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永州主城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這樣好的天氣，不睡覺幹嘛？！狂獅優哉遊哉躺樹蔭下曬太陽，上方樹叢中一陣聳動，狂獅睜眼，瞧見上麵綠葉中小蛇探出大半條身子。
“小醜蛇，快下來。”狂獅對小蛇招手。
狂獅眼前一花，纏著兩顆靈果的小蛇掉下來，狂獅急忙伸手去接，一手捏著蛇身一端。
啪嗒！
蛇尾一鬆，兩顆靈果不偏不斜砸在狂獅臉上，狂獅嗷了聲，小蛇垂下頭一臉無辜地看著狂獅。
“嘖，又去打架？”
狂獅也沒生氣，看見小蛇身上多了幾條新傷，手上力道情不自禁輕了點，將小蛇放在旁邊草地上。
撿起小蛇洗幹淨帶回來的靈果，狂獅一邊嚼，一邊道：“你這樣練也不是個事，得何年何月升到築基啊？”
小蛇安靜待在狂獅腦袋旁，靈果太圓，它牙齒一用力，靈果就要滾。於是小蛇盤著靈果，蛇腦袋搭在靈果上麵，蛇嘴很小，咬一口兩頰要在嘴裏鼓起好一會兒才能咽下去。
“說起來兔子也走好幾天了，它不在，總覺得少了些什麽。”狂獅歎口氣，心情莫名失落，連著嘴裏甜滋滋的靈果嚼著也沒了味。
小醜蛇每隔兩天就得打掃一次木屋，狂獅剛開始嘲笑小蛇蠢，後來看著笨蛇一次又一次咬著弄髒的幹布去河裏洗幹淨，再回屋子擦，到底還是忍不住幫了忙。
狂獅翻了個身，看著小蛇，“你是不是很想兔子？”
小蛇繼續吃靈果。
狂獅自顧自話，對著天空伸開手掌，刺目陽光透過縫隙照射下來，狂獅情不自禁眯起雙眼，“其實老子也不是不想出去，看見兔子出森林老子還蠻羨慕的。也不知道兔子現在過得好不好？”
“可是老子聽說外麵那些修士就喜歡我們這種妖獸，扒我們皮、拆我們骨做成法器，還要割下我們的肉做成食物，死了之後連屍骨都找不到……”
這樣認慫的話極難從狂獅嘴裏聽見，大概知道小蛇不怎麽聽得明白，狂獅壓在心裏的話忍不住倒騰出來。
說完後，狂獅心情又大好，它戳了下小蛇，在小蛇抬起頭不解望向它時，狂獅爽朗一笑：“等老子好好修煉到元嬰中期，就帶你出去找兔子！到時候，老子罩著你和肥兔子，誰敢欺負你們，老子打飛它腦袋！”
“嘶~”小蛇張口。
“啊啊啊啊啊啊！你別動！把嘴閉上！！！”狂獅抵著小蛇腦袋的手指忙不迭地收回來，嚇得連滾帶爬。
“嘶嘶~”小蛇纏住靈果的蛇尾開心左右搖擺。
就在這時，遠方森林中無數飛禽驚飛，大地轟然震動，無比恐怖的威壓如烏雲罩日沉沉壓在黑水森林上方。
狂獅和小蛇同時望向黑水森林邊緣。
永州主城，高台樓閣櫛比鱗次，一眼望去猶如巨龍盤臥匍匐，寬闊交錯相通街道上修士絡繹不絕，其中穿著富貴奢華的少爺小姐身邊還帶著妖獸。
靈氣充沛，天地靈物誕生繁多，如今養隻討巧賣乖的妖獸在身邊也成了彰顯身份地位的一種方式。
修真界共十二州，中州在內位於修真界最中心之處。其餘十一州則在外，又統一稱為外州。十一州與中州以死海相隔，非大乘不能橫渡，故而要想從外州回到中州，隻能通過傳送陣。
偏偏前往中州的傳送陣全捏在城主府手中，或者那些有幸與中州建立聯係、由高級陣法師布了傳送陣的家族。
殷絕探聽到，永州主城除了城主府的傳送陣外，便是在主城權力滔天的程家。據說程家是幾百年前中州某個大家族來的分支。
程家。
殷絕想起先前黑水森林裏搜魂搜到的記憶。
裏麵有一點是這些程家人每個月必須完成捕捉一定數額煉體期妖獸的任務。
高等血脈的妖獸有靈獸統治，它們對血脈極為看重，像黑水森林狂獅那種幾百年才能勉強修煉到金丹的普通血脈妖獸，便是拋棄對象。
幸而靈獸它們製定了規矩，不允許修士對金丹期以上的妖獸無辜濫殺，至於金丹期以下的妖獸，更是棄如敝履，生或死無人關心。
這也是殷絕不願帶小蛇出來的原因。他尚有自保能力，但小蛇呢？
程家既然捉妖獸，殷絕不可能去程家，餘下隻能通過城主府去中州。
