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聲
易居安回到教室,在書中發現了一個金色鏤空羽毛狀書簽,易居安拿起它,手指在書簽上來回的摩挲著。易居安想到了什麽,停下手上的動作,拿起桌子上的鋼筆,打開扉頁,快速寫下了那一句在他心中埋藏已久的話。
此後,不管他去哪,都一直帶著它。
在向晚消失的那五年,易居安會在每一個難熬的夜晚,任黑夜慢慢吞噬他,癱坐在地板上,拿出這本書,把他想對向晚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寫了下來。
寫完,合上,再打開,再寫,再合上,周而複始。這本書裏承載了他對向晚深沉的愛意。
重得向晚看了前麵幾頁,就無力繼續看下去。這本書,無形中,也成了易居安的精神支柱。
他也會在每一個深度失眠的夜晚,擁它入懷,想把它揉入心肺,填補他內心極度的空缺,卻總會在即將入睡的瞬間,繾綣著,眼角掛滿淚痕。
向晚在客廳看書的時候,不慎將書簽掉落。易居安有多寶貝這本書和書簽,自不會任由書簽獨自遺落在沙發一角。
“小晚,你是不是發現了書中的秘密,才會這般地想要逃離我?”易居安手中拿著書簽呢喃著,他知道向晚打開過這本書,看到了他那最直白的心聲。
說完,他伸手過出這本書,極其小心嗬護著這個承載了他直白心聲的書,輕輕打開,把書簽放回書裏。易居安此刻眼神裏無盡柔軟,亦如他對向晚那寵溺的眼神。
執念,是一個好東西,有它,可成萬事,如若不成,那執念久了,便會成為病態。
好在,易居安一步一步地朝向晚心上走了過去,向晚終將抵不過這門外之人的細心敲打,敞開心門,任由他在她心裏肆意蔓延。
向晚急忙逃離公寓,走進電梯,電梯到達15層,當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向晚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電梯。
那人就是林真兒,向晚的老板,林真兒在此遇見向晚也頗覺意外。
“真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向晚看著已經走進電梯的林真兒說。
“我妹妹租在這裏,我今天來收拾下,你怎麽會在這,向晚?”
向晚的直覺告訴她,老板林真兒口中的妹妹就是莊淇。
“我朋友病了,我來看看他。”
“真姐,收拾完了沒,需要我幫忙嗎?”
“已經收拾完了,我出去買束花拿上來。對了,向晚,周一去趟我辦公室,有事找你。”
“好的,真姐。”
林真兒在向晚心中一直是個活的很通透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朝著目標一路前進,從不為無所謂的事情分去哪怕一點點的時間,精力。
向晚一直想活成林真兒這樣,可她一直也沒能活成她那樣,她心裏的羈絆太多。
電梯到達一樓,林真兒和向晚道別,便離開了。向晚走到車邊,坐進駕駛座裏。
向晚隻想離開公寓,還沒想好要去哪,漫無目的的開著車。
在不知道過了多少個紅綠燈之後,向晚靠邊停車,她不能任由自己胡思亂想這樣下去,拿出手機,給顧城打了電話。
顧城下午休息,回了家,一直窩在客廳的的沙發上,看醫學方麵的書。
陽台上一隻高貴溫雅的波斯貓慵懶的躺在花架下方的地板上,為自己找了一方蔭涼,時而伸伸貓腰,時而抓抓垂落的綠植,就是不願看顧城一眼,很是傲嬌。
你不理貓,貓也懶得理你,自是一派和諧景象。
顧城手機突然想起,出於職業習慣,顧城的手機從不關機或調靜音,就怕醫院那邊有緊急事情聯係不上他。
顧城快速拿過手機,看到向晚的來電,快速接起。
“喂,晚晚,怎麽了?”
