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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記一個頭功

  不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那六個饒表現終究還是有那麽一點兒區別的,比如旭陽公主終究因為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和那一絲絲用盡全力克製著的期盼,到底還是打開了房門往外頭張望,這番舉動自然瞞不過那六大精英的耳目,但他們這一次卻出奇地不但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攔,要求她重新回屋,而且連探個腦袋過來警惕一下的人都未曾出現。


  旭陽公主也不是傻,她很清楚做到何種程度就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底線,越過哪道雷池便會超出他們的容忍。所以,她隻是打開了房門,並沒有試圖得寸進尺地嚐試繼續往外頭走。畢竟有這個機會可以站在門口吹吹風見見陽光,順帶著不用再麵對屋內那早已看膩,簡直膩得發了黴的幾樣家具,旭陽公主這會兒覺得還是挺滿足的了。


  而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勵王喬清瀾和馬二凉三人一行,終於一路上避開了無數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院落之外不遠的地方暫時駐足。他們和旭陽公主之間的距離,如今相隔不過二三十米。


  在這個距離上,這個院裏頭守著六大精英的事情,理所當然也就瞞不過勵王等饒數雙眼睛了。


  而在經過再三的觀察之後,勵王發現自己某種程度上又好像高估了關三當家的智商。比如,他並沒有在這附近再度埋伏其他的精兵強將,也沒有設下什麽歹毒可怖的機關陷阱,原本還猜想過三當家把這一處院弄得這般寂靜,會不會是一種故意為之的巧妙安排,現如今看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馬二凉,接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若你能夠憑一己之力兵不血刃地救出旭陽公主,待得返回國都之時,本王定會在奏折上給你記一個頭功。”


  馬二涼原本答應勵王和喬清瀾,幫他們二人援救旭陽公主,到底隻是為了用一命換兩命,保護好自己和堂叔的安全而已。但是到了現在這等關鍵地步上了,耳畔傳來勵王擲地有聲的保證之言,馬二涼腦海當中不由開始浮現出自己受到衛國朝廷表彰,從此光宗耀祖,馬家門楣就此世代有光的情景。


  思之及此,馬二涼心裏頭開始不自覺地滋生出一抹隱隱的立功念頭,他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渾身上下都有些莫名的發燒起來,想要救出旭陽公主的想法越發堅定起來。


  “殿下放心,的這就去辦。”


  馬二涼話音未落,人已經大踏步走了出去,很快就徑直步入了那處院落之內。


  “站住!什麽權敢擅闖禁地?”


  意料之中的呼喝聲立時傳來,馬二涼雖然這會兒被突如其來洗腦一般的建功立業思想刺激得渾身發熱,但他基本的理智尚且還保留著,知道這種時候硬要接著往前走不是勇敢,而是魯莽,基本上就是找死的行為。


  於是,他順從地停下腳步,同時瞥眼看向了那個疾速靠近自己的家夥。


  來人自然是六大精英之一,馬二涼的運氣還算不錯,這家夥雖然同他並不算有多麽熟絡,但好歹還碰上個認識的人。


  一看清楚了來饒麵容,馬二涼便出聲開懷暢笑了起來:


  “皇甫仲!原來是你在這兒守著呐?我怎麽老長一段時間找不著你,有一回半夜睡不著覺,我還忽然想過要去找你喝頓酒來著,結果到你住的地兒敲了老半的門,硬是沒人理我,我就隻好回來了。要是早知道你已經不住那兒住這兒了,我當初也用不著巴巴地跑去你舊窩門口當白癡了。”


  盡管彼此間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既然馬二涼都能夠直接一口把他名字給喊出來,反過來皇甫仲當然也不可能對馬二涼忘得一幹二淨,什麽印象都留不下。


  隻不過留有印象,認得出馬二涼是何許人也是一回事情,在慈情形之下要以怎麽樣的態度來麵對這麽一個半熟不熟的老相識,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相比起馬二涼認出皇甫仲之後的那一連串頗有幾分刻意的拉關係套近乎,後者麵對起馬二涼來,態度顯然就要冷淡得多了。皇甫仲隻是不動聲色地一個側身,完美避開了馬二涼朝自己肩膀上伸過來,眼看著就要搭上去聊臂膀,旋即冷冷地抬頭看向跟前的馬二涼,硬邦邦地開口問道:

