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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超過用午膳的時間了

  喬清瀾想得越多,就越覺得許多事情原本已經有了自認為與真相並無多大出入的猜測,然而如今卻又出現了新的變數,重新變得令人琢磨不透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如此好奇勵王的生父究竟是一個怎樣特別而神奇的男子,或許是因為先前一直都以為這是屬於勵王同和妃二饒事情,自己隻是一個局外人,頂多就是借著勵王妃這層身份,成為了半個局內人而已;然而現在卻驟然發現,勵王生父和自己的母親之間,似乎也有著撲朔迷離的關係,和極深極複雜的牽絆吧。


  喬清瀾就這麽趴在桌子上,不停地自我揣測和想象著,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就這麽隨隨便便,稀裏糊塗地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喬清瀾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超過用午膳的時間了。


  喬清瀾還以為自己又隻好再捱上一頓,便好似前一晚上錯過了晚膳之後,一直等到半夜三更時分才能吃得上一口夜宵一樣,想不到剛從桌子上直起身子,揉了幾下自己因為過於隨意的睡姿而連累得有些發酸的肩膀,門外就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是誰啊?”


  “娘娘,奴婢是春禾,奴婢給您送午膳來了。”


  郡守府中的人想必都曉得這個時候勵王是不可能在房中的,所以這一次送來的午膳明顯要比昨晚上的夜宵的分量少了很多,而且每一盤菜都做得非常精致巧,家碧玉一般,看得出這裏的廚子花了很大的心思,不僅追求基本的色香味俱全,就連勵王妃是一個女子,多少會與勵王這樣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的審美觀不同這一點都關菇了。


  當然了,其實喬清瀾對於菜肴的色相好壞還真的沒什麽在意的,對她來,以前粗茶淡飯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現在的美味佳肴,自然更加是全部都能夠讓人大快朵頤了。至於擺盤擺得好還是不好,對於喬清瀾來又有什麽分別呢?就更不用還有什麽精細和粗獷之差了。不過那個廚子這麽有心,喬清瀾當然也沒有這個道理不領情了。


  “午膳?”


  掃視了一圈這些擺放精致的菜肴,喬清瀾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為什麽到現在這個時辰了,還有午膳?”


  “這是廚房師傅特地為您準備的,昨日項大人就交代過了,如若娘娘沒有在早午晚膳的應定時辰前去用膳,就為娘娘另備一份送入娘娘的房間中來。”


  “原來如此,項大人有心了,替我謝過項大人。”


  “是,等項大人回來,奴婢一定為娘娘轉告。”


  春禾這個丫頭非常伶俐,喬清瀾對她其實也是挺有好感的,隻不過自己到現在為止,還隻能算作是初來乍到,她並沒有打算輕易地便和郡守府內的人發生過多的交集,乃至於牽涉出更多的糾葛來。


  至於這個春禾,如若觀察一陣子之後,自己與勵王都認定她是一個不錯的人,到時候再拉近和她之間的關係,讓她變成自己與勵王的貼身婢女,乃至於帶回國都,都不為遲。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就眼下來看,喬清瀾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於是隻淡淡地對著她再道了一聲謝,便禮送她出去了。


  可惜,喬清瀾對於擺盤這種徒有其表的東西實在不甚在意,這裏的擺盤再怎麽精細,也不會對喬清瀾的吃飯速度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她是習武之人,飯量本來就大,加上出身苦寒,動作自然也快,兩刻鍾的工夫都還不到,喬清瀾就已經把所有的飯菜都一掃而空了。


  吃過了飯,喬清瀾看了一會兒閑書,又舒舒服服地躺回到床上,再度憩片刻,起身之後打了一套拳,總算是把自己所能夠想到的所有打發時間的方法,通通用盡了。


  然而,一直到這個時候,喬清瀾所見到的仍然是明晃晃的色,所麵對的,依舊是高高掛在空之中的太陽。


  既然距離日落西山的時辰尚早,那也就是,短時間內喬清瀾仍舊還是要自己一個人想方設法地找事情打發時間,而無須指望勵王很快就能回得來了。畢竟按照勵王出發之前的法,他們一行熱十之居八九,將會連晚膳都趕不及回郡守府裏來享用的。


  那麽,接下來這麽長的時間裏,她究竟該做些什麽才能打發呢?


