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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失魂散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失魂散


  一夜寒風催人老,風也蕭蕭,雨也蕭蕭.……

  ……


  ‘承乾宮’內,一片死寂,守殿的侍衛與宮女個個低首,如雕像一般,誰人無語。


  大殿之外,貴妃、德妃、宸妃以及小昭儀蕭敏都紛紛來至,但卻隻能站在大殿之外等候,因為按照淩雲王朝曆來的規定,後宮嬪妃出家為尼,需盡十八洗禮,進寺廟之後還將沐浴更衣剃度,而後獨自閉觀靜休七七四十九日,方是洗盡紅塵世俗.……

  德妃手握絲帕,心頭忐忑難安,昨日賢妃‘唚心宮’之行,多數人已有所耳聞,但卻眾說紛紜,根本無從分辨真假,也有耳聞太後怒罵帝王薄情,但卻因為太後入住‘鸞舞宮’,除帝王與陳文倩之外,根本不見任何人,因而也無從取證。


  但唯一可證實的消息,便是南宮嫣身邊的丫鬟雲瀾已經被晉級為七品禦女.……

  “德妃娘娘這是怎麽了?”宸妃傾城瞥了一眼額頭上已經冒出許些薄汗的淩蔓清,抿了抿紅唇,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卻溫婉輕柔的道:“今日受禮的是賢妃,怎麽德妃娘娘道是如此緊張?”


  德妃的眸光一顫,而後轉首望向一臉平靜的傾城,心頭不禁升出了一絲怒意,剛想開口反駁什麽,卻被杜湘兒扯了一下衣袖,而後隻見杜湘兒帶著幾許沉重的道:“宸妃娘娘說的是,我家娘娘與賢妃娘娘情同姐妹,也一起服侍了皇上六載有餘,論感情,自然不是新進嬪妃所能及的.……”


  說完,杜湘兒拿著絲帕為德妃擦了擦汗,聲似安慰道:“娘娘,就算您舍不得賢妃娘娘,也要保重自己呀,再說賢妃娘娘乃是為我朝犧牲,後宮中能有如此賢德女子,娘娘理當為皇上高興才是……”


  杜湘兒的話還沒說完,宸妃傾城的麵色已經黑了一半,她瞪著德妃與杜湘兒,少許,才深吸了一口氣,藏在袖中的玉手成拳,隱忍道:“德妃姐姐身邊的這個丫頭倒是機靈可人,說不定哪日也能如慕昭儀的丫頭與當年宸妃提拔的冬月一般,能晉級個禦女也說不定.……”


  說著,傾城嬌美的麵容上抿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捏著絲帕掩唇,裝作無意失言的模樣.……

  “你……”德妃當真惱了,但是話還未說完,就再次被杜湘兒阻攔,雙方爭執之時,卻聽‘承乾宮’大殿內一陣淩亂卻又整齊的腳步聲,而後眾人便看到大約十八名僧尼身著灰色長袍,每人手中端著一盆冰冷的水,匆匆步下石階,分九人各站在殿前的兩側……

  德妃心頭的氣憤在此時頓時消散,她有些顫抖的望了一眼那些尼姑手中的金盆,不禁後退了一步,握住杜湘兒的手,道:“湘兒,這……這天很冷,她們.……”


  “娘娘,這是後宮法典上的規矩,是不容改變的.……”杜湘兒冷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似乎有些陷入雲裏霧裏的傾城與蕭敏,唇邊冷諷,道:“等會,宸妃娘娘想必就會知曉,我家娘娘為什麽如此擔心賢妃了……”


  傾城一怔,美目掃向杜湘兒,紅唇一抿,想說什麽,卻又壓抑住,她的確不知曉天朝後宮的法典,但是此刻卻能隱隱探出絲絲不尋常的氣息,因為平日裏自命清高的貴妃瑤月在此時竟一語不發,那神色竟與德妃一般緊張。


  於是,傾城深吸了一口氣,抬首同他人一起望向那空蕩的大殿,等待陳文倩出現.……

  大殿內,陳文倩隻著一件單薄的素衣,蒼白的麵容未施脂粉,整個人跪在大殿中央,而身後,一名年長的老尼姑正在用梳子梳理她披散的長發,口中念念有詞,但卻無人能聽懂。


  青蘭跪在一旁,哭得已經失去了力氣,她紅著眼睛望著麵無表情,如同一片死寂的陳文倩,抽泣道:“小姐,您這是何苦……就算……就算皇上不再顧念夫妻之情,您也不必……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呀……”


