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中秋之會
漕幫的總舵同樣位於江邊，而且還是兩條河的交匯處。這裏是一座莊園，名為李園。
據說，這裏是前朝一位姓李的狀元的宅子，後來被漕幫某一任幫主買下，成了漕幫的總舵。
陳牧和青竹到了李園後，就下了馬車。漕幫有專人帶他們進去宴會的場地。
“兄台請留步。”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陳牧轉頭看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像個書生，隻是衣服的材質一看就不一般，身後還跟著一個精明幹練的中年人。
陳牧問，“你叫我？”
那書生笑道，“這裏又沒有其他人，自然是叫你了。”
“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猜你一定是來參加中秋之會的對吧，巧了，我也是。本以為來這裏的，都是些無趣的老頭子。沒想到，能碰到兄台，真是太好了。總算有個可以說話的人。”
這貨話真多，不過，雖然有些自來熟，卻不讓人覺得討厭。
陳牧隻能報以微笑，“你好。”
“對了，我叫蘇漸明，你呢，怎麽稱呼？”
“陳牧。”
“幸會幸會。”
陳牧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過自己的名字，反而是邊上的那個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閃，顯然知道他的名聲。
蘇漸明嘴巴沒停下來，說道，“聽陳兄的口音，不像是津海人。”
“我是幾個月前才到的津海。”
“那你肯定好多地方都沒去過，改日我作東，請陳兄到玩遍津海城。我跟你說……”
這蘇漸明是真的能說，一路上跟陳牧介紹津海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他的口才不錯，陳牧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要說津海最漂亮的姑娘，要數百樂門，可惜了，那裏的姑娘既不賣藝，也不賣身。”
很自然地，話題就歪到了風花雪月上麵。聽他對津海風月場所的點評，顯然是個老玩家了。
陳牧奇道，“百樂門不是個銷金窟嗎？裏麵的姑娘竟然不賣身？”
蘇漸明道，“陳兄有所不知，百樂門隻做賭錢的買賣，裏麵的姑娘要麽武藝高超，要麽賭技高超。人雖美，卻帶著刺，碰不得，可惜可惜。”
這時，跟在陳牧身後的青竹突然開口道，“聽說，蘇公子跟林家的二小姐不日就要完婚了。不知林二小姐是否知曉蘇公子如此風流倜儻呢？”
蘇漸明有些尷尬地說道，“哎喲，你看我，口沒遮攔的，盡說胡話。其實剛才那些，都是我從朋友那裏聽來的，我是從不去那些地方。”
陳牧有些好笑，這人還真挺有意思的。倒也沒指責青竹，她少女心性，聽不得這些也正常。
至於青竹知道蘇漸明的未婚妻是誰，這並不奇怪。對方有資格赴中秋之會，顯然是那九家的代表之一，來頭不小。
蘇漸明很快將話題轉到別的地方，青竹也不再開口。
“陳兄平時可看？最近津海時報上連載的一本，實在是讓人拍案叫絕。”
陳牧突然聽到他提起這個，道，“哦，是嗎？”
“這部叫射雕英雄傳，我前幾天無意中看到，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可惜，到目前隻連載到第十章。每天等更新的滋味，實在是煎熬。恨不得將那作者綁過來，逼他一天寫十章八章。一次看個過癮。”
陳牧強忍笑意，問，“真有這麽好看？”
蘇漸明有些激動地說道，“那是當然。此人的文風清新脫俗，讓人耳目一新。可以說是開一派之先河。情節更是一波三折，讓人沉浸其中，欲罷不能。絕對是大師的手筆。”
“哈哈……”
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漸明不解，“陳兄何故發笑？”
陳牧不好解釋，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們到了。”
在那兩名幫眾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後院一個演武場，穿過演武場，就是一個大廳，牌匾上寫著聚義廳三個字。
大廳裏麵擺著不少座位，有人已經先到了。
兩位幫眾大聲道，“榮祥閣蘇大少，新月山莊陳莊主到。”
原來是榮祥閣。
陳牧這才知道這蘇漸明的來曆，這是一家珠寶行。跟其餘幾家比起來，什麽船運業，賭坊，鏢行，武館之類的行當，要高端得多。
接著，那兩名幫眾引著他們入座。
蘇漸明坐到了左邊第三個位置，而陳牧隻能坐到最末的座位。
陳牧也不在意，隻是觀察著大廳裏的人，坐在主位上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蓄著胡子，氣質沉穩，正是漕幫現任幫主，李君宏。
另外幾家，都是四十打上的中老年人。陳牧和蘇漸明兩個年輕人，就比較紮眼了。
不一會，所有的代表都到齊了，四海幫是最後到的，來的並不是混江龍，而是四傑當中名氣最大的高烈虎，胡四海閉關，他代行龍頭之職。
津海四大勢力，另外兩家，呂家的代表叫曹管家，是個對誰都笑眯眯的中年人。百樂門的叫朱總管，是個中年女人，板著一張臉，像是誰都欠了她錢似的。
其中還有一位熟人，陶然居的那位陶正，見證他跟許行昊比武的那個。
在場的九個勢力，就是津海民間實力最強的九個幫派組織。聯合起來，足以左右津海的局勢。
能來參加中秋之會的，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擁有第三境的武力。二是擁有一定的勢力。
陳牧的武力先不說，如今新月山莊，已經有幾百名工人，包括店員，負責運輸送貨的人員在內。
漕幫幫主李君宏開口道，“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今年的中秋之會，我邀請了一位新的成員，新月山莊的陳莊主，相信大家都聽說過。”
陳牧坐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大家好，我叫陳牧，還望以後多多指教。”
“李幫主，慢來。”
突然，其中一名老者開口道，“中秋之會要增加新的成員，也應該經過大家的同意才對。您覺得呢？”
來了。
陳牧記得剛才的介紹，這名老者姓賀，是津海最大的車行，賀氏車行的人。
要說他跟這賀氏車行，還真有一些矛盾。一開始本錢不足的時候，他都是雇賀氏車行的車來送貨。
後來掙錢了，他開始組建自家的車隊，賀氏車行的人因此不滿。不過雙方都比較克製，沒有蘊釀出大的衝突。
李君宏說，“那賀老的意思是？”
賀姓老者冷聲道，“想要加入中秋之會，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前一陣，聽說有個少年學了一套什麽降龍什麽掌，吹得天花亂墜，老夫倒是想領教一下。”
李君宏看向陳牧，說道，“陳莊主，你覺得如何？”
陳牧笑了，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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