“顧城哥,你在哪,我現在找你去。”
“好啊,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先預定好地方。”
“冰激淩,我想吃冰激淩。”向晚急需把心裏的燥熱降下去,她能想到的隻有冰激淩。
“好,我在家,你來吧,我等你。”
顧城接完電話,放下手中的書,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點。
起身去臥室,顧城打開衣櫃,手指劃過衣架上的為數不多的西裝,手指輕躍著跳了過去,落在一件淺灰色休閑服上,拿了出來,快速換上。
換好衣服,顧城回了客廳,從茶幾上拿起了兩張舞台劇的門票,裝在了上衣的內襯口袋裏。
換好衣服的顧城,走到花架旁,彎下腰,想抱起他那隻懶貓,察覺到貓奴的動作,剛才還慵懶躺著的懶貓,突然快速躍起,從顧城的腳邊跑了過去,找了電視櫃下方的地板上,繼續躺貓屍,眼神都懶得給顧城一個。
顧城笑了笑,對於自己這隻高傲的貓,顧城一直覺得不是自己養了它,而是它養了自己。顧城拿起陽台櫃子上的貓糧,在它的碗裏倒滿食物,便沒再管它,繼續回到沙發上,等著向晚。
那懶貓也不管他,繼續躺著,假裝他們之間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沒一會,門鈴就響起了,顧城開門,看到門外的向晚,讓她進屋。
向晚剛進屋,適才還很慵懶的貓咪,突然躥起來跑到向晚的腳邊,脖子摩挲這向晚的腳踝,轉起了圈圈,向晚蹲下,抱起了它,懶貓開心的喵喵叫了起來。
向晚蹲下抱著波斯貓站起來,往客廳走去,懷裏的貓咪冷著臉,眼睛睥睨著顧城。
顧城也是一臉懵,自己養了四年的貓咪,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特別喜歡向晚,對向晚每每撒嬌求抱,可到自己這裏,隻有一個傲視的眼神。
向晚抱著波斯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就擼了起來。
擼了一會,向晚從帶過來的手提袋裏拿出了魚罐頭,那是它最愛的食物,對著魚罐頭就喵喵喵的叫個不停。
直到向晚把魚罐頭裏的食物倒出來,它才跳下向晚的懷抱,大搖大擺的去吃自己的專屬食物。
貓咪在向晚懷裏各種撒嬌賣萌,顧城早已習以為常。
‘它可能隻喜歡異性吧’顧城也隻能這樣在心裏自我安慰著。
“晚晚,你朋友燒退了嗎?”顧城看著向晚把剩下的魚罐頭放到陽台的架子上問。
“嗯,已經退了,讓他自己好好在家休息,我就走了。”向晚在陽台上一邊放貓食一邊回著顧城的話。
“晚晚,舞台劇晚上八點開始,晚餐後去剛好。”
“顧城哥,你定就好。”向晚看著貓咪很快吃完了食物,不等向晚過去抱它,快速的跑到沙發邊,輕輕一躍,躍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方便向晚繼續擼自己。
顧城隻能繼續無語。
“晚晚,這懶貓送你了,你抱走吧。”顧城說完,也不再看懶貓一眼。
貓真的很有靈性,聽自己的鏟屎官要把自己送走,從向晚的懷裏蹦躂下來,怏怏的來到顧城的腳邊,慵懶的躺下,沒了剛才的撒嬌賣萌。
顧城伸手再它身上順了兩下,便又跑向剛剛花架下方安靜的躺著。
“顧城哥,它寵幸你了。”向晚被這隻波斯貓逗的笑著說。
“還算有些良心的。”顧城笑了笑。
“小晚,我們準備出發吧,餐廳訂好了,出發到那裏剛好,餐廳到劇院不遠,步行十分鍾,剛好可以飯後消消食。”
“乖貓咪,下次再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向晚起身,走到貓咪身邊,半蹲下,揉了揉它柔軟的毛發說。
說完,起身,便同顧城一起離開了。
到了餐廳,向晚對她的冰激淩念念不忘,在如願吃到以後,才心滿意足。
“顧城哥,我們一會要看的舞台劇叫什麽?”
“弗蘭肯斯坦,瑪麗·雪萊的小說改編的,也是為了紀念瑪麗·雪萊最著名的小說誕生200周年所排的舞台劇。”
“那是我最喜歡的科幻小說之一,瑪麗是科幻恐怖界的一大宗師。可她,為了追求虛無縹緲的愛情,奮不顧身,癡心錯付,在矛盾痛苦中過完自己的一生。”
“晚晚,正是她的人生悲劇,成就了她,愛情於她,說不定就是救命的良藥。”
“也是要了她命的毒藥,愛情能給人帶來甜蜜幸福,也能給人帶來疼痛,萬箭穿心般的疼痛。”說完,向晚胃裏疼痛襲來,眉頭緊皺。
“晚晚,你沒事吧。”
“沒事,顧城哥,應該是剛才吃的冰激淩,現在痛。”向晚轉移了話題,眉頭緊皺著。
顧城起身,走到向晚邊上,讓向晚腿從桌子下移了過來,自己半蹲著,隔著牛仔褲在向晚膝蓋下方的位置按摩了好一會。
“晚晚,怎麽樣,有沒有好些。”顧城停止按摩,抬頭詢問向晚。
“顧城哥,謝謝你,已經不疼了。”
“剛才那個地方是足三裏穴,按壓能快速緩解胃部疼痛。”顧城說完,起身,回到了座位上。
“顧城哥,你知道嗎,你在我心中無所不能。”向晚衝著顧城開心的說著。
“我擅長醫學上的事情,其他的,我還要多學習學習。”
“晚晚,你吃好了嗎,好了我們要去劇院了。”
“好了,顧城哥,走吧。”
顧城起身道服務台結賬,向晚跟在身後,在服務台等顧城的過程中,向晚看到很像張立的男子被一個妖嬈的女子挽著從餐廳門口走過。
等向晚追出去,對方的聲影早已不知所蹤。
向晚不敢確定那人就是張立,可以向晚對張立的了解,那個人,從背影身高側臉,和張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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