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九章 擦肩而過
慕晨通過黑龍提供的信息，猜測純月被困在山裏迷了路，準備帶著佳月去黑市尋求幫助，可看到她心緒不寧的樣子，又怕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於是試著和她溝通，讓她留在這裏等候，他一人前去求援。
“我沒耐心在這裏耗著，你趕緊召喚獅鷲，我們立刻出發。”佳月依然有些急躁。
“你先別著急，純月一定不會有事，這裏是人類一側，沒有那麽強的魔獸，她一個人能應付。”
“那我也沒有心情一個人留下，我一定要去，我要親眼看著那兩個掮客答應。”
“這樣，我帶著你去黑市，到那裏少話，跟緊我，碰到什麽樣的人都由我來應付，如果有人故意滋事，你不要動武，行不行？”
“好，都聽你的，趕緊走吧。”
慕晨召喚出獅鷲，兩人向黑市飛去，飛行的路程要比地麵短很多，加上獅鷲全力以赴，速度極快，沒過多一會兒就到達了黑市的邊緣。
“我們從這下去，記住不要動武。”在下落的過程中，慕晨又囑咐了一遍。
平穩落地後，他們走進黑市，由於擔心純月的安危，他們淩晨就開始商討計劃，達到這裏時太陽才剛剛升起，許多攤位都還沒有人，慕晨大概觀察下四周，向著黑市的中央走去。
“我們來的太早了，還沒什麽人，也不知道我要找的那兩個人還在不在這裏。”
“你既然不確定，為什麽還要來？”
“以前我在黑市的時候，好多事情都是通過他們辦理的，隻要給錢，什麽界圖部的動向、荒原人的裝備、生活用品等等，他倆都能提供。不過我從沒問過他們在哪生活，一般都是在市場中央的酒館見麵，我付錢他們辦事。”
“生活用品我能理解，荒原的信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找個愛喝酒的荒原人，灌醉了套話。怎麽呢？這兩個人即是信息販子，也是中間商，還是跑腿的。”
“灌醉是什麽意思？”
“這個總之先去酒館看看吧。”
著話就已經到達了酒館門前，可大門緊閉，還沒開張。
慕晨在原地張望，向著一個剛放下背囊，整理攤位的攤主走去，他正把包裏的藥草攤平放在桌上，由於身體肥胖，隻是簡單的收拾幾下，便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呼呼喘氣。
“你認識羅鱷和李豺嗎？”慕晨走到攤位近前，佳月緊跟在後麵。
“誰，不知道，你買東西嗎？”老板癱坐在椅子上，擦著胸前的汗水。
“我問你羅鱷和李豺。”鐺的一聲，一枚金幣扔在了攤位上。
“你買不認識，認識。”本來準備發火的老板，看到金幣後馬上應聲回答，態度大轉變。
“他們在哪裏？”
“他們，他們你，你是”老板終於抬頭，看到慕晨後結結巴巴，驚慌失色。揉了揉眼睛，緊接著道：“你是開拓者之首慕慕晨，您怎麽在這？”
“我問你他們倆在哪？”慕晨身體前傾，一隻手抓住老板拿著金幣的手，瞪著他。
“他們在旅館四層，就是那。”老板另一隻手指著土樓的四層，哆哆嗦嗦，全身汗如雨下。
慕晨回頭看了眼土樓四層，鬆開他的手，在黃色的藥草上擦了兩下，帶著佳月便離開了。
“他怎麽了，為什麽那麽害怕你？”
“不知道，我們上去。”慕晨一把抱起佳月，借著旁邊的攤位，兩步跳到曬台上。
“我自己能上來。”佳月掙脫慕晨，還向後退出一步。
咣咣咣慕晨開始不停的砸門，頻率越來越快。
“誰啊，一大早有病啊，敢這麽敲本監市大爺的門。”聽聲音，裏麵的人怒不可遏。
伴隨著謾罵聲，門開了，一個滿眼血絲的矮子怒氣衝衝的抬頭看著慕晨。他身高最多一米六，皮膚黝黑但不均勻，一口碎牙，寸頭扁平臉，毫無特點。
“你有病是嗎，這一大你是”話還沒完，他向後退了一步，雙腿一軟坐地上了。
“李豺，脾氣不啊，還認識我嗎？”慕晨跟進一步，低頭盯著他。
“這誰啊，敢這麽和豺哥話。”另一個彪形大漢，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走了出來，這位高大粗狂，滿臉雀斑，發型和李豺一樣，右臂還有龍樣紋身，光看長相就不是善類。
“羅鱷，好久不見。”
“慕慕晨。”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一個坐在地上抬著頭，一個繼續狂揉雙眼。
