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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想親你

  羅敷是絕不甘心受辱的,但硬碰硬她又完全沒有勝算,思來想去,隻好先順著他,先使他平靜下來,然後再趁他不備思考脫身計。


  “等等!”她眼中含淚,看著他,可憐樣兒直撞進他心裏。


  羅敷強迫自己冷靜,深吸口氣問他:“你喜歡我嗎?”


  江鄯果然停下來,望著她的眼睛,十分認真的回答:“喜歡,我要是不喜歡,又怎麽會把你從大殿裏救出來?”


  救?他也好意思說這個詞?


  “你說你喜歡我,可你現在做的事,是喜歡一個人能做出來的?江鄯,我們就算再怎麽翻臉憎惡對方,也不該變成這樣,你……你先起來,反正這裏也沒別人,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


  “好好聊聊?”他猶豫了,手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她的臉,眼神愈漸迷離:“聊什麽?”


  可還不等羅敷開口,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王碩的聲音:“他娘的,沒有!去那邊再找找!”


  羅敷立馬就想張開嘴呼救,但江鄯比她更快,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讓她安靜。


  等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江鄯這才放鬆下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等我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回到撫州,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聊聊。”


  他用她的腰帶把她的嘴綁起來,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然後繼續剛剛未完成的事。


  羅敷仍在掙紮,江鄯紅了眼,索性給了她一巴掌:“別亂動!”


  羅敷臉上立馬浮現出一個巴掌印來,她被打的偏過頭去,許久沒有再動。


  江鄯以為她終於老實了,心滿意足俯身去吻她。


  羅敷卻在他快要碰到她嘴唇的時候忽然轉頭看向他。


  她眼中騰騰殺意嚇了江鄯一跳,江鄯愣了下,一時失防,被羅敷曲膝正中要害,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正是這一聲慘叫招來了門外的人,外麵的人推不開,黑著臉一腳踹過去。


  這一腳踹的,仿佛整個屋子都在顫動,木門“哐”的倒地,江鄯離倒下的木門不足一臂之距,嚇得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抬頭,看見李卜站在他麵前,左手垂在身側,右手持劍,劍上的血滴在地上,濃稠黏膩,也不知道要多少人的血才能匯聚成這麽一滴。


  “小王爺。”李卜蹲下來看著他,手背拍拍他的臉:“你怎麽不長記性呢?上次的斷骨之痛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看見他敞開的衣衫,更覺得窩火,抬起一腳踹在他臉上。


  江鄯躺在地上,滿臉的血,捂著嘴一咳,手心一灘血,血裏躺著四五顆牙。


  他嘴疼,不,應該說整張臉都疼,自己現在應該比渾身是血的李卜更狼狽吧?

  “哈哈哈哈哈……”他用手臂撐起身體,大笑出聲:“薛讓說你是狗,你還真對得起這個稱呼,沒想到為麽快就聞著味兒找過來了。”


  踢一腳怎麽能解氣,把他殺了都不解氣!


  李卜踩著江鄯胸口,使勁在他胸口碾了碾。


  江鄯疼的喘不過氣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踩斷了骨頭,張嘴想要諷他幾句找回點麵子,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哀嚎,他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碩進來把江鄯拖出去,他這幅樣子,還有屋內搏鬥過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歎聲氣,把門關上,出去的時候又狠狠跺了江鄯幾腳,但仍不解氣,想殺了算了,但要殺也不應該是他動手,到底忍住了抹他脖子的衝動。


  李卜與羅敷一簾之隔,手抬起來,卻沒有勇氣把床帳拉開。


  羅敷透過床帳能看到床邊站著的人影,自然也能看到他一隻手抬起放下,再抬起又落下的糾結。


  她艱難抬起一隻手,摘掉嘴上的腰帶,輕輕拽了拽床帳,聲音嘶啞,問他:“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李卜聲音聽起來有點哽咽:“有人看見.……看見江鄯把你帶到這兒來的。”


  他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好像有一個人緊緊攥著他的心,他喘不過氣來,痛恨自己無能,明明想安慰她,卻又怕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好似有數千萬根針同時紮在他心上,不見血,卻比抽筋扒皮還要疼。


  “李卜,我頭疼。”


  她鼻音很重,好像在哭,聲音有氣無力,說了五個字,流了兩行淚。


  李卜在臉上抹了把,手心一片濕濡,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他快咬碎一口牙,額頭青筋暴起,終於鼓起勇氣,掀開床帳。


  羅敷躺在床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腿上各有大小不同數道淤青,頭也磕破了,血從頭發絲裏滲出來,唇周一圈被綁過的痕跡,臉上還有一個碩.大的掌印。