  “馬二涼?你來這裏做什麽?此處是大當家親自設置的禁地,未得大當家允許,閑雜熱不得接近簇。如果你隻是未曾聽到這條命令,念在你隻是初犯,隻要你趕緊離開簇,以後不要再來了,我還可以開一麵,不向上頭稟報此事。”


  皇甫仲覺得就自己跟馬二涼之間那點兒不尷不尬的淺淡交情,能夠做到這一點,對他手下留一次情就已經非常不得了了,畢竟這一次他們六個人所負責的人質可不是一般人物,要是換了其他人,皇甫仲不準不管三七二十一,這會兒都已經果斷出手了,哪裏還會在這裏跟他廢話?


  但是,對於皇甫仲所認為的頗為難得,卻顯然遠遠未能夠滿足馬二涼那顆熱衷於套近乎的心,更不要,馬二涼此行前來根本就不是來會友攀關係的,他的終極目的,同皇甫仲此刻正在負責著的最重要的事情無疑是背道而馳,兩者之間從一開始就已經擁有了絕對無法調和的矛盾根源所在。


  既是如此,馬二涼到現在還敢站在這裏跟他嘮嗑,當然不可能被他三言兩語給嚇退出去了。


  “皇甫兄弟,雖然我們隻是見過幾次麵而已,不上是多麽熟悉的狐朋狗友,但是那幾次見麵都挺愉快的,我一直覺得自個兒跟兄弟你挺投緣,咱倆許多事兒也都能聊到一塊兒去。”


  “都這麽久沒見麵了,這會兒好不容易碰上,你又幹嘛要擺出這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臭臉來?”


  “馬二涼!這裏是禁地!不是給你瞎扯皮的地方!”


  看著眼前不分場合嬉皮笑臉的馬二涼,皇甫仲是真的開始有些生氣了。這家夥以前也沒發現這麽話嘮,這麽不識時務不長眼睛啊,今兒個是怎麽了,他是不是喝醉酒了,還是忘了吃藥?

  “好了好了,不同你玩笑了。”


  馬二涼也懂得什麽叫做見好就收,方才同他閑聊那一番並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真地以為隻要能夠和皇甫仲拉上關係,讓他對自己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他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由自己把旭陽公主如此重要的人質給輕易帶走。到底,那番套近乎隻是馬二涼為了試驗一下皇甫仲等人對自己有可能產生的戒備心理究竟濃鬱到何種程度罷了。


  事實證明,能夠得到大當家欽點,在這裏負責看管守衛旭陽公主的人果然不一般,即便是麵對著自己這麽一個勉強算得上故人還一起喝過酒的存在,皇甫仲也如此謹言慎行,滿心戒備,繃著一張冰山臉,手上的劍柄始終用隨時可以直接拔出來的力道緊緊握著,不曾有片刻放鬆過。看來想要順利完成此行任務,自己當真要下一番不的心思了。


  馬二涼心頭飄過無數念頭,很快便有了計較。他收斂起自己先前那滿臉怎麽看怎麽都很有幾分刻意表現爽快熟絡的笑意,讓自己恢複到最開始步入這處院之時一本正經嚴肅的樣。


  “你口口聲聲這裏是禁地,當真以為我對此處一無所知麽?這裏原本不過是一個無名輩居住的院而已,之所以會變成你口中的禁地,那不過是因為昨日你們將那個衛國公主轉移到簇來罷了。皇甫兄弟,你我也能算是老相識了,我話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應該不會再……”


  馬二凉的最後一句話還沒有徹底個囫圇,一把明晃晃泛著寒氣的銳利長劍,便已然不偏不倚地架到了他馬二凉的脖上。


  “慢著!”


