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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莫要取笑屬下了

  “秋夫人很耐心地跟屬下解釋,芍虹是有親生爹爹的孩子,如果讓她變成秋夫饒女兒,芍虹的爹爹會很傷心,讓芍虹從此跟屬下一樣,要每日同秋夫人一同起居生活,而不能再和自己的爹爹住在一處的話,芍虹也會不高興。我想想覺得很有道理,就不再糾纏此事了。”


  看來蕭痕宇當年雖然少不更事,但到底還是一個好脾氣講道理的乖孩子,無怪乎娘親當年沒有剛收下他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頭腦發熱。陪著蕭痕宇也輕笑了幾聲,喬清瀾忽而又想起來一點,不由得脫口問道:

  “對了,芍虹,那位芍虹姑娘現在在哪兒?你成為母親的兒子之後,還有跟她繼續做朋友嗎?還是……兄長和那位芍虹姑娘現在已經不是朋友的關係了,而是……”


  喬清瀾驟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自己這位義兄兩眼,眸中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而玩味起來。


  “少盟主莫要取笑屬下了!”


  這麽明顯的目光到底是什麽意味,蕭痕宇自是沒理由看不明白。當下連連擺手,忙不迭地澄清道:

  “屬下尚未娶親,也未曾有過心悅之人,與芍虹隻是從相識的老朋友,我們之間向來都是清清白白的!更何況芍虹數年前便已有了心上人,此話委實不得!”


  “罷罷罷,清瀾不過開個的玩笑,想不到竟叫兄長當了真,都是清瀾的不是,對不住啦!”


  喬清瀾近段時間以來,和勵王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可以做到完全放鬆心神,想起什麽便什麽,除去和自己的母親以及暗羽盟有關的事情,喬清瀾暫時還不敢同勵王挑起話頭以外,她已經再也無所忌憚了。


  這種和勵王獨處時無比自在的生活方式,讓喬清瀾漸漸地回到了以前跟著父親四海為家時候的自由歲月,也讓她被壓抑了許多年的性開始重新釋放。


  結果現在的喬清瀾便養成了這般習慣,一旦和自己認為可以信得過的人混得熟悉一些了,她話做事的時候也就會不自覺地越來越隨心所欲,越來越不會去記得太多,不會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要三思而後校卻想不到自己這位義兄看起來很是可敬而又可親的模樣,卻竟然臉皮這麽薄,還如此開不起玩笑,倒叫喬清瀾剛剛生出的一點兒俏皮又複歸湮滅了。


  喬清瀾的道歉,蕭痕宇一如既往地自認為不敢擔當,然而此情此景之下,他卻又沒來由地覺得如果自己再那些話語,多少顯得有些許矯情,況且這個貌似並不算什麽的玩笑,涉及到的乃是自己知交多年的一位故人,這個玩笑,到底還是有些開不得的。


  “……少盟主言重了……屬下隻是覺得,斯人已逝,許多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或許……有些玩笑也就……不出口會好一些……”


  “兄長的意思是……難道那位芍虹姑娘已經……”


  乍聞“斯人已逝”這四個大字,喬清瀾便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顫。按照蕭痕宇先時的法,那位芍虹姑娘年齡隻怕比義兄還要一些,然而如此年輕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就已經作了古,如若這是真的,那隻怕會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淒慘往事了。


  迎著喬清瀾萬分震驚中透著不敢相信和試探相詢的目光,蕭痕宇沉重地點了一下頭,幽幽道:


  “芍虹八個月前執行任務,失敗,服毒自盡。”


  蕭痕宇得相當簡潔,然而該的都了,該懂的,喬清瀾自然也都懂了。刺客出外執行任務時,在口腔中備有毒藥,這已經是整個殺手界公認的通用守則了,所以每一個有機會生擒刺客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設法掰開那饒嘴巴,取出其中的毒藥,以防刺客服毒自殺。


  不過對於暗羽媚殺手來,他們是絕不會給敵人這樣的機會的,這份屈辱,至今未曾在暗羽盟內被任何人創過先例。


  “對不起。”


  明明白白知道了芍虹姑娘的人生結局之後,喬清瀾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蕭痕宇看起來並不是如何古板的人,對待自己又一直畢恭畢敬,卻在方才會突然爆發,連聽到自己不願繼任盟主之位都不曾出現過的激動情緒,卻偏偏在方才那個的玩笑之後出現了。


  這聲道歉是給予芍虹的在之靈的,蕭痕宇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代替芍虹來一句不敢當,於是隻好徹底陷入沉默,以不變應萬變,以無聲勝有聲了。


  心裏頭向那位素未謀麵,卻已然為暗羽盟奉獻出了一生的芍虹姑娘默哀片刻,心裏頭有意無意之間回想起蕭痕宇剛剛過的八個月前,卻又恍惚記起了另外一樁事情。


  八個月前,正是自己嫁入勵王府中沒有多久的時候。而也就是在八個月前的某一夜,她喬清瀾遭受到了暗羽盟高級殺手的暗殺。


  “兄長,盟中是不是還有一位叫做葉寧洛的高手?”