  昨日在‘唚心宮’中發生了什麽,小姐一句不曾提及,整個人就像已經失去了生氣了一般,而今晨……卻要削發為尼.……

  陳文倩閉著雙眼,像是什麽都不願在看見一般,少許,她緩緩的睜開,望著鏡中因情字而憔悴傷神的麵容,卻輕笑起來,呢喃道:“一點相思,三千煩惱絲.……”


  而後轉首望向青蘭,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徐徐的道:“情在不能醒……青蘭,出宮嫁個好人家……”


  情在不能醒……


  執迷中卻能一語道破天機的話語,青蘭早已經枯竭的淚水再次落下,她緊緊抓住陳文倩的手,不住的搖首,哭道:“情在不能醒……可是削去這三千青絲,情就不在了麽?難道成尼之後就能清醒了麽?小姐,不要……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不要……”


  陳文倩望著青蘭滿是淚痕的麵容,卻是閉上了雙眼,而後,平靜的道:“師太,開始吧.……”


  ……


  一剪刀,斷發如絲,紛紛落地,灰袍女子將那縷青絲撿起,拿起一旁的宮女捧上的紅線係好,而後放在鋪著紅錦盤內,雙手合十,道:“一刀斷恩,脫離紅塵,請小施主將此物交給皇上,賢妃的法號為‘離塵’,將來圓寂之時,隻能將生前青絲葬入皇陵……”


  那名宮女望著錦盤內的青絲,雙手不禁有些顫抖,但卻低首,道:“奴婢遵命,奴婢告退……”


  說著,便捧著這縷紅線青絲匆匆走出大殿,步下石階,在眾妃身前碎步走過,而後向‘禦花園’方向跑去.……

  德妃睜大雙眸,望著那名小宮女遠去的身影,無手緊緊的握起,喃喃的道:“剪了……當真剪了.……”


  而後忙轉向杜湘兒,有些魂不守舍的道:“青絲斷,恩情了,湘兒,是不是此時,就算賢妃反悔,死後也不能再葬入皇陵了?”


  真的剪了……陳文倩竟是認真的……

  杜湘兒望著那名宮女匆匆消失的身影,心頭也是一怔,而後點了點首,輕聲道:“回娘娘的話,按後宮法典中記載,後宮嬪妃一旦被僧尼落下‘斷恩發’,就再不是皇上的人,將來仙逝之後,隻能以‘紅線青絲’入葬皇陵,而賢妃娘娘……之於皇上而言,從此是陌路人.……”


  此言一出,宸妃傾城與小昭儀蕭敏都被嚇住,二人睜大雙眸望著德妃與杜湘兒,接著,隻聽小昭儀蕭敏有些結巴的問道:“‘斷恩發’……賢妃姐姐要跟皇上斷絕夫妻恩情麽?為什麽……為什麽就連仙逝都不能入皇陵?”


  後宮嬪妃爭鬥一生,無非就是為了搶得身前寵愛、曆史名垂與死後的棲身之地,賢妃如此聰慧,又怎會自絕後路?


  “這就是後宮的法典,並非所有的嬪妃先仙逝之後都能入葬皇陵,無非是二品以上,或者死後加封的嬪妃才可以,就像先帝的母後,她雖貴為皇上生母,但卻因為身份低微而不能入葬皇陵,還是後來皇上即位之時,加封為‘聖德母後’才搬遷入皇陵,但是卻還是隻能遷入冬陵,跟葬於南陵的先帝寥寥相隔……”


  杜湘兒輕柔的說道,而後望了一眼滿臉純真卻又震驚的蕭敏,抿唇道:“這也是為什麽後宮的女人都要往上晉級的原因……”


  一生身為帝王的女人,但死後卻連皇陵的一抔土都無法觸及,的確是悲哀的,但是皇帝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並不是什麽女人都有資格下葬玉皇陵,更別說是帝陵,就同太祖一般,他逝世之後,竟下旨隻與挽月貴妃合葬,其他嬪妃一並葬入了冷宮的後山上,就連第一位皇後蕭清婉,都在能孤單的被埋在另外一個陵墓中……

  一時間,大殿外鴉雀無聲,眾人的心思難辯,但唯一相似的,便是對這後宮法典中的殘酷心有戚戚,就連氣焰高漲的宸妃傾城都沉默下來.……

  少許,大殿前,一聲傳喚,道:“洗塵之禮開始.……”


  眾妃都愣了一下,而後不約而同的抬首望向大殿內,那緩步走出的陳文倩,個個麵色不盡相同,像是屏息凝視一般,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陳文倩的身上,而後,隻見陳文倩一身單薄的衣裳,白色的鞋子踏步而下,如同沒有生氣的木偶一般,在那名老尼姑的帶領下慢慢的走著……

