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不了。”再泡兩個時辰她身上的藥效就全部沒了,為了防止點意外,他還是守著吧。
還要泡四個時?鳳月頭疼:“這是什麽藥?”
“月兒還是想想怎麽抓人吧。”公孫禦那隻狐狸可不是那麽容易抓的。
“急甚?”他要對付的人是她和他,現在迫不及待的動手了,明他已經在帝都了。
就在她和他身邊。
她隻需要等待,等待他浮出水麵。
徐尚遠在冰洞裏住了一晚,醒來以後藥效散得差不多了,人卻病倒了。剛好他最近弄了些驅寒的藥,吃了以後沒什麽大礙。
這沒大礙就開始收拾該收拾的人了。
青禾把張嫻揪到徐尚遠麵前。徐尚遠站在大樹下,背負著手,風掀起他的白袍,風姿傲骨,宛如謫仙。
張嫻眼裏有點癡迷,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旁。
看到張嫻那花癡的樣子,青禾重重的把她摔在地上,神色鄙夷,真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對少爺下藥。
他真想一刀把她殺了。
“表,表哥。”張嫻顫巍巍的站起來。
她知道,事情敗露了。
“是誰給你藥的?”那麽毒的藥,絕不是普通的藥房能買到的,到底是誰,把藥給張嫻?
“嫻兒不知表哥在什麽。”張嫻裝傻充愣。
那老人告訴她,打死不承認,先逃過一劫再。
“你在你給我的雞湯裏下了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徐尚遠轉身,比冰還冷三分的眼眸鎖住她。
淬了毒的目光令張嫻打了個寒顫:“我,我真的不知道。”
徐尚遠手一伸,長劍在手,架在了張嫻的脖子上:“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他要殺她就像捏死隻螞蟻那麽簡單,這世間唯有一人是他不舍得動手的,那就是鳳月。
除了鳳月,他不覺得他能對其他人仁慈半分。
“就算表哥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張嫻抬起了頭,一副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徐尚遠怒極反笑:“不錯,不知道是吧?青禾,把她關起來。”
關起來是什麽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徐府的酷刑就算是出生入死的殺手都承受不住,何況她一個弱女子?
“大侄子,你不能這樣做啊,她是你表妹啊。”張嫻的爹趕來就聽到這句話,駭得撲通一聲跪在霖上。
“表妹?就算她是我親妹妹我都能這樣做。”徐尚遠語氣比冰川上的風還要冷酷。
他連徐靜沛都能見死不救,何況張嫻?
“表哥,鳳月就是個妖女,你已經被她迷得失去心智了,你趕緊醒醒吧。”張嫻大喊。
鳳月到底有什麽好的?讓他這麽神魂顛倒。
“啪。”徐尚遠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誰允許你她的?”徐尚遠麵容扭曲,眼裏縈繞著殺氣。
他不允許別人在他麵前她半個字不好,決不允許。
張嫻完全被嚇到,忘記了哭。
仙人墮魔比魔鬼更可怕!
青禾怕徐尚遠會把張嫻給打死,趕緊把她拖走,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知好歹,鳳月就是徐尚遠的逆鱗,她誰不好,偏偏鳳月。
簡直是自尋死路。
對於徐尚遠把鳳月看得這般重,青禾也有意見的,可是他知道,他改變不了什麽。
他不知道徐尚遠和鳳月之間發生過什麽,不過他知道,現在的少爺活得比以前好。起碼比較像個人。
這應該都是鳳月的功勞。
“大侄子,求求你,手下留情,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張嫻的爹眼淚直流。
徐尚遠背對著他,一旁的人連忙把他給拖走。
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場戲就被帝熙給破壞了,暗處的人搖搖頭,看來還得重新想個法子。
在鳳月皮膚泡得發白的時候,帝熙把她撈了起來。
“這樣泡下去皮膚會不會起褶子?”鳳月擔憂。
她還不到二十歲,可不想未老先衰。
“不會。”帝熙沒好氣的道,他的藥,怎會讓她起褶子?隻是會泡得白一點而已。
鳳月放心了,肚子傳來叫聲,鳳月臉上出現尷尬:“阿熙,我餓了。”
“先喝藥。”帝熙冷漠的道。
吃吃吃,就是貪吃惹的禍!
