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官渡之戰（5）

  “什麽？劉備跑了？”


  曹純跪地答道：“我和夏侯淵將軍一路追殺，追至淮河岸邊，堪堪要將劉備擒住，不知從何處來了一艘大船，劉備趁機上了船，我們無奈，隻能眼眼睜睜的看著劉備逃走，請主公懲罰！”


  “哎！”曹操搖頭歎氣：“劉備此人性格堅毅，屢敗屢戰，這一次逃走如同放虎歸山，天意如此，也罷！如今河北要緊，劉備的事情稍後再說！”


  平了豫州之亂，曹操重新布置防守，留下些兵馬鎮守豫州，以防劉表或者孫權偷襲，這才率領大軍趕往許昌。也不知為何，自從顏良戰敗自刎之後，袁紹忽然間變的謹慎起來，窩在鄴城動都不動，絲毫沒有南下之意。沮授幾次請求袁紹盡快出兵，袁紹都不見。旁邊之人告訴沮授，說是袁買病了，袁紹愛兒心切，所以不願出征。


  沮授仰天長歎：“為一庶子，耗費十萬大軍羈留半月，糊塗呀！”


  郭圖有事正要稟報袁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沮授來了這麽一句，眼睛一轉沒說什麽，急忙躲在隱蔽處，等沮授走後，郭圖才出來，看著沮授的背影微微發笑。


  袁紹一妻五妾，袁譚、袁熙、袁尚都乃妻劉氏所生，嫡出；最小的兒子袁買乃是妾王氏所生，今年剛剛五歲，聰明伶俐，能說會道，整日間率領家中年紀小的仆役來回奔跑，指點江山，頗有袁紹當年的架勢，所以袁紹對這個兒子疼愛有加。就在袁紹準備出兵的前一日，袁買突然高燒不退，整夜哭喊，家中諸人除了袁紹之外誰也不讓近身，袁紹愛惜自己的兒子，便整夜整夜的和衣陪著袁買，有求必應。常對人言：“若此子有個閃失，我這老命就交代了！”


  郭圖拿著一卷竹簡，躡手躡腳的進房來。袁紹正在榻邊斜靠著，一隻手牽著兒子的小手，和衣躺在孩子腳下。郭圖沒敢驚擾，靜靜的站在一旁。一直等了兩個時辰，袁買動了一下，袁紹猛然間坐了起來，急忙去看，見袁買尚在熟睡，伸手摸了摸臉蛋，感覺溫度已經退了，長出一口氣，這才看見郭圖。


  “公則，你什麽時候來的？”袁紹打了一個哈欠，扭動了一下身子：“還是上了年紀，這幾天下來真有點支撐不住！”


  郭圖一笑：“主公身體強健，為照顧小公子勞心傷神，讓人看了格外的親切！”


  “嗬嗬！”袁紹笑了兩聲，扭過臉去看袁買。孩子睡的很香，今日病情有所好轉，已經沒有前幾日吵鬧。袁紹看著袁買，問郭圖：“何事呀？”


  郭圖急忙雙手將竹簡呈上：“這是剛剛從豫州送來的消息，曹操突襲豫州，劉備不敵被曹操所敗，隻身而逃，曹操平定了豫州，正率領大軍趕回許昌！”


  “哦？曹操的動作如此之快？”袁紹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劉備自不量力，區區兩萬兵馬就妄想爭奪豫州，如今血本無歸，今後看他如何是好。”


  “主公所言極是！”郭圖一臉諂媚：“曹操如今已經回軍，我們該如何應對？請主公示下。”


  袁紹想了想：“我兒大病初愈，我暫且還不能離開，再過幾天商議此事！公則以為如何？”


  郭圖連忙點頭：“諾！主公仁愛乃是我等典範！可惜有些人覺得主公胸無大誌，婦人之仁！”


  曹操退回許昌，龍飛將兵符令箭歸還曹操。為了慶祝兩場勝利，曹操在屬衙準備酒宴慶功，自然而然，龍飛是眾人的焦點。曹軍手下將領，聽聞龍飛率領二百兵卒便滅了顏良兩萬兵馬，無不感到驚訝。若不是劉延知道實情，旁人絕對不會相信的。


  曹操撫龍飛背道：“賢婿果然驍勇，如此事情都敢做，天下除了賢婿恐怕再無旁人了！”


  龍飛笑道：“嶽父謬讚了！我這也是無可奈何，手裏若有三萬騎兵，一戰蕩平顏良，何必冒險行此下策！”


  眾人紛紛給龍飛敬酒，唯有夏侯淵緊皺雙眉，龍飛如此凶殘日後若成為對手，自己豈不有死無生，眼睛一眯，殺氣盡顯。程昱瞧見，湊到夏侯淵身旁：“將軍，龍飛如此，日後必成大患，不如……”


  夏侯淵深吸一口氣：“先生有何計策？”


  程昱道：“龍飛殲滅袁紹兩萬兵馬，又逼死了袁紹大將顏良，將軍可向主公建議讓龍飛把守白馬。”