  陳文倩微微抬首,望著大殿外的眾妃,眼中的情緒像是已經完全死寂了一般,她雙手握在胸前,空氣中的冰冷已經將她的唇凍得烏紫,輕緩的腳步不急不忙,但卻毫無退縮的向那兩排站立的尼僧走去,而後,兩盆冰冷的水潑灑在了陳文倩嬌小的身上……

  宸妃睜大了眼,嚇得不禁後退了一步,蕭敏更是失聲叫了起來,德妃與瑤月的神色突然還算鎮定,但是握著絲帕的手都開始顫抖,隻因他們雖然聽說過這種儀式,但卻沒有想到真正見識竟是如此的令人驚恐,畢竟這才是寒冬臘月最冷的氣節……

  陳文倩閉著雙眼,全身已經濕透,長發與衣裳都貼在了身上,冰冷的寒氣讓她不住的顫抖,麵色更為蒼白無血,但是,她卻還是移動了腳步,緊接著又是兩盆冰冷的水如雨淋下,嘩啦一聲倒在陳文倩的身上,而她,卻是閉上眼睛,又慢慢的睜開,接著,再向前.……

  站在殿外的嬪妃們都嚇得麵失血色,小昭儀蕭敏更是幾乎沒有癱軟在地,好在有宮女攙扶著,才沒有當眾出醜。


  瑤月望著陳文倩那平靜卻又倔強的神情,心被揪起,閉上雙眸別至一旁,不忍再看。


  而德妃則是掩著唇,像是極力克製著想尖叫的衝動一般,仿佛被潑灑冷水的是她……

  陳文倩的腳步已踉蹌,冰冷的水如此寒冰一般刺進了她的肌膚,讓她的全身冷得麻木,就算視線去思維都不能控製,而後,在最後兩盆水潑灑而下的時,頹然暈厥在地,嬌柔的身體就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失去了生命力……

  “啊……”德妃在陳文倩暈厥的那一刻,終是忍不住叫了出來,宸妃更是踉蹌的扶住了一旁的宮女,雙眸定定的望著眼前那個倒在冰冷潮濕的地上的白衣的女子,素手指著那些站立在那裏,絲毫不動的僧尼,顫抖道:“你們……你們還不將賢妃娘娘扶起來.……”


  但是,卻沒有一人理會,那些人就如雕像一般站在那裏,絲毫不問已經奄奄一息的陳文倩。


  少許,隻見大殿前的那名年老的尼姑走上前,向眾人道:“經過十八盆水的洗禮,‘離塵’已然洗盡鉛華,從此再與這十仗紅塵隔離,皈依我佛……”


  話落,那眾名僧尼才將暈厥的陳文倩扶起,但陳文倩此時,卻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雙手垂落在冰冷的空氣中,泛著純淨卻又如同死亡一般的白色,緊閉著雙眸……

  ……


  賢妃接受十八盆水洗禮之事,在皇宮的各處傳播,一時間,整個後宮的人都心懷惶恐,無非傳言是否添油加醋,但是在寒冬臘月內,用十八盆冰冷的水澆淋而下,那感覺可想而知,更何況賢妃至此還在昏迷之中……

  ‘鸞舞宮’中,太後坐在鳳椅上,像是一夜之間老去所有歲月一般,雙眸呆呆的望著前方,在韓公公前來奉茶之時,竟顫抖的拿不穩,將那滾燙的茶水潑灑在了地上,玉茶杯嘩啦一聲跌得四處零落.……

  “太後.……”韓公公趕忙衝上前,不住的用衣袖擦拭著太後身上的水澤,惶恐的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的確該死……”突然間,大殿門口傳來一聲嗬斥,韓公公的身子一僵,隨即轉首,卻見帝王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踏步走來,麵色凝重的分外駭人.……

  韓公公的心一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萬分的叩首道:“奴才該死,請皇上責罰……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說著,韓公公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軒轅亦辰絲毫不理會跪在地上的韓公公,跨步上石階,走到太後身前,握住太後的手,眸中帶著憂心,低沉道:“母後,您沒事吧?”


