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祖宗（下）
此時老祖宗也是十幾年後多方打聽才知道。不過後來傳言爺爺的兒子莫名的失蹤了，他找遍大江南北都沒有音訊，最終無奈便抱養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的養父。從此以後，爺爺終身未娶。
“我的親生父親被人拐走了？”我的腦子一團糟連連搖頭：“不不不，那我又是怎麽回到爺爺身邊的呢？”
“這我就也百思不得其解。”後者搖搖頭。
這同寒不語的說法完全不一樣，據他所說我是他的孫子，後來怕人報複便將我給了爺爺收養。這中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誰又在撒謊，他們撒謊的原因又為了什麽？
“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但你是我們歐侯家的外少主，這一點沒有異議。”老祖宗說道。
說道這裏我不禁抬頭問道：“老祖宗為何這麽確定，難道僅僅因為一枚戒指和寒不語沒有娶妻便能說明我是奶奶的親生孫子？”
老祖宗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幽幽道：“你在懷疑我？”
“不。”我趕忙搖頭：“隻是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不需要了，我說是，那就是。”這個時候她的口氣卻出奇的蠻橫：“這麽多年過去了，小蘭的事情也該有定論了，你難道想讓小蘭的父親死不瞑目，你難道想讓小菊花的族戒到死也進不了祠堂嗎？”
這話說的怎麽如此梟雄，感情我到底是不是歐侯真蘭的子孫並不重要，反倒是這麽多年壓在眾人心底的懸案必須有個了結。
“寒風！”後者話鋒一轉：“事到如今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你是聰明人，成為我們歐侯家的外少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打你剛進虒虎亭那一天我已經叫人調查過了，你現在所處的境遇十分被動，有多少人在算計你難道不知道嗎？”
“老祖宗的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響鼓不用重錘！”
“子孫寒風，拜見老祖宗！”我再次跪倒高呼道。
“好好好！”隨著老祖宗的三聲叫好，珠簾緩緩揭開。我抬頭一看不由得的一愣，原來老祖宗竟然是他。
“啞婆……”老祖宗居然是隆村裏懂腹語的啞婆婆。
她依然是那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依然說話嘴皮子都不動一下，卻用著另外一個聲音答道：“不用多問，你也不必要知道。”
正在我驚訝萬分的時候，歐侯竹霸稟報了一聲進到了內堂，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隨即跪倒在啞婆的身下說道：“老祖宗，您叫我。”
後者冷眼看了他一下：“竹霸，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丟人嗎？”
後者臉色一陣難看回答道：“小兄弟一語道破玄機，竹霸心服口服。”
後者哼哼一笑：“還算你有點大家風度。起來吧，好在你輸得不是別人，乃是我們家族的外少主！”
“什麽！”後者一聽險些失態，回頭死死的盯著我。
“怎麽。”老祖宗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才還說你有大家風範。一關係到銅臭的利益，你就失態了嗎？”
“老祖宗息怒，竹霸不敢，隻是一時難以接受，他真的是小蘭的……”
“放肆！”後者勃然大怒：“你在懷疑我。”
“不不不！”後者一聽趕忙趴在地上，似乎對這個老太婆十分懼怕。我很納悶，雖說大家族十分重視孝道，可不至於怕成這樣。
“老爺子你不必掛懷，晚輩來這裏隻是為了尋找真相，別無他意。更沒有覬覦家產的意思，我向您保證立刻就走，終身再不進入虒虎亭。”說完我轉身就走。
開什麽玩笑，我的麻煩夠多了。再卷入家族之爭那不是沒事找事，既然身世已經問的差不多了，這個外少主不是也是了，也該我拍屁股走人。至於什麽家產，看看這一大家子我能爭得過嗎？
“回來！”老祖一聲怒喝嚇得我站在原地不敢動。
“當初小蘭死的時候我就當中宣布，她的後人就是歐侯家的外少主，也就是現在的外家主。別看是一外一內，在這裏你享有與他同樣的權利，怕他幹什麽。”
說完回頭看向歐侯竹霸訓道：“看看人家，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如此灑脫，再看看你，一大把年紀還爭名奪利，唉！”
