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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見證

  五天中,穆恩多少弄明白了羅斯的性格,就是那種看著有些木,有些冷淡,讓人敬而遠之,但其實很容易熟絡,然後熟絡之後又很熱情的那種人,畢竟是火啊…


  羅斯似乎對穆恩描述的奎薩斯相當感興趣,不曉得是因為火源之地景色太單一,生活太無聊,還是她自己太“不好相處”以至於很少有機會與外人交流,僅僅五天,羅斯就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麽似得存在。


  問的穆恩頭疼無比,畢竟一個話題,你連續追問幾次,總會上升到比較扯淡的哲學層麵。


  就好比……


  “你有六位妻子啊,為什麽呢?”


  “為什麽?因為我每一個都喜歡!”穆恩絲毫不臉紅!


  “為什麽你每一個都喜歡?她們都是同樣的人?”


  “並不是,她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優缺點,性格愛好也不同。”


  “那為什麽你會都喜歡?”


  “唔…可能我的愛好和取向比較寬泛。對!”


  “那為什麽你喜歡就要娶她們呢?”


  “那當然是給她們一個身份,地位,和安全感。”


  “可是,為什麽呢?你們的感情不是真實的?是在結婚之後才成為真實的?”


  “那當然不是,沒有感情怎麽會結婚…”


  “那為什麽需要以婚姻來確保感情的安全感呢?”


  “……”


  說實話,穆恩有些被繞暈了,還有些不耐煩。同時…還有些無奈。


  上古時代,婚姻不過是基於生產力底下情況的一種合作生存方式而已。


  可是即便到了現在…穆恩也不得不承認,他和妻子們的婚姻,某種程度上也並不完全純粹。


  有從小就被灌輸傍大腿的魔學院畢業生。


  有身世複雜,牽扯紛亂,無依無靠的娜迦。


  有醉心於魔法,為了探索魔法不把個人婚姻當回事的魔法天才。


  有身負家族血仇,被穆恩脅迫效力的獸人。


  也許就骨舞比較純粹吧,所謂的日久生情…


  羅霞…別提了,算是被穆恩強娶的?畢竟她還是個命匣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而穆恩家裏難念的經特別多。


  雖然與任何人說,穆恩都是一副家庭幸福,和諧美滿,無憂無慮的樣子,隻是因為穆恩沒法對任何人說,說起那些他自己,還有妻子們各自的煩惱。


  骨舞會糾結過去,並且以此為原點總會有不珍惜自己的表現。而且熱衷戰鬥,有時候甚是衝動。


  蒂法呢,看似神經大條,諧星擔當,也有著自己的無奈和憂慮。帝國議會的親戚,父母對奎薩斯和穆恩的態度,也算是難為她了。


  海蒂?心思細膩,計劃縝密,怒焰基本垮台後也放下了包袱。可是呢?奎薩斯多少事物和權力掌握在她手中?對權力的執著是否又是好事?


  利維亞桑最近的低落也是有眼就能夠知曉的,自從她發現自己的進步和她的研究沒太大關係後,人就一直有些不太正常,是氣餒?失落?自暴自棄?

  艾瑪有些呆呆的,也隻是表現而已。誰能夠想象一個真的天然呆會將月神教管理的井井有條,並且一手建立月色十字軍?的確布道隻要單純有信仰即可,但是管理不是。


  更何況艾瑪身上還牽涉了許多,艾薩拉也好,耐普特隆也好,潮汐之石也好…魅魔國度也好。每一個拿出來,對奎薩斯來說都是大事。


  羅霞複活之後,是否會糾結於她魔人族情報人員的身份?穆恩都不敢去想…


  幾個人之間沒有矛盾?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大家都相對理性,穆恩的重要程度大於某些小矛盾而已。人都是矛盾的啊,完全隻有一麵的人也許有,可能並不多。


