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拜師禮
“蘇城見過李先生。”
李玄剛入涼亭,對麵之人已經一個躬身。
“多禮了。”李玄忙伸手扶起。還別說,蘇皓澤的老爹是個老帥哥。
穿著樸素,眉眼方正,氣質上來說,有點張沐陽端起來時的味道。
隻是很明顯可以看出,老蘇不是端著,是本身就這狀態。
怪不得蘇皓澤的娘會甘心與他雙宿雙飛,留在塵緣穀。
“李先生不但教導我家那混小子修行之道,還將天大機緣讓與拙荊,當得起蘇某這一禮。”
蘇城再次拱手,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現下拙荊正在閉關突破,蘇某先來向李先生道謝。”
說著,他伸手提起石桌上的一個小匣。
“此是一百塊靈石,一來,謝先生出讓機緣,二來——“
蘇城說到這,伸手一扯跟進涼亭的蘇皓澤,將他麵向李玄按倒在地。
“這也是我家混小子的謝師禮。”
“蘇皓澤拜見老師。”
沒等李玄說話,蘇皓澤已經“嘭嘭嘭”連嗑了三個響頭。
這父子倆絕對是商量好的!
一百塊靈石,這可不是小數。
蘇城這樣的修行者,要拿出來也是傷筋動骨不可。
拿出這一百靈石,也算看出蘇家的誠意了。
收蘇皓澤這個弟子,李玄心中是不大願意的,麻煩。
但從這幾日相處來看,這小子品行還不錯。
關鍵一點,這家夥絕對福緣深厚。
能從自己手裏把機緣搶去,不是福緣深厚是什麽?
“蘇兄,明人不說暗話,我這塵緣未定,能不能久居此地還很難說。”李玄看著蘇城道。
“憑李先生的才學,蘇某絕對相信你留在塵緣穀不在話下。”蘇城很是堅定的說道。
“那是當然。”蘇皓澤跟著說道。
這麽盲目相信?
李玄沉吟一下:“既然蘇兄看得起,那這樣,我在塵緣穀,蘇皓澤便算我弟子,等我離開,這師徒之誼自動解除,如何?”
離開塵緣穀,那今生相見的機會都不大,有沒有師徒的名分也沒區別了。
“好,隻要先生在塵緣穀,我家皓澤便交於先生教導,若有錯處,是打是罰悉聽尊便。”蘇城幹脆的拱手道。
跪在地上的蘇皓澤頓時垮下臉來。
李玄想了想,伸手掏出一顆油亮的黑色棋子。
“師徒一場,此物算是為師給你的見麵禮吧。”
就這?
蘇皓澤撇撇嘴,心裏暗道“好扣”。
自家老爹可是拿出一百塊靈石的,你隨手抓一把給我也好啊……
“使不得!”
蘇城見到那枚棋子,卻是麵色大變,低呼一聲:“李先生,如此珍貴之物,怎能交於這個混小子?”
貴重?
蘇皓澤眼珠一轉,伸手接過李玄手中的棋子。
“多謝老師!”
這就是福緣深厚!
李玄麵皮不動,心中卻感歎。
這棋子在自己手中無用,到蘇皓澤麵前就成了貴重之物。
再看一眼旁邊表情嚴肅的老蘇,這爺倆故意坑自己的可能不小。
不過有些東西,是真的要看緣法。
好在自己還留了一顆白棋子。
“起來吧,陪我去吃早餐吧?蘇兄一起去?”東西送出去了,便沒什麽好可惜的。
李玄招手讓蘇皓澤起身,然後看向蘇城。
“先生請便,我還要回去為拙荊守關。”蘇城拱拱手道。
李玄點點頭。
能在這麽重要時刻見自己,足見蘇城的確誠意滿滿。
“小子,將此寶煉化,塵緣穀中當可自保,記住,一定護住先生,不可讓他有分毫差池。”蘇城轉過頭,對蘇皓澤低聲囑咐。
煉化之後就可在穀中自保?
蘇皓澤緊握棋子,舌頭舔舔嘴唇,用力點頭道:“爹,你放心,誰敢傷我老師,我要他的命!”
殺心這麽烈?
李玄伸手扶額。
這是那天殺人之後的後遺症。
一時怕是難撫平。
蘇城麵色一僵,伸手拍拍蘇皓澤肩膀,轉身離去。
“公子,蘇少爺!”
到清風樓大堂,等候在角落的左倫忙上前施禮。
李玄帶著兩人上了二樓,叫了點心,邊吃邊聊。
“公子,我物色了一處店鋪,以前是一家成衣鋪,隻是生意不太好,現在準備轉讓。”抽出空閑,左倫連忙向李玄稟報。
物色店鋪?
老師是準備做生意嗎?
蘇皓澤不解的看向李玄,然後眼角掃向桌上放著的小匣子。
這裏可是有一百塊靈石,這等巨款在手,還做什麽生意?
李玄也沒想到蘇家會送來一百塊靈石。
當然,哪怕有這一百塊靈石在手,生意還是要做的。
精研生意之道的李玄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
“等會我們去看看,價格位置合適的話,我就接手。”李玄點點頭,伸手拿起蒸屜中的小肉包。
吃過早飯,在左倫帶領下,三人沿著穿過塵緣穀的小河,一路前行。
小河兩岸,綠柳依依,別有一番情趣。
河岸邊,有一條沿河街市。
“公子,那河中心的塔樓就是匯文亭。”
三丈寬的小河在前方轉個彎,闊出一片數百畝的湖麵。
湖中心,有回廊涼亭,館閣相連。
匯文亭,穀中舉行文會之所。
平常各處館閣自家的文會無所謂,要是舉行大型文會,就會選在匯文亭。
這是穀中不成文的規矩。
張沐陽的書中,還花了不少篇幅描寫匯文亭文會盛況。
因為與匯文亭隔湖相望,這邊的街市人流不小。
很多行人都是青衫文士打扮,偶爾有與女修同行的,舉止親密,羨煞旁人。
沿著青石板街道前行,轉角是連著河道的碼頭。
就在碼頭後方的小廣場邊,幾家店鋪門可羅雀的開在那。
大家要坐船去文會也是沿河走,誰會沒事越過小廣場,去那邊的店鋪?
李玄走近,見這邊是連著三家門臉,都是二層小樓,青磚黑瓦的鋪麵。
左邊兩開門掛著河鮮的招牌,門前擺著幾個小盆,裏麵有幾尾青鯉。
店中擺著四方桌,除了一位愁眉苦臉的掌櫃,沒見別人。
中間那家是售賣雜貨的,門口擺放著各種用具。
最前麵一家,門頭掛著成衣的牌匾,店鋪靠牆掛著一件件長衫。
李玄走進店鋪打量一下這些衣衫,微微搖頭。
做工並不差,款式、衣料太普通。
這裏可是塵緣穀,哪個男人會穿這樣的衣服?那會減分的。
“公子,掌櫃來了。”
李玄一轉頭,隻見左倫領著一位三十許的婦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