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都在玩套路
胡謅,絕對是隨口胡謅的!
且不說張三突然說的這番話究竟有沒有道理,反正梁荃聽見了後是決計不肯相信的。
“張三先生,您這還真是奇思妙想啊,說的跟真的一樣,我都要快要信了。”
不過梁荃自然是不可能直白地將自己心中的所感所想完完全全抖露出來的,隻是換了個稍顯溫和的措辭向張三那邊傳達出了不要隨便攪局的意思出來。
“哈哈,梁荃評委,其實我也隻是聯想到了我們漁民們以前製作風幹魚片的經驗罷了,和沙涉先生的這道鯡魚豆腐的製作工藝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張三打了個哈哈,倒是沒有聽出梁荃話中的深意。
“風幹魚片,是借助自然的力量來使得魚肉內的水分自然蒸發,並且使得魚肉變得有嚼勁,這樣豈不是就恰好和沙涉先生的做法差不多了嘛,隻不過沙涉先生隻是局部破壞了魚肉內的某些部分而留下了剩餘的部分罷了,十分科學!”
張三又緊跟著介紹道說。
雖然他身為一名大老粗,也不是個正規廚子,但所說的話倒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隻是沒有將風幹魚這類食物的具體細微變化給透露清楚就是了。
說的跟真的一樣!
梁荃聽見了張三的後續發言,就更加覺得可疑了。
雖然感覺張三也不像是信口開河的樣子,但這樣將兩種完全相反的食物做法羅列在一起,未免由強行替沙涉辯解的嫌疑吧?
“張三所言不錯,我的這道料理也的確是使用了某些漁民們所留下了的傳統料理魚肉的方法的。”
沒等梁荃繼續開口發言,沙涉倒是接過話茬,肯定了張三先前所講的這些思路起來。
“你們二人,這是在唱雙簧呢?”
梁荃本來隻是對張三的話心存疑慮的,但就在沙涉本人也跳出來隨身附和過後,梁荃還是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如果隻是張三單方麵開口替沙涉辯解的話,梁荃還不至於多想,但沙涉這回突然先於自己開口,倒是讓梁荃不得不懷疑起了其實張三還是在和沙涉串通在一起的可能。
畢竟二人曾經都是一方勢力,此刻卻因為立場不同而分別處在了料理對決雙方的不同位置,怎麽看都覺得令人可疑。
就在梁荃準備緊接著說些更為過分的話語的時候,另外一人卻伸手悄悄拍了拍梁荃的肩膀,示意他問題問到了這裏,接下來打住即可。
“嗬嗬,梁荃老弟不用這樣敏感啊,其實以上二位所講的方法,的確都是可行的就是了。”
示意梁荃中斷質問的人正是坐在一旁的章政先生了。
章政先生哪裏不會知道梁荃剛剛那番話裏暗含的用心呢?所以才會在矛盾即將燃起的前一刻鍾示意這位朋友趕緊安分一些,以免不該發生的事情真的發生。
“可是章政先生,您沒看見……”
梁荃的肩膀雖然被章政先生的手給摁住了,但還是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
“我沒看見什麽?沒看見沙涉先生是怎麽來處理鯡魚罐頭的是麽?”
章政話鋒一轉,突然冷不丁地朝著梁荃問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出來。
“哈哈,這倒不是,畢竟我們剛剛都主動從後廚裏撤走了哈!”
梁荃撓了撓頭,明顯感覺到章政先生話語內所蘊含的某些寒意,隨即也企圖用笑話來捂塞過去。
不過梁荃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也不太費力地就清楚了章政先生剛才說這番話的用意了。
章政先生是在暗示他,其實所有人都是有機會親眼見到沙涉主廚是如何烹製出這道‘鯡魚豆腐’的,隻不過由於當時後廚內的氣味實在叫人難以忍受,所以所有人才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的,現在再去質疑別人,總歸是不好。
“嗬嗬,你這會才說對啦,其實是我們剛剛沒有能抓住觀摩的機會才對……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始終疑惑的點,也正是在這道菜的口感上,而在經過了張三先生這種局外人的提醒,我才終於意識過來,原來可以通過改變部分肉質的結構,來徹底塑造口感的啊,不錯,這種處理食材的手段,十分不錯!”
章政先生嗬止住了梁荃過後,又輕描淡寫地對沙涉篩選鯡魚罐頭來減輕肉質處理負擔的這一技巧表示出了極大的肯定。
“不過,既然是鯡魚罐頭,那麽想必沙涉先生在處理氣味上麵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呐?”
章政先生在點評完這道菜的口感過後又將話題繞回到了最初也是最值得注意的問題上麵了。
那就是,關於鯡魚罐頭異味的處理!
雖然沙涉先生向章政等人簡單地介紹了自己剛才用了食醋等東西對鯡魚罐頭的異味進行了充分的處理,不過想來仍然是遠遠不夠的,肯定是還借用了其他什麽較為罕見地手段,才將異味控製到這種地步的。
而關於這個問題,章政先生之所以留到最後來詢問對方,則是希望能夠分辨出沙涉是否真的具備一名廚師的真正素養,而不是在借助某些旁門左道的方法。
“的確如此,選用這種食材最大的問題,還是在異味的處理上麵,畢竟我也不希望將鯡魚罐頭做成臭豆腐那樣的食物的。”
沙涉聳了聳肩,故作輕鬆說道。
但實際上,他早就聊到了章政先生肯定還是會繞回到這個最關鍵的問題上麵來的,因此也早就做足了準備。
畢竟剛才氣味的確是過於駭人了,這樣憑空消失的話,怎麽著都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首先我想強調一點,那就是從一開始,我都隻是想要做出一道口感清淡的美食出來的,所以才會有‘鯡魚豆腐’這道菜的出現。而一道口感清淡的菜品,需要在色香味形意上取得協調,才能夠達到最優的效果,因此我從一開始,在選擇鯡魚罐頭的同時,也已經堅定了必須去除所有異味的這個選項後才開始烹飪這道菜品的。”
不等章政先生等人開口,沙涉又率先朝著公眾解釋了起來,似乎是有些什麽難言之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