每三年中州為保證有資質之人不會遺落在外州外，會派人來到各大州廣招弟子。殷絕算了下，正是半年後。
在這半年時間內足夠他做很多事情。
當夜，永州主城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人聲嘈雜。殷絕從主街道轉入偏僻小巷中，走出一段距離，眼前豁然開朗，人聲紛亂喧雜，修士來來往往，甚至比方才的主街還要熱鬧幾倍。
街邊數不盡的修士席地而坐，扯開一張布，上麵擺滿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
這些全是散修，沒靈石租商鋪，隻能就地擺攤售賣東西，久而久之倒也成了種風俗。這些稀奇玩意參差不齊，曾有修士在這上麵買到過玄級法寶，不過這種少之又少，更多的是花了靈石買了廢東西。
靈藥昂貴，這種散修售賣的藥材雖說品級不一，但遠比商鋪裏的便宜三分之二。
殷絕來到一個中年修士僅有煉體三重的中年修士攤子前，一方木桌大小的布料上淩亂堆滿了靈藥。
中年修士一瞧見殷絕，立馬笑開了，蠟黃的臉上露出一排整齊牙齒，看上去忠厚老實：“閣下需要什麽？盡管看，這裏麵的靈藥全是我前些天采來的，靈氣充沛！而且價格絕對便宜。”
殷絕拿出一株一品的靈藥，沒待殷絕問價，這修士當即熱絡道：“閣下好眼力，這靈藥可是這裏麵少有的好，你瞧瞧這經絡，這葉脈，這根尖，靈氣蘊含於內，渾身透徹瑩潤，他們可都說這至少得是一品中上上等的靈藥！
“九十塊下品靈石，我瞧小公子麵善，幹脆折本賣給你！”
殷絕心中好笑，“五十塊下品靈石。”
直接壓到正常價格。
中年修士咂舌，欸，不對啊！這小白臉是行家？！中年修士不信邪，“小公子啊，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五十塊下品靈石根本不可能，你看看啊，你仔細看看這靈藥的葉尖，你再看看這……”
不待說完，殷絕起身欲走，中年修士立馬慌了：“別走別走，賣賣賣賣！我賣！”
挑選出中年修士攤中品質稍好的靈藥，又挨著去別家商鋪，殷絕一趟下來，僅剩的下品靈石花的一幹二淨，兩個儲物袋再次裝得滿滿當當。
正當殷絕準備離開時，前麵街道擠滿了人，殷絕擇了人少的地方從旁路過。
“李戊，你別欺人太甚！”嬌脆的聲音氣急敗壞。
“喲，五小姐，這話怎麽說？”尖銳刺耳的聲音透過人群傳到殷絕耳裏，“是你們張家的人不好好看管自己妖獸，招惹了我，如今就算我宰了它又怎樣？不過一條區區煉體二重的小妖，你們張家要真舍不得，大不了我送你們一隻？哈哈哈哈哈哈。”
“呸！你們李家又算什麽玩意？!你李戊也不過是李家大少爺身邊的一條狗!”
“哈哈哈哈哈哈，五小姐罵的好!”
“老子這條狗現在就把這條不知好歹的蛇給扒皮拆骨，燉蛇湯喝！”
殷絕下意識往人群中看了一眼，視線躍過攢動肩膀。
人群中心，年紀尚輕的女子雙手被人擒住，束縛在後，苦苦掙紮不開。昳麗臉上因羞憤而泛紅，她正死死瞪著前麵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獰笑著，手裏捏著一條因痛苦不停扭動身子的蛇，小刀洞穿成年青蛇的蛇腹，蛇血砸在腳上踩著的那人身上。那人死死抱住男人腿，堂堂七尺男兒，此時眼中泛起了紅，他咬牙奮力掙紮著想要將他的妖獸救下。
“這李家是不是欺人太甚？”
“噓，小聲點，不想活了嗎？！李家攀上了程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沒見張家丹藥生意處處被打壓嗎？！”
……
“別擔心，等會兒蛇肉分你們一半，哈哈哈哈哈。”李戊捏住匕首。
“不要！”在身下人撕心裂肺喊聲中，匕首狠狠往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