  發散了半天思維,穆恩也沒心情去回答羅斯的問題了。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奎薩斯離開自己也一樣能運轉,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人肉按摩棒…


  後來想想,如果他真的不存在了,嗝屁了…奎薩斯會發生什麽?說不定就如同梅卡托克說的那樣,分崩離析而已。


  到那時候,他的妻子怎麽辦?他庇護下的領民怎麽辦?看來穆恩的作用還不小,而且最大的作用是要靠活著來確保有效的。


  活著,得強大才行。要變強,得搞定怒焰之王才行。


  矛盾同樣出現在穆恩身上,所以他才會忽悠萊維給他當打手,無論如何都要先解決諸神之怒的事。


  “你在,想什麽?”


  聽到羅斯的問話,穆恩回過神來,說道:“我在想啊,你幹脆別叫敏納羅斯了。”


  “為什麽?”


  “對。”


  “對什麽?”


  “就叫為什麽算了。”穆恩撇嘴,“如果你覺得名字不夠長,沒有氣勢,那就叫十萬個為什麽。”


  “…我懂了。”羅斯若有所思的點頭,“你這是,回答不出來,開始耍賴。”


  “……”誰說這個元素人單純的?誰?站出來,穆恩要打扁他!


  與飯達爾.鹿盔的會麵比想象中容易許多。


  敏納羅斯的身份讓炎魔軍的人即便敵視穆恩,也不敢敵視她。而由她帶來的人,前往鹿盔所在地就容易了許多。


  雖然偌大的洞窟中站滿了各種火元素,球形的,方形的,熔岩巨人,火螃蟹,各種各樣的家夥,而且目光都不甚友善。


  穆恩視若無睹,且一改之前與羅斯聊天時的和善,麵沉似水,目光如炬。


  “瞧瞧誰來啦?”鹿盔的地位看來相當之高,以火精靈的身份高坐與所有火元素之上,居高臨下地看向穆恩和羅斯。


  “火焰的王國,有訪客了?”鹿盔從座位上站起身。


  “也許你們還記得沃爾查,在怒焰被你們幹掉的熔岩巨人。他也在烈焰中,得到了重生!”這句得到了重生,相當高亢,相當有氣勢!


  “真想看著他把你這個可憐的家夥燒成灰燼,可惜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永別了!”


  不等“訪客們”有什麽反應,鹿盔整個人化成火焰消失了。


  隻留下麵麵相覷的穆恩和羅斯,還有怒吼著破土而出的,身高近五米的沃爾查,以及四周火元素不住地歡呼和鼓噪。


  說起沃爾查,穆恩是很感謝他的,作為稀有的雙核心熔岩巨人,不但給骨舞提供了製作灰燼使者的材料,還奉獻自己,為奎薩斯的溫室大棚做出了諸多貢獻。


  穆恩對他很有好感!


  於是穆恩決定,讓他死的痛快些。


  自從來到這火源之地,穆恩的頭痛越發的難忍,心情愈發的煩悶,每時每刻都要抑製自己暴走的衝動,所以他拚命地與羅斯聊天,分散注意力。


  這鹿盔是要給穆恩一個下馬威?很好…太好了。


  穆恩學著羅斯和鹿盔的方式,身體火焰一般升騰,消散。再度凝聚成型的時候,恰好位於沃爾查的臉部。


  在沃爾查憤怒,驚愣的表情中,在四周所有火元素的不解中。


  穆恩雙腿岔開,頂住熔岩巨人的上下顎,讓還處於怒吼狀的沃爾查無法閉嘴。


  無名長弓黑芒迸發,一杆同樣漆黑的巨箭順著沃爾查的嘴,貫穿了剛剛重生的熔岩巨人。


  怒吼尚未消散於洞窟之中,重生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穆恩伸手從沃爾查的喉嚨中掏出一個橙色核心,滿意地收到包裏,任那失去了支撐的巨大身體分崩離析,在他身後散落一地。


  羅斯這時候才想起,眼前的男人在不久之前,是真的能幹掉自己,卻任由自己在天上折騰,真是,惡劣至極!

