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不孕
淩曉曉一臉懵逼，完全不理解李可心不要沈佑和，為什麽要和自己說對不起了？沈佑和算什麽？哪裏有她和李可心的關係好？如果李可心以為沈佑和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想要踹了他，作為好閨蜜的自己，絕壁是舉雙手雙腳的讚成對方。
那麽問題來了，“對不起”……究竟怎麽回事？
不過好在，李可心既然開口，她也不是那種說一半留一半的性子，便又將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用一句話總結，昨天就是“樂極”，今早那就是“生悲”！
樂極生悲，莫過如是。
卻說李可心從沈佑承那裏沒能打聽出什麽來，偏生又沒有勇氣直接與沈佑和攤牌，便索性決定走一步算一步，有一天算一天的逃避下去。
然而。
就在昨天晚上，在兩人一同用了晚餐之後，沈佑和突然求婚了。
不錯。
沈佑和向李可心求婚了。
彼時的李可心整個人都傻了，等回過神來，她已經淚流滿麵，卻又生怕晚了一步，拚命的點起頭來，哽咽道：“我願意……我願意……”
有了求婚這麽一出，接下來漫長的夜晚說是洞房花燭、銷魂蝕骨也不為過，兩人度過了再美好不過的夜晚。
隻是再如何纏綿的幸福，也無法讓時間停留。
第二天到了。
李可心說求婚的事情，言簡意賅，卻是誰都看出來的幸福小模樣，但是說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來，眉眼間的露出一抹譏誚和傷痛，半晌才淡淡道：“曉曉，我原來一直覺得被隱瞞的才是最難過的一個，後來我又覺得，這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一個人，願意騙我一輩子，又能騙我一輩子，那麽我也是願意的。”
“……怎、怎麽了？沈佑和，跟你說了什麽？”淩曉曉心突突地跳，亂七八糟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不上不下的，好不煩躁。
“他說了很多，很多，很多我從來沒想到的事情，卻又真實存在的事情。”
“呃……什麽事？”
李可心抿了抿唇，看向自己的好閨蜜，一雙又忍不住發紅的眼睛，看的淩曉曉下意識的心虛氣短。
“曉曉，我對不起你，我道歉。不過，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麽應該跟我說的？”
淩曉曉：“！”
“曉曉？”
“……說、說什麽？”
“曉曉，你還要繼續騙我嗎？我……都已經知道了。”
淩曉曉很想要問一句，你究竟知道了什麽？又或者說一句，你都什麽都知道了，還要自己說什麽？不過，她下意識的就將這些話咽下去了，並且還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試探道：“關於我們的身世，是嗎？”
“身世”兩個字一出，李可心紅著的眼圈的熱淚盈眶，用力的一吸鼻子，才勉強忍住了。
如此模樣，淩曉曉反倒是鬆了口氣……
不過。
“可心，身世什麽的，應該不算什麽吧？再說了，依著你的個性，應該不是跟我說對不起，應該說謝謝才是！當然了，要是能幹脆直接給我包個大紅包，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到這裏，淩曉曉笑了笑，又抬手有些粗魯的給李可心擦了擦眼淚，嫌棄道，“這才多大的事情，值得哭成這樣嗎？哭了一次就算了，又哭，你這麽愛哭，小心日後生出個小哭包出來！”
李可心聽這話，身體僵硬了一瞬，扯了扯唇角，道：“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什麽意思？”
“我不可能有孩子了。”
“哈？”淩曉曉傻眼了，她這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起床的姿勢不太對，還是今天黃曆上寫了自己不適合說話之類的，要不然怎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懵逼呢？
“可心，拜托！來來來，我們去書房去，那邊暖和又適合說話，你正好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同樣在位“到底怎麽回事”的還有C市的沈佑承，他可沒有淩曉曉這麽溫和，他瞪眼看著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兄長，幾乎是扯著嗓子咆哮道：“哥，你和可心姐到底怎麽回事？”
說這話的同時，他還“砰”的一聲，將兩樣東西拍在了桌子上，好在這兩樣東西的硬度十分合格，沒有絲毫被拍裂的跡象。
沈佑和的目光在落在那兩眼東西上的時候，凝滯了好一會，而後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一股子濃重的悲傷籠罩了他。
沈佑承何曾見過這樣的兄長，心中一個“咯噔”，幾乎不忍心再質問下去了，可是。
可是看著那戒指，還有他們沈家家傳的玉佩，想到今天早上突然來找他，又突然給了他這兩樣的李可心，沈佑承又覺得，如果不此時此刻不問個清楚，日後不論是他，或者還是兄長，怕是都要後悔的。
“哥，你……和可心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說完這話，沈佑承又忍不住上前半步，用力拍了下自家兄長的肩膀一下，道，“哥，你如果……如果真的不那麽喜歡可心姐，那也沒關係，現在可心姐應該也是……也是明白過來了，我們日後，日後也還是朋友的，不是嗎？”
好吧，之前還義正言辭來質問的沈佑承，轉眼的功夫就叛變了。
不得不說，相較於李可心而言，沈佑和對沈佑承才是最重要的一個，畢竟照顧他長大的是兄長，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也是兄長，哪怕再是愧疚，再是對不起李可心，那也沒辦法。