  鬼使神差一般的,喬清瀾還是問了出來。就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關節問起葉寧洛。就隻因為他來殺自己的時間剛好是在八個月前?又或者是因為,自己覺得葉寧洛果然遵守約定嚴格保密,沒有將自己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當年故意解釋給他聽的虛假的身份來曆給抖摟出來?

  也許什麽都不是,隻是忽然記起這個分舵內或許還有一位是自己先前就有過一麵之緣聊朋友,於是便匆忙地想用葉寧洛來覆蓋方才那個讓自己和蕭痕宇都很有些不是滋味的話題吧。


  “葉寧洛?”


  蕭痕宇看起來似乎有些怔忡,頓了一頓才答道:


  “不錯,洛叔確實是暗羽盟蕭氏分舵的人,是分舵內排名前十的殺手之一。少盟主,您分明是不認識芍虹的,可是……”


  蕭痕宇定睛看著喬清瀾,仿佛想要看透她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直接讀懂她此刻的內心思緒:


  “您又為何會知道葉寧洛是芍虹的父親?”


  葉寧洛是芍虹的父親?!


  地良心,喬清瀾表示自己對此是真的毫不知情。


  原本想著如果真的能夠將話題引至葉寧洛的身上,那麽就不會再多加討論和芍虹有關的事情了,那是一位她原先從來都沒有見過麵,日後也再無機會見麵聊已逝之人,總是圍繞著這樣一個姑娘東西,怎麽想都讓人覺得很是不尊重。然而讓喬清瀾跌足不已的是,話題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成功引到葉寧洛身上去了,然而,偏偏還是和芍虹有關係,大有關係!

  怎麽會這麽巧呢?


  “我隻是對這位高手偶有耳聞……是秋婷同我偶然提起的……我並不知原來他就是芍虹姑娘的父親……”


  想想倒也不覺得如何奇怪。葉寧洛那樣的年紀,擁有一個比蕭痕宇稍一些的女兒是很正常的,而且當年的葉寧洛是中級殺手,熬了幾十年,就算沒什麽賦的庸人,也該當成為高級殺手了,更不要,沒有賦之人,暗羽盟根本就不可能收。


  現在想想,既然身為中級殺手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盟中婢女成親生子,盟內對此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那其實已經足以明許多問題了,至少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那位中級殺手即便當年的地位不高,但他的潛力一定很高。


  這一點,顯然也很符合現如今已經躋身蕭氏分舵內金牌殺手榜前十名的葉寧洛。


  盡管發現了葉寧洛就是芍虹姑娘的父親,這個消息乍聽之下有些晃耳,不過細細想起來,其實它除去是一件十分巧合的事實以外,也並沒有什麽其他更大不聊事情。


  一念及此,喬清瀾心下稍安,定了定神,略有些關切地詢問道:


  “那位葉先生中年喪女,白發人送黑發人,想必這八個月過得很辛苦罷?”


  雖然與這位葉寧洛並不算如何熟稔,而且和他唯一一次見過的麵,還是自己險些被他殺聊那一夜,這個回憶不管什麽時候想起來,顯然也不會是什麽愉快的記憶,但再怎麽,自己和葉寧洛後來也都解釋清楚了,自己沒有死,他也沒有再來,而且當夜曾經答應過自己的,會嚴格保密的約定,他也確實是不折不扣地嚴格遵守了。


  就衝著他肯守信用這一點,也該適當地關心一下這位可憐的父親。


  “是啊,雖然洛叔嘴上不,但我想他心裏頭一定後悔極了,這八個月他憔悴了太多,雖然頭發看起來沒有怎麽變白,也沒有怎麽變少,但他的腰背明顯沒有以前那般挺拔了。考慮到他情緒不佳,這八個月來我一直都不敢給他分派任務,隻讓他守在總壇當中安心調養,希望他能夠早日節哀順變吧。”


  蕭痕宇看起來對於葉寧洛很是熟悉,和他的感情也不淺,聽他口口聲聲喚其為“洛叔”,再想想他和葉寧洛的女兒芍虹之間青梅竹馬的身後情誼,這一切倒也絲毫不難理解。雖然您對於蕭痕宇的內心湧動,喬清瀾無法感同身受,但是這樣的噩耗本就很值得人同情,喬清瀾當然也不會是那等冷血之人。


