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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 試探

  之所以會這麽想,當然是從曼陀羅主動現身開始的。


  原先她藏在哪裏,穆恩沒興趣知道。但是她剛出現時,法斯內科的驚訝和不滿,似乎說明與他們之前說好的不同。


  曼陀羅一出現,眼睛就沒離開過穆恩,這讓穆恩還竊喜了一陣子。蒂法老說穆恩不帥,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害得她沒少挨揍。


  這有個陌生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自己,也難怪穆恩會飄。


  尤其看的位置…還是腹部附近。腹部下麵是啥?男人都懂。


  隻是後邊交談的過程中,穆恩發現曼陀羅目光中渴望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而是…力量?

  他一下子想起來,熔火之心。為了不把背包裏的東西燙壞,穆恩把那東西貼身放著了,位置正好是曼陀羅看的那裏。


  於是穆恩拿出了熔火之心…


  於是他看到了法斯內科與曼陀羅同樣的目光。


  於是穆恩懂了,這兩個人可能注定走不下去了?

  曼陀羅從一開始就沒顧忌過法斯內科的存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在乎,也就不會顧忌。


  而且,穆恩懟了法斯內科之後,曼陀羅絲毫沒有計較,而是繼續與穆恩對話。這說明啥?擺明了法斯內科在她心中沒啥地位。


  結合鍋盔的情報,曼陀羅善戰,強大。實際上她給穆恩的感覺,是要比法斯內科強一點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一個女人,本身擁有不俗的實力。


  一個男人,並沒有強過這個女人。


  然後他們之間…某些生物原始本能的方麵還不太和諧,導致男人好麵子,女人得不到滿足,甚至還有另類的傳聞出現。


  然後…女人不在意男人被懟,當著男人的麵做的事情也不太顧忌男人的感受。


  這樣的兩個人是夫妻。


  嗯…穆恩覺得,除非為了維護某些特別的東西,否則兩人是走不下去的。


  當他拿出熔火之心的時候。


  兩人同樣渴望的眼神,更是注定了這個結果。


  曼陀羅渴望的原因,穆恩不是非常清楚。


  法斯內科,倒是不難懂。


  為了變強,為了提高在曼陀羅心中的地位。唔…不知道熔火之心有沒有健腎的作用,如果有,說不定還為了“征服”曼陀羅。


  等一下!如果有?那…穆恩家裏可是有五位妻子啊!人到中間不得已,保溫杯裏泡枸杞。


  “這玩意有補腎的功能麽?”穆恩自言自語…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句話帶給法斯內科多大的衝擊和屈辱。


  穆恩想到的是自己,還有五位妻子。


  法斯內科卻覺得穆恩是在諷刺他。


  在這片區域,即便是事實,也沒什麽人敢當著法斯內科的麵說這種話。


  法斯內科覺得對方一定是看出自己想要熔火之心,卻問出了這東西能不能補腎?這不就是變向在說他法斯內科是因為男性功能不行才想要的麽?


  有的時候,仇恨這種東西真的僅僅就是因為一句話而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曼陀羅抓住法斯內科的手,同時尾巴抽了一下他,這才讓法斯內科沒有當場暴走。


  而穆恩盯著手中的熔火之心,又想到了一個詞,“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還特麽是五塊田…哎~~~

  思維活動了半天,穆恩終於開口。


  “是這樣的,我在占領的過程中,用力有些過猛,導致存放熔火之心的密室坍塌,這隻是一小塊殘留的邊角料。”


  “聽說夫人因為種族的原因,對地下結構,還有‘洞’很有研究,所以就想來試試尋求夫人的幫助,幫我把熔火之心弄出來。當然了,是有報酬的。”


  說完,穆恩還看向曼陀羅小腹那裏的特殊圖案。


  “我確實對‘洞’很有研究哦。客人要不要試試?”曼陀羅媚笑一聲,挺了挺胸。


  我靠?這麽大膽?這麽直接?在她男人麵前?

  “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曼陀羅說著,站起身來,三下五除二,在洞窟的地麵上打了個洞,用尾巴。


  穆恩暗自抹了把汗,這個洞啊。白興奮了。


  “看來夫人的確擅長,不知道夫人是否願意幫忙?”


  “好處呢?”


