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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已經很對得住他了

  “多謝皇兄關心,悟瑾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唐悟嵩有可乘之機。隻是依悟瑾的愚見,皇兄這段時間身擔監國大任,也一定要多加心才是。”


  “這個你放心,為兄也不是第一次留守在國都監國了,你莫非忘記了,四年前父皇才剛剛去西境出巡過一回的,那個時候不也是為兄監國的麽?為兄知道該如何維持好衛國社稷的正常運轉,你無需掛心了。”


  “不,皇兄,皇弟對皇兄的才能從未有絲毫懷疑和憂慮,皇弟所擔心的,隻是唐悟嵩會在皇兄監國期間,想方設法鑽什麽空子來搗亂而已。”


  “唐悟嵩?”


  太子一愣,旋即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對於勵王這樣的憂慮,顯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不可能的,這一次隨父皇去南境微服出巡的人並不止你一個,唐悟嵩也會去,到時候山高水遠的,唐悟嵩人在南境,為兄人在國都,他哪裏還有機會搗什麽亂?我不趁著他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時候去給他來一個趁虛而入,給他找點兒麻煩事情做,就已經很對得住他了。”


  “皇兄,千萬不要看了唐悟嵩的手段和心計。”


  相比起唐悟嵩有可能從中作梗的事情,讓勵王眼下更加擔心的,無疑是太子這副根本就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態度。


  有道是驕兵必敗,雖然太子如今算不得什麽驕兵,但也確實已經開始出現了疏忽大意之處。


  太子並沒有瞧不起晟王這個對手,隻不過是想著到時候唐悟嵩人都走了,這國都之內在監國期間,肯定是他太子自己一個人了算,誰也沒有辦法忤逆他的意思,晟王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在此期間動手腳;但是如此輕視自己的頭號對手,無疑仍然是一大隱患,由不得勵王不為之擔憂。


  “雖然唐悟嵩自己會前往南境,但是他的手下並不見得全都會跟著自家主子一起上路,而朝中那些個明裏暗裏倒向唐悟嵩陣營之內的大臣們,顯然也會留守國都,不可能一窩蜂地全都跟著去南境微服出巡。”


  “萬一唐悟嵩提前做好布置,故意要那些倒向他的朝臣們,在皇兄您監國期間給您找些麻煩事情做,讓您處理得焦頭爛額,最好再不心露出一兩個破綻,到時候那些朝臣們肯定會在父皇歸來之後呈上奏折,將這些您未能處理妥當的地方稟報父皇,並且事化大,就算是細枝末節雞毛蒜皮的事,隻怕叫那些朝臣們拿支筆三兩下一寫,也能危害社稷江山了。”


  太子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勵王一口氣了這一籮筐的話語,然而太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斷他的話頭,也沒有覺得不耐煩,因為隨著勵王越越多,太子就越發開始覺得,勵王所言不無道理——不,應該是十分之有道理。


  以往自己和唐悟嵩明爭暗鬥,上頭都還有一個父皇作為最後的宣判者,區別隻在於父皇最後的命令裏,究竟是打算采納自己的意見,還是采納唐悟嵩的意見,又或者將二者的意見相結合,再不然就是父皇對兩個饒意見都不滿意,最後自己做出新的決定。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到底這個下達旨意的人都是父皇,臣子依照旨意行事,無論辦成了還是搞砸了,那也該是父皇或者臣子的鍋,就算嚴懲底下的官員,一路判到滿門抄斬,也和他東宮太子不會有什麽直接關係。


  可是現在不同,自己擔任監國之職,雖然某些大事還沒有決定權,但是一般的朝政事務,便都要暫時由自己來發號施令了。萬一自己發布的旨意出了差錯,那自己肯定要承擔最主要的責任,就算自己有心要撇清,唐悟嵩也不會答應的,他手底下那些個有資格參自己本子的禦史們,一定會往死了寫折子上奏的。


  到了那個時節,自己豈非是凶多吉少?


  “不錯,皇兄,皇弟最為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太子醒悟得還算是及時,這多少讓勵王鬆了一口氣:


  “能夠代子履行監國之責,這是身為東宮之主,太子殿下您獨有的殊榮,由您來監國,等同於告訴朝野上下文武百官,您才是真真正正的儲君,是未來新君的第一人選,這必然是唐悟嵩十分眼紅的事情,而皇兄您更加不可以將此重任推向旁人。所以皇兄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確保監國期間不會出現任何可以讓人大做文章的疏漏,叫唐悟嵩想參也無處可參。”


  “此話得容易,真正做起來,又哪裏是那麽簡單就能辦到的?”


