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石楠根煙鬥
拜師儀式，說簡單也就簡單，不過是磕頭敬茶再上香而已，不過令人覺得頗為稀奇的也是上香這一環節。
“淩曉曉，等會一定要誠心誠意的，知道嗎？”白鈴鐺在將一束香遞給淩曉曉的時候，小聲囑咐，眼中全是擔心。
淩曉曉看了看手裏已經燃起的香，又看看那懸掛著的一幅據說是祖師爺，實際上怎麽看都是一幅非常尋常的黑白畫像，心裏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無聲的點了點頭，表示會照做。
畢竟，拜師就差這最後一步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等淩曉曉上香結束後，秦老瞅著那依舊不疾不徐燃起的香，有些不甘願的撇撇嘴，道：“既然成了老頭我的徒弟，以後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知道嗎？”
淩曉曉默了三秒，狗腿道：“曉曉一定謹遵師父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過來，這是老頭給你的見麵禮！”
淩曉曉趕忙躬身上前幾步，伸出雙手。
秦老又是一聲“哼”，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紅包丟在了淩曉曉的手裏。
淩曉曉下意識的就捏了捏紅包的厚度，然後心情有點複雜，這個紅包好像厚度有點不夠啊……
“小丫頭片子這是什麽眼神，嫌棄老頭……師父我給的紅包太少了嗎？嫌棄少就別拜師啊，門在那邊，趕緊滾——”
“……沒有，師父你誤會了！我隻是驚喜於師父您竟然如此大方！果然不愧是師父老人家！”
秦老：“！”總覺得這小丫頭片子在諷刺自己！
奈何。
淩曉曉一臉的真誠，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也是滿滿的感動，似乎真的為有秦老如此大方的師父而高興。
秦老難得有那麽點不好意思，咳了一聲，然後隨手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紅包，丟給淩曉曉，道：“看你這麽會說話，為師我就再大方一點吧——”
淩曉曉不料說個好話，竟然還有意外驚喜，趕忙將紅包一揣，愈發用力的讚揚道：“師父，您真是個好人！大好人！曉曉能遇到您這樣一個師父，那都是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巴拉巴拉巴拉……”
這一句又一句拍馬屁的話聽得許曼牙疼，她咳嗽一聲，打斷道：“小師妹，我是你二師姐，你前麵還有四個師兄，你是最小的。”
“二師姐好！”淩曉曉立馬轉頭恭敬的朝著許曼鞠躬，然後想到什麽，忍不住問，“那，鈴鐺姐……是幾師姐？”
這話一出，白鈴鐺的臉都裂了三秒，正想著“淩曉曉這貨害她”，下一秒就聽自家幹爹陰陽怪氣開口道。
“鈴鐺小丫頭，昨天你說什麽來著，再說一遍？”
白鈴鐺臉一白，呐呐不敢開口。
“鈴鐺丫頭！”
“幹、幹爹，這……我，我昨天說的話有點多，不知道是哪……”
“不知道？”秦老拖長了語調，也不多說，就這麽灼灼看著白鈴鐺。
白鈴鐺額頭上的冷汗都要飆出來了，恨恨的給了淩曉曉一個眼神，正準備梗著脖子認錯算了，大不了就被幹爹再教訓一頓，反正她功夫忘了就忘了，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不想！
淩曉曉突然苦著一張臉，開口道：“師父，我這才成為您的徒弟，您就打算不管我了嗎？”
“老頭我什麽時候說不管你了？老頭我……”倒是想要不管你這小丫頭片子呢！後麵的話秦老沒說，隻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又覺得心塞，一心塞，自然就顧不上去教訓某個便宜幹女兒。
淩曉曉自然知道自己昨天做的過火了點，趕忙討好笑，一邊笑著一邊將之前靳慕年給準備好的禮物雙手奉上，嘴裏還道：“師父，這是我的拜師禮，您瞧瞧，喜歡不？”
“老頭我什麽東西沒見過？稀罕你……”
話沒說完，秦老的話音就是一頓，因為他看到了一杆特別眼熟的煙鬥，隨意打開的禮盒的手瞬間變的小心翼翼，但是速度卻加快。
很快，半遮半掩的拜師禮呈現在秦老的眼前。
“這這這……這是那個？”秦老歡喜的聲音都顫抖了。
許曼瞧了一眼，肯定道：“師父，應該就是您想的那種石楠根煙鬥。”
