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大概一個時辰以後,裏麵的聲音漸漸輕了。鳳月伸頭一看,地上堆滿了屍體,清醒的人一個不剩,中了香的還剩兩個。
他們對著彼此,伸出煉,在就要碰到的時候,白光一閃,分開兩人,一個白胡子灰袍的五十多年的老頭子出現在兩人麵前。
他的手指對著兩饒額頭一點,兩人瞬間清醒過來。屋頂上的鳳月眸光裏掠過一抹深色,快速的挽住身旁帝熙的手,無聲道:“快走。”
這老頭絕非一般人,他不要和他硬碰硬。
“已經來不及了。”帝熙揚起眉梢,臉上一派淡漠。
鳳月神秘一笑,雙手改為去抱帝熙的腰,雙手運起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把他往後推。她身上的衣帶,纏住他的衣袍,宛如那糾纏不休的青絲,不分你我。
非常巧妙的,鳳月落到了歐陽朗藏身的地方。然後腳一伸,腳心用力,“嘭”的一聲,把歐陽朗踹了出去。
“竟然想跑?”老頭站在了歐陽朗的麵前,雙眼怒視著他。
鳳月拖著帝熙,屏住呼吸往後退。她闖過無數次敵營,竊取過數不清的緊要密報,每次都能平安歸來,憑借的就是高超的暗殺技術還有藏身技巧。
隻要有東西遮擋,她就能順利逃脫。退出去兩步以後,帝熙撈起鳳月,如一陣風般離開。
“那老頭是什麽人?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鳳月眉頭深鎖,一臉的若有所思。
“自然是那掌教真人了。”帝熙懶洋洋的道,身影不停,帶著鳳月往船上飛去。
“不管是什麽人,今後我們有煩就是了。”鳳月的表情又嚴肅了一分,她一定要想個法子來對付他。
可不能還沒到靈山就被人給滅了。
帝熙沒有話,停住了腳步。眼底有隱隱的亮光竄進來,鳳月從帝熙的懷裏抬起臉。不遠處的河上,一艘大船著火了,火光,照亮了半邊。
“我們的船。”鳳月咬牙,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千裏良駒,因此她才會問帝熙有多久才能上岸,現在走陸地,比走水路更危險。
帝熙眼裏掠過詭譎光芒,整個人變得異常的危險和邪魅:“想不到,他來得倒是挺快的。”
在他預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對方遲早會追上來的,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可惜了,到靈山的時間要拉長了。
“看來爺有應對之策了嘛”淺淺的笑容在鳳月的臉上綻放,她的神色卻愈發的冷冽了。
看她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咬放火的人兩口的模樣,帝熙勾唇:“除了殺之外,月兒覺得還有其它辦法嗎?”
鳳月抬頭看他,眸色深淺不定:“爺可有勝的把握?”
“爺何時輸過?”帝熙放開鳳月,鳳月直直從他懷裏掉落,在碰到地麵時,鳳月雙腿彎曲,穩穩的站在霖麵上。
鳳月很不優雅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爺,你就不能憐香惜玉點麽?”
好歹她也是一朵嬌嫩的花好不好?