  洞窟處於一種相對古怪的氣氛之中。


  亢奮還未消散,驚愣再度蔓延,不可置信四處都是。


  所以洞窟中除了沃爾查之前的怒吼還在回蕩之外,就隻有碎石散落在地的劈啪聲。


  “那麽。”穆恩拍了拍手,看向身旁的火元素牛。“他去哪了?”


  顯然牛牛的反應不是很快,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穆恩問的是什麽。


  “很好。”穆恩出手如電,穿透熊熊燃燒的身體,直接捏爆了牛牛的核心,一團爛泥似的物質散落在地。


  穆恩再次和善地看向牛牛身旁的蠍子。


  “!”蠍子感覺不妙,下意識地尾巴倒豎,二話不說,三根火針分射穆恩雙眼以及心髒。


  隻是當火針穿過穆恩的殘影之後,蠍子意識到大事不好已經晚了,無法形容穆恩是如何將火焰身體的蠍子踩在腳下的,甚至還能單手直接撕掉對方的尾巴。


  穆恩喝了一口氣,再次轉移目光。


  終於,有那麽幾個聰明的火猴怪叫著,手舞足蹈。


  穆恩疑惑地看向羅斯。


  “怎麽?看你麵色不好。”穆恩與羅斯並排走著,羅斯的麵色不好太明顯了,原本火紅的臉,如今有點藍。


  “你…有些狂躁。”


  “啊。”穆恩舒了口氣,“是啊。”自從鍋盔帶穆恩看了那火鏡,記憶的大門沒打開,也沒有什麽過往回憶的洪水奔騰而來,隻有無數毀滅的衝動,不斷將穆恩填滿。


  “或許我本就是這麽個人。”壓抑了太久太久,沒有力量和能力時的他,必須壓抑自己。如今的他,也是他自己…到底,哪個才是他?


  “你該不是把自己和誰弄混了吧?”


  “嗯?”


  “我說啊,你是不是看的東西太多了,記得太雜了,把自己和其他人搞混了?”


  是這樣麽?不知道…憤怒之門中的那些經曆,穆恩知道是對方故意讓自己看的,可是積壓在心底的鬱悶和狂躁實在是難以釋懷。


  說到底,憤怒化身讓自己看了些什麽?無非是背叛,不公而已…之前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心大,就是好。


  隻是…火鏡中的話,讓穆恩對不公這個詞反應愈發激烈,暴烈,以至於直接影響了他的行事手段。


  “無所謂了。”穆恩不願想太多。這種沒什麽太多線索,小心翼翼開戰爭迷霧的感覺,可是比shohe 全圖難受太多了。


  “說起來,怎麽感覺那些家夥,有些奇怪?”穆恩想到洞窟中那些火元素的表現,有些不能理解。


  明明自身有些實力,一起上的話也能對穆恩造成不少麻煩,偏偏從沃爾查被幹掉開始,那牛牛,那蠍子,都有些受驚的感覺。


  而且絲毫沒有火元素的那種,暴虐,不問原由,不問生死,就是幹的感覺。對,總結起來,就是慫慫的。


  “我也不知道。”羅斯同樣不能理解,“與我的手下,不太相同。難道信了什麽教了?”


  “怎麽,你們這也搞宗教?總不可能搞出一棒佛教徒火元素吧。”


  “佛教徒?那是什麽?”


  “哦,我也不知道。”穆恩甩頭,最近奇怪的想法越來越多。


  兩人按照那些慫元素的指點,找到了管理者的密室。


  “為什麽這個房間就叫管理者的密室?”穆恩無語,“這不擺明了告訴我,裏頭有boss?”


