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十章 羅鱷和李豺
慕晨他們走後,羅鱷和李豺珍視的看著手中的靈石,兩眼放光。又是舉起衝著太陽獨眼觀瞧,又是用絲布不停的擦拭,總之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你這慕晨怎麽就回來了,一走近三年,整個人類大陸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這子命真大,居然活著回來了。”李豺還在搓著靈石,手指都發紅了。
“死?我從來沒認為他死了,他是雇傭者,死了也會在生命樹複活,一直沒他消息,明人在荒原活的不錯。”羅鱷沏了壺茶,翹著二郎腿,坐在紗幔下。
“他真有那麽大本事能獨闖荒原三年,我可不信,他肯定狼狽不堪,東躲西藏才活到現在。你沒看他帶著個荒原女人,不準出賣色相,在她的庇護下才保住命。哈哈。”
“你可別忘了,他終歸是開拓者之首,人類大陸第一個荒蕪層,成功逼迫無限帝改製雇傭者管理協會,繪製全魔獸圖卷及棲息地,登上龍崖山降服龍族,就這些成就,直到今也無人能企及。”
“那有什麽用,還不是乖乖的給咱倆送靈石,求咱倆找人。剛才我故意揶揄他幾句,他不也沒敢什麽,再光輝偉大,那也是過去,開拓者之首又有什麽用,人走茶涼,當年他帶出來的另外四個,現在什麽樣,分崩離析、不相往來,各自投奔皇族去了。雇傭者在人類世界,隻能算是個寄居的,再厲害也得縮起身子做人,不足為懼了。”李豺人的本性暴露無遺,話越越大。
“還是心為好,現在雇傭者的整體形勢先不考慮,他畢竟是這些人曾經的領袖,也畢竟是這大陸地區的最強者,要真和咱翻臉,咱倆不一定承受的住。”
“怕什麽,咱倆也不是當年的跑腿兒了,這整個邊境地區有誰不知道你我,況且還有官職在身,兩年多的黑市監市不是白當的,凶神惡煞的荒原人都能趕得走,還怕他一個久別人世的荒原上門女婿。”
“久別人世?這怎麽聽著還是跟死了一樣。”
“就當他死了,哈哈哈哈。”李豺大笑,羅鱷也跟著笑起來。
“要唯一沒改變的還是他出手大方的習慣,你看這靈石,就為了找個人,居然這麽大手筆。”李豺還在把玩靈石,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誰不是呢,記得原來咱倆在黑市做中間商的時候,就希望碰到他,隻要是他想要的、想知道的,出手真是闊綽,那時候接他一個活夠咱倆過好幾個月的。”
“唉那時候咱倆也不易,為了給他打探點消息,酒喝的都不省人事了,也算值得上他的傭金。”李豺不知廉恥的回想著當年的事情,還強行合理自己的付出。
“你他今讓咱倆找的這個女人是幹什麽的,怎麽會跑到人類一側的群山中呢?”羅鱷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那誰知道,估計是找了個相好,不對,是一對相好,弄丟了一個。”
“哈哈,相不相好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個重要的人,要不咋能花這麽大價錢。”
“他和他帶來的荒原女人長相相似,我估計是姐妹倆,肯定是玩弄了人家姐姐或者妹妹,讓人抓住了,這不壓著他找人來了嗎?”李豺越越過分,言語也越來越下流。
“哈哈哈哈,還是豺哥你會猜,不開玩笑了,這事咱倆怎麽處理,畢竟收了錢,總要有些動作。”
“收了他的錢又能怎樣,就給找了,村民也去了,他還能找咱倆對質,黑市可沒有算後賬的規矩。”
“就這麽賴著可不行,咱不能用黑市的規矩對付他,還是謹慎些的好。這樣吧豺哥,中午的時候你去找幾個人,幹什麽的都行,讓他們去伺候慕晨,找不找的到人就看運氣了,找到最好,咱們還能多收一顆靈石,找不到,咱也算把事給他辦了,他要是回來糾纏,也有個辭。”
“你現在是越來越膽,原來咱敬他怕他,那是因為咱沒錢沒聲望。現在,咱管理著整個黑市,光攤位費和抽成就是一筆不的收入,還有和無限城的利眾商會之間的買賣,更是獨攬專供、無人競爭。咱怎麽也算的上是腰纏萬貫、富甲一方了,錢上的事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名望就更不用了,咱有家園城在背後支持,這兩年咱倆沒少往少城主那跑吧,雖然歸他管轄,可咱交的稅款比其他城鎮的總和還多,我就不信如果咱們有難,他少城主會坐視不管。”