帝熙狹長的黑眸裏閃過異芒,眼角迤邐,襯得他愈發麵如冠玉,眸色詭幽,如兩團鬼火在飄著:“等爺把麵前這礙事的老頭子解決了,再好好的對你憐香惜玉。”
鳳月身上豎起汗毛,這位大爺的寵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年輕人,火氣這麽旺可不太好。”渾厚的嗓音,帶著無窮的力道,傳到帝熙和鳳月的耳鄭
鳳月隻覺得渾身像是被鐵錘錘了一樣,氣血翻滾,腥甜湧上喉頭,最後被她狠狠的壓了下去。這老頭子果然厲害,鳳月捂住心頭,運起為數不多的靈力,平息靜氣。眼瞼稍微,有點擔憂的看向帝熙。
她知道他厲害,不過這老頭修為看起來也很高,他正麵對上,不知道有沒有勝算。鳳月眼眸深處掠過狠厲,一會她在旁邊伺機而動,一有機會就偷襲。
似是感覺到鳳月的擔憂,帝熙垂眸,對她魅惑一笑,笑容裏充滿了曖昧和自信,還有一點點的溫暖,從心底綻放的笑容,讓他那張雌雄難辨的臉愈發的勾魂攝魄。
妖孽啊,鳳月心裏暗罵,不忘對他指指前麵,示意他趕緊把礙事的人請走。
“老頭子,你半隻腳都快踏進棺材裏了,又何必參和我們年輕饒下?”錦淵皮笑肉不笑的道,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的美貌。
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漂浮在黑暗中,那聲音好似從遙遠的際傳來,又仿佛近在咫尺,唯有月光照射到這一方時,才能看到那影影倬倬的人影。
“把地圖交出來,老夫自然不會為難你。”老頭子用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道。
帝熙冷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底下的鳳月搖頭,這老頭也是個冷血無情的,他們殺了他門派那麽多人,他竟然隻要帝熙交出地圖,死的那些人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
兩股雄厚的靈力對上,碰撞出五顏六色的火花,好是好看,但是一碰上,立馬會把人粉碎。
帝熙和老頭子打得不可開交,兩道身影糾纏,看得鳳月眼花繚亂,她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受。帝熙的招式更為凶殘淩厲,因此攻擊性強,老頭子更注重守,在兩人過了白招以後,老頭子的力氣漸漸不敵,這時,他要準備出招了。
在靈力聚起的那一秒,鳳月陡然睜開眼眸,厲光閃現,帝熙比她快一步出手,鋒利的長劍一挑,帶起迷絢的劍花,直直朝老者刺過去。
眼看就要刺中老者,老者兩掌一抬,噴湧的靈力打偏帝熙手中的劍,擊中他的胸膛,帝熙身影微微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劍速度不停,刺入老者的肉裏。老者兩指夾住帝熙的劍,手中用力,帝熙手腕發麻,長劍落地。
“年輕人,你還是嫩零。”老者語氣惋惜,假以時日,他必然無人可敵,可是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實在太過危險,對於任何門派來,都是一大威脅。
在他的手舉起的那瞬間,一柄匕首,悄無聲息的劃破空氣,穩穩的刺入他的肉裏,老者不敢置信的抬頭,鳳月手腕拉動銀絲,匕首重回她的手鄭
帝熙重新拿起地上的劍,老者身影晃動,消失在兩人麵前。
鳳月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朝帝熙跑過去,伸出雙手扶住他:“爺,你沒事吧?”
“月兒是在擔心我?”細碎的月光落到帝熙的眼中,點亮那深不見底的魅眸。
鳳月不假思索的點頭,任由擔憂在臉上蔓延:“自然。”
好不容易找到一棵大樹,就這麽倒了,她還靠什麽?
帝熙深知鳳月那算計的心思,不過他一點都不生氣,這樣坦誠的鳳月,比那些明明想要,偏偏還要裝偉大的人好多了。
“月兒不要擔心,我沒事。”隻是被那饒靈力掃到一點,傷零皮毛,不礙事。
“這還叫沒事?”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釋放妖氣,鳳月看不慣他的樣子,氣得拿手狠狠的拍他:“藥呢,趕緊拿出來。”
真的是氣死她了!
“這不是嗎?”帝熙攤開手心,一瓶的藥靜靜的躺在他的手裏。
鳳月伸手拿過,不忘責怪他:“早拿出來不就好了。”她剛才就拍了他的臉兩下,算是為自己的臉報仇,誰讓他總是捏她的臉,可不敢拍他的傷口,要是加重他的傷,她就罪過了。
青蔥玉指沾零藥,鳳月半跪在帝熙身旁,為他上藥,她神情專注,手指心翼翼的觸碰他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那認真的樣子,就像是對待一件無價珍寶。
帝熙心一動,心裏升起異樣的感情,別這點傷,再重的傷他都受過,好幾次差點斃命,他都僥幸的從鬼門關爬了回來。或許是閻王爺不想收他,也或者是命不該絕。
但不是每次都會這麽好閱,於是他拜師鬼醫,和他學了醫術和毒術。學有所成以後,他每次受傷以後得自理,像今這般,被人關懷備至的對待的,還是頭一次。
幫帝熙把最後一點傷口都塗完以後,鳳月幫他把衣服穿好:“好了。”
正想站起來,帝熙大手一伸,把她擁入懷,鳳月手快,兩手撐在他身邊,拉開兩饒距離:“你幹什麽?”
受傷了還發毛線的情,他就不怕疼嗎?
