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涵姨
“寒先生,你可算到了,堂主著急壞了。”老黑上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說道。
“肥牛怎麽回事?”我趕忙問道。
後者將手一伸:“還是讓堂主和你們說吧。”
進了發丘堂來到馬三丁的房間裏,迎麵看到那張抗上躺著一個人,被子裹得很緊看的不太真切。
看到我進來馬三丁立刻迎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寒風啊,你可算來了,這事可真愁死你馬叔了。”
“馬叔,到底怎麽回事,肥牛怎麽會失蹤的?”我焦急的問道。
“你來看看。”說著把我拉倒抗邊。
此時我才看清楚被子裏的人,赫然是那個烏梅子的徒弟,也是馬三丁的左膀右臂……瘦子。此時的他已經是奄奄一息,麵色蒼白,有出氣無進氣了。
那日去蛇盤山,瘦子半路折回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麵。想不到幾個月不見,他居然落到這步田地。
“他怎麽了?”看到炕上是瘦子,我的心放了一下,起初還以為是肥牛呢。
馬三丁搖了搖頭:“不知道,忽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鹹魚上前拔了把脈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救了。
“馬叔,這到底怎麽回事,肥牛呢?”我趕忙問道。
“牛兒他……哎!這位是?”此時他注意到我身邊的歐侯靈墜。
“我是他女朋友,馬叔叔叫我靈墜就好。”後者自來熟的伸出右手,馬三丁愣了一下同他握了握手笑道:“這女娃子生的好標致,賢侄,你好有福氣。”
我回頭瞪了她一眼,可後者卻滿臉無辜的看著我。算了算了,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
“三丁,還是讓諸位坐下來再說吧。”這個時候從他身後走過來一個女人。
此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人在這裏,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也就不到四十歲的樣子,衣著雖然很樸素但卻風韻猶存,尤其是那雙眼睛眉目含情,年輕時怕不知迷倒多少癡情漢。
“哦!寒風,這是你涵姨!”馬三丁介紹道。
原來這貨續弦了,趕忙矮身說道:“涵姨!”
後者笑了一下,麻利的沏茶倒水打發我們坐下,又切了一點水果,還專程為靈墜拿了一瓶牛奶,然後便要走。
“一涵,都不是外人,你留下來吧。”馬三丁說道。
也不知道馬三丁在哪裏找到這麽一個尤物,不但人長的標致,招待起來也是幹淨利落,裏裏外外一把手。可以看出必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物。
“馬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再度開口。
“唉!這話說來就長了……”
事情要從我和肥牛分開說起,當初我和他在蛇盤山地宮分散後。後者同歐陽嫣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音信。我從圪坨丘出來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在馬三丁的麵前,非常突兀。這其中他到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隻知道,他一回來便同歐陽嫣每日待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馬三丁續弦的時候,也隻是出來象征性的敬了杯酒,然後便又回到了房子裏,這一待又是三個星期。
就在三天前的早晨,下人忽然稟報說肥牛的房間大開,而瘦子就那樣躺在那裏,氣若遊絲,卻偏偏身上找不到一絲傷口,也無中毒的痕跡。找來大夫一看,心肺已經衰竭來日無多了。
“就這樣,牛兒同歐陽姑娘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馬三丁搖著頭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肥牛襲擊了瘦子。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麽呢?