草！這個老祖宗似乎非要把我架在火上烤。而歐侯竹霸隻是跪在那裏連連稱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明日午時敲響靈鍾！所有歐侯家族的人必須到齊，否則逐出家門！”
“是！”
這個老太太真是雷厲風行的人。後來才知道，所謂靈鍾是歐侯家族必有大事的時候才可以敲響，此鍾一響所有家族的人必須到場，隻是這種已經幾十年沒有響了。上次響的時候，還是老家主去世的時候。
當然，凡是都有變通。多年以來歐侯家族的產業遍布全國，甚至遠銷國外，子孫自然也是五湖四海哪裏有都有。即便是這樣，一日之內要趕回來也是夠難的了。
接下來的一天整個虒虎亭算是炸了鍋了，不斷有歐侯氏的子孫從四麵八方趕來，如同趕集一樣。甚至段悲都跑過來向我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如他所說活了這麽大，從來不知道歐侯家族居然如此龐大。
鹹魚也是很納悶，他雖然知道我來歐侯家找尋身世，卻不知道我有外少主這層身份，更不知道會引來如此大的場麵。
看著不斷湧進的人流，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總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製，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要將我推進萬丈深淵。
“鹹魚，你快去準備一下，明天一過我們立刻就走。”我喃喃的說道。
後者比我要洞察許多，也覺察到不太對勁，點點頭出去安排。張老已經走了，他的任務完成便不需要留下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他前腳一走，歐侯靈墜後腳就到。一蹦一跳的來到我麵前，瞪著那一對大眼睛看著我，一眨一眨的，似乎能從我臉上看出花來。
“怎麽了，我臉上有錢嗎？”我眉頭一皺說道。
“錢到沒有，不過有秘密。”靈墜歪著臉笑道：“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爺爺說這靈鍾是為你敲響的？”
看來沒有經過老祖宗的同意，即便是歐侯竹霸也不敢道明我的身份。這可讓我犯了難，按理說我現在是歐侯外家主，那也是受老祖宗管轄的，他都不說我就更不敢說了。
“這事兒誰還知道？”我問道。
後者伸出一根蔥指笑道：“就我一個，爺爺那麽疼我自然告訴了我。不過他老人家也不讓我說，我悶不過就來問你嘍。”
“那你就忍忍，你爺爺都不敢說，我難道就敢說了。”我笑道。
“那不一樣，你又不是我們歐侯家……”
歐侯靈墜正在這裏說著，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不大一會進來四個人，為首那個一身白，白衣、白褲、白鞋子、白臉，一看出身就不凡。剩下的三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不是善類。
“璞玉哥哥，你怎麽來了？”靈墜顯然是認得這個白人的。
後者顯然有些意外：“靈墜你怎麽在這裏，你先回去，我找這個人有話說。”
靈墜還想說什麽便被另外三個人擋在門後，她掙紮了兩下卻滿含笑意的站在那裏不說話。
“你怎麽還不走？”這個叫歐侯璞玉的扭頭道。
“我看璞玉哥哥怎麽威風。”後者微微一笑，頗有種看笑話的意思。
他一聽更來勁了，回頭衝我一揚下巴：“你小子就叫寒風？”
我眉頭一皺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寒風。”
“就是你說爺爺的雕藝有神無意的？”
“信口胡說的。”我忍著火氣答道。
“好，承認就好。”後者後退兩步一伸左腳搭在門框上：“從我褲襠下鑽過去，我就饒了你。”
我都忍不住想拔刀了，可想想現在的處境強摁下心頭火說道：“都說了是個誤會，老爺子已經原諒我了。你要是不解氣，我也給你道個歉。”
“少廢話，玉爺讓是鑽是看得起你。”說著一個手下就要來動手。
我的火氣再也摁不住了，伸手一扣他的手腕，隻聽‘哢嚓’一聲便骨折了。
另外兩個一看當下就火了抽出砍刀迎麵就劈了過來，我也不含糊抽出巫刀‘唰唰’兩下，兩截手臂噴著鮮血掉在地上，緊接著便是一片鬼哭狼嚎。
“好小子，你等著。”歐侯璞玉說著奪門就跑。卻不想一把黑洞洞的手槍抵住了他的腦門，原來鹹魚去而複返。
“風哥，出事了。”後者說道：“我下去的時候看到有很多人向這邊走過來，說要找你算賬。”
“哈哈，那都是我們家族的人，你羞辱了爺爺，他們回來聽說了都想來找你的麻煩，識相的就放了……”
“去你媽的！”鹹魚嫌他吵，一槍托將他打暈。
“好玩，好玩，真好玩。”歐侯靈墜拍著手很高興。我心說，沒看出來這小妮子好這口。
“要不這樣，瘦竹竿，你拿槍挾持我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他們一定不敢怎樣。”這小妮子還真是會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