  太後在聽到帝王的聲音時,眼中有了些許波動,蒼老的手動了一下,而後握住了軒轅亦辰的手,聲帶顫抖的道:“皇上……文倩她……”


  軒轅亦辰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自然,而後低沉卻又溫柔的道:“文倩沒事,已經醒了……”


  “醒了?”太後眼中的淚不禁流出,她握緊軒轅亦辰的手,搖了搖首,雙眸恍惚的道:“醒了又能如何?她已經不再是後宮嬪妃,已不再能陪在哀家身邊……老天,老天是想要陳氏的基業斷送在哀家手上.……”


  “母後.……”軒轅亦辰擔心的望著太後略略激動的神色,想安慰什麽,但太後卻老淚縱橫的道:“皇上,哀家……哀家愧對陳氏的列祖列宗,更愧對先帝……愧對太祖皇帝.……”


  “母後,是兒臣的錯.……”軒轅亦辰擔憂的望著太後悲痛的神色,不住的安慰道,但是太後卻更為傷痛,淚流不止。許久……在帝王的寬慰下,太後漸漸平息的激動,但卻如同囑咐遺言的道:“皇上,哀家想見見嫣兒,哀家……怕是見不到嫣兒為皇上生添龍嗣了.……”


  “母後.……”軒轅亦辰的口吻滿含內疚,但是太後卻擺擺手,歎息道:“皇上,哀家不怨你……都是哀家的錯,哀家當初不該那麽教你,更不該.……讓你的心深陷在嫣兒身上,後宮的這些悲劇,是哀家的失策,都是哀家.……”


  軒轅亦辰閉上了雙眼,大手緊緊的握住太後蒼老的手,而後突然跪在太後身前,低沉卻又沙啞的道:“母後……兒臣對不起您.……”


  ……


  ‘念瑤宮’前,帝王的龍輦匆匆行駛,飛奔在前往前往‘鸞舞宮’的路上……

  沐遙坐在車輦內,雙眸望著羅紗帳外紛紛避讓的宮女與太監,素手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絲帕。


  她並不知曉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這一路上卻聽到一些淩亂的議論,雖然隻是隻字片語,卻也能拚湊得出其中的絲毫,因為,賢妃的名字竟在這些議論中反複出現.……

  閉上雙眸,思及昨日之事,沐遙的心頭竟窒痛得有些無法呼吸。


  她深吸一口氣,想平靜自己內心的紛亂,但竟愈是看清了自己的在意……

  在意……


  沐遙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眸光流露一絲憂傷,而後唇角竟溢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她從來都不知曉,自己竟那樣在意軒轅亦辰是否寵幸過雲瀾,在意到竟讓她此刻想起,依舊想逃離這座四麵紅牆的地方。


  隻是,昨夜的自己,竟會因為他身上的傷得忘卻了這份在意,奈何忘卻,卻依舊會記起……

  心頭的酸澀又開始蔓延,沐遙垂下眼瞼,想掩去這份難堪不甘,隻是愈是如此,心頭卻愈是疼痛.……

  花園西側的小道上,寒風呼嘯而過,帶著幾許濕意,迎麵而來,掀起了車輦的羅紗帳,湧進了無數冷意……

  沐遙的秀眉輕動,在抬睫之時,竟無意中瞥見無數宮女圍繞在不遠處的‘承乾宮’前議論著什麽。


  心一悸,沐遙抬手掀開轎簾,卻見那些宮女個個麵色惶恐,像是發現了什麽大事一般.……

  “停下.……”沐遙突然清冷道,而後在車輦停下之時,提裙走下,雙眸疑惑的望著不遠處堆積的人潮,心頭忐忑的問道:“王公公可知‘承乾宮’發生了什麽事……”


  王公公麵色有些蒼白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喧鬧,手中的拂塵不禁握得更緊了些,而後恭敬的小聲道:“奴才回昭容娘娘的話,是賢妃娘娘她……她昨日向皇上請求削發入寺,為我朝祈福……因而,因而今日想必該是‘護國寺’的僧尼們前來為賢妃執行‘十八洗禮’.……

  削發?


  沐遙的心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低首,神色極為不自然的王安憶,心頭突然有些慌,抿唇道:“昨日……昨日賢妃與……與皇上發生了什麽?”


  沐遙感覺自己的心有些微顫,竟有種衝動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王公公的回答,但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王公公低著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在進退不得之時,隻能閉眼,橫下心,道:“回娘娘的話,昨日皇上在太後的要求下,點了賢妃娘娘的牌子,但是……但是卻在寢宮內,太後與皇上不知為何事而起爭執,而後賢妃便自請入庵了……”


  沐遙的身子僵住,心像是被什麽碾過一般,讓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少許,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聲音平穩的道:“皇上……他同意了招寢賢妃?”