  “到時候事成,就將眼前這塊送與夫人。”


  曼陀羅開心地笑了,笑的春光燦爛。


  兩人完全無視了一旁麵色發青的法斯內科,幾乎臉貼著臉,又談了許多細節。


  比如穆恩是為什麽要對抗怒焰之王?為什麽會打到炎魔軍的老巢,怎麽幹掉的飯達爾.鹿盔,之後有什麽打算等等。


  甚至,兩人還討論了以熔火之心作為報酬,曼陀羅帶領手下加入抗怒聯合統一戰線的可能性。


  可謂相談甚歡。當然,穆恩鬼扯了半天,幾乎沒幾句實話。


  在法斯內科黑著臉摔杯而去之後…


  這種甚歡就更歡了。


  曼陀羅無視了鍋盔,總是似有意似無意地觸碰穆恩的身體,尾巴沿著穆恩的腿摩擦向上,意圖往小穆恩的方向一探。


  穆恩則看似推拒,實則把玩著對方的尾巴,直讓對方媚眼如絲,呼吸急促。


  好在大家還記得曼陀羅是有夫之婦,地點也不對,事情也就沒太過分發展下去。


  後來,曼陀羅本著擇日不如撞日的原則,約定好第二天一早與穆恩和鍋盔一起離開之後,雙方各自散去。


  看的出來,曼陀羅相當重視穆恩,或者說重視熔火之心。安排的客房以這火源之地的標準來看也算是很高級的了。


  “嘖,妖女,想占老子便宜。讓骨舞知道了,肯定要把她拿來做蠍子湯。”穆恩笑嗬嗬地說道。


  “吾主…那我們?”


  “嗯?按原計劃行事唄。”穆恩躺在床上,翹起腿,冷笑一聲。


  毒是毒了點,不過還算挺好看。蛇蠍美人,嘖嘖,名不虛傳。不過還是艾瑪要好看多了。


  以三重陣法護住客房,穆恩很快睡去,倒是鍋盔顯得有些不安,他怕自己打呼嚕吵到穆恩,畢竟兩個人是第一次共處一室,之前在曠野上休息鍋盔也沒想到呼嚕問題- -!


  “那小子信了?”


  “那當然,我出馬,什麽樣的男人能無動於衷?”


  “嘿嘿嘿,那就好。”


  毒如蛇蠍,一切都是毒而已。


  第二天一早,幾人用過了早飯,強勢的曼陀羅在法斯內科的不滿中和眼神乞求中跟穆恩一起離開了。


  嘴上說著是先去實地勘察一番,實際上如何,法斯內科不在意,曼陀羅不在意,穆恩,也不在意。


  法斯內科目送三人離開,站在門口的他眼神陰鷙。一個前來報信的雜兵不幸成為了某種情緒的發泄品,身首分離。


  穆恩騎在鍋盔召喚出來的火馬上,感覺還算不錯。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有這本事,豈不是解決了坐騎問題?


  想他堂堂奎薩斯大領主,月神代言人,竟然連個坐騎都沒有!去哪都不方便不說,還得蹭利維亞桑的“車”,實在尷尬啊。


  看到曼陀羅屁股底下爬行飛快的蠍子,穆恩沒來由一陣怨念。該死的奧格瑞瑪,又臭又長,機械蠍子多少次了都不出,奶奶的!

  鍋盔故意落後了幾個身位,因為他覺得這一路上,他自己像一個火燈泡。


  一路上穆恩和曼陀羅兩人有說有笑,纏綿不已。


  僅僅兩天之後,曼陀羅便坐在了穆恩身後,兩人共乘一騎。


  曼陀羅取代了鍋盔貼身包打聽的地位,一路上為穆恩介紹火源之地以及爬行類俱樂部的各種習俗風情,趣聞樂事。


  讓穆恩開懷暢笑的同時還緊張不已。


  二人共乘一騎,曼陀羅在穆恩身後,總是會將手環上他的腰,隨後在小腹和小穆恩之間徘徊,遊蕩。


  不知是在挑逗穆恩呢?還是在抑製對熔火之心的渴望?


  穆恩則總是不動聲色,任其施為。一副欲拒不拒,欲迎不迎的樣子,頗有某些人不主動,不拒絕,然後不負責的可恥做派。


  如果將這燃燒著的世界替換成清湖楊柳,綠柏鬆竹,想必二人也可以成為別人口中郎才女貌,恩愛有加的“狗男女”。


  “這麽說…小穆穆是已婚人士咯?”


  “正如姐姐所說,我成婚有段時間了。”


  “什麽時候,讓姐姐見見?想必一定是個美若天仙的人兒吧?”


  “嗯…每人都有各自的特點,還真不好一概而論。”


  “哦?這麽說…小穆穆不止一位妻子?”