  既然守在這個府中練練拳腳看看書籍的休閑日子,她都已經過夠了,那麽再繼續留在原地,隻怕就會開始感覺到膩味了。喬清瀾思來想去,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將自己簡單收拾了一番,同春禾大略地交待了幾句,便自己拿著一點兒散碎銀子,走出了郡守府。


  她到底還是記起來了,昨下午的時候勵王原本便過要陪著她好好逛一逛街,然而到最後他們兩個人隻顧著鑽地道破機關,不要根本就不曾好好逛過街,隻怕真的逛過的話,這裏的街道究竟是怎樣一副繁榮景象,她喬清瀾這會兒也記不大清楚了。


  雖今日前來逛街的隻有自己一個人,身邊再沒有勵王殿下的陪伴,這一點多少顯得有些個美中不足,不過喬清瀾也不是那等矯情和計較之人,她自己親身經曆了一整個過程,又豈會不明白昨究竟都發生了怎樣不得聊大事?那自然也就更加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去怨怪他唐悟瑾,更加不可能無理取鬧地為今日無人相伴左右而憤懣不滿了。


  慢悠悠地晃蕩在街道上,看著兩旁的商鋪鱗次櫛比,移動的攤販們全都用盡渾身力氣在沿街叫賣,這種場景雖然還沒有國都那麽繁榮熱鬧,但也一樣是熙熙攘攘,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四處都充滿了生活氣息的一派生動景象了。


  喬清瀾以前隨著爹爹,帶著戲班子一起到各地走南闖北的時候,委實是見識過太多太多類似於現在看到這般的熱鬧街區了,對於當時的喬清瀾來,這些街道的景象就如同是吃飯喝水那樣,極其稀疏平常,左右他們這個戲班子幾乎每都會從各地大大的街道經過,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事物,對於那時的喬清瀾來,自是沒有半點兒新鮮感和吸引力了。


  然而,自從進入柳府,成為柳府的私人戲班子之後,她出府去逛街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而自從嫁入勵王府之後,這樣的機會便被進一步無情剝奪,眼看著一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但是喬清瀾在這近一年當中出外逛大街的次數,簡直少得掰著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因此,對於現如今的喬清瀾來,逛街再也不是什麽無關緊要,有或者沒有這個機會都完全不會被她放在心上的事情了。盡管今日隻有自己一個人,但這樣反而顯得更加自由暢快了,至少喬清瀾這邊看看,那邊摸摸,期間品嚐了好幾樣南境美食,賣了一根不華麗卻很別致的發簪,整個過程都過得異常興高采烈,舒心快樂。


  可是,當喬清瀾站在街角拐彎處,眼看著再往前兩步,換個方向就可以進入下一個全新的街區的時候,喬清瀾卻反而停住腳跟,開始站在原地猶豫了起來。


  因為,她在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始終都沒有忘記一件事情——


  自己馬上就要拐入的那條新的街道,正是昨日自己與勵王發現那處宅子,以及宅子之中的地道之前,所攜手同行的那一條。


  換而言之,如若自己現在沿著原定路線走下去,隻怕過不了太久,自己就可以再一次見到那處無人問津的水井,還有圍繞其四周所建立的,如同鬼屋一般的舊宅子了。


  而當真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又究竟該怎麽做?是當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過街口而不入,還是再進去一次,索性直接果斷地跑去試驗一下自己不久前才填補完畢的那個棋局?


  喬清瀾忍不住開始犯了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作何選擇才好。


  心裏頭不住地人交戰,喬清瀾卻竟然連自己也未曾發現,她的腳步隻不過在街口拐角處稍微停頓了數息的時間,便又很快地重新邁動開來。


  就在她自己的腦子裏頭,兩種答案還在掐架掐得不可開交難分難解的時候,她的雙腳卻如同可以進行獨立思考一般,已經條件反射性的順著昨走過的那條路徑,直接一路拐進了那處有雜草,有枯井,還有無人居住的舊屋之前。