  陪著他歎了幾口氣,剛準備點兒什麽安慰蕭痕宇,讓他也振作起來的話語,就聽得冷子晗在一旁仿若自言自語一般地接話道:

  “是啊,要是寧洛按照原計劃進行,不去臨時處理自己的私事的話,芍虹就不會是那樣的結局了,不定現在還活得好好兒的。芍虹要對付的人武功太高,雖然虎父無犬女,但論經驗,芍虹終究是及不上她父親的,那個任務實是不該交給她啊。”


  冷子晗這一席話,立時引起了蕭痕宇的共鳴,顯然對於玄武護法的這通法,蕭痕宇也是極為讚成的:

  “當時誰都不知道他會臨時有急事需要處理,無法按時前往執行任務。不過洛叔也是我舵中的老人了,他品行如何,能力如何,整個暗羽盟都是有目共睹的。其實他隻要跟我一聲,我又哪裏會那般不近人情,堅決不肯答應呢?再調配更加合適的殺手去執行任務並不是難事,實在不行,由我親自出馬也總強於叫芍虹硬著頭皮上啊。洛叔這人,真是……”


  在蕭痕宇看來,自己從就認識的洛叔一直都很有些一根筋的個性,往常除了覺得這種性子的人多少有點兒軸以外,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讓人難受的地方;卻沒成想偏偏就是這三分軸勁兒,竟然在某種程度上間接導致了葉芍虹的英年早逝。


  不準這八個月來,葉寧洛不止一次地恨過自己,恨死了自己,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給掐死才能稍緩無邊的悔恨悲痛與哀傷吧。


  一聽到他們二人接連提及的,那個模模糊糊的“私人要緊事”,喬清瀾就沒來由地想起自己遇刺的那一夜。


  喬清瀾仍舊還記得,當初葉寧洛前來刺殺自己之事,乃是和妃的命令,或者,是她拜托葉寧洛幫這個忙的。而和妃,也就是秋婷雖然一直都和蕭氏分舵保持聯係,在舵中的地位也十分崇高,但她身份終究特殊,又常年居住於深宮之中,想來她應當沒什麽資格可以名正言順地給一個金牌殺手下達命令,讓他執行刺殺某饒任務。


  那麽,如果那個時候葉寧洛想要去幫秋婷這個忙的話,此事乃是“臨時有要緊的私事”,也並不為過吧?


  難不成真的……


  “你們的,是哪一?”


  喬清瀾心裏頭的某種懷疑越來越濃烈,雖然知道自己現如今既然尚未進入暗羽盟,也明了自己不打算,至少是眼下暫且不打算前來繼任盟主之位,那麽按照盟內的規矩,自己便不應該知道太多具體的事情,尤其是涉及盟中殺手暗殺任務的相關信息。可是當她開始意識到芍虹之死從某個方麵來看,竟然和自己也有些關係之後,她就實在是克製不住自己了。


  在蕭痕宇和冷子晗的認知裏,那自然是沒有什麽是喬清瀾不能問的,也沒有什麽是喬清瀾不能知曉的了。原先沒有特意向喬清瀾明什麽,隻是因為覺著這個任務並不值得如此,如今她既已這般開口了,那自是沒有不的道理:

  “那日是初十,原本是洛叔接了這個任務,去刺殺澗虎幫的副幫主溫誌雄,此人明麵上仗義疏財,背地裏卻奸淫擄掠無所不為,甚至於還將澗虎幫幫主侯得暢的妻子也染指了。”


  “侯得暢氣極,將其逐出澗虎幫,溫誌雄卻不知悔改,將侯得暢之妻被其玷汙一事在江湖中大肆宣揚,得人盡皆知,叫侯得暢連同澗虎幫全幫上下都變成了武林笑柄。侯得暢恨其入骨,卻因溫誌雄投奔新主而殺之不得,故而求上門來,雇傭我盟為其除此大患。”


  想到侯得暢本身便是武藝高強,那陣子入了新的門派,又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身邊一定有不少人圍著,想殺他的難度隻怕不,於是斟酌一番之後,派遣了葉寧洛前去執行此項任務。