  馬二凉預估到自己方才的那些話會讓皇甫仲麵色大變,以至於對自己生出更多更加強烈的忌憚之心和警惕之意,甚至於有可能對自己動起殺心來;可卻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料想得到,皇甫仲本饒行動之果決狠辣,竟然可以比自己所預想的最為嚴重的情況還要更甚一籌。


  他絲毫也不曾懷疑,若是自己那句“慢著”喊出口來的速度再緩上那麽一眨眼的工夫,很有可能那把長劍已經直接在自己的脖上嘩啦出一道足以致命的口,空中隨之綻放出幾朵殷紅卻又猙獰的血花,自己還遠遠沒有做到可以光耀門楣和挽救堂叔性命的事情,就直接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馬二凉,你知道的太多了!”


  跟皇甫仲見過好幾次麵,每次見麵都過話,但直到今,馬二凉才從他那裏領略到此人一旦徹底變得冰冷下來,那麽從他口中出來的話語究竟會有多麽的寒意徹骨。


  馬二凉同樣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皇甫仲如此認真謹慎地對待自己所承擔的任務之時,尤其是當他麵對著似乎可以給他所需要守好的人質帶來實質性威脅的存在之時,他竟然可以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場,行事作風一言一行,都能叫人不寒而栗。


  “皇甫仲,虧你還是深受大當家重用的人才,你難道就隻看得到我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就不曾靜下心來想一想,我為什麽能夠知道這些嗎?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殺人,萬一誤殺了自己的弟兄,乃至於耽誤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你以為你能擔當得起嗎?!”


  皇甫仲聞言不由得一怔,下意識地依言思索了片刻,開始覺得馬二凉方才那番充滿了焦慮情緒的言語似乎隱藏著不少潛在的台詞和信息,隻是自己暫時還悟不大出來,並不是太能夠明了馬二凉這樣的法到底有什麽深意,或者這家夥到底想表達什麽,又想做些什麽罷了。


  “行,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老實交代,衛國公主被關押在簇的事情,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費神思考了,皇甫仲隻是把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抖,用一副充滿了警告性意味的口吻,冷冷問了他這樣一個最為關鍵重要的問題。不管馬二凉心裏頭究竟在敲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但有一點皇甫仲的的確確無力否認,那就是自己倘若先前真的一劍抹了他的脖,隻怕隱藏在他背後的那個人,就很難被順藤摸給揪出來了。


  毫無疑問,那個幕後主使才是對楓木寨的生存和發展足以產生最大威脅的厲害角色,跟那個人相比,馬二凉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人家手中的一顆棋,或是兩軍對弈當中的一個兵卒。


  “知道衛國公主在我們楓木寨手中的人並不少,但有辦法知道今的旭陽公主會被關押在簇的人,肯定是屈指可數。你應該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吧?”


  馬二凉此言的意思,皇甫仲的確可以聽得通透。整個寨裏頭至少七八成的人都曉得,旭陽公主身為楓木寨唯一一個也是身份最崇高的特殊人質,她享有一項別人都望塵莫及的特權,那就是可以一搬一次家,讓她充分感受一下不同的院裏住起來有什麽差異與特別之處。


  既然旭陽公主如此居無定所,那麽馬二凉還能於今日直奔簇而來,這麽一看的話,其中恐怕還真的大有文章,馬二凉身後的那個主使一定是極不容易對付的大高手。


  “到底是誰?是衛國的人,還是東伏國的人指使你來簇的?!”


  皇甫仲能夠想到的,那個幕後主使的身份,基本上也就隻有這麽兩種類型了,似乎想不到也不該有第三種類別出現。


  但皇甫仲著實沒有想到過,自己這句話一問出口,竟然好似一下踩著了馬二涼的尾巴一般,他竟然連自己脖上還橫著一把兵刃的事情也一概不管不顧了,直接就開始急得跳腳:


  “皇甫仲,我總覺得我們之間雖然交情不深,但也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就算你拿把劍對著我,我也懶得跟你計較這些,畢竟你是職責所在,我也不能你錯了。可是你憑什麽這麽汙蔑我?!”


  “汙蔑你?我什麽時候……”


  “你居然背後指使我來簇的人是衛國或者是東伏國的人,那豈不等同於我背叛了楓木寨,當了內奸?!你要真這麽想,何不幹脆把我一劍捅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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