  “哈哈哈,各種各樣的原因吧,現在我有六位妻子。”


  “哦?”曼陀羅將聲音拖長,貼著穆恩耳邊說道:“那想必,小穆穆一定很強咯?”說罷,不老實的手遊走在穆恩大腿根部。


  “要看姐姐說的哪方麵了。”


  “哦?小穆穆不知道?可是啊,我聽說火精靈似乎沒有那麽強哦?”


  “這種牛沒什麽好吹的嘛,而且姐姐應該看得出來,我是火精靈的變種,某些方麵,是會有些不同。”


  “姐姐我倒是想戳破你的牛皮呢,隻是看起來,有些難?”


  “確實難,畢竟姐姐是有夫之婦呢。”


  “哎呀,不要提他了。怪掃興的。”


  “哦?感覺你們倆還是蠻恩愛的嘛。”


  “小穆穆不乖哦,睜著眼說瞎話。”


  “嘿嘿。做人要厚道。我可不想挖別人牆角。”


  “那…我來挖你這個牆角呢?”


  “姐姐啊,你是在玩火哦。”


  “沒辦法嘛,誰讓姐姐我最近火有點旺呢。”


  “怎麽?領主他…?”


  “每次不超過三分鍾,能頂什麽用呢?”曼陀羅幽幽一歎,“姐姐現在如狼似虎的年紀,他又不中用,你說…我除了玩火,還能怎麽辦呢?”


  類似的對話在三人趕路的途中時有發生,老鍋盔有時候主動到前方開路,回來之後總會發現曼陀羅滿臉潮紅,風情萬種。


  有心想提醒穆恩,鍋盔又找不到機會,隻有一個人唉聲歎氣。


  “說起來,好像前麵距離火牛王的領地不遠啊。”穆恩勒馬停下,向右前方望去。


  “是呢。那老牛倔的很,而且一根筋,實在不討人喜歡。”


  “那我呢?”


  “你吖,你油嘴滑舌,若即若離,不清不楚,也討厭的很。”


  “哈哈哈哈。”穆恩得意大笑。


  突然穆恩神色一緊,眺望遠處天空。


  “怎麽了?小穆穆。”女人的敏感和細膩讓曼陀羅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穆恩的異樣,順著穆恩的目光望去,竟有一輪散發著凜冽白光的圓盤。


  火源之地隻有火,曼陀羅又如何會知道,那是一輪圓月呢。


  在曼陀羅和穆恩離開後第七天,法斯內科無聊地擺弄著他的蛇形劍。心底的煩躁讓他無法靜下心來,隻能用劍不斷砍向一旁的石桌。


  “大王!”一個雜兵拖著長音火急火燎地衝進了法斯內科所在的大廳。


  “閉嘴!”法斯內科一劍將石桌砍成了兩半,“滾出去。”


  “可是大王!”


  “我的話你沒聽見嗎?”法斯內科舌頭吐地長長的,眼中是按捺不住的嗜血。


  雜兵猶豫了幾下,終究還是低頭走了出去。


  “切,曼陀羅不在,一個個都這麽沒規矩。大吼大叫的,煩。”


  讓法斯內科更煩的是,雜兵出去沒多久,整個洞窟感覺都陷入了某種慌亂之中,這不禁讓他怒火中燒,本就煩躁的心情一下子被點燃,提著劍走出了大廳。


  一出來法斯內科就看到一群雜兵將兩個人圍在中間,人多雜亂,聽不清眾人在嚷嚷什麽,隱約聽到有人在說什麽,大王…來…勿躁。


  法斯內科心底咯噔一聲,感覺不妙,黑著臉走向人群,沿途的雜兵注意力都在人群方向,哪裏看得到他。


  最後還是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大王來了,眾人才呼啦一下散開。這下法斯內科才看清,正是剛才進來報信的雜兵在安撫對方二人,而那兩個人…


  赫然是穆恩和鍋盔。


  穆恩原本整潔的黑色勁衣已經破爛不堪,麵色憔悴絲毫沒有幾天前趾高氣揚的樣子,見到法斯內科走來,隻是抬眼看了一下。


  相比穆恩,鍋盔就慘的多,服裝基本看不出本色,全身皮開肉綻,顯然是經曆了一番慘烈的搏殺。


  鍋盔的慘象自不用說,剛才穆恩看他的那一眼中,眼神也是極度複雜,失落,懊悔,還有一絲愧疚。


  法斯內科心如刀絞…要知道,當時穆恩,鍋盔是同曼陀羅一起離開的!如今隻有兩個人慘兮兮地回來了…


  法斯內科轉身走回了大廳,穆恩和鍋盔互相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二人走進大廳後,法斯內科淡定地衝兩個衛兵擺了下頭,示意對方出去。


  隨後按下了椅子旁的某個按鈕,一層類似結界的東西將整個大廳包裹在其中。


  法斯內科喉頭上下湧動,艱難地問了一句,“我老婆呢?”


