嘛,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別委屈自己。記住一句話就行了,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沒有什麽比自己開心更重要。你努力活下來,難道不想自己過的開心點?要是過的不開心,幹嘛要努力活下來。”


  “你等等我,等我有錢有自由了,我們一起出去玩。”


  郝溪每次跟她聊一會,心情會好不少,她這人沒心沒肺,就像陰雨天裏的一道陽光,一把傘,能幫她遮擋陰霾。


  “你啊,還是好好的待在陶堰身邊,就你這個小廢物,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你就隻能乖乖的當金絲雀。這也是福氣。”


  “好端端的,你幹嘛損我。誰說我吃飯第一名,我現在減肥,每天吃水煮菜,都快要瘋掉了。”


  “你就玩吧。我掛了,你趕緊去睡覺。”


  “睡不著,再聊幾句。真不妨礙我,我現在是個沒有性生活的人,漫漫長夜,很無聊的。陶堰的夜生活跟老頭子似得,晚上睡覺不玩手機,也不熬夜。睡覺還特別輕,我玩個手機,又是嫌棄我發出聲音,又嫌棄我發光,當他媳婦太難了。”


  郝溪:“你還是好好抱大腿吧,你幫了我,到時候齊辛炎要是查到你身上,我就算犧牲生命也保不住你,陶堰倒是有實力。你不是還有很多事兒沒幹麽?”


  “我最近找了新了的藥方子,應該能讓老爺子再多活幾年,還是老陶子可靠。明天開始,我就天天去醫院,當孝順兒媳婦。”


  兩人聊了好一陣,才掛了電話。李婉婉蹲在衛生間沒有立刻出去,這會她太清醒了,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就蹲在衛生間裏玩遊戲。


  外麵已經聊完,郝溪把手機遞給袁鹿,道了聲謝謝。


  ……


  回去的路上,袁鹿有點困了,靠在盛驍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打盹。


  本來沒想帶她一起來,誰知道她在網上買了個防走失的手環,晚上睡覺就拷上,他擅自拿掉的話,手環上的警報器會響。所以在她睡著的時候,他也沒法子單獨行動。


  袁鹿閉著眼睛說:“我覺得他們不會在一起了。”


  “什麽?”


  “我說郝溪和林凡。”


  “你們兩個都說什麽了?”


  袁鹿搖搖頭,“我跟她不熟,她肯定不會跟我說什麽,就是直覺吧。”她默了一會,繼續道;“他們都無法對彼此敞開心扉,夫妻不能對彼此敞開心扉,兩人還要怎麽繼續相處下去?天長日久,總會出問題的。對彼此來說,也會感到非常的累。”


  其實他們之間,也有類似的問題,隻是沒有林凡他們那麽的嚴重。


  她問:“你覺得林凡,會愛上齊辛炎麽?”


  “應該隻有恨。”


  “我還蠻好奇,直男會被掰彎麽。”


  她抬起頭,真誠的發問。


  盛驍點了下她的鼻子,“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試過。不過據說是可以,我身邊也有些例子,不過像齊辛炎這種手段,恐怕很少會有人真正喜歡上他,除非這人有斯德哥爾摩。”


  袁鹿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點點頭,說:“有沒有男人追求過你?”


  “你這腦瓜子都在想什麽?”


  袁鹿:“你看你這麽好,應該是男人女人都喜歡的類型。幸好我那會抓住了時機,要不然的話,你現在不知道跟誰結婚了呢。”


  “你也知道。談個上億的項目,也沒有追你那麽困難的。還被你屏蔽朋友圈呢,你說氣不氣?”


  她笑起來,“這你也知道。”


  “我有偷偷看過鄒顏的微信,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可沒把我氣炸。”


  袁鹿突然好奇,“你什麽時候對我有意思的?我怎麽一直都沒有發現。”


  盛驍:“忘了,太久了。不過最有印象的是你來敲我房門,讓我帶你去出找你男朋友,結果在外麵等了幾個小時沒等到,我本以為你應該生氣,結果你倒是會自我安慰”


  說到這一段往事,袁鹿自己尷尬了,尷尬的腳趾頭都曲起來,“所以呢?你是因為我癡情?”


  “是覺得有點意思,慢慢就放心上了。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也沒想過你會成為我的唯一啊,早知道這樣,我還能讓江韌那麽欺負你麽?”


  說到江韌,盛驍臉上的表情沉了沉,他在尼國的那段日子,江韌跟袁鹿的事兒,他知道了不少,他不想知道,但有些好事的人,喜歡看熱鬧的人,非要把事情擺到他眼前,連偷拍的照片都有。


  照片裏,有兩人吃浪漫晚餐的照片,甚至還有一些親密接觸的畫麵。


  還有很多他們在普羅旺斯時候的照片,那才是真正的刺眼。


  所以,現在即便他現在跟江韌有合作,卻不直接,中間隔著萬歲。而他由始至終,並不打算放過他。


  就算他自願把袁鹿放回來,也不能抵消他心裏的憎惡。


  江韌和齊辛炎在他眼裏是一樣的。


  ……


  孟正最近意誌消沉,對林凡的事兒,並不特別上心。這天,他的手下告訴了他一個事兒。


  “袁鹿那件事,我懷疑是江韌故意把人放走的。”


  孟正喝了口咖啡,聞言抬眸,“什麽?”


  “我們發現桂苑內留下的血跡是江韌的,所以有可能袁鹿根本就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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