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遇惡人
李明德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黑影手持長劍,迅速地飛向李明德。那鋒利的長劍在霞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寒光,閃閃光芒刺人眼眸。
劍氣逼人,猶如戾氣直直撲麵而來,樹林的鳥獸都驚動了,紛紛一麵發出聲音一麵逃竄,李明德下意識地閉起眼眸。
一旁休憩的張子仁也察覺不對勁,他側頭看向李明德,卻見一個黑影手持長劍刺向李明德,鋒利的劍離不過幾寸而已,張子仁的心要從胸口跳出來了,整個人緊張的睜大了眼眸,他發出驚恐的聲音。
“明德兄,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李明德猛地睜開眼睛,一雙如星辰般燦爛的眼眸裏透著冰冷的笑意,麵容蕩漾起猶如魔鬼一般攝人心魄的寒意,比黑衣人的劍折射出的寒光還要滲人,
黑人不由遲疑了片刻,就這短短的片刻,李明德猛地從手中甩出飛鏢,數枚飛鏢齊唰唰地飛向黑衣人。黑衣人始料不及,一個不備,翻身躲閃,雖然他的速度極快,但再快也快不過李明德甩出來的飛鏢。
幾枚飛鏢不偏不倚地刺入黑衣人的手臂,他的劍立即從手中滾落,寒光閃閃的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麵上,黑衣人不由慌了,此刻他發現自己的手沒了直覺,明明在動,確實麻麻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錯愕地看向李明德,沉聲罵道。
“你給我下毒。”
即便在生死攸關之際,李明德依舊是一副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神態,他微眯著眼眸,冷冷盯著黑衣人,厲聲問道。
“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裹著臉,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似乎他憤怒朝李明德嘶吼。
“你如此卑鄙,是個人都無法忍受你,你得罪了那麽多人,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李明德此刻不想與黑衣人辯論,他隻能誰如此狠,竟是想要他的命,他自問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不至於讓人起殺意。可見對方完全已經瘋了,到了不折手段的地步。
李明德麵容微微一抽,露出暴戾之氣。
“你老實告訴我誰派你的,興許你還能活著,若是你要保守秘密,那我成全你,你便去同閻王說吧。”
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有無數飛鏢直直地飛向他,幾枚鋒利且長的狠狠刺到他胸口,夜行衣濕了,很明顯他流了很多血,黑色的衣服看不到鮮紅的顏色,但血液從他衣袖低落下來,點點滴滴滾落在地麵上,瞬間將他四周的青草染紅。
“你真卑鄙。”黑衣人疼得咬牙切齒,下一刻他便支持不住了,轟然倒地。
此刻張子仁已經到了李明德跟前。
“明德兄,我們怎麽處置他。”
李明德眼睛也沒眨,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
“他自己找死。”
語罷,李明德走向白馬,準備在趕路。
張子仁側頭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明德什麽時候學會了使用暗器,竟是可以殺人於無形,太嚇人了,不過這樣也好,去北漢的路遙遠,風險無數,李明德有這樣的手段,他們自然可以平安到達北漢。