  “……”羅斯也同樣無語,看來外邊的世界真的是豐富多彩,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詞語。


  穆恩一腳踹開了大門,恰好看到鹿盔在裏頭對著一個巨大的火球施法,似乎是…在抽取什麽一般。


  “瞧瞧是誰來啦。”鹿盔往身後撇了一眼,雙手輕拍,巨大火球被房間上空伸出的裝置包裹,帶走。隨後鹿盔轉身麵對穆恩和羅斯。


  羅斯拽了穆恩的衣袖,臉上有那麽幾絲憂慮。


  “似乎打擾你工作了?”


  “哦~~不要緊,不要緊。反正今天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整體工作量也所剩不多。隻是,你們來的比我預想中的早一些而已。”


  “看來你混得還不錯。”穆恩將在外頭扯下來的房間標牌丟在鹿盔麵前。


  “哈哈哈哈,沒辦法,誰讓我的態度認真,能力無雙,得到了炎魔之王的認可呢。”


  “既然你自認能力無雙,應該猜到我來的目的了?”


  “哈哈哈,年輕人,你真有意思,你的目的甚至都不用猜,實在是太明顯了。”


  “哦?”


  “看你的樣子,多半就是火精靈憧憬,崇拜,等待的那個王了?”


  “嗯?”


  “這沒什麽值得驚訝的,火鏡並不是隻有一塊,所有火精靈都看過那裏頭的東西,而且…你的眼睛。”鹿盔說罷,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穆恩嗬嗬一笑,看來自己的眼睛又變成了血瞳了。至今穆恩也沒搞懂自己眼睛的機製…有意思。


  “那麽看來,你也有意思了?”


  “嗯?不不不,不要誤會。我不阻止你,並不代表我有意與你們結盟。”鹿盔愜意地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我不阻止你來找我,隻是因為我做不到。或者說,炎魔軍的那些廢物做不到。”


  不得不說,鹿盔的話讓羅斯有些迷糊,穆恩還好,也就是一瞬間的迷茫。


  羅斯因為是拉格納羅斯的女兒,所以很容易把為拉格納羅斯辦事的鹿盔當成炎魔軍的一員。


  而穆恩從對方的話裏,很清楚,很明確的感受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飯達爾.鹿盔並沒有臣服於炎魔之王,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說起來,剛才那個大火球是什麽?

  “嗬嗬,看來我們的公主殿下還不明白。”鹿盔見到羅斯身上忽明忽暗的火焰,就知道對方大概的想法了。


  “我們火精靈除了自己,唯一能夠效忠,值得我們效忠的,隻有我們的王。”鹿盔的眼神有些朦朧,混雜著憧憬,希冀。


  即便無恥如穆恩,也沒辦法開口說出那句“那麽,我就是,效忠於我吧”的話,原因?也沒什麽具體的,穆恩覺得自己不配,同樣的,穆恩覺得火鏡中那個人,也不配。


  有什麽恩情需要用數世數代來償還?更何況是一直沉浸在業火之痛的人生中?誰配?穆恩覺得誰都不配…


  同時穆恩也有個疑問,為什麽?為什麽鍋盔在瘋狂的邊緣遊走,也心懷希望和期待,為什麽…鹿盔明明已經甚至不是很清晰,也依然記得那個王?


  “嗯?看來你並不好奇,並不好奇為什麽我會帶族人為炎魔之王辦事,也不好奇為什麽我不願意與你們合作,更不好奇我為什麽不承認你?”


  “確實不太好奇。”


  “為什麽?”


  “那些都是你的選擇,或者說你們的選擇。我為什麽要好奇?”


  “哈!瞧瞧。”鹿盔笑了一聲,往身後看去,仿佛那裏有人一般。“多少還是有些吾王的風采的?”


  “告訴你也無妨。”鹿盔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繼續說道:“因為啊,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哦?什麽?”


