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攻心計
“那個女孩你認識對不對？”周良躲閃著如群蛇一樣亂舞的樹枝，從“青蓮”的反應來看，他顯然是知道老柳的，這麽來看，鄒華明的死必定和老柳有關。
“青蓮”沒有說話，但是從他微變的臉色可以看出，他的確是認識因鄒華明而死的那個女孩。
“至於你……你就是李成斌！”周良直接點破“青蓮”的身份，不過後者並沒有什麽反應，情緒也毫無變化，隻是控製著樹枝抽打周良。
然後兩人便陷入了一個死結中，如果保持較遠的距離，“青蓮”奈何不了周良，而周良也沒辦法靠近“青蓮”，但如果靠的太近的話，周良又躲不開那些飛射而來的細小樹枝。
周良退至一邊，見“青蓮”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腳下的樹木，不由得想到：難道他不能離開腳下的樹木？
轉念一想，早上見到“青蓮”的時候他還沒這麽厲害，現在實力忽然指數被增長，估計就像小說裏那樣，用了什麽代價極大的秘法或者他現在的這個招式使用條件比較苛刻。
“那我隻要想辦法讓他從那上麵下來就行了。”周良仰頭看著遠處的“青蓮”，思索著要如何實現這個想法。
他伸手摸了摸後腰上的家夥，心中忽然有了對策。
“對了，忘了告訴你，老柳已經認罪了，可惜他馬上就可以退休安享晚年了。”周良沒有使用靈能單純靠他的肉身奔向“青蓮”。
他一邊跑一邊說道：“還有那名想要通過燒炭結束自己生命的女孩子也救回來了。”
“休想騙我！”
猛抽而來的枝條向周良訴說了李成斌心中的憤怒，周良躲開後再次開口說道：“這是真的，我騙你沒有意義。”
陳懇的眼神和語氣，再加上技能欺詐術，“青蓮”似乎有些半信半疑，不過狂舞的樹木還是停下了進攻。
周良趁熱打鐵的說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現在就確認一下，那女孩現在剛恢複意識不久，還在市醫院，至於老柳，現在估計正在被盤問。”
許久，“青蓮”仿佛認命一般開口問道：“柳哥他會怎麽樣？”
與墨跡的“青蓮”不同，周良立馬就反問道：“這麽說你承認自己就是李成斌咯？”
不過迎接他的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對於他這種鴕鳥行為，周良覺得有些好笑，嗤笑著問道：“你又不是沒在局裏工作過，老柳會是什麽下場難道你不知道嗎？”
回應周良的是久久的沉默，這個時候周良也不好繼續向前走，隻得站在原地靜靜等待。
良久，四周的樹枝仿佛失去提線的木偶，無力的垂在地麵上。
“看來你想明白了，如果讓老柳成為汙點證人，或許他還能夠安享晚年。”
“你說的沒錯。”
聽到李成斌的話，周良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繼續打下去他還真不一定能打贏李成斌，看來以後降臨的時候任務要完成的快一點。
周良見所有的樹木全都像早晨一樣變成灰燼灑落，他才小心的走到李成斌的身邊。
他注意到一個細節，李成斌剛才控製的隻是位於警局大門口這一側的行道樹，然而街對麵的那些行道樹以及附近各種建築裏的綠化也全都枯萎了。
“你剛才是在吸取周圍植物的生命力？”周良總覺得李成斌的實力與先前差距太過巨大，這明顯不正嘛。
其實是他無法接受竟然能有人這麽迅速的提升實力。
“觀察非常細致，很適合幹這一行。”
沒有正麵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要吃夜宵嗎？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很不錯。”
“嗯……啊，哈？”李成斌的思路太過跳脫以至於周良竟然沒跟上。
周良做夢也想不到他有一天會和眼前這個代號為“青蓮”的連續殺人狂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米線。
眼前的李成斌和那些下了班的大叔們毫無區別，呲溜呲溜的吸著米線，丟到人堆裏任誰都認不出這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青蓮”。
“以前下了班我經常和柳哥來這裏吃宵夜，你也知道的，幹咱們這一行熬夜加班是常態，附近有隻有這家店營業到這麽晚。”
“那時候雖然很累，但是每天都可以抓壞人，可以和惡勢力戰鬥，下班後能夠跟柳哥來這裏吃上一碗米線，每天都過得充實而快樂，而且還有一種成就感。”
“那時候我才剛剛從縣局調到這邊上班，柳哥就像一個老大哥一樣照顧我，我和他經常一起討論案情，平時下了班也經常會帶我去逛這座城市。”李成斌絮絮叨叨，如同一個垂暮的老人。
周良默默的聽著李成斌的絮叨，他也很好奇當年屢破奇案的雙子星為什麽會變成現殺人不眨眼的“青蓮”。
李成斌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滿足的“哈”了一聲，頗為感慨的說道：“那個時候真的是幹勁滿滿呀，沒出幾年便成了別人口中的雙子星。”
“那段時間咱兩就是眾人的焦點，每次出去應酬的時候局長都要帶上咱兩，真是風光無限哩。”
看他露出懷念的神色，周良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一切聽起來都很美好，但他知道後麵一定出現了什麽變故，否則李成斌的內心不會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他沒有說話，而是選擇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他明白這些事情一直壓在李成斌的心底，這個時候讓李成斌說出來會好受許多。
結了賬離開餐館，李成斌忽然問道：“你知道東港的連環殺人案嗎？”
“聽說過，這是咱們局長的成名案件，因為影響惡劣，當時轟動全市，總局給出時間節點要求迅速偵破案件，據說是連你們雙子星都束手無策的案件，最終被局長親自破獲，好像還得到了總局的表彰嘉獎。”這個案件周良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這起案件的卷宗有些地方語焉不詳。
“嗬，那件案子是我和柳哥偵破的。”
聽著李成斌的冷笑，周良沒來由的感覺這夜風忽然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