李明德上了馬,馬兒也受了驚,此刻揚起前蹄嘶鳴著。
“籲……”李明德耐心的安撫身下的白馬,此刻不僅僅是幾匹馬受驚,其他人也受驚了,特別是周小多,此刻他一張臉都是白的,哆哆嗦嗦地開口。
“少爺,您沒事吧。”
“繼續趕路吧。”
“少爺,俺覺得少爺還是不要去北漢了,您才出來一天,這便有人來殺您,俺認為,少爺應該回去查清楚誰是指使,而不是去北漢……”
李明德顯得很淡定。
“都走了一天了,那不如繼續前行,早早將安郡王救回來,等回來在查也不遲。”
張子仁也走到李明德跟前,擔憂地提醒道。
“我讚同周小多的主意。”
李明德眼眸微微一眯,看了張子仁一眼,嘴角勾勒一抹弧度,有些嘲弄地反駁張子仁。
“這就害怕了,要知道想殺我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即便回去,估計還有更多事,不如先去救安郡王,其他事情往後在說。”
“你心真大。”
“不是我心大,而是我清楚人性的惡,這一路我們要小心了,指不定後麵還有更多人來殺我,不管遇到什麽事,你們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事我來應付便行了。”
李明德說著便從袖口掏出數枚飛鏢遞給張子仁,與周小多幾人。
“都拿著,如果有人危害到你們的安危,便用飛鏢打他們,隻要能中,他們便無法動手。”
張子仁自然信的,畢竟剛剛那個黑衣人死的就很慘,便接下了,也沒多問。
李明德給飛鏢摸了麻藥,隻要中了,雖然不能取對方性命,但是可以讓對方局部短暫的麻木,讓他們以為自己中毒了,這樣他們便不敢亂來。
剛剛那個黑衣人,李明德本來不想殺他,讓他中了幾個短的飛鏢,沾了一點麻藥,局部沒了自覺,他便害怕了。想從他嘴裏知道指使人是誰,然而他卻不願說,那隻好讓他歸西。最後那幾枚飛鏢才有毒,中了必死無疑,其實毒效沒那麽快,不過是他心裏害怕,導致他自己提前死亡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省得受苦。
李明德叮囑張子仁等人小心,便繼續趕路,說實話這去北漢的路確實很遠,而且現在交通不便,路也崎嶇,若不連夜趕路,慢悠悠的,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
所以李明德一刻都不想耽擱,早早將安郡王救出來才是頭等大事。
……
自從趙嫣然有了去北漢的心思,珠兒便時時刻刻守在趙嫣然身邊,生怕趙嫣然跑了,不過即便如此,趙嫣然還是跑了,珠兒不過小睡了一會,起來便見不到趙嫣然了。
珠兒慌了,在李府到處找。
“小姐,小姐……”
將李府翻了一個遍,也沒找到趙嫣然,珠兒不敢在耽擱,立即找李宏文說明情況,畢竟這個跟李明德有關。
李宏文跟李宏基正在正廳喝茶,見到慌慌張張的珠兒,他們很困惑,一臉不解地看向珠兒。
珠兒因為跑得急,上氣不接下氣的。
“李老爺,我們家小姐,她跟著李少爺去北漢了。”
李宏文正端著茶盞,一時有點懵了,都忘記了喝茶,保持著姿勢。
“趙小姐去北漢了?小丫頭你夢囈吧,我們家明德昨天便走了,老夫昨日還見到你們家小姐,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小姐便不見了,還跟我們明德去了北漢,話不能亂說,可別賴我們明德負責任。”
珠兒要哭了,她又慌又急又亂又無措,一雙眼眸裏滿是淚意。
“不,是奴婢表達不清楚,是我們家小姐追著李少爺去北漢了,她一個姑娘家的,這一路上多艱辛,而且外麵壞人那麽多,萬一她出什麽事,我們老爺後半生還怎麽過。李老爺您醒醒好,派人去找我們家小姐,將她攔下來。”
李宏文算是聽明白了,趙嫣然自己追著明德去了,這人怎麽如此衝動,他們明德遲早會來回的嘛!非要追得去北漢,真是不知外麵的風險,不過趙嫣然對明德還是挺深情的。
李宏文正在思考著,一旁的李宏基不禁感歎起來。
“原來趙小姐對明德如此深情,那怎麽不跟明德表白心跡呢!”
