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三分天下有其二

  司馬懿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幾個兒子，最後聽從了樂進的意見率領大軍前往小山。山火已經燒到了山頂，從上麵下來的軍卒一個個灰頭土臉。詢問之下才知道，在這小山之上有十幾個龍軍放火殺人。


  司馬懿沒有上山，他覺得十幾個龍軍不能如何，但是等來等去卻不見自己的兒子們下來。樂進一把抓住逃下來的一個都尉：“幾位少將軍呢？”


  都尉看了看司馬懿，低下頭壓低聲音道：“還在山上，被十幾個龍軍纏住了！”


  司馬懿一聽大驚。樂進立刻率兵上山。隔著老遠就聽見叮叮當當的打鬥之聲。等樂進率兵來到交戰地的時候，人早已經不見了。司馬伸的屍體還在燃燒，司馬幹被人當胸一刀，破開了肚子。司馬亮斬斷雙臂，失血過多已經昏迷。而司馬京最慘，腦袋沒了。其他十幾個親信也是四仰八叉的死在當場。


  太陽升起，鮮血染紅了半山腰這塊小小的地方。燒焦的土地上，灰燼與鮮血的混合物泛出奇怪的光芒。司馬懿欲哭無淚，為了對付龍飛司馬家又搭上了四條人命。他默默的將司馬亮的雙手從遠處撿回來，輕輕額放到兒子的身旁。又將司馬京的腦袋慢慢的放在司馬京的脖頸上。


  陣陣小雨從天空落下。燃燒殆盡的火焰被雨水剿滅，冒出淡淡的輕煙。司馬懿親手為兒子們收拾好衣著，看著兵卒將他們抬下山去：“誰？是誰阻擊你們？是誰殺了我的孩子？”司馬懿瞪大雙眼，牙齒咬的咯咯響。


  沒有人說話。司馬懿拔出寶劍，狠狠的刺進一個校尉的肚子。又瞪著眼睛盯著旁邊的那個校尉，校尉咽了一口唾沫：“大將軍，是，是十幾個黑衣人！應該，應該是廣宗的龍軍！”校尉嚇的連連回頭。


  司馬懿惡狠狠的道：“主帥被殺，爾等隻顧逃走，我要讓你們給我兒子陪葬！”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校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並非我們私自逃走，是幾位少將軍為了保護我們甘願犧牲，還請大將軍開恩！”


  樂進站在一旁，看著已經有些瘋狂的司馬懿，甚至都不敢靠近。無論那個校尉怎麽苦苦哀求，司馬懿還是給了他一劍。跟著司馬兄弟前來的都尉以上將佐全都被殺。司馬懿本還要再殺人，樂進出現提醒：“大將軍個，這些本就是烏合之眾，若是殺的太多，恐他們心生退意，隻剩我們怕……”


  司馬懿這才作罷，讓人將四個兒子的屍體收攏。找來白布包裹，要將屍體運回去好生安葬。然而，大軍還未下山，山下就傳來消息，黃忠率領大軍傾巢而出，已經在山下等候，並且放出話來，要生擒司馬懿。


  司馬懿傷心過度，進亂了方寸，若不是樂進攔著，定會衝下小山，與黃忠決一死戰。樂進好說歹說，司馬懿這才逐漸恢複平靜：“大將軍，我軍本就是烏合之眾，而龍軍精銳，天下無敵，老黃忠一刀便看了蔣貴，兵無戰心，恐難支撐，大將軍不可逞強，隻能智取，要報少將軍之仇，必先留下姓名才是！”


  司馬懿經過痛苦的掙紮，總算沒有倒下，他拍拍樂進的肩膀：“將軍說的對，隻有保存實力才有報仇的希望！”


  山下黃忠親帥大軍傾巢而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這小山上胡鬧，雖然燒了河北軍的大營，卻也招來了司馬懿。親生骨肉誰能放任不管，在向巨鹿與信都派出大量斥候之後，黃忠率軍來就黃敘。剛到山腳下，就看著黃敘帶著十幾個兄弟從旁邊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下來。


  見到兒子沒事，黃忠長出一口氣。臉上卻帶著慍怒：“混賬，不得將令私自出兵，來呀！給我困了！”


  “爹爹爹……”黃敘麵帶笑容連連求饒：“別這樣，此次孩兒可是立下大功了，司馬懿的那幾個窩囊廢兒子被我一鍋端了！”黃敘笑的燦爛，他身後的那十幾個兄弟也跟著嗬嗬笑。這些人各個帶傷，最重的被兩個人抬著，依然仰起頭嗬嗬的笑。


  黃忠冷哼一聲：“豈有此理，違抗軍令還不知悔改！來呀，重打三十！”


  “啊！”黃敘大驚。三十軍棍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般人就有可能打死。似黃敘這般練過武藝之人，也得脫層皮：“立刻大功還要打？沒天理了！”


  黃忠怒道：“汝將這些我帝國的好男兒，好士兵至於險境，若是他們回不來，汝就是死也難抵萬一，我帝國的兵卒各個都是帝國的英雄，陛下愛兵如子，每每出兵都要考量少死人，而你卻隻顧一時痛快不顧兄弟死活，今日不打你，你就永遠不知道什麽叫做兄弟！打！”