“真的！竟然是真的！”
“是真的！靳……咳，小師妹送的拜師禮，想來不會送給師父一個假貨吧？”許曼說著，給了淩曉曉一個眼神。
淩曉曉立馬嘻嘻一笑，道：“師父，師姐說的對，這可是我送給您的拜師禮，怎麽可能是假的？別說是什麽……石楠根，就是那玻璃種翡翠做的……煙鬥，隻要您喜歡，我肯定也會努力給您弄個真貨過來的！”
努力是一回事，到時候能不能弄到就不保證了……
後麵的話淩曉曉小心機的就不說了。
不過。
“你知道什麽是玻璃種的翡翠嗎？”秦老抽空瞧了眼新鮮出爐的小徒弟，問。
淩曉曉噎了下，搖頭道：“這個，我不是聽說這種翡翠好像比較珍貴嗎？送師父當然就是要送好的啊！當然，這玩意兒我沒見過……”
“嗬嗬！”
“嘿嘿……”
“笑P！”秦老瞪眼。
淩曉曉立馬就縮脖子，討好笑道：“師父，你已經收了徒弟了，不能退貨的喲！”
“還‘喲’？你個小丫頭片子——”秦老說著就反身性的隨手拿起石楠根煙鬥想要給淩曉曉一下，但是很快意識到手裏的是寶貝，硬生生收住動作，隻道，“少貧嘴，以後好好學習，知道嗎？”
“啊，哦！好的！”
淩曉曉下意識就答應，但是心裏著實不太明白自己這師父的意思，是以在秦老高興的去擺弄煙鬥後，便悄咪咪的問許曼和白鈴鐺。
許曼正要離開的腳步頓了下，目光含笑，卻是不答反問道：“小師妹好像是淩家走丟的女兒吧？”
淩曉曉已經聽靳慕年說過許曼的強大身世背景，是以自己這“身世”被調查出來也沒什麽奇怪的。
隻是。
“我是不是淩家的女兒，跟師父嘴裏好好學習，有什麽關係？”淩曉曉問。
“怎麽沒關係？淩家雖然是京城吊車尾的三十六小家之一，可也是有名有姓的富貴人家，同樣也是要混名流圈子的。”
許曼說到這裏，意味深長一笑，繼續道，“既然小師妹是名媛，師父定然覺得比起教你耍刀弄槍杆的本事，還是學習基礎，拓展眼界比較重要。”
淩曉曉：“……”這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是合起來了，就有一種一臉懵逼的感覺。
正琢磨著要不要追問呢，許曼已經大踏步離開了。
淩曉曉看向白鈴鐺，白鈴鐺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皺皺眉，然後抬手扔給她一個東西。
“什麽……”淩曉曉接住飛過來的東西，話才出口，卻已經看到了這是一個水果手機，看起來還是最新出的那一款。
“送我的？”
“我說過要給你買新的！”白鈴鐺不鹹不淡回了一句，然後又催促道，“將你的SIM卡放進去看看，能不能行？”
“哦，好。”
等淩曉曉將手機卡裝好，一開機，還沒來得及熟悉手機呢，就有一個眼熟的號碼響起來。
“這人運氣可真好，你才開機，她就打過來了！”
“確實好運氣！”淩曉曉接了一句，然後接聽。
這一接聽，她就聽到一聲憤怒的咆哮，手一抖，差點將這新出爐的水果機給摔地上。
“淩曉曉，你TMD又跑到哪裏去了——”
“可、可……”
“可P可！你丫的，突然就找不見人了，打電話打不通，問遍了人也找不到你的動向，你能耐了啊？你說你咋不上天跟太陽肩並肩呢……巴拉巴拉巴吧……”
淩曉曉：“……”
不小心聽到了所有話的白鈴鐺默了幾秒，然後默默地跟淩曉曉拉開距離，然後轉身，迅速離開。
等到李可心教訓夠，已經是十五分鍾之後了，淩曉曉聽得那邊終於傳來的一聲已如尋常的詢問“說吧，你跑哪去了？”後，竟然有一種喜極而泣的趕腳。
“可心——”
“叫什麽叫，說話！”
“我不就是在說話嗎？我之前說話是你……”
“淩曉曉，你是不是找抽？不是找抽就好好說話，坦白從寬！”
淩曉曉不敢再繼續糊弄，眼珠子一轉，便避重就輕道：“那個，我來京城了，找靳慕年，嘿嘿。”
正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李可心一聽這話，手一頓，便想到了那個叫晏菲菲的女人，那個靳慕年的未婚妻，頓時就覺得一股子膈應湧上心頭。
“可心？可心？”
“嗯？”
“可心，你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說話？”
“你不是說你想說話麽？我給你機會，繼續說！好好說！”
淩曉曉覺得李可心這反應好像有點不對啊，正常情況下不是該打趣自己幾句……可是現在。
“可心，你沒事吧？你……”
“我有什麽事？我好著呢！”李可心打斷淩曉曉的話，沉默了會，說，“你找……靳慕年，去哪兒找的？他，在哪？還有之前，他為什麽突然放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