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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娶她進門

  溫孤齊半蹲在她麵前,一條腿的膝蓋輕輕觸地,他與她平視,

  “是。”


  “百聚樓是陸家的產業。”


  江若弗不解道,


  “哪個陸家?”


  溫孤齊一雙眼中目光灼灼,

  “少府陸家。”


  江若弗驚訝道,


  “陸少府?”


  溫孤齊道,


  “少府雖說並不是三公,可是屬官眾多,絕不亞於三公,且掌管皇室私財,為皇室所用。”


  “這個位置一樣是一個肥得流油的差事。”


  江若弗不懂朝廷裏的彎彎繞繞,隻是很認真地聽著。


  溫孤齊語氣凝重,

  “陸家負責山湖河澤的稅收,無疑就是對溫家的極大誘惑,陸家方方上位,更是沒有人脈資源可走,最是需要在大昭財路上順風順水的溫家的扶持引路。“


  “當初上一任內史就是在與陸家爭奪溫家婚事的過程中,被陸家挖出命脈把柄,陸家逼著前任內史不得不告老辭官,解除和溫家的婚事,前任內史的女兒一朝一夕之間被退婚,甚至一無所有再也不是九卿貴女,她不堪其辱,當夜自縊而亡,老內史下位,陸家一時暫代把持整個大昭財政,風頭無兩,卻不知道為什麽,溫家最後竟然還不願意與陸家結親。兩家還結下了梁子。”


  “如今,江家上位無疑是對陸家極有利的。因為江家與陸家素來交好,如果江陸聯手,將牢牢把持大昭財政。幾乎是想做什麽就是什麽。陸家便想棄溫家而選擇和江家聯手。”


  江若弗看著他的眼睛,這些彎彎繞繞她聽懂了,可依舊有不解之處,

  “那世子是說在陸家百聚樓這一次,燈盞突然墜落是有原因的?”


  “可是那百聚樓是陸家的,陸家現在想和江家結親,又怎麽會置我於死地?”


  溫孤齊看著她,薄唇輕啟,

  “置之死地而後生。”


  “你是死了,但是江家並不是隻有一個女兒,而溫家之前大張旗鼓說要聘你,不是這麽輕易能換人的,但是陸家不一樣,你死了之後,陸家就可以阻止溫家和江家結親,並且定下你的姊妹們。無論是誰都可以。因為這其中最重要的不是你們,而是江陸兩個姓氏能牢牢綁在一起。”


  在說起這些的時候,溫孤齊定定地看著她,他此刻的樣子是江若弗從未見過的。


  他鋒芒畢露,將一個她完全不熟知的陰翳廝殺的世界娓娓道來,極有耐心,那雙形狀狹長的桃花眸依舊眸深如墨,眸色深沉地捉摸不透,可是不再含情,而是跳動著隱隱火光的深眸。


  比起之前所見的一切,或許這才該是陳王世子。


  一個生在最有爭議,最受矚目的位置的人。


  亦是尊貴無二,所見殺伐明槍暗箭,不動聲色,來往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卻包攬了這身份之後能看到的殘酷利益糾葛。


  他比她成熟許多,她隻知道自己如何,這一次,他卻為她考慮到了這背後所有利益紛爭。


  生在位卑之處,與生在顯貴之處。


  位卑的受的都是明麵上的屈辱,除此之外,其實已經不需要太複雜的利益牽扯都能使得位卑者提心吊膽。


  顯貴卻是表麵和光同塵,光風霽月,實際卻利益牽扯清楚明了,不帶絲毫個人感情,動輒間錯漏絲毫就是萬劫不複。


  隻是簡單的一件事情,她看是溫清岑心悅她。


  他看卻能看見是溫家謀算至深。


  她一直以為自己與世子最大的區別是身份。


  其實不然,是想法眼界。


  世子長期處於棋盤中心,坐在天元之位,總有人想要把他並吞,他四周皆是人,卻分不清敵友。整個棋盤的棋子以他為中心,將他團團圍住,想要取而代之者有,想要一口吞下的亦是不少。


