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母子爭執
“這有什麽?她若是真的死了,皇祖母與母後兩個人心中定然難過。到時候,還不是要我們兩個去哄?與其去哄人,我倒不如舍點東西……”
想到太後紅了眼眶的樣子,葉拂衣便不自覺的心疼。
雖說她們二人都是豁達的性子,可畢竟是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孩子,她若是真的死了,她們一時間心中肯定是受不住的。
她是晚輩,她們兩個長輩有什麽不痛快,她幫著分憂也是自然。
鳳清湛看向葉拂衣的眼中多了淺淺笑意,輕歎一口氣道:“拂衣,你真的不必如此善解人意的。”
他話落,葉拂衣卻如同見了鬼一樣,滿臉都是難忍的笑意。
“你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吧。我善解人意?這話你就是說給十四聽,她都要把房頂給笑塌了。”
葉拂衣滿臉促狹的看著鳳清湛,怎麽都沒想到兩個人都成婚這些天了,他居然還是如此的天真。
若是說她是毒婦吧,她倒是覺得勉勉強強是那麽回事。畢竟,她確實是做了那些個看起來狠毒的事情。
可要是善解人意的話,她除了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之外,其餘的可是半點都沾不上關係。
“不,本王如此覺得,那必然就是如此。”鳳清湛一臉執拗開口,怎麽都覺得他心目中的葉拂衣與別人的認知不同。
對他的那些事情自然不必說,可對皇祖母還有母後,乃至父皇,她從來也不曾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
甚至於,還會顧慮他們的想法,而改變自己原來的行事方法。
如此,難道還不算是善解人意嗎?
“哎,你這人怎麽如此執拗?算了,懶得跟你吵,反正我就這個性子,你愛喜歡不喜歡。”
說完大咧咧往床上一躺,葉拂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低低感歎道:“舒服……”
在柳雨婷的屋子裏站了好一會兒,她覺得自己的腳尖都有些發麻。
果然,這段時間在郡主府裏吃了睡睡了吃,人都快廢了。這麽下去不行,她還是要操練起來才可以。
“拂衣,你且睡一會兒,本王出去一趟,看看外麵的事情處理的如何。”鳳清湛故意壓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隱約帶著幾分不放心。
葉拂衣自鼻尖輕哼了一聲當做回應,便閉上了眼睛沒再開口。
她確實是累了,先是成婚那日忙了一天,然後便是太後中毒。再然後,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整個人連軸轉了幾天,就算是鐵打的身體,那也得休息不是嗎?
鳳清湛所說的事情並非是柳雨婷,而是如今尚且沒弄明白事情的德妃母子。
他們二人尚且還想著等傷好之後再折騰一下,看能不能拚一把得到那個位置。
可還沒等動作呢,就突然得知要鳳夜辰和柳雨婷和離。
雖說他並不在乎這個妻子,但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回家的王妃,怎麽能是別人說讓他和離就和離的?
可偏偏下令的人是鳳昊天,縱然他有所不情願,可也沒有反駁的可能。
“母妃,您可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手中拿著筆,鳳夜辰卻突然有些下不去手。
他是不待見柳雨婷,可現在柳家到底還能用得著,他不願意再逼著自己砍去這個臂膀。
現在原先忠心他的大臣,都見風使舵的跑到了他那個七弟的手下,他若是再沒了柳家,在這宮中更是沒了話語權。
不行,他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下去。
德妃麵色發白的坐在那裏,腦海中滿滿都是宮女說死人了的事情。
她宮中的人原先伺候的現在都已經不在她的身邊,現在她隻是知道自己所住的宮殿死了人,可具體是死了誰,她卻並不知道。
死人不可怕,可若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便如同懸在她心的一把劍一樣,讓她整個人坐立難安。
若是那人是因為她而死,是不是證明皇上已經忍不了他們母子了?
“母妃?您在聽我說話嗎?”沒得到回應的鳳夜辰沉了一張臉,看著德妃的眼中多了幾分不耐。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思在那裏胡思亂想?
“啊,本宮在聽,你說……”德妃遲疑應聲,嘴上這麽說著,眼神卻還是沒有焦距。
鳳夜辰一看便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不免惱怒起來。
“這都什麽時候了,母妃您還有心思在那裏胡思亂想?若是早知道您這麽靠不住,本王還不如指望自己來的痛快!”
他這些日子有傷在身本就心中煩悶,又幾天見不到鳳昊天,早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
德妃被他這話吼得一愣,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
“夜辰,本宮也並非有意不理你。隻是這宮中似是有些不太平,今日院子裏來了那麽多的侍衛你是沒見到,為娘的心裏實在是害怕……”
她麵色微白,回想今日看到的那些實在是心有餘悸。
要是知道發生什麽,她其實也就不必這麽害怕了。
可偏偏就是這種什麽都不知道,才讓她更加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與她有關。
“侍衛怎麽了?這宮裏什麽時候沒有侍衛?母妃,您現在可還是德妃,有必要畏畏縮縮的怕前怕後嗎?”
鳳夜辰滿臉冷意的看著德妃,眼中的嫌惡絲毫不加掩飾。
他的這種態度,仿佛對麵坐著的不是他的生母,而是當初隻能被他利用的林柔。
德妃聽到這話倒也不覺得失落,隻是略微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本宮現在雖然封號還沒有被蘇菀怡奪走,可權利早已經到了她的手上,身邊就連一個可用的人都沒了……”
當初有多風光,她現在就有多狼狽。這種落差,讓她幾欲崩潰。
若不是還知道自己有個兒子,依舊需要她的幫忙,她說不定就堅持不下去了。
“那又如何?您在這宮裏這麽多年,別說沒有籠絡到一個人!”鳳夜辰實在是氣急了,張口間也顧不上什麽身份。
德妃是他的母妃,就是再不對,他也不該這般趾高氣昂的對她說話。
縱然她麵上不說,可心中卻也止不住的多了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