  穆恩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在怒焰之王手上。”


  “!!!???”法斯內科半晌沒接上話…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這幾個人是要回炎魔軍老巢的,怎麽就讓曼陀羅到了怒焰之王手上?


  穆恩顯然也看出了法斯內科的疑惑。


  “是這樣。途中我和曼陀羅夫人聊到熔火之心,夫人表示想早些到我的地盤,於是我們決定不繞路,而是穿過中部火牛王的地盤,直奔我的領地。”


  隨後穆恩緩緩道出之後的遭遇。


  原本風平浪靜的路程,在改變了行進路線後一切都變了。


  三人進入火牛王領地不久之後,就發現距離三人不遠處有戰鬥發生。


  曼陀羅說她感受到了火牛王的氣息,出於對曼陀羅的信任,穆恩沒有問對方是如何確定那就是火牛王的。


  之後曼陀羅自己倒是隱約透漏出,她和火牛王在以前有過一些“交集”。


  原本不怎麽激烈的衝突在三人靠近之後,能量波動突然指數爆發似的增長,擴大,三人猝不及防之下隻能全力自保。


  當爆炸和煙塵消散之後,在曼陀羅的提醒下,三人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火牛王,而他的對手,赫然正是傳說中的怒焰之王!


  顯然三人的出現被怒焰之王認定成了火牛王的援軍,怒焰之王沒有給三人任何說話的機會,以絕對壓倒性的實力讓三人隻能拚命招架,還手?有點難。


  將三人打倒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怒焰之王沒有徹底消滅他們和火牛王,而是將曼陀羅擄走了!


  而且還留下了一句話,大意是他厭倦了火源之地這種平和,緩慢的狀況。各個勢力空有實力和軍力卻沒什麽進取之心,這讓他很無聊。


  於是他決定作出改變,就先拿距離他最近的火牛王開刀。


  沒想到爬行類俱樂部的頭頭竟然也出現在這個節點,他怒焰之王就順便一起了…


  “他說…為了讓你有點動力,他將曼陀羅夫人收下了,期待你帶大軍去給他一點點驚喜。”


  法斯內科凝視穆恩,久久不語。


  曼陀羅和火牛王有一腿,他是知道的,而且那天他就在隔壁房間,透過預先設置的倒影結界看直播,自娛自樂。


  所以他並沒有懷疑穆恩口中曼陀羅和火牛王有“交集”那一段。


  關鍵是,長久沒有行動的怒焰之王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動作?是巧合?而且這些都是穆恩的一麵之詞。


  撤掉結界後,法斯內科喚來了衛兵,輕聲吩咐了幾句。


  之後三人在異樣的沉默和尷尬中坐了一會。


  “大王。”雜兵小跑著來到法斯內科身旁,輕聲在他耳旁說道:“手下的兄弟有報告過,說是在四天前,火牛王的領地確實不太安分,火光漫天,爆炸隆隆,有大規模衝突的跡象。”


  “知道了,下去吧。”


  法斯內科心中琢磨了一下,七天前穆恩和曼陀羅離開,從這到火牛王的領地,正常來說的話,大概需要三天,那麽穆恩他們如果被襲擊了,趕路慢一些,回來用了四天也不是不合理。


  而且火牛王領地內的衝突也是確實存在的…


  “火牛王呢?”


  “重傷。”


  如果穆恩說謊,他的目的是什麽?記得他最開始就說他做的一切是為了對付怒焰之王…也不是沒有說謊的可能,以曼陀羅被擄走為由騙自己與怒焰之王對抗。


  可是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他和曼陀羅本就把對方當做肥羊,圖的也是對方的熔火之心,應該是曼陀羅時刻準備暗算穆恩才對,以他對曼陀羅的了解,那不是一個能被暗算的女人。


  而且,法斯內科沒有從穆恩身上感受到那種壓倒一切的力量。畢竟,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壓製,如何能囚禁一個時刻準備暗算穆恩的曼陀羅?

  也許是看出了法斯內科的疑惑。


  穆恩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個東西,放在法斯內科麵前。


  法斯內科嘶哈地一聲彈了起來盯著穆恩,怒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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