  王公公先是一怔,剛想為皇上辯駁,但是卻又不敢將皇上所言講出,隻能低應道:“是,不過此事乃是太後所提.……”


  “我知道了.……”不及王公公說完,沐遙便打斷了他的話,她抬起首,有些清冷的望著前方,對王公公道:“我想去見一見賢妃,等會就回來.……”


  說著,不等王公公阻止,便抖了抖身上的裘袍,走上前去.……

  ……


  ‘承乾宮’前,圍觀的宮女在發現沐遙的身影之時,個個嚇得紛紛離散,惟有幾名因為不及發覺的,都驚鄂的跪在地上,連聲求饒,但是沐遙卻同視而不見的走上前去……

  剛跨進宮門,對麵就鋪來一陣冰寒的氣息,沐遙望著‘承乾宮’空無一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竟是一大片已經凝結的冰,眉宇一動,心頭疑惑更甚,剛想踏步走進,而身後的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昭容娘娘還真是懂得挑時間,此時來此,是想落井下石,還是雪上加霜?”


  沐遙的腳步一滯,擰起娥黛,轉首望向站在自己身後,麵色蒼白,雙眸微紅的青蘭,而後瞥了一眼她手捧著的藥碗,不想計較她言語的諷刺,冷道:“賢妃怎麽了?”


  “怎麽了.……”青蘭望著沐遙那疑惑的神情,而後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竟冷聲笑起來,但是眼中卻滿是憤恨的道:“昭容娘娘竟然問賢妃怎麽了……嗬嗬……原來娘娘不是來落井下石,更不是來雪上加霜的,而是來裝模作樣的……”


  沐遙秀眉一動,有些不想理會青蘭,轉身踏進宮門,但是青蘭卻衝了上前去,攔住沐遙的身子,眼眸泛冷的道:“我家小姐已經被你害得至此,你竟然還來.……”


  說著,青蘭突然激動起來,竟猛的將手中滾燙的藥汁嘩的一聲潑在了沐遙的身上.……

  “娘娘.……”王公公望見這一幕,幾乎是大叫起來,而後慌了神一般的衝上前去,但是青蘭卻猛的轉首,指著王公公,怒吼道:“狗奴才,你今日要是敢上前來,我就扒了你的皮……”


  王公公愣住,腳步停下來,卻見青蘭不知從哪裏抽出了一把匕首,話落,便轉身向沐遙揮去.……

  “快……快去稟報皇上.……”王公公從來都沒見過如此陣仗,一時間,雙腿不住的顫抖的起來,而其他的幾名宮女更是慌張的尖叫起來,紛紛四處竄逃,隻有一名跟隨而來的禦前侍女匆匆的奔向了‘鸞舞宮’的方向而去……

  ……


  ‘承乾宮’宮殿前,沐遙不住的閃躲著青蘭熟練的揮舞匕首,她一直退進了宮門之內,但是青蘭卻依舊咄咄逼人,似不取其性命決不罷休一般.……

  如此下去,沐遙終於不奈,於是腳下旋轉,臨空翻身,躲開了青蘭揮舞的匕首……

  許是沒有想到沐遙竟然會武功,青蘭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卻更為猙獰的追上前去,長袖一揮,將手中的匕首直直射向沐遙……

  王公公大驚,剛想叫喊,卻見沐遙突然甩出手中的白色絲帕,咻的一聲擋住了那把匕首,而後隻聽鐺的一聲,匕首與絲帕一起落在地上.……

  此刻,不禁是王公公怔住了,就連青蘭也分外錯愕,但下一刻,她頓時麵色轉紅,雙眸崩出殺意,沙啞的聲音,怒道:“沒想到昭容娘娘還深藏不露,難怪能害得我家小姐衰敗至此,甚至絕望得削發為尼,今日,我青蘭就算丟了命,也要將你這個害人精拉去陪葬……”


  說著,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包白色藥粉,唇顯冷笑,而後猛的竟藥粉拋灑在空中……

  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層酸澀的氣味,沐遙措手不及,隻能不住向後退去,但是還是吸了少許,剛開始並未有所察覺,但卻聽王公公驚駭的道:“失魂散……娘娘小心.……”


  聽到王公公的話,沐遙的腳步不禁又後退了一步,但身子一動,便感覺頭竟疼得厲害,並且昏沉得令她支撐不住身子,心頭一凜,抬首望向站在不遠處的青蘭,竟發現她突然癱軟在地。


  怔鄂,沐遙想上前,但是卻發現視線竟漸漸模糊,一時間,居然感覺空氣中的酸澀氣味越來越濃重,而後沐遙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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