  他得十分小心謹慎,十二分機敏聰慧,才能坐穩這個位置。


  溫孤齊的白衣上落了疏疏落落的細長陰影,是從竹簾上透出來的。


  清風閣和百聚樓不一樣,百聚樓正對著東方,時時能開窗便是大開大合的陽光,而清風閣卻多有遮蔽陰影,幽深幾分。


  夏簟鋪在樓台上,風吹進閣中都有些涼意。


  他身上那竹簾疏影婆娑,都讓他的眸光顯得愈發深邃。


  江若弗聽他說完,不自覺地背後出了一層薄汗,風一吹來,竹簾下的湖藍色青玉長穗子搖晃不已。


  似有白雲在他眼中墮下,他那雙眸子竟顯得格外清亮溫柔。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他在說這麽嚴肅的事情,眸子卻這麽溫柔。


  溫柔得如同帶著幾分眷戀慵懶的笑意,深深地看著她。


  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


  紫闕浮雲在他眸中似和著夕陽遊蕩起來,開闊明亮。


  溫柔得不像話。


  含情眸總是這樣多情,卻看每一個人都深情。像是這一刻被深深愛著一般,尤其他還這樣認真地和她說著她的事情。


  白衣微動,溫熱的指尖抵在她肩膀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因為他們互換身體的原因,比起旁人來,較不會將男女大防嚴苛守則。


  江若弗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之間的動作舉止可以變得這麽自然了。


  沒有絲毫拘謹。


  他的手握著她的肩膀,半蹲在她麵前平視著她。


  衣袍都垂在地上,而他隻是不管,眸中認真地看著她。


  誠然她不為美色所動,卻也不得不承認,世子生了一副好顏色。


  擲果盈車,鄰女窺玉,皆不足以形容之。


  似乎是處處都以墨筆勾畫一般,精致矜貴,長相裏天生帶的冷意卻和那雙眸子極和諧地融在一起。


  隻看他的麵容會覺得他俊美如鑄,看他的眼睛,卻覺得他流轉的笑意旖旎繾綣,好像是有意這麽看著你。


  似乎皆因為他心裏有你。


  讓人不由自主就能被看得麵紅耳赤。


  比起溫清岑,世子的長相更冷,亦是更挑動人心。


  同樣是桃花眸,世子的眸子更深邃,眸色更重,骨骼挺拔清晰,連同鼻梁和下頜線也更加分明成熟,精致出塵。


  身姿亦是更挺拔倨傲,哪怕她此刻坐在高凳上,他半跪著看她,依舊比她高些許,勉強平視。


  挑不出長相上的任何一個缺點。


  江若弗看著他輕聲道,

  “其實我本來也就沒有想過要嫁給溫清岑,隻是不想給世子徒增煩惱,所以一時沒有說。”


  毫無攻擊性的眸光乖巧,低眉順眼的。


  溫孤齊點點頭,轉開視線,他的喉結略上下滑動了一下。


  ——


  端王府。


  “當真是賤人!”


  “竟害得本世子被幾個低賤的護衛騎到了頭上。”


  妾室小心翼翼地給端王世子摟手臂上的淤青。


  “世子何必再去想這件事情徒增煩惱?依妾身看,如今您最要緊的不是去追究那幾個護衛的下落。”


  宋淮不滿地道,


  “你輕點!”


  他轉眸,有些不耐煩道,

  “那你說,最要緊的是什麽?”


  妾身溫言細語,


  “當然是端王爺的心啊。”


  “世子您這一次出事,王爺無論如何不應該坐視不管,但是王爺卻偏偏一聲不吭,沒有一點兒要給您主持公道的意思。”


  “隻怕是王爺這一次聽聞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知道的世子這段日子,格外受太後憐愛的原因,心上不喜,所以跟世您離了心。”


  “您想想您為了得到太後的親眼,將王爺的私兵上報給太後娘娘,這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小了也就是圈養幾個府兵,畢竟數量遠遠不足以逼宮逼朝,但如果晚到的時候,這件事情無疑是在擁兵自重。”


  “幸好王爺一向都極受太後娘娘重視,太後娘娘知道王爺並不是因為要謀反才養了這些府兵,而是因為擔心時局動蕩,局麵不安,為了明哲保身才養了這些伏兵護衛。”


  “可徽王的下場難道您不記得了嗎?”