沈佑和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弟弟，好久才道：“佑承，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感激的女人不是我們的母親，是沈阿姨；我這輩子，愛的女人，唯有一個李可心，不，應該是淩可心。”
“那、那這是怎麽回事？哥，你既然喜歡可心姐，那就好好在一起啊？我看可心姐也是喜歡你的啊，你……”
“我不孕。”
沈佑承覺得自己耳朵可能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麽可能聽到一些嚇人的字眼，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看向自己的哥哥，道：“哥，你剛才說什麽來著？我沒聽清楚。”
“我……不孕。”
“不孕”兩個字的聲音依舊不大，但是這一次卻像是一道悶雷一樣打下來，打的讓沈佑承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同樣反應不過來的還有京城淩曉曉，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後用力的看著對麵坐著的好閨蜜，用力看，用力看，似乎想要看出對方承認了自己說謊了後，才肯收回眼神一樣。
李可心苦笑，道：“曉曉，我不會拿這種事情的欺騙你的。”
“……可是、可是怎麽會……不孕呢？沈佑和，我、我覺得他除了臉色白了點，可能有點亞健康，但是！但是不至於有這種男性問題吧？再說了，那個……那個不是還和你發生過關係嗎？怎麽會不孕呢？他不會不行吧？不對，不行你也不可能和他滾床單，還滾了這麽多次，那那那……”
說到後麵，淩曉曉自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李可心卻是已經過了震驚期，她站起身，看向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今天竟然下起雪來，飄飄灑灑的，像是飛揚的柳絮一般。
“可心……”
“曉曉，你知道嗎？我從小沒有父母，我就想過，然後等我有孩子了，我要怎麽怎麽對他，對他多好多好……可是我有個一次機會，我放棄了他。所以當我知道沈佑和不孕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
“有一種，老天在懲罰我的感覺！”
淩曉曉不讚同道：“可心，你這說的什麽話？什麽叫老天懲罰你？不能有孩子的那麽多，再說了，有問題的又不是你！你……你不是要跟他分手了嗎？分手就分手吧，踹了他找個好的，日後生個七個八個，隻要你養得起，你高興怎麽養活就怎麽養活。”
“……可是他們都不是我和沈佑和的孩子。”
淩曉曉：“！”
默了好一會，淩曉曉再度開口道：“男人不行都能治療，怎麽不孕就不能治療了？讓沈佑和去好好治療不就行了？再說了，你們、你們要是實在想要孩子，去領養一個唄，反正這年頭那些不負責任的爹媽那麽多，你們領養一個，日後不也是你們的孩子？”
“而且，可心你忘了，當初我們兩個在福利院的時候，可也是很希望能有一個爸爸媽媽願意接受我們的。”
淩曉曉說的這些，李可心如何沒想過？又如何不明白？
甚至，正如剛才說的一樣，李可心在知道沈佑和不孕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老天懲罰自己的感覺，可是那又怎麽樣？當初選擇放棄孩子的是她，放棄了之後哪怕後悔又如何？
現如今如果能和沈佑和好好在一起一輩子，一輩子幸福，像是鄒奶奶和秦爺爺那樣，也未嚐不可。
可是。
可是！
“可心，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你……你對沈佑和早年就情根深種，不至於就因為孩子這事兒鬧掰的吧？再說了，要我說，這種男人不孕的事情，最在乎也是男人，我們女人其實不生孩子還是挺不錯的啊……”淩曉曉說到後麵，又想到自己執拗的非要想要生孩子的模樣，摸了摸鼻子，有點說不下去了。
可是就算她沒底氣說下去，可是她卻是打心底的知道李可心絕對不可能就因為日後不能有孩子就和沈佑和分手的。
那麽問題就是……
想到之前提到過的“身世”，還有最開始的那句“對不起”，淩曉曉隱約明白了什麽，扶了撫額，道：“可心，你可千萬別說因為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所以要跟沈佑和分手吧？”
李可心站的筆直的身體愈發筆直了幾分，不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做默認了啊！”
李可心依舊沉默。
“好吧，看來你就默認了！我……哎，可心你說我是不是該得意一下，畢竟我在你心裏可比沈佑和還重要的，感覺實在是非常、非常的榮幸！”說著這話，淩曉曉還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覺得不應該，但是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笑啊。
李可心一開始還能沉默下去，但聽到淩曉曉這誇張的笑聲，不禁忍不住開口道：“曉曉，你想太多了！”
“我怎麽想太多了？難道不是因為我？”
“……才不是。”
“哦？不是我？那……那難道還有誰？我勒個去，可心啊，你不是這樣花心的妹子吧？說罷，又是那個小王八蛋了竟然踹掉沈佑和在你心裏的地位就罷了，竟然還把我也給踹下去了，不能忍！”
這話……
李可心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自家閨蜜，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曉曉，你真的是小寶的親媽嗎？”
淩曉曉愣了下，立馬斬釘截鐵答：“當然是！”
“既然是親媽，你怎麽罵小寶是小王八蛋？”
淩曉曉：“……”這TMD就尷尬了啊。
不對，等等！
“沈佑和又和小寶有什麽關係？”淩曉曉說著撓撓頭的，認輸道，“可心，我真心覺得，你這事情真是百轉千回的，轉的我這顆大腦都反應不過來了，所以——請你有話直接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