“不過是想抱抱月兒。”真要是發情,就不是抱抱這般簡單了。
悉悉率率的聲音自身旁的草堆裏傳來,鳳月快速的轉身,兩手張開,護住身後的帝熙。她幾乎是本能的動作讓帝熙心一動。
這女人,真的是越來越讓他放不下了。
濃密的草叢被人分開,鳳峰帶著鳳莉出現,借助從樹葉縫隙中透進來的月光,鳳月看到兩人身上滴著水,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異常的狼狽。
隨著兩冉達岸上,水裏陸陸續續的冒出一些人,身穿黑衣,蒙住臉,氣息鬼魅,分明是帝熙帶來的人。
鳳莉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歐陽朗的身影,下意識的對鳳月大聲質問:“鳳月,歐陽哥哥呢?”
她不會對歐陽朗做了什麽吧?鳳莉臉色又蒼白了兩分。
“好吵,把她給本世子扔下去。”帝熙陰森森的道。
誰允許她一次兩次的對鳳月大呼叫的?他的人,何時輪到別人來欺負?
剛爬上岸的黑衣人,連氣都來不及喘,聽到帝熙的話,馬上掠到鳳峰身前,自他懷裏把鳳莉扯出來。
鳳莉嚇破膽的大聲求饒:“世子爺饒命,四妹,我隻是擔心歐陽哥哥而已,難道你不擔心他嗎?”
這話,是故意提醒帝熙,以前的她喜歡過歐陽朗嗎?或許現在也喜歡,畢竟她以前那麽瘋狂的追過他,一下子不愛就不愛了,很難讓人相信。
“不好意思,我真不擔心,我想二姐忘記了,我乃廢物,能保命就不錯了。”哪裏還姑粒心別人?
“堵住她的嘴,把她扔下去。”帝熙臉上滿是不耐。
他最討厭這種嚼舌根的女人了,沒有的成有的,顛倒黑白是非。除了陷害別人之外,沒有任何的可用之處。
這種人,生就是供人玩弄的,除了那唯一一點用處,根本找不到任何存在這世間的理由。
黑衣人手中用力,鳳莉被高高的拋起。
“嘭!”
穩穩的落到了水裏。
“莉兒。”一旁的鳳峰衝了過去,那滿臉焦急的模樣讓鳳月搖了搖頭,他剛才要是堵住她的嘴的話,鳳莉就不用遭受這樣的痛苦了。
“爺,色已晚,我們還是隨地休息一下吧,等金烏出來了我們再繼續趕路可好?”鳳月一邊扶起他一邊詢問他的意見。
“叫我的名字。”帝熙灩瀲的唇角勾成一道精致的弧度,笑意在唇瓣上蕩漾,陰鶩褪去,整個人變得溫和起來。
鳳月懷疑自己聽錯了,“啊”了一聲,呆呆的看著她。
帝熙覺得她的模樣甚是有趣,唇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我,準許你叫我的名字。”
隱在暗處的影子,看似平靜,心內卻掀起了萬丈波浪。眾所周知,除了世子爺那位爹和爺爺之外,誰都不敢也不能直呼他的大名。
他現在竟然準許麵前的女人喊他的名字,那些人看鳳月的眼神立馬變了。
“阿熙。”鳳月低低的喚了一聲,聲音柔和,眼底盛滿了細細碎碎的光芒,宛如倒映了整個星空。
帝熙突然覺得,自己的名字自她嘴裏出來,是從未有過的好聽。
在他分神的時候,鳳月摟住他的腰,運起靈力,帶著他飛到樹上:“我們今晚在這休息一晚,爺可好?”
“好,聽月兒的。”帝熙話裏多零連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寵溺。
發覺他異樣的鳳月,直接選擇了無視,有的東西不能,有的東西不能想,有的東西不能碰。她隻要記住,她要複仇,要找那對狗男女算賬就好。
其它的,隨遇而安吧。鳳月放開帝熙,手剛鬆開,帝熙的大手就攀上她的手臂:“月兒想去哪裏?”
她難道不知道,她不能離了他嗎?
“自然是找個地方睡覺了。”這的一根樹枝,他不會覺得能躺得下兩個人吧?
帝熙不話,那幽沉的目光直白的表達他的不悅。
“別鬧了,你身上還有傷呢。”鳳月想推他,又顧及著他的傷口,隻能拿眼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