  “當初徽王也是對太後表麵上忠心耿耿,實際上卻在背地裏暗暗準備謀反,在大宴上行刺太後。”


  “太後娘娘可以因為了解王爺,知道王爺並沒有謀反之心而不重重追責這一次的事情。隻是將那些養的私兵全都殺了了事。可是有了前車之鑒,徽王當初也是這般的忠心耿耿,實際上卻狼子野心,太後娘娘聯係到現在王爺做的事情就不免的要忌憚幾分,疏離幾分。”


  “畢竟王爺姓宋,太後姓陳,非同姓之人連同室操戈都不算,隻能說是黨同伐異,清除異己。支持太後娘娘的百官絕不會覺得這舉動有什麽問題。”


  宋淮聽了妾室的言說都有些驚訝,


  “你竟能想到這一層。”


  妾身輕笑,


  “妾唯願能替世子分憂。”


  “未來的第一王府自然應該是端王府,最尊貴的世子也應該是您。”


  “您可是姓宋啊。”


  妾室的眸光一低,又擔憂起來,

  “隻是妾身擔心,妾身能想到的,所以王爺也能想到,所以世子您這一次給王爺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王爺恐怕心裏對您有芥蒂,若是不及時去解決的話,時間一過,這芥蒂更是無法消除。您可是王府的世子,是端王的繼承人,未來的端王爺,怎麽能和自己的父親關係弄得這麽僵硬?”


  “下麵的幾個庶子都在虎視眈眈,一日沒有塵埃落定,您就依舊不是端王,世子之位也是不定數。繼王妃的嫡子也一十三歲了,王妃恐怕這個時候正想找機會離間您和王爺,現如今您和王爺真的疏遠了,而且不費她一兵一卒打算心思。您這不是把機會送上門去嗎?”


  “萬一這段時間王爺和王妃的孩子親近了,您可就是虧大了。”


  宋淮仔細想想,卻越發覺的妾身說的話有道理。雖然有些驚訝。一個妾身竟然可以說到這份上,但是亦是追問道,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


  妾室笑著,


  “依妾身看,您不如就將事情的源頭給王爺消除了。”


  “王爺現如今雖然是懷疑您,可是卻沒有切實的證據,頂多也就是聽過了當時在場的人的轉述,加上之前的猜測有一些心寒,可這卻並不是什麽板上釘釘的事情,因為那都是那女子張口就來。”


  “隻要我們想辦法讓那女子的話變成假的,那不就行了?”


  宋淮追問道,

  “怎麽變?”


  妾室捂著嘴笑了,輕柔的給宋淮揉著肩膀,


  “之前世子一直覺得不好的名聲是拖累,可是現在不好的名聲,卻給世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如果那個在百聚樓口出狂言的姑娘是世子枕邊人。那時說的話,皆是自己的猜測,都是些氣急了的胡言亂語。因為和世子賭氣,所以才說的那番話。到時把人娶回來,再強迫其這麽說,她人都嫁進王府裏了,難道還會不為您考慮嗎?”


  “雖然是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怕您就是要她就地給您跪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更何況隻是圓這麽一個謊。”


  宋淮沉思。


  妾室繼續道,

  “那女子不是說自己是江家的人嗎?江家的人都生性高傲,那個女子突然發現世子竟然納妾無數,常常流連花街柳巷,自然是會生氣的,一時氣急敗壞。說出了一些不過腦子猜測的話,那也是情有可原。”


  “到時她也能這麽和王爺說,王爺自然是會放下疑心,就算是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自己的疑慮,怎麽的也是能給王爺一個理由,讓王爺能將您往好的地方想,王爺本就偏袒你,隻要您能夠給王爺一個合理的解釋,王爺自然是會相信的。”


  “您想想,您可是先王妃留下的唯一孩子,哪怕先王妃已經走了這麽久了,冊立依舊是冊立的您。可見您在王爺心中地位不一般,既然您是最受寵愛的兒子,隻要您能給出一個解釋,那還怕王爺一點兒不相信嗎?”


  “您可大可不必太過憂慮,隻要那女子進門,就算您不說,王爺也難免多想,一個之前咒罵過您的人,怎麽可能願意嫁給您?唯一的可能,也就是當時那個女子說的全是假的。”


  “所以實際上那女子就心無芥蒂,您也就並不是一個兩麵三刀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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