慕晨邁過還在地上的李豺，又拍了拍羅鱷的肩膀，徑直向屋裏走去，佳月本想跟在他後麵，可李豺擋住了門口，她一個女孩又不方便直接邁過去，就停在他麵前，示意他讓路。
李豺剛起身，慕晨就出來了，扒拉開擋在門口的他，走到紗幔下坐好，皺著眉道：“在外麵吧，裏麵太臭了。”
“慕晨，真不知道是你，別在意啊，別在意。”羅鱷急忙碎步來到他身邊，彎腰解釋。
“這一大早睡的迷迷糊糊，你又不出個聲，我怎麽分辨的出是誰。”李豺還有些怨氣，但也不敢看著慕晨。
“你怎麽從荒原回來了也不提前通知我們倆，我們哥們要是知道，絕對給你接風洗塵。”羅鱷還是半貓著腰，著寒暄的話。
“找你倆有事，我要找個人，長得和她相似。”慕晨指著佳月。
“看您這打扮，是荒原人吧，那好找，在這黑市找個荒原人不是事兒。”羅鱷頻頻衝佳月點頭。
“不在黑市，在邊境的山裏。”佳月急忙接過話。
“對，不是這裏，是邊境群山。”慕晨拉了一下佳月，讓她也坐下來。
“邊境群山那麽大，怎麽找啊，再了，一個荒原人放著界圖部的大陸不走，跑山裏幹什麽去，是哪邊的山啊？”李豺緩過神，一臉的不耐煩。
“人類大陸這邊，具體的位置你拿地圖過來，我告訴你。”
“豺哥，你去拿地圖，先看看咱再想辦法。”羅鱷急忙支開他。
“李豺，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嗎？”慕晨看他不屑的轉身，追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他能有什麽不滿意，沒睡醒，沒睡醒。”羅鱷在一旁解釋。
過了一會兒，李豺拿著獸皮地圖出來攤在桌上，這是邊境地區的詳圖，標示著附近村子的位置、主要的道路、自然地形和魔獸棲息地等信息。
“就這裏，山靈村的北邊。”慕晨指著地圖。
“一個荒原女人怎麽能走到那去，從荒原大路上過來就這麽大點地你們也能走散。”李豺故意挖苦，語氣略帶挑釁。
“你”佳月剛要話，慕晨拉住她的手，輕搖了兩下。
“和原來的規矩一樣，你們幫我辦事，我給錢，至於其他的”
“規矩懂，不問，不問。這裏雖然麵積不算大，可山路錯綜複雜，不是經常進山的很容易迷路，得找有經驗的，現在附近大部分村民要麽在黑市經商，要麽在務農，我怕人手不夠。”羅鱷嘴角帶笑，稍稍直起腰。
“開價吧，錢好。”慕晨抬頭看著羅鱷，衝他笑了一下。
“得八百金幣，要不沒人願意放下手裏的活去找人。”
“八百不行，最近黑市生意好，這些攤主賺的盆滿缽滿，前一段山靈村又讓魔獸洗劫了，務農的村民都忙著趕緊收成儲備，不給個好價錢誰願意幫忙。”李豺攔住羅鱷，坐地漲價。
“是嗎，我都不知道山靈村被搶了，要是這樣，那八百金幣可能不夠，還得再漲點。”羅鱷接著李豺的話，一唱一和。
“嗬，你多少？”慕晨根本不在意，這些都是過去兩人經常玩的伎倆，既讓你覺得他倆開價實在，又給漲價找個借口。
“得一顆靈石，得一顆啊。”羅鱷假惺惺的皺著眉，頻頻點頭。
“行，人什麽時候來？”
“你先把錢給了，我們好定時間。”李豺張大雙眼，等著慕晨掏錢。
慕晨從懷裏隨手掏出一顆紫色靈石扔在桌上，滾動還沒停止，李豺上去一把抓住，拿在手中上下觀瞧。
“多久可以聚齊村民？”
“中午以後肯定能到”
“中午？中午不行，最多給你兩時。”佳月打斷羅鱷，態度堅定。
“誒，我這位荒原大姐，你知道這周圍的村子都離那多遠嗎，還兩時，兩時把人都通知到就不錯了。”李豺白了她一眼，又把玩起靈石。
“少廢話，就兩時，你找多少人來要一顆靈石那麽貴，給你那麽多錢，就是讓你全力以赴。”佳月看著他倆的嘴臉早就不耐煩了，這回不再隱忍，直接爆發。
“我你個荒原人在這吆五喝六的，我倆又不是收了你的錢，憑什麽聽你的，你要再多一句，我還不幹了呢，豺哥，把靈石還他。”羅鱷發火的同時，打量著慕晨的舉動。
“行了，都閉嘴。你倆兩時之內把人帶到我的地方，今之內找到人，我再給你一顆靈石。”慕晨起身，打斷他們之間的爭吵。
“好，都聽你的，你們回去等著吧，人我兩時內保準帶到。”羅鱷信誓旦旦的保證。
就這樣，通過村民搜山尋找純月的計劃終於達成，慕晨和佳月也返回了邊境群山腳下，可誰知他們走後不久，墨橙就帶著純月來到黑市，這不經意的擦肩而過，不知還會生出多少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