  程昱估計的沒錯，顏良乃是袁紹心愛的大將，死了怎能不心痛。雖然有郭圖、淳於瓊等人的誣陷，袁紹還是很惋惜。再一個，顏良的結拜弟弟文醜也是猛將，且脾氣暴躁，看著大哥死於非命，這些天以來幾次三番找袁紹請戰。程昱建議讓龍飛留在白馬，就是看準了袁紹大軍下一步還要從白馬突襲，一來讓龍飛打頭一陣，可以借袁紹之手削弱龍飛實力；二來萬一龍飛戰敗，正好可解除自身的危險。


  夏侯淵眼睛一亮，看了程昱一眼，微微點頭。立刻起身，端起酒杯，對龍飛道：“龍將軍驍勇，天下第一，此次我們聯軍要和袁紹一戰，還得看龍將軍的威風，夏侯淵敬龍將軍一杯！幹！”


  夏侯淵先幹為敬，龍飛笑嗬嗬的也喝了。喝完這杯，夏侯淵放下酒杯對曹操道：“主公，這白馬可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線，白馬有失兗州危機，劉延將軍的數千兵馬根本難以抵禦，我建議請龍將軍協防如何？”


  郭嘉一笑：“夏侯將軍的意思如何協防？”


  程昱立刻起身：“龍將軍足智多謀，智勇雙全，劉延將軍對龍將軍佩服之至，夏侯將軍怎能說協防二字，我建議讓龍將軍做主將最為妥當，袁紹絕過不了黃河！”


  劉延急忙起身：“末將願意讓出主將之職！”


  曹操見自己手下三人配合如此默契已經猜出了七八分，正要答應。郭嘉突然站起身，大聲道：“幾位這是要將我家主公往絕路上逼呀？”


  曹操一愣，自己都明白，人家龍飛手下的人能不明白，又把話咽了回去。郭嘉看著夏侯淵、程昱、劉延三人：“袁紹大軍十萬，我們隻有區區三萬，程大人說的不錯，白馬絕對是袁紹過河的首選地點，可白馬城城矮牆低，僅憑我們三萬兵馬在這危城之下死守，豈能擋住袁軍，各位不要忘了，我們是來助戰的，再不行一走了之，袁紹若打過河來，損失最大的可不是我們！”


  “奉孝！不得無禮！”龍飛麵帶笑容，阻止郭嘉。


  程昱還想說什麽，曹操抬起手擋住了，既然人家已經猜出了意圖何必再多此一舉。曹操嗬嗬一笑：“郭先生目光如炬，既然擋不住袁紹，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退兵！”郭嘉毫不客氣！

  “退兵！這怎麽可以？袁紹過了河兗州就完了！”眾人議論紛紛，全都覺得不可退兵。夏侯淵抓住機會，道：“還以為郭先生有何高見，原來是要葬送我們！”


  “非也！非也！”郭嘉輕搖羽扇：“爾等要陷害我家主公，我郭嘉可不會陷害爾等！袁紹兵多，千裏黃河哪處不能渡，非要走白馬，還不是我家主公在此處斬殺袁紹大將，所以袁紹一定要從此過河一雪前恥，而白馬就算派再多的兵也於事無補，既然守不住何必再守？”


  “放棄白馬，我們駐守何處？”曹操急忙問道。


  郭嘉道：“官渡！此處背靠許昌，左邊乃是黃河，右邊乃是濟水，為黃河的分叉口，袁紹突破白馬，向南還有濟水阻隔，隻要我們將其引到此處，與之隔河相對，袁紹變成三麵環水的境地，派人擾襲其後，斷其糧道，不出三月袁紹必敗！”


  郭嘉一邊說，眾人的腦海中全都不斷的思索。程昱開始關注這個比自己小的謀士，年紀不大智謀深遠，龍飛手下果然人才濟濟，這個郭嘉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若是自己遇上他，看來自己是輸定了。夏侯惇冷哼一聲：“你以為袁紹是你兒子，你讓他去哪他就去哪？”


  “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典韋猛然站出來，威武的身板和帶著怒氣的臉嚇的眾人急忙閉嘴：“笑個屁，小郭子說行就一定行！你們這些家夥懂個鳥！”


  “你罵誰？”夏侯惇大怒。典韋也是曝脾氣，眼看著雙方就要動起手，龍飛慢慢起身，拉了拉典韋，對著曹操抱拳道：“嶽父大人，小婿不才，願意率人前去將袁紹引至官渡。”


  全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向龍飛。按郭嘉所言，此戰最關鍵的問題就在這裏，若是袁紹不來一切皆是空話，而龍飛自願挑起這個擔子，還如此自信，就連程昱都不知道龍飛想要幹什麽，或者說怎麽做。夏侯淵道：“主公，我願與龍將軍一同前往！”


  程昱暗自點頭，夏侯淵果然乃是儒將。他正擔心若龍飛有什麽企圖，不將袁紹引往官渡，去了東郡可就麻煩了，夏侯淵立刻出現。程昱將道：“主公，袁紹手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此戰關係我們生死，龍將軍雖然智謀遠慮，也得以防萬一，夏侯將軍乃是我軍有名的智將，二人一同前往，必然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