  她看見他覺得安心,可又怕被他見到自己這幅樣子,拚命想把自己躲在被子裏,但動一動,渾身疼,疼的她直想哭。


  李卜想抱起她,但又不敢碰她,怕弄疼她。站起來想出去把江鄯宰了,可又不忍心她一個人在這兒,最終還是留下來,輕輕把她扶起來,擁在懷裏,柔柔輕撫著她後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經曆的委屈,恥辱,這一瞬間排山倒海般將她吞沒,羅敷揉揉眼睛,揉出兩行淚,卻始終沒有放出聲音哭。


  這簡直比刀子直接劃在他身上還讓人難受,李卜不敢用力抱她,一把扯下床帳把她緊緊包起來:“我送殿下回去。”


  羅敷手臂掛在他脖子上,頭埋在他胸口:“我的朱雀……被他扔了。”


  她右手手腕那兒空空的,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圈握痕。


  李卜在她手腕打圈撫.摸,輕輕拿起來,吻上去,溫柔且流連:“我去找。”


  “李卜。”她抱著他,聲音輕的像隨風落下的羽毛,唇息在他頸間作祟:“你喜歡我嗎?”


  李卜往後躲了下:“我身上都是血,髒。”


  “我身上也有血。”


  “殿下.……”


  “你可以叫我懷意。”


  “懷意。”簡簡單單兩個字,不知曾在他唇齒間流連多少次,今天終於能堂堂正正說出來。


  “不是喜歡,是愛。”


  “以前呢?以前也愛我嗎?”


  “以前?”


  李卜不懂她說的是哪個以前。


  羅敷蹭了他一身眼淚,手向下輕輕握住他的左手:“謝謝你。”


  “懷意。”李卜張開五指,跟她十指交握,手心黏膩的血把他們的掌心牢牢吸在一起:“我想親你。”


  之前也親過,那時的膽大妄為換來的隻有她毫不留情的耳光。


  後來也有機會,但越愛就越舍不得傷害,白白浪費多少機會,但他一點也不後悔,犧牲這些機會換來她的好感,甚至是此刻完全的信任跟依賴,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今天以前,羅敷始終不願意承認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改觀,甚至拒絕接受那些感覺其實是好感的事實。


  人在陷入危難絕望的時候會回顧自己的一生,她當時滿腦子都是李卜,或好或壞都隻有他。


  大約是瘋了吧。


  羅敷閉上眼睛,主動親吻他。


  李卜恨不能把她融進自己骨血裏。


  並不是什麽美好值得回味的吻,因為兩個人聞到的隻有滿鼻血腥味兒。


  李卜把羅敷送回公主閣,王碩帶人守在這兒,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放進來任何一個人。


  羅敷跟羅曦在冊封大典前就開始計劃,先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揭穿薛讓跟薛貴妃謀反,然後就近調兵回京,把薛讓的人都攔京外,她不知道李卜能不能及時趕回來,但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在大殿周圍都埋伏了人,隻是算錯了一點,薛讓會在大殿裏麵藏人,更沒想到禁軍副統領會倒戈。


  不過幸好李卜趕回來了。


  而且薛讓也算錯了一點,他以為賴彪跟虎威軍趕不回來他就能贏,卻不知道他在潼關的那些部下早就已經叛向李卜,更沒想到那些已經明確表忠心說會支.持他的人,最後竟然會反過來一起對付他。


  這一切當然是李卜搞的鬼,隻是薛讓現在已經來不及搞清楚這一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殺戮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最終以薛讓潛逃,宮變失敗收尾。


  江鄯把寶壓.在薛讓身上,賭他會贏,結果把自己給輸了進去。


  他被李卜命人吊起來。


  掖庭局,叫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地方,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出現在這兒。


  白廉問王碩為什麽還不殺了他,王碩說得李卜親自動手。


  “那李卜呢?”


  王碩道:“撈定情信物呢。”


  池塘不大,王碩說他帶人下去撈,李卜不讓,非要自己下水,池子邊打著燈籠的士兵圍了一圈,眼看著李卜一個猛子又一個猛子的紮下去,身上的血都被衝幹淨了,屬實有些感動。


  白廉嘖嘖歎氣:“我看他是被親昏頭了。”


  王碩嘿嘿樂:“要有個女人這麽親我,讓我住池子裏我都願意。”


  李卜一直在池子裏撈到快天亮,終於找到了,上岸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找羅敷。


  羅敷回來就開始發燒,喝過藥睡了一覺,結果被噩夢驚醒,出了一身汗醒過來,一睜眼,看見臥室門口站著一個人,身上滴答滴答,像才從水裏爬上來。


  她念著白天發生的那件事,心有餘悸,張嘴就要喊素婉,李卜忙往前走了兩步:“別怕,是我。”


  他身上有水,也不敢靠她太近,攤開手心,把朱雀還給她:“我就說我一定給你找回來。”


  羅敷抓住他的手,拉他:“你過來。”


  李卜反而有些局促了:“我剛從水裏出來,髒。”


  她往裏讓了讓,拍拍床沿:“坐這兒。”


  “別了吧。”嘴上這麽說,腳卻一點點朝她靠近:“我怕忍不住會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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