“話雖如此,可你得想想萬一他真和咱倆較真,你我誰是他的對手,這整個邊境地區又有誰能勝的過他。他現在帶著個荒原女人,那表示他在荒原一定有落腳的地方,要是他翻臉殺了咱倆,跑回荒原怎麽辦,少城主就算真想為咱倆做主,他也不可能出兵荒原去抓人吧。”
“拒絕接待商團啊,隻要停止和貝金部商團貿易,荒原人肯定不會放過他,這招不是屢試不爽嗎?用在他身上也一樣,我還就不信一個荒原女人能護的住他。”李豺完撅起嘴,用不屑的表情看著手中的靈石。
“我豺哥,怎麽還不明白呢?你的這些都忘了一個前提,那就是咱倆那時候已經死在他手上了,荒原人不管是找他泄憤、還是殺他,能有什麽用,咱倆已經死了,死了啊,豺哥。”
“哦哦哦,對對,光想著怎麽收拾他了,他要是真狗急跳牆對咱倆下殺手,那這比買賣可就不劃算了。按你的,我一會兒去找些酒鬼無賴,讓他們幫他去找人。”完,李豺不再把玩靈石,將它揣在懷裏。
“就這樣辦,來豺哥,喝茶。”
兩人商量完,坐在那裏喝起茶,欣賞著黑市逐漸繁忙的景象,表情泰然自若,沒有一點愧疚之情。
慕晨第一次見到他倆時,他們為了半條鹿腿和幾個獵戶大打出手,隻不過幾枚銀幣的價值就爭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最後還是附近的攤主看不下去上前阻止,獵戶們才勉強停手,放過他倆。
躺在地上抱著鹿腿的羅鱷滿臉是血,泣不成聲,李豺則急忙向圍觀的攤主明自己的無辜。整個過程慕晨都看在眼裏,覺得他倆可憐,就給了點錢讓他們治療傷口。
三後,他倆來到慕晨居住的地方,也就是現在他們的住處,土樓的四層,向慕晨明自己的能力,推薦自己,願意為他幹任何事,隻求一頓飽飯。慕晨雖然沒有答應,但還是給了他倆一些錢財,讓他倆在邊境地區安生度日,不要再來黑市。可誰知,幾後他倆又出現在酒館,一樣的辭一樣的慘狀,就這樣騙了慕晨好幾次。
酒館老板幾次提醒慕晨,不要再給他們錢財,他們在這一帶是有名的無賴,整日遊手好閑,靠偷搶詐騙為生,有錢要麽賭博,要麽酗酒,之前被打也是買完肉後偷人家的鹿腿,硬成獵戶們不守黑市規矩算後賬,最後人家忍無可忍才動的手。
慕晨並沒有因為這些而疏遠他倆,反而交待他們為自己辦事,不管是收集荒原的信息,還是買賣緊俏的物品,都交代給他倆去辦,由於兩人常年混跡於市井,許多事做起來駕輕就熟、得心應手,不但可以按時完成慕晨所托,時間長了還學會主動接近買賣雙方,為彼此牽線搭橋,從中獲利,積攢下不少財富,在邊境地區逐漸成了有名的掮客,終於活的像個人樣。
大概也是在這個時候慕晨擊敗了界圖部,離開了黑市。他對人類的情感很複雜,有時憐憫,有時憎惡,有時毫不關心,但對羅鱷和李豺,本應該冷眼旁觀卻出手相助,也許在他眼裏,這樣的人也有為人的難處,不應該放任自流。
在慕晨走後,羅鱷和李豺掮客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黑市上的大宗買賣基本都要經過他倆,買賣雙方對他們的口碑也不錯。後來又通過各種途徑,主動向家園城繳納稅金,最終經過少城主授意,掌管黑市,成為監市,雖然算不上什麽正經官職,但終於有了身份。
本來兩個生活在社會邊緣,做盡壞事的市井無賴,搖身一變,成了黑市人人敬畏的話事人,本該摒棄劣習,踏實為人,可他倆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越加狂妄。也許是為了報複原來不堪的過往,也許他們本就是這樣的人,沒人給的出確切答案。
兩人沉默了片刻,羅鱷開口問道:“對了豺哥,還有一個事兒,利眾商會的貨備好了嗎,過幾就要來人取了。”
“還差一點兒,你放心,這兩一定備足,不會出差錯的。”
“那你抓緊,我可是親口答應的鐵副會長,咱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失,丟了這麽好賺的買賣。”
“放心,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們做生意了,我下午再安排安排,肯定按時交貨。”
陽光已經變得炙熱,他倆喝掉最後一杯茶就進屋了。樓下的酒館開門營業,來自四麵八方的客人蜂擁而至,黑市和往常一樣,繁花似錦,人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