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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風雲欲來(一)

  “怎麽回事!”


  不少百姓都駐足看向呼聲的來源,守城的官兵聽到呼喊聲便走近馬車詢問,沈宴伸手撩開簾子,亮出王煥之貼身的玉佩,羊脂白玉上刻著一個秦字,在陽光下格外華貴。


  圍觀的百姓不識,在外指指點點著。但這官兵早年是在外征戰過的人,自然認得秦王的玉佩,更不會聞不到馬車內衝鼻的血腥味,當下便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大喊“讓路,快進城!”


  “多謝。”


  沈宴的話飄在空中,馬車已經離弦般向前駛去。


  秦王的玉佩,血腥味,遇刺,這些事情勾連成一條線,官兵腦海中想到些事情,猛地慌張了起來,這長安城怕是要有大事發生!


  他趕忙交了班,便急忙趕去丞相府中。


  這邊,王煥之駕著馬車直接到了秦王府的後門,沈宴依他的話,在門上扣了三聲,便有人出來。開門的老大爺精神閃爍,認得自家府中的馬車,便將大門完全推開。


  動作間,他看到了王煥之壓低帽簷下的那半張臉。


  “殿……”


  大爺急忙要行禮的話被王煥之一個眼刀逼在了嘴邊,咽了下去,等到馬車駛入府中雜院,大門緊閉後,王煥之才抬起帽簷,說“福伯,對外宣稱我出城時被刺,重傷昏迷。先把陸寧拂找來。”


  福伯心驚地看了一眼王煥之,再看了眼沈宴,心中萬般迷惑,沒說什麽便去按照王煥之的吩咐行事。


  “我們先去主屋,那裏有大夫。”


  王煥之將車夫從馬車上架了下來,車夫身上鬆垮地披著原本屬於王煥之的大袖,失血過多的臉蒼白,沈宴趕忙上手扶住他半軟的身子。


  他的右肩受了傷,現在完全靠左肩的力量架著車夫,左手上青筋暴起,顯然有些吃力,但麵色依舊淡弱。


  “你府中的人確定都長了一雙眼睛,一張嘴嗎?”沈宴擔憂問道,他們既然要釣魚執法,就必須保證真相不能被人知曉。秦王府內那麽多侍從,若是有一個有異心,便會滿盤皆輸。


  王煥之明白她的擔憂,指了指雜院邊的雜草屋,說“那裏有一條直接通往我房內的密道。”


  密道入口藏在雜草屋內的地下,平時拿草料掩蓋著。沈宴進了密道之後便跟著王煥之的步伐,密道極為寬敞,四周平整,兩側每隔十步便有燭燈,昏暗中能明顯聽到呼吸聲,回蕩在這條密道尤為壓抑。走走停停,不久便到了一處高台階。


  抬眼看去,台階之上有一扇古樸無華的門,上下毫無裝飾,隻中間有一塊奇怪形狀的門牌。


  “到了。”


  王煥之提醒了沈宴,便先將車夫先放在牆邊,自己則走上台階撥弄著門牌,幾個進退調試下,門被打開,透進一絲光亮。


  與陽光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名白袍男子。


  “煥之兄可真是好雅興,居然學老鼠打地洞玩,你可別跟我說你把我找來是為了……”一聲輕挑的話傳來,那人逆著光站在門外,定睛一看下麵的場景,才悠悠說“你這是三人行必有受傷啊。”


  “快來把他弄上去。”王煥之沒空跟他調笑,指了指靠在牆邊的車夫,說。


  陸寧拂哎了一聲,收起玩笑,下來搭手將車夫扶了上去,臨走之時打量了一番沈宴,惹得她一身雞皮疙瘩。


  四人出了密道,王煥之便扭動門牌關上了門。


  密道的出口是在王煥之的屋內,從外看去隻是一堵書架,完全看不出背後還有那麽長一條密道!

  沈宴嘖嘖感歎,這樣的密道算是機關術的一種,在現代已經鮮少有人用,電子科技的發展取代了機關巧術。如今見到,才切身體會了一番機關術的精巧。


  陸寧拂一上來便將車夫架到側屋的床上,小心拆開沈宴替他包紮的布條,拿清水仔細清洗了傷口,說“喲,你們這是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多血條子?嗯?包紮的不錯,肯定不是你包的,是這位姑娘的手藝吧。”


  擦過傷口的白布被扔在盆中,清水已泛紅,蔓延的血腥味充滿屋子的每一處角落。


  “我的行蹤被人暴露了,今日在郊外,遇到了刺客。”


  關上門後,王煥之轉身走到床榻前簡單解釋,盆中帶血的布條落在眼中,他的神色黑得仿佛能滴下墨來,負在身後的手緊握,沈宴站在他身側能明顯感受到這份不愉。


  清洗過多遍,傷口的血跡開始變得淺淡,陸寧拂從藥箱中取出藥罐,將藥粉細心灑在傷口上,又拿幹淨的白布條重新包紮一番。


  陸寧拂雖然嘴上的便宜占盡了,但手下的動作熟練,沈宴也便放下心來。她轉頭看向王煥之,想到方才馬車裏他肩上滲出的血跡,不由擔憂說“你肩上的傷……”


  “怎麽?你居然也受傷了?”


  聽到沈宴的話,陸寧拂替車夫包紮的手一頓,瞪大眼睛看著王煥之,嘴下絮絮叨叨,“你說你能不能好好的在府中待著休息下,你是想累死我嗎?給你當大夫我真是折壽!”


  “我無事。”王煥之淡笑著對沈宴說,眼神沉靜,轉頭便向著陸寧拂飛過一個眼刀,淡淡說“放心,不會砸了你的招牌。”


  “我可真謝謝你。”


  陸寧拂覺得自己被區別對待,脾氣立馬起來,絮絮叨叨罵著,拿水喂車夫吃了藥,把了把脈,確定沒有什麽大事後,便起身走到沈宴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說“不錯啊姑娘,你這包紮的手法一看就是個中老手,不知你可會辨證用藥?”


  “陸大夫這就是折煞我了,我隻是一個侍女,哪裏會這個。”


  沈宴暗自向後退,躲開陸寧拂探究的眼神。


  在兩人一進一退的詭異氛圍中,王煥之開口道“別逗她,安平的傷怎麽樣?”


  “這小子,就是武藝二等,膽子一等,你怎麽會讓這樣的人隨你出入?也不怕哪天搭進自己去。”


  陸寧拂嘴下就沒有好話說,王煥之已經習以為常,還是頭疼地捏了捏額角,“他始終是安平。”


  “切,等他什麽時候能別整這一身傷回來,我就承認他夠資格做你的侍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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