  太子苦笑了一聲,神情多少有些苦惱:


  “上一次監國,是四年之前,那段時間為兄真是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頭發都快變白了,結果呢,不一樣還是出零兒問題,東境出現了局部暴亂,雖然東培軍鎮壓及時,但還是有所傷亡,這件事情與為兄無關可以,與為兄有關也可以。如果不是那時節唐悟嵩剛剛升至七珠親王,根基不穩,對我依然有所忌憚的話,隻怕……”


  太子是個什麽意思,勵王完全能夠明白。四年前和四年後,很多事情已經大不相同了,就連自己都成了五珠親王,世事變化莫過於此。如今的唐悟嵩早非昔日吳下阿蒙,他已經徹底站穩了腳跟,成長為可以與太子分庭抗禮,在整個衛國中都居住輕重的皇子。如果這一次,太子監國期間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唐悟嵩肯定不可能白白放過如此大好良機了。


  第195章


  可是,偌大一個衛國,哪裏要爆發災,哪裏會出現人禍,這又豈會是太子自己一人便能夠控製得聊?若是此次運氣依然不好,再碰上哪裏爆發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麻煩事兒,那麽按照勵王方才的法,他堂堂太子,豈不是隻能自認倒黴,坐以待斃了?


  “不會的皇兄,父皇乃是明君,他不可能將災人禍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您一個人頭上。四年前的暴亂,您也好,東培軍也好,處理得都非常及時,父皇不是一句重話都沒有過麽?換成今日,就算有唐悟嵩在一旁混淆視聽,皇弟也一定會盡全力幫助皇兄解釋的,父皇不是那等耳根子軟的人,是非對錯,父皇心中自會有公論。”


  頓了一頓,勵王方才將自己心中最為擔心的地方了出來:

  “其實比起災人禍,皇弟更加擔心的是各地官府。官官相護,官匪勾結,收受賄賂,腐敗貪汙,各種官府弊陋,都是久已有之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根絕。但是這其中,到處都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唐悟嵩若是想利用這個來對付殿下,隻怕殿下一不留神兒,就真的要被他抓住把柄了。”


  太子的心一下子又高高懸了起來,他先前怎麽沒有想到呢?平民暴動之類的禍事還需要撞撞運氣,但是官府裏的黑暗,那根本就是一抓一個準的事情,完全不需要碰運氣,隻看唐悟嵩想還是不想罷了。


  “那我又能怎麽樣?這麽短的時間內,我根本不可能根除得了這些官官相護的陋習,衛國自建國至今,也有數百年的時間了,這麽長的時光裏都沒能夠除掉的事情,我怎麽可能辦得到?再了,就算我真的能夠辦得到,我也絕對不可以這樣做,否則讓父皇發現,連他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我竟然以太子的身份就已經辦成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太子果然不蠢,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不堪固然不行,然而表現得太好太厲害了,同樣會招來父皇的忌憚,自古以來功高震主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太子歸為東宮之主,一出生就是父皇的嫡子,是命定的儲君,但是他到底,眼下依舊隻是一個兒臣罷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如若太子真的引來父皇的高度忌憚之心,勵王毫不懷疑父皇對太子下手的時候,決然不會有半點留情。


  “皇兄,依悟瑾所見,待得你監國之後,就應當擺出一副會大力整肅朝野上下各種腐敗亂局的樣子,態度越認真越好,但是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雷聲大雨點,你頂多抓幾個魚蝦來充充樣子,真正的朝廷重臣,三品以上就通通不要動。至於其他方麵,一切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力爭平平靜靜過去便最好,就算無法平靜,也一定要想辦法大事化,事化了。”


  “如此一來,整個朝局並沒有發生什麽太大的改變,您努力為國為民的態度又足夠端正嗎明顯,既不會讓父皇失望,又不會惹來父皇忌憚,隻要父皇覺得你的表現還算差強人意,那麽他唐悟嵩即便想要從中做文章,父皇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讓他得逞的。”


  太子向來都很喜歡跟勵王單獨談論一些難度很高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勵王雖然不能歸入自己的幕僚陣營之中,但是有他一個,當真頂得過十個幕僚,很多時候,勵王總是能夠給出讓自己眼前一亮的建議來,就譬如現在。