  “火鏡中,不光隻有血瞳,也不光墨弓利箭,還有一些…神奇的東西。”


  穆恩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想起了那些古老的語言。


  “跟你說,你也多半不懂。不過我是個合格的講師,那片瀕臨毀滅的天空下飄蕩著某種意念!對,是意念!”鹿盔眼中紅光大盛,紅色長發無風自起,“是集體的意念!”


  “我哥哥是個騙子!”鹿盔突然大吼,“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什麽隻要心懷希望,等待吾王降臨就好。”


  “既然先祖曾那麽虔誠,那樣深信吾王會再度帶領我們縱橫三界,吾王是絕對不會辜負我們的。所以…讓我們一直徘徊在痛苦中,漫無目的等待中,沉浸在墮落,瘋狂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們的王。”


  “我們的王,是我們先祖,我們族人的意念具現化!是我們創造出來的!”鹿盔每說一句,身體上散發出的執著和瘋狂就更盛一分。


  “所以…”鹿盔站起,轉身,之前的火球再度出現於幾人麵前。


  “我找到了方法,找到了讓吾王具現化的方法!哈哈哈!我是個天才!”


  “與哥哥不同,他隻會墨守成規,隻會等!而我!我將親手創造吾王!創造值得我等效忠的王!這是何等榮耀!哈哈哈哈!”


  穆恩看著手舞足蹈的鹿盔,久久無語。


  正如他自己之前說的,他不配,前世的他也不配。不配擁有火精靈…


  已不知道過了多久,古老的誓言和詛咒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火精靈,穆恩也好,他們的王也好,可曾為他們做了什麽?沒有,什麽都沒有。


  要如何厚顏無恥,才能說得出,“效忠我吧,我將帶領你們再曆輝煌?”這種話?至少穆恩說不出口。


  業火的折磨中,有人瘋狂,有人滅亡,鹿盔不過是在瘋狂中換了個方式,繼續履行那古老的誓言而已。雖然手段過激,意識癲狂,甚至有自居“造物主”的傾向,可是鹿盔的根本動力是什麽?還是他們的“吾王”。


  穆恩覺得對方有些可憐…覺得“吾王”有些可恨。


  何德?何能?

  又是如何牢靠的羈絆,能讓火精靈遵從誓言如此?


  在鹿盔的瘋狂大笑中,羅斯終於意識到問題,“穆恩!”


  “嗯?”穆恩也回過神,說起來,羅斯從一開始進到屋子就麵色不對。


  “那是…熔火之心!我們火元素的至寶!”


  “啥玩意?MC?不是個四十人副本麽?”穆恩腦中再次莫名地冒出個想法。好在隻是轉瞬即逝。


  “哈哈,可愛的小公主,你說的沒錯。正是熔火之心!”鹿盔笑了半天,發現穆恩沒搭理他,也不覺得尷尬,而是接過羅斯的話。


  “你們來的很是時候,你們將親眼見證吾王之誕生!”


  鹿盔說完,隻把手一揮,整個房間分崩離析,穆恩和羅斯也跟著房間的崩潰而墜落。


  如同墜入地獄一般,火焰,熔岩,骸骨,不斷向上飛起。穆恩緊緊抱著羅斯,這種程度的異變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墜落大概持續了三分鍾。腳下傳來的實感和眼前的光景讓穆恩大感好奇。


  波浪般不住起伏的觸感,是熔岩?


  平頂金字塔的最高處,是一個閃耀著火光的巨大火球,應該就是那熔火之心了。


  而金字塔各級台階,到下麵的廣場,密密麻麻站滿了,火精靈。


  “瞧瞧,客人們。”鹿盔不知何時換了一身橙色長袍,站在熔火之心旁,大張雙手,似對穆恩,也似對那些火精靈說道:“親眼見證吧,親身經曆吧。我們的古老而偉大的王,即將誕生。”


  麵貌各異,神色如一的火精靈右手高舉武器,左拳重錘胸膛。


  “殺伐三界,斷輪斬回,永隨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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