“馬叔,說句不中聽的。”我想了想說道:“您是不是派瘦子監視了肥牛。”
後者一聽猛然抬頭看向我,那眼神十分不善。一旁的涵姨趕忙解圍:“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呢,牛兒他行事異常,三丁也是為了他好。”
“哦!馬叔,我不會說話,您別介意。”看來是真的了,馬三丁派了瘦子去監視肥牛二人。
“我隻是讓瘦子看好牛兒,他這個孩子從小爹娘不在身邊行事魯莽。而瘦子又精明,可以伺候好,”
“是是是!”鹹魚趕忙說道:“牛哥那脾氣就是TNT炸藥,一點就著。的確有人看著點為好。”
經過涵姨和鹹魚的解圍,氣氛緩和了許多。不過我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麵,馬三丁肯定沒有說實話,而他故意略去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換句話來說,肥牛和歐陽嫣整日關在屋子裏必定在計劃著什麽事情。而這個事情馬三丁也在覬覦,所以派了瘦子監視。至於是不是肥牛殺了他,現在下結論尚早。
接下來我提議去肥牛的房間裏看一看,馬三丁沒有阻攔。
肥牛的房間也是一個窯洞,擺設也很尋常。一道土炕,一張桌子和幾個大紅木箱子。不過這炕上堆灑的東西卻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上麵除了被褥以外還有許多膏藥,並且散發著濃濃的中藥味。
“老黑,這藥是怎麽回事?”我回頭問道。馬三丁和涵姨並沒有跟過來,隻是派老黑過來看著。
“哦!少主回來以後便帶回來一車藥材,然後每日搗藥煎藥。瘦子曾經問過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卻被少主罵了回來。”老黑回答道。
鹹魚撚了一些藥膏上的碎屑聞了聞,皺眉道:“好像是外傷藥。”
“那就更不可能了。”老黑忽然說道:“無論是少主,還是歐陽姑娘身體都好好的,不可能有外傷。”
說道這裏鹹魚的鼻子嗅了嗅麵色一變,隨即恢複了以往。轉身又在房間了轉了轉,最終在桌子下麵發現了一個臉盆,此時的臉盆內部已經被燒黑,而裏麵還殘留著片狀的灰燼。分明有人在這裏燒過紙張,從哪些灰燼來看那些紙張硬度一定不低。
鹹魚向我使了一個顏色,我趕忙拉起老黑就往外走:“黑哥,肥牛臨出事的前幾天還有什麽異常沒有?”
可是後者卻不上當,依舊站在那裏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這可真是犯了難,他不肯走我總不能硬拉著他走吧。
“哎吆!我肚子疼,好疼啊。”歐侯靈墜忽然一扶門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流下淚來。
這可把我和老黑嚇壞了,趕忙上前把他扶起來,問長問短。
“我去拿止痛藥,姑娘你忍一下。”老黑趕忙跑出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鹹魚果斷的拿出手機一遍又手撥動著盆裏那片狀的灰燼,一邊拍照。也就十幾秒的時間,涵姨走了進來關心的扶著靈墜問道:“姑娘,怎麽回事,哪裏疼了?”
後者紅著臉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嘟囔了兩句,涵姨一聽破涕一笑,笑罵道:“你這小丫頭,這種事情也大呼小叫,羞不羞。”
“可人家就是疼嘛!”靈墜做了個鬼臉。
“這就叫疼了,以後生小寶寶的時候,更疼!”
涵姨這麽一說,我和老黑頓時明白過來。雙雙尷尬的笑了起來,老黑抖了抖手中的止痛藥衝我擺了擺手手:“這……這,這我還拿止痛藥呢。”
被這小妮子一攪合卻完美的掩藏了鹹魚的動作,隨即我們出了房門。
一天無話,到了晚上送走涵姨,我卻犯了難。靈墜這小妮子白天說我們兩個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這讓細心的涵姨給我們安排了一間房子,鬧得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沒有辦法。
“你明天回虒虎亭吧。”我說道。
“為什麽,我還沒有玩夠呢?”後者瞪著眼睛問道。
“我們兩個大男人帶著你一個姑娘家,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我不是你女朋友嗎?”
“靈墜!”我嚴肅的說道:“這話不敢亂說,你們本是一家,這種事情好說可不好聽。”
“嗨!人家表哥表妹還能成親呢,咱們兩個差著八輩子關係,不算近親。”
“靈墜!”我嚴肅的喝道。
“寒風!”卻不想後者更加嚴肅:“你以為我真稀罕你,讓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背轉身子,將衣服一脫,露出大半片後背。不過你要以為接下來有什麽香豔的情節,就大錯特錯了。
她那粉滑的後背處分明紋著一棵參天古樹,上半部參天入雲,下半部盤根錯節。不知是何人所刻,愣是將這課古樹描繪的仙氣縱橫。
“建木!”我失口叫出聲來,隻有建木才有如此磅礴的氣勢。
“你果然是認得的,這就是你我的任務。”歐侯靈墜半麵回頭冷冷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我的心裏一沉。
“難道你真的以為這個外家主那麽好當的?難道你真的以為你的出逃不在老祖宗的計劃之中?”
“你是說……”
她將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一邊整理一邊說道:“寒哥哥,我們的任務是要找到建木,這關係到歐侯家族的興衰,靈鍾場上的那一幕幕不過是為了給你一個完美逃走的理由,也是為了瞞天過海,掩人耳目。”
果然,我又一次被人算計了,老祖宗果然是老祖宗,說什麽為了給我一個靠山,其實不過是讓我為她辦事。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陰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