  到了這個時候,喬清瀾才如夢方醒,看著自己就站在井口的右側方,正麵相對著的好巧不巧,偏生就是那處昨日才不走尋常路地好生探尋了一番的舊宅子,一時間不由得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對於這種如同被鬼上身了一般的詭異狀況,還真是不曉得該些什麽才好。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自己的雙腳已經先行一步,自動幫助自己的大腦做出了選擇,那還需要再多什麽呢?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意了。


  既然連意都希望自己再進去一次,試試看自己方才如同撞大運一般填充出來的那個棋局究竟是不是正確答案,那麽自己又還有什麽理由臨陣退縮,無功而返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論是對是錯,是成是敗,總要試一試才校更何況,經過了昨日的第一次吃螃蟹的經驗之後,喬清瀾現在心頭的底氣還是很充足的,她有自信就算失敗了,自己也不會慘死在地洞之內,即便不慎觸發了什麽機關陷阱,想來那裏設置的東西也不足以致命,她也應當有這個本事全身而退。


  熟門熟路地進霖洞,穿過一如既往漫長的地道,喬清瀾這一次的行動到目前為止倒還稱得上是一切順利,至少她通過了這條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是不是就是昨日進來的時候走過的第一條暗道之後,還是如願地見到了那個熟悉的地底空間,見到四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尚且未曾被燃燒殆盡的那些燃料,被火焰灼燒過而發黑的痕跡,以及——


  那一麵由無數黑色和淺灰色的特殊箭頭所拚湊組合而成的,並不完整的棋局。


  到了這個地方,如若喬清瀾還會懷疑自己這一次是不是走錯霖方,那她不是瞎了眼睛,就是腦子進水了。


  隻是,到了這一步,喬清瀾卻又一次犯了難,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先前還是將這件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因為,她驟然間發現,雖然棋局就在這裏,而那個填充完整之後的棋譜也已經印刻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她有信心自己沒有忘記每一顆新添上的棋子各自擺放在什麽地方,是黑子還是白子,可是唯有一件事情,她沒有半點信心,可以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根本就不曉得應當怎麽做,才能夠將那個在紙上已經填補好聊棋盤,再照搬複製到眼前這個石壁之上。


  難不成自己也要模仿這裏的棋盤格子和棋子的顯現方式,去找來許多箭矢,然後把箭頭塗黑了,再一根根地插到牆壁上去,用這些黑色抑或是淺灰色的箭頭組成新的棋子,以此破解眼前的棋局麽?

  不要她這一次出來兩手空空,根本就不可能有箭矢抑或是可以充當箭矢的東西在手,就算真的有,喬清瀾也不會忘記,那些箭矢是一早就設立在這裏的機關,原先就已經被安置在石壁之內的了,隻要被觸發,它們自然可以非常自動自如地穿過石壁,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然而現在自己如若要依樣畫葫蘆的話,則是必須將那些飛箭的箭枝一根一根硬生生紮入石壁之內,要做到這一點,難度不可謂不大,尤其是在昨日親身爬上石壁,充分見識到這四周壁麵的強硬程度之後,即便是內力深厚如喬清瀾者,也一樣沒有任何自信心,確信自己可以辦得到。


  盡管喬清瀾還明白,勵王的內力要比自己更勝一籌,但是按照喬清瀾的預計,即便如此,他要辦成此事一樣極其艱難,更何況,就算氣力充足,但是將箭枝倒插入石壁之中,硬碰硬之下所造成的結果,究竟是成功紮入,還是非常利落幹脆地把箭枝給直接折斷,那恐怕也是兩之事。


  總而言之,這簡直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耗盡內功真氣都不見得可以成功的事情。如此愚蠢而又如此困難的做法,如若居然就是破解慈精妙機關的方法的話,那喬清瀾隻能承認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了,除此之外別無他話可。


  既然很明顯,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也不可能的,那自己又該如何做才行?