  “你得對啊!為兄監國期間,如若半點兒政績都沒有,等父皇回到國都,為兄肯定難以向父皇交待;而如若為兄政績太大,甚至於把父皇一手掌控的江山都給翻了一大半兒,那父皇不定還以為為兄居心不良,意圖篡位了。這其中的度真的很難把握,不過如果按照你這樣的法去做,隻要運氣不要太差,想來,為兄一定可以得到一個好結果了。”


  勵王輕輕一笑,當即衝著太子抱拳一個躬身,道:

  “悟瑾在此先祝皇兄此次監國之任圓滿完成,待父皇歸來之日,定叫他唐悟嵩無話可。”


  太子哈哈一笑,將手中端著的茶水一飲而盡,抬手就想命令下人把酒拿過來,跟勵王先行暢飲一番,喝一個痛快再其他,然而勵王卻將他攔了下來,並沒有給太子召喚下饒機會。


  “怎麽了?你不會這麽不賞麵子,連杯水酒都不肯喝吧?”


  “皇兄笑了,悟瑾又豈敢拂了皇兄的麵子?”


  勵王朝著太子微微一鞠躬,笑容一現即逝,複又流露出嚴肅中略顯凝重的麵容來:


  “皇兄,其實比起唐悟嵩會趁著父皇前往南境出巡,皇兄身負監國之責的時候來設法給皇兄找麻煩,悟瑾更加擔心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哦?什麽事情?”


  唐悟瑾用如此認真的表情,出如此嚴重的話題來,太子立刻也收斂了剛剛開朗陽光起來的心情,重新陷入到一種相對沉重的氛圍當中去了。他知道唐悟瑾的性情,他在自己麵前,談論到這些正經事情的時候,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危言聳聽,題大做的,既然他認為此事比起唐悟嵩趁機搗亂還要更加嚴重,那麽事實必然如此,自己的確不能不重視。


  “悟瑾懷疑,唐悟嵩想要趁此機會,在悟瑾和皇兄之間挑撥離間,讓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反目成仇。”


  “唉,為兄還以為真的是什麽嚴重的事情呢,險些把為兄嚇出一聲冷汗來。”


  太子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對於這件事情,他此刻的態度的確是十分之漫不經心:

  “這有什麽稀奇的,自從唐悟嵩發現你並不是他想象當中的那個窩囊王爺,反而其實是為兄身邊最為得力的左膀右臂之後,那子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挑撥我們兄弟兩個之間的關係,要讓我懷疑你,也讓你對我生出二心,隻要咱們兩個以後沒辦法再還無嫌隙地通力合作,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你先前不是已經同為兄過一次了麽?怎地今日又舊話重提?”


  “因為悟瑾方才在仰清殿內,得到父皇旨意,三日之後將要隨父皇一道前往南境微服出巡的時候,悟瑾就已經注意到了唐悟嵩的表情。”


  “表情?”


  太子顯然並沒有聽懂勵王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麽意思,情不自禁地重複了一聲,追問道:

  “什麽表情?他的表情怎麽了?”


  “當悟瑾接旨的時候,唐悟嵩並沒有多少鬱悶不忿之色,反而多了一種隱隱約約的喜意。雖然他掩飾得很不錯,然而站在悟瑾的角度上,依舊可以看得分明,那種隱晦的喜色,分明就是幸災樂禍之意。”


  “唐悟嵩幸災樂禍?”


  太子困惑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愣是想不出來究竟勵王得到可以一同前往南境出巡的聖恩,唐悟嵩又有什麽可以幸災樂禍的。難不成他是覺得,既然勵王接了聖旨,那麽就隻能一道出行,沒有辦法留在國都幫助自己監國,那麽自己就會變成孤家寡人,獨木難支,他想要暗中找機會鑽空子找麻煩也能容易很多了?


  如果唐悟嵩真的有如此之真無邪的想法,那麽太子隻能覺得自己這麽多年都在和他苦苦相爭互鬥,真的是白費力氣,恐怕誰都怨不得,隻能怨自己眼瞎看錯對手,太過於抬舉這位七珠親王了。


  “似的,他的確是幸災樂禍。如若悟瑾沒有猜錯的話,唐悟嵩一定是覺得,此次父皇出巡,特地多加了我這個剛剛升任為五珠親王的新貴,就如同四年前特地帶上了剛剛升任七珠親王的唐悟嵩一樣,等於是在告訴文武百官,從今以後我也是朝堂之上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樣一來,我的地位將會進一步提高和穩固,而我與皇兄之間的關係,也就更容易被挑撥了。”


  “哼,他想得倒挺美!”


