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隨扈
“在自己沒有任何自保能力之前,最好讓靈寶宗的人永遠找不到你。”
“千萬記住,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你和掌門的夫妻關係,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明白嗎?”
“你是聰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說。”
姬涅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笑道:“我手無縛雞之力,你讓我一個人走,我自己又能走到哪去?”
鹹宏勃然大怒,一把扯了他衣襟,那張本就猙獰的臉變得更加猙獰。
甚至,連那絡腮胡子似乎都在根根抖動,“我呸,你少來這套,借著我酒醉從我嘴裏套了不少話去,其中就有修行上的疑惑請教,手無縛雞之力?”
“你當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修煉?”
“我也不管你究竟是什麽來曆,既然軒轅師叔能收你為徒,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原來你一直在裝醉!”
姬涅笑了。
“不想死就照我的話去做。”
鹹宏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姬涅喊道:“若是靈寶宗的人盯著我不放的話,我該如何自保?”
鹹宏腳步一頓,又轉身回頭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若真出現這種情況,你想辦法去通山嶺找一個叫平弘義的人!”
“他是你師傅的師弟,被靈寶宗視為恥辱,早年被逐出了靈寶宗,但其實自身的一身實力非凡……”
“你找到他後憑你身上的護身符自然能證明你的身份,他會庇護你,在他身邊,靈寶宗不敢動你。”
“通山嶺……”
“平弘義……”
姬涅默念幾聲記下了,旋即又奇怪道:“靈寶宗要對我不利,我一點都不意外……”
“可你讓我離開郡主一行是什麽意思,難道郡主請我出山就是為了害我嗎?”
鹹宏冷笑一聲,“你真以為那郡主身份地位崇高,去了就能跟著享受榮華富貴?”
姬涅對此早有疑惑,表麵卻兩手一攤道:“難道不是嗎?”
“靈王皇甫安貴為當朝大司馬,位列三公,乃是荒國一等一的權貴,跟著他們還能少得了榮華富貴?”
鹹宏哼哼道:“做你的美夢去吧,靈王五年前就死了!”
“和軒轅師叔還有上任掌門出事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時間,宗門內部懷疑三人之間的死是不是有什麽關聯,但又不敢宣之於眾。”
“靈王除了這個女兒外,還有個兒子名叫皇甫德,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可你自己所不知道的是,皇甫安在世時的主張比較極端,侵犯了天下修士的利益,據說也惹得皇帝對他不滿……”
“皇甫德雖然繼承了王爵,卻聽說犯了點事,被皇帝借機剝奪了官職趕出了京城,此去通平縣就是被趕回了封地。”
“這麽跟你說吧……”
“因為皇甫安的原因,其子皇甫德也受到了影響,怕是有人不想給他活路。”
“哦!”
姬涅明白了,“我跟著他會被連累,是這個意思吧?”
“知道就好。”
“靈寶宗就是想讓我去送死是不是?”
“你覺得我會說自己宗門壞話嗎?”
鹹宏鄙視一聲,扭頭就走。
“這就完了?”
“別走啊,我對好多事情都不清楚,咱們再聊聊。”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姬涅歎了聲,笑道:“我知道你是看我師傅的麵子……”
“總之不管怎麽說,老宏,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關照。”
鹹宏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獨眼,偏頭一口唾沫,“我呸,走了!”
閃身往林中一躥,腳在樹幹上一蹬,幾個起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味了下剛才的話,姬涅回頭看看來路,翻身上馬一溜煙馳騁而去。
出了山林,與外麵等候的皇甫柔等人碰了頭,一起縱馬奔向遠方……
瀑布飛流橫掛前川,激流成河,湍急處改道往深山,平緩處慢慢流淌向平原。
遠處官道上,數百騎蹄聲隆隆,一路飛馳而來,抵達淺水河灘時紛紛停下,等候在了路邊。
為首翹首以盼者正是皇甫德和萬玉澤。
經過途中的治療和調養,雖一路奔波辛苦,但皇甫德的氣色卻是好了不少,至少穿戴有模有樣不再破破爛爛,此時看來麵容堅毅俊朗精神抖擻,頗有男兒氣概。
兩人身後是近五百名勁裝騎士,各攜刀劍弓弩之類的武器,中間還夾雜著上百匹良駒,有的空著留待換乘,有的駝負著消耗物資。
一行停下後,綻露肅殺氣勢的五百騎迅速散開警戒四周,數騎馳騁到地勢較高處瞭望,配合嫻熟默契。
靜候了快半個時辰,還不見人,皇甫德不無擔憂道:“說好了天亮碰頭的,柔兒不會出事吧?”
萬玉澤道:“那倒不至於,靈寶宗再怎麽樣,好歹頂著個名門正派的牌子,不至於公然對郡主不利。”
皇甫德眺望靈寶宗方向,喟歎一聲,“軒轅先生仙逝,這靈寶宗怕是要和我皇室漸行漸遠。”
萬玉澤捋須緘默一陣,他不好說是皇室先有負靈寶宗,當然,也不能全怪皇室,皇室也是迫於修行界勢力的壓迫不得已而為之。
隻好沉吟著說道:“某種程度上來說,靈寶宗的確是受了先王的連累,才遭至修行界各派的打壓,以至於加劇了衰敗,才落魄到這般地步。”
“先王在世掌握兵馬大權的時候尚難以對抗修行界的勢力護他們周全,如今先王已故,靈寶宗連最後的有力屏障都沒了,處境已是相當艱難!”
“就算是真的不肯派人協助王爺也能理解,倒也不能因此而怨恨他們。”
皇甫德頷首:“我還不至於心胸如此狹隘因人家不肯幫自己而怨恨,若真如此豈非成了小人!”
似乎突然想到什麽,回頭看向他,“先生,我還有一事不明,你明知靈寶宗不會派法師給我做隨扈,為何還答應讓柔兒跑這一趟?”
萬玉澤微笑道:“王爺難道真的認為小郡主是為了去求隨扈?”
皇甫德詫異,“難道不是嗎?”
萬玉澤輕歎一聲,撚著下巴上的胡須搖頭,“有件事情王爺不知,早年的時候,郡主剛出生臉上並無那胎記,但卻長哭不止,良醫無策。”
“恰好這個時候軒轅先生來訪,於是先王請軒轅先生為郡主一看是否有什麽隱疾。”
“軒轅先生為郡主檢查後,說並無隱疾,隻是生來命苦,因此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