珠兒麵色一僵,她知道自己將小姐的心思告訴了李府所有人了,那往後小姐還怎麽在李府待下去,即便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可有什麽辦法,這個時候先找到小姐再說,其他的先不管了。
“李老爺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事情,如今關鍵的是找到我們家小姐。”
珠兒急得直掉淚。
李宏文將茶盞放下。
“你放心,老夫立即派人出去找,一定將趙小姐找回來,不用擔心,她一個姑娘家的跑不遠,我們很快便能找到她。”
珠兒雖然很急,但李老爺答應找人,而且立即派人出去找了,她也無話可說了,隻能聽天由命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整個李府的人都知道趙嫣然追著李明德去北漢了。
珠兒回到房間,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她六神無主,不敢寫信告訴張大人,隻能默默垂淚,就在此刻王婉柔卻來了,她語帶刺。
“我一直以為嫣然姐姐與我姐妹情深,心裏很感激她,感激她在李府陪我,與我打發這漫長而又無聊的時光,不曾想到,嫣然姐姐她卻別有目的,真是可笑,我居然傻的沒看透她的心思。”
珠兒聞聲連忙抹淚,起身正好撞上王婉柔陰鷙目光。
“王小姐麻煩您口裏留情,我們家小姐對王小姐好得沒話說,即便我們家小姐喜歡李少爺,那也沒幹涉到王小姐,王小姐您何必冷嘲熱諷的否定我們家小姐的情意。”
“情意?”王婉柔笑了起來,隻是她的笑很森冷:“她借著陪我理由,卻來接近我表哥,她明知道我喜歡表哥,她還居心叵測的接近我表哥,而今她卻不要臉的追隨我表哥,真是賤。”
珠兒的麵容唰得一下紅了,一時她無地自容了,不是因為自家小姐愛慕李明德,而是因為王婉柔的話。
王婉柔的話太刺耳,太難聽了,珠兒從來沒聽過如此難聽的話。
珠兒隻能抿著唇,一臉憤怒地瞪著王婉柔。
“王小姐,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一點也不過分,不過也好,趙嫣然這次是自討苦思。”
珠兒真是找不到話來反駁,隻能反唇相譏。
“王小姐若是不服氣,那您也可以追李少爺而去,指不定李少爺還能多看您一眼。”
王婉柔氣得麵色都青了,她怒罵珠兒。
“真是有什麽的主子就有什麽的奴婢,都賤。”
“你沒本事,就別罵人,罵人有什麽意思?”
王婉柔真的氣不過,隻能朝珠兒冷笑道。
“那我們就等著吧,看看等著你小姐的下場是什麽。”
語罷,王婉柔便翩然而去,完全不願理會珠兒。
珠兒怎麽會知道趙嫣然麵對什麽樣的危險,就是知道,所以她才害怕,可此刻她沒有辦法,隻能默默哭泣,暗自祈禱趙嫣然平安無事。
……
這頭趙嫣然半夜出了李府,已經不知道方向,雖然她一身男裝打扮,但是細皮嫩肉的,很容易讓人看出貓膩,她出了李府便四處問路,好不容易出了城門,她便因為體力不支,而累到在旁邊。
一群結伴而行的商對,見到趙嫣然,便上前問候她。
“這位是少爺,你是怎麽了?”
趙嫣然抬眸,一雙杏眼好看至極,她看向對方,有些無助地說道。
“我要去北漢,走得有些累,便在此休憩了。”
裏頭打扮成商人的徐興族一眼便看出了趙嫣然是個女的。
徐興族是國舅爺的嫡長子,他平生遊手好閑,沒什麽事做,最大的愛好便是流連花樓狎妓,而且還有龍陽之癖,此刻他已經看出了趙嫣然得麵目。
不過他也不揭穿,而是笑嗬嗬地說道。
“這位兄台,正好我們也要去北漢,你若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同行。”
趙嫣然已經精疲力盡,有馬車坐,她心裏自然是願意的,不過她還有些擔憂,並沒直接答應,畢竟這商對裏都是男人,她還是有很多顧慮的。
徐興族完全看出了趙嫣然的擔憂,他淡淡一笑。
“我們都是良家子弟,不過是去北漢有些事,若是兄台方便,那我們同行,有個照應也很好,這去北漢的路遙遠,而且一路匪徒很多,若是你一個人前往,一路很凶險。”
趙嫣然細細想了一會,覺得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了。畢竟她一個前往北漢,一路有伴,有個照應,比起她一個人要好的多,而且這商隊幾百號人,壞人即便有,那也有好人,她還是男裝打扮,沒人看得出來吧。
徐興族見趙嫣然答應了,他眉頭不由上揚,露出邪惡的笑意,他本來在府上無聊,但是在花樓結實了一些商人朋友,據說北漢女子有多好,他便心動,想去北漢領略一番,便編了一個謊出來了,然而剛出城便遇上了絕等貨色,他頓時春心蕩漾,不過眼下隻能收斂著,等到了北漢,在好好嚐嚐這絕等之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