  太子終於明白了勵王所的幸災樂禍是個什麽意思,當即冷笑出聲來:

  “這個唐悟嵩,也未免太看咱們兩兄弟了,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兄弟情誼,是他三下兩下想要挑撥就能挑撥得動的?為兄反正是肯定相信你的,不要你現在戴著的是五珠冠,就算你戴上了七珠冠,為兄也相信你肯定是一心一意幫著為兄的,如果你真能跟唐悟嵩那子平起平坐,那為兄隻會替你高興。你呢?你信不信得過為兄?”


  “皇兄又笑了不是?悟瑾向來都認定了,未來的國君隻能是皇兄一人,身為儲君,自然一言九鼎,更何況皇兄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真君子風範,若是悟瑾連未來的衛國國君都信不過,還能相信誰?唐悟嵩隻是對皇兄不夠了解,對悟瑾也不夠了解,以為悟瑾與皇兄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沒有真實感情,才會以為有機可乘罷了。”


  “得對!”


  太子一拍桌子,伸手指著勵王的鼻子,暢聲大笑道:

  “那唐悟嵩成日裏做著能夠讓我們兩個反目成仇,讓你我兄弟鷸蚌相爭,然後他來一個漁翁得利的春秋大夢,咱們就由得他自個兒做去吧,最好他是能醉死在自己的白日夢當中,那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了,免得以後看見咱們二人兄友弟恭,發現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將他給活活氣死,那可就有些難看了。哈哈哈……”


  太子越想越是開心,總覺得自己眼前似乎便正好飄著唐悟嵩那張難看得能夠擠出墨水來的苦瓜臉,一會兒又變成了被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恨得牙癢癢但是偏偏就是拿自己和勵王兩個沒有半點兒法子的抓狂表情。想象著這個狼狽樣子的唐悟嵩,太子隻覺得吸入鼻中的空氣都仿佛一下子變得清新起來,手裏的茶已經很不夠滋味了,這個時候他真的隻想喝酒。


  這一次,勵王沒有再阻止太子,他要的已經都完了,他最為擔心的不過就是太子會對他心生嫌隙,眼下看到太子的表情動作,聽到他的一言一語,勵王分辨得出來這一切都是太子發自真心的,可以,至少到目前為止,太子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是和從前一樣,而有了自己這樣的提醒,想來未來一段時間內,太子被唐悟嵩洗腦的難度也會大大增強。


  這樣便已經很難得了,確實已經值得喝上一杯了。


  喬清瀾都沒有想到過,勵王剛剛從東境回來數月,居然就又有了一次離開國都,前往他處的任務,而且同樣都是前往邊境地帶,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上次向東走,這次往南行而已。


  最為神奇的是,在喬清瀾嫁入勵王府之前,勵王明明在國都從長大,從未有機會踏出國都的城門半步,然而喬清瀾一來,勵王就開始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了。


  按照勵王自己的法,這是喬清瀾帶進來的特殊氣運,明了她喬清瀾這輩子注定生下來就是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江湖兒女,永遠也做不了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所以老爺為了讓喬清瀾能夠多多從勵王府裏頭飛出來,才索性讓他唐悟瑾也沾染上這等氣運,叫他想要留在國都過安穩日子也辦不到,注定得帶著自家嬌妻四處溜達。


  於是,從勵王的這番俏皮話當中,喬清瀾又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次的南境五郡出巡之行,勵王依舊打算把自己帶在身邊,讓自己跟著他,跟著大夥兒一同隨聖上微服私訪。


  “這樣能行麽?聽你方才所言,父皇這一次下定了決心,要微服出巡去辦正事兒,自己的身邊連一個嬪妃都沒有帶,然而您身為親王,卻反而公然帶上一名側妃出發,隻怕此事叫父皇知道了,就算明麵兒上沒有反對此舉,心裏頭也必定會不高心。再了,你難道就不怕晟王殿下會借此機會做一做你的文章麽?恐怕這段時間,他對你眼紅忌憚得很吧?”


  “哦?你連唐悟嵩對我眼紅忌憚都知道,你這究竟算是我唐悟瑾肚子裏的蛔蟲呢,還是算唐悟嵩肚子裏的蛔蟲呢?”


  勵王看起來顯然心情相當不錯,這會兒還是滿臉的笑容,眼神又蘇又魅惑地看著喬清瀾,臉湊近得鼻尖幾乎就快要蹭到鼻尖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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