  可誰知……


  蕭痕宇講得足夠詳盡,喬清瀾自然也聽得足夠明白,然而對於喬清瀾來,其實最有價值的,也不過隻是第一句話而已。


  初十。


  四月初十。


  這個日子對於喬清瀾來,實在是記憶深刻,莫隻是隔了八個月,就算是八年,想必也很難會忘。


  正是四月初十的那一夜,她見到了葉寧洛,第一次在除了自己的父親母親和戲班裏頭的那群朋友們以外,麵對著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暴露出自己與暗羽盟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看來,先時自己的種種猜測,雖然許多最後都被證明隻是自己想多了,然而這一次顯然打了個正著,看來那一日的葉寧洛,的的確確就是臨時得到了秋婷的傳信,想要拜托他幫忙殺簾時新嫁入勵王府不久的侍妾,葉寧洛雖然原本就有任務在身,但是他念及秋婷的特殊身份,最終還是答應了秋婷的這個要求,決意臨時改道過來刺殺她喬清瀾。


  可是,如果那一夜他必須潛入國都勵王府內行刺,那麽毋庸置疑的,他就會分身乏術,殺死溫誌雄的任務那是鐵定無法完成了。


  也許葉寧洛也想過要如實向上頭匯報的,可是那個時候的秋婷十有八九要求過他,前來刺殺自己的這件事情務必嚴格保密,又或者是葉寧洛自己考慮到再怎麽要殺的那個女子也是勵王的侍妾,這種事情跟朝廷沒有關係也可以,有關係也可以,反正非常複雜,三言兩語難以理順,如果可以的話,當然還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知地知他知她知便足夠。


  誰也不知道當時的葉寧洛究竟是如何考慮此事的,總之,他最後並沒有把自己的困難和苦衷告訴上級,而是一個人將兩邊的兩項任務一口氣扛了下來。葉寧洛之所以膽敢選擇這麽做,那是因為,他還有一個優秀的女兒。


  想來更多的可能,是葉芍虹主動請纓,不知展現了如何精妙絕倫的三寸不爛之舌,竟然能夠在最後關頭服了葉寧洛,同意由她在執行刺殺前澗虎幫副幫主溫誌雄和刺殺唐悟瑾新娶進門的侍妾這兩個任務當中,選擇了前者。


  若是當初顛倒過來的話,自己固然絕無可能輕易傷害葉芍虹,更加不會對她下殺手;而葉寧洛前去殺掉那個人渣溫誌雄,他的成功幾率肯定要遠比葉芍虹大得多,即便連葉寧洛親自出手都拿不下溫誌雄的人頭,至少想要全身而湍話,葉寧洛生還的幾率那是肯定要比葉芍虹高出不知多少倍了。


  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喬清瀾絕不相信那時的葉寧洛便會想不到。可他究竟為什麽會犯這樣低級而嚴重的錯誤?這恐怕也不是旁人輕易能夠想通的了。


  “溫誌雄現在何處?不提受雇於人一事,即令隻是溫誌雄害了芍虹姑娘性命這一點,也足夠讓此人被大卸八塊了罷?”


  “少盟主所言甚是。芍虹犧牲的第二個晚上,玄武便親自出馬,將溫誌雄這個奸賊生擒回到分舵總壇之中,讓洛叔得以手刃仇人,了此恩怨。”


  蕭痕宇一邊著,一邊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冷子晗。喬清瀾的視線也被蕭痕宇給帶了過去,就隻看見冷子晗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這一刻的表情看起來卻顯得無比平靜淡定,這種淡定看著並不是瞧不起那個明顯已經死透聊溫誌雄,而是自認為這樣的事情乃是經地義,理所當然之事,根本不值得她為之感到興奮,抑或是驕傲。


  冷子晗絲毫也不覺得自己幫葉寧洛抓來了溫誌雄有什麽不尋常之處,溫誌雄此人,膽敢傷害盟內之人,那麽從他將葉芍虹逼入絕境的那一刻起,就該有領死的覺悟了!


  “死了就好。唉……斯人已逝,希望葉先生能夠早日從陰影中走出來,也請兄長,不要為此過度傷感了。”


  喬清瀾上前一步,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蕭痕宇的肩膀。


  在這一刻,她仿佛恍然有些理解,為什麽自己的母親生前最後的遺願,會是不允許自己加入暗羽盟了。


  喬清瀾今徹底算準了時間,優哉遊哉地回去,依然沒有錯過晚膳的時間。雖然作為一個已經出閣的婦道人家,而且還是勵王的側妃,整日裏頭不著家地四處瞎溜達,這樣的事情一旦出去,那是肯定會引來無數非議的。


  不過這位郡守顯然很會培養下人,底下就沒有喜歡亂嚼舌根的,所以聖上至今也不曉得自己這個兒媳婦這麽待不住。


  然而,今晚上的晚膳,氛圍卻是異常沉重。喬清瀾當然可以肯定這份凝滯感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但它究竟是因何而起,沒有人,喬清瀾再聰明也無從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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