  眾人求情，黃忠隻是不肯，當著所有人的麵，黃敘被打的死去活來。當然那些行刑手也沒有下死手，都知道這是黃忠的兒子，趙雲的女婿。即便如此還是將屁股打的血肉模糊。黃忠叫來軍醫替受傷的兵卒醫治，下馬來到黃敘麵前：“汝可知錯？”


  黃敘咬牙點點頭。黃忠拍拍他的腦袋：“為將者不可逞一時之勇，匹夫永遠做不了統帥，為父這也是為你好。”


  放黃敘下去休息，斥候也已經探明，司馬懿與樂進都在山上，黃忠大喜。立刻命人向徐晃、文聘送信，希望徐晃能立刻出兵信都，並向鄴城龍飛報告，司馬懿已經被圍小山之上，拿下河北就看此戰。


  黃忠沒有急著攻山，他知道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司馬懿下不了山，河北就會握在手中。信使已經發出，不出一兩日信都就會告急，再過兩日，鄴城大軍就會感到。那時候司馬懿插翅難逃。所以，黃忠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與司馬懿耗。


  司馬懿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曾經派人試著突圍，都被龍軍殺敗。下山的路已經被堵死若想出去可能性不是太大。找來樂進和三弟司馬孚，司馬懿長歎一聲：“沒想到這個黃忠極會用兵，此次我們兄弟不妙！二位，相信這個時候信都已經有龍軍前往，這河北不能待了！”


  “二哥準備去哪？”司馬孚不解：“天下大勢已定，若龍飛占據河北，則是三分天下有其二江東孫權不堪一擊，我們還能去哪？”


  司馬懿搖搖頭：“不管去哪，咱們黑冰絕不做龍飛的狗，主上已經不配做主上，黑冰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二哥！你怎麽還不明白！”司馬孚擊破道：“天龍帝國已經穩固，即便我們東山再起也是於事無補，何況主上已經向黑冰下令，就差解散了，隻有我們司馬家一門獨撐能撐多久，為了所謂大事，死的人還少嗎？”司馬孚朝著旁邊拜訪司馬懿四個兒子的地方看了看。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與龍飛決一死戰！我們司馬家兒郎的血不能白流！”司馬懿呼的站起身。


  樂進也慢慢起身：“大將軍，我願意率兵從西麵突圍，將黃忠大軍吸引至西麵，大將軍率領人馬從東麵走吧！”


  司馬懿與司馬孚看著樂進。都說樂進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在曹魏的將軍們之中，樂進的武藝不怎樣！逃跑的本事最好。此時他說出這種話，讓這兩人有些感動。樂進微微一笑：“二位不要覺得奇怪，我樂進怕死，但我知道就算我被龍軍抓住活的希望也不大，倒不如也英雄一把。”


  司馬懿點點頭：“樂將軍，丈夫也！”


  信都果然傳來消息，袁家、劉家知道司馬懿被圍，而城外龍軍大軍已到，明顯是大勢已去。不敢再戰，隻得開城投降。徐晃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信都。甘寧的海軍突襲幽州得手，太守不知所蹤。趙雲攻下中山國，也算是衣錦還鄉。一件件的好消息傳來，龍飛心中快慰，為了盡快結束這場戰鬥，率兵急性，在司馬懿發動拚死一戰之前趕到了小山下。


  樂進調集所有兵馬從山上下來，就在龍軍大營外穩住陣腳。還在山上的司馬懿看的清清楚楚。既然敵人要決戰，豈能不滿足他們的要求？龍飛親自掛帥，出現在樂進的麵前。雙方鼓聲隆隆，吵得幾十裏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樂進一揮手，停下戰鼓，縱馬上前：“對麵可是龍飛陛下？”


  “正是我家陛下，汝有何話說？”黃忠縱馬上前答話。


  樂進點點頭：“我有幾句話想與陛下單獨談談，不知陛下可否方便？”


  龍飛笑道：“樂將軍麾下雄兵數萬，如果能說動樂將軍投降，免了這些兵卒的死傷，談談又何妨。”


  樂進一笑：“陛下真有這麽大的把握？”


  龍飛搖搖頭：“沒有，不過我相信樂將軍是個聰明人，能看清自己的前途！”


  “哈哈哈……”樂進哈哈大笑。笑罷，仰天長歎：“時不與我呀！”翻身下馬，跪於龍飛馬前：“陛下乃是天人，罪臣自製不是陛下敵手，今日願降，隻求陛下準許罪臣回家耕田便是。”


  龍飛下馬將樂進扶起：“將軍乃是棟梁之才，豈能如此消沉，從今日起將軍也是我帝國的將軍，不戰而和天下幸事！”


  剛才還充滿火藥味的戰場，頃刻間竟然成了一家人。戰場上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呼喊、大笑、呐喊。各種痛快淋漓的叫喊和劫後餘生的痛快傳到山脊的背後。司馬懿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掉了兩地眼淚：“樂將軍乃我之兄弟也！”


  （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