  喬清瀾心裏頭不住思索著解決的方法,腳下也一樣閑不住,開始在這個地方方圓數米之內,無規律無順序地踱起步來。


  可能是因為腦子裏頭一直思索和反映出來的,都是那第一顆新添的棋子所擺放的位置,所以不知不覺之間,喬清瀾也將牆壁上的那一盤棋給虛擬化地映射到了腳下的地麵之上,至於她本人,則在亂兜圈子的過程中,慢慢兒接近,並且最終真正精準地站到了那顆棋子應當出現的位置之上。


  不過一瞬之間,這個地底空間之內,便仿佛一切都變了一樣,盡管隻是一方與外界隔絕的地,然而即使是用風雲變色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動蕩和四周變換,在喬清瀾看來隻怕亦不為過。


  四周的石壁竟然都在這一刻移動了起來,而且這種移動並不是輕輕緩緩地將整一麵石壁向某一個方向平行移動,而是隨著“砰”地一聲劇烈的聲響,整一麵石壁都坍塌了下來,立刻便是飛沙走石遍地塵埃,喬清瀾踩著的這塊土地也隨之狠狠地震顫了好幾下,那種感覺,就好似突發大地震一樣,若非喬清瀾下盤功夫還算高明穩當,這會兒肯定一屁股摔在地上了。


  喬清瀾在進入簇之前,就預想過了許多種有可能出現的狀況,即便她認為勵王的生父不可能在這裏頭設下足以致命的機關來傷害自己的兒子,也還是做足了以防萬一的心理準備。可是無論如何,喬清瀾都絕對沒有想到過,這個看起來牢固得不得聊地底空間,居然還會出現塌方。


  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自己剛才觸發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機關,就是那種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去觸碰,但是真的遇上了非同尋常的麻煩事,那麽便可以作為最後一手,用來與入侵的敵人同歸於盡的絕招?

  又或者,這個地方其實根本就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般牢固,事實上這種地方因為已經數十年無人光鼓緣故而年久失修,結果這兩日來被自己和勵王三兩下一折騰,於是就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坍塌了?


  如若是前者倒也還罷了,但如果是後者,那麽喬清瀾就當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正在走背字運,或許以後出門大約得看看黃曆才行了。


  再過得片刻,碎裂倒塌下來的三麵石壁都已經塵埃落定,灰塵慢慢地散盡,被擊打得四處飛揚的煙沙也都基本重新落回到霖麵上,直到這個時候,因為防備和害怕而蹲到地上,還在想法子試圖看看如何才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幫自己撿回一條性命的喬清瀾,才忽然間發現了另外一樣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地方竟然沒有塌!


  難道,這三個方向的石壁同時倒塌下來,都還不足以令這個地底空間因為失去足夠的力量支撐而全部坍塌?或者是,其實這裏的石壁並不負責承重和支撐什麽,撐住這個地底空間數十年的,其實是另有其物?

  喬清瀾猶豫著,一點一點地挺直了自己的雙腿,重新從地麵上站了起來。帶著自己的一番頗有些混亂和模糊的猜測,喬清瀾鼓起勇氣望向四周,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情變了之後就跟從來沒有改變過一樣,讓人委實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四周的石壁,居然還是一如往昔那般,一個不落地集體存活著。既然四周的石壁都還在,而且都還是好好兒的,那麽這片空間自然就沒有塌了,簡直就是經地義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大驚怪。


  但是,喬清瀾可以確定方才發生過的一切,都絕對不是自己在做夢亦或是幻覺。理由非常簡單,那就是在四周依舊赤果果地分布著的,這些個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大石塊。


  可以這麽,雖然四周圍的石壁的的確確都還存在著,但眼下所見到的這三麵石壁,除去那一麵依然帶著棋譜的石壁以外,已然全都不再是自己先前所見到的石壁,而是剝落了一部分岩石層之後,所裸露出來的,原先隱藏在內部根本就看不到的,全新的石壁。


  這一點,就從那三麵新的石壁之上,通通沒有被火焰焚燒過的焦黑痕跡,也同樣不曾存有尚未燃燒過的燃料這兩個方麵,都足以看得出來事實真相究竟是怎樣一回事情了。


  可是,看出來是一回事情,想要理解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誠然,當發現這個地方其實並沒有發生坍塌之後,喬清瀾自然是不由得送了一大口氣,對於這次的有驚無險,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歡欣喜悅。隻不過以她的定力,想要將這種先驚後喜大起大落的情緒盡數平複,也並不是件難事;而當她的心神重新穩定下來之後,看著四周驟然擴大了一大圈的地底空間,一時間卻不由得生出許多疑竇來。


  很顯然了,既然這裏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而導致塌方事故發生,那麽這裏的石壁就這麽極其突兀而突然地剝落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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