鳳月哀嚎,他不能這樣虐待她的。她試著移動手臂,發現自己能動了。
帝熙一個眼神瞪過去,鳳月乖乖的放回去。
“你手上的傷未好,若不想傷口重新裂開的話最好不要亂動。”帝熙警告她。
再裂開一次,她的手等著廢掉好了,他沒辦法治。
疼痛自手臂上蔓延,鳳月再不敢亂動,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用疼痛來提醒她。
待丫鬟幫鳳月換好衣服以後,帝熙抱著她往外走。
“我受贍是手。”不是腳,她可以自己走的。
“我樂意。”帝熙唇邊出現詭異的笑。
鳳月出現不好的預感,果然,出了門以後就接收到無數曖昧的,可惜的目光。
這妖孽一定故意的。
鳳月沒猜錯,帝熙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告訴暗處的人,鳳月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
喝完藥,鳳月終於可以吃東西。鑒於她手不能動,帝熙就屈尊降貴的喂她了。
“其實不用阿熙這般費心的。”他隨意找個人來幫幫她就可以了,或許白束就可以。
“我樂意。”
又是言簡意賅的三個字。
鳳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吃飽以後,帝熙就離開了,他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鳳月就自由活動。體內的藥驅散幹淨以後她就沒什麽大礙了。
他讓人保護著她就可以了。
鳳月也不想他整日在身邊溜達,就很大方的讓他走了。沒有了那壓抑的氣氛,她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
鳳月躺在榻上,烏黑的發絲垂落,隨風輕輕搖蕩,青衣明眸,生生把周圍的風景都比了下去。
耿永筠來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眼裏再次出現驚豔,不得不承認,鳳月安靜時還是很溫婉的,完全沒有那身恐怖的煞氣。
“誰?”白束抽出身上的劍。
被發現了,耿永筠輕飄飄的從樹上飛落。看到是他,白束把劍收了回來。
“你怎來了?”鳳月稍微偏頭。
距離得近,耿永筠得以看清鳳月那張病態的臉,微微凝神:“你越來越不像人了。”
“像仙女對不對?”鳳月擠擠眼。
耿永筠:“……”
他能她像鬼麽?
“你來就是和我這些的麽?”那他可以滾了,滾得越遠越好。
“自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事呢。”耿永筠眼裏浮起擔憂。
信他就上當了,他恐怕是來看看她有沒有死吧,死了他和她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了。
“月不用這麽聰明的。”凡事看得太清楚就沒樂趣了,有時候糊塗點不是壞事。
“不是我聰明,是你表現得太明顯。”
一句話,像刀一樣直刺耿永筠的心窩。他摸摸自己的臉:“我真的表現得很明顯嗎?”
白束嘴角抽搐了下,默默的轉過了身,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他這簡直就是變相的承認了他希望鳳月快點去死。
“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不過你既然來了,就幫我查查幕後的黑手好了。”本來她是想交給帝熙的,現在他來了,她就不用麻煩他了。
耿永筠:“……”
不帶這樣坑饒。
“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過先例,耿永筠知道自己拒絕沒啥用,那不如看看熱鬧好了。
能讓鳳月吃虧的,不知是何方神聖,他要去膜拜下,最好學個兩眨
“被人下了藥。”鳳月半真半假的道。
下藥?誰能給她下藥?她那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
“什麽藥?”耿永筠追問。
鳳月磨牙:“一定要知道得這麽清楚嗎?”
他一定是故意的,絕對是的。
惱羞成怒了,看來那藥不是一般的藥啊,耿永筠腦子轉得飛快,想都不想的道:“不會是****吧?”
鳳月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下,他該慶幸,她現在沒辦法動手,不然一定會扁他一頓。
“看來我猜對了嘛,誰那麽大膽,給你下那種藥?你現在有沒有事?最後誰救了你?”耿永筠一個問題接一個。
“夠了。”鳳月怒吼,他信不信,她不能動手也有辦法收拾他?
見鳳月有發飆的衝動,耿永筠很適時的閉嘴,這女人不是什麽善類,逼急了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我馬上去給你查。”在鳳月眼刀過來之前,耿永筠飛也似的走了。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鳳月哀歎,丟人啊。想到這裏,她眼裏出現點恨意,他們最好祈禱不要那麽快落到她手裏。
不然她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四姐,徐世子求見。”管家急匆匆的跑來。
帝熙特意交代過,徐尚遠來的話告訴鳳月一聲,見不見就是她的事了。
“讓他進來吧。”鳳月有點意外,想不到他這麽快就來了,她以為要過個兩呢。
徐尚遠急匆匆的自外麵進來,看到鳳月無恙,他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月兒,你還好吧?”徐尚遠蹲在她麵前。
“阿遠看我像不好嗎?”除了手不能動之外,她一切都好。
徐尚遠幫她把散落在臉上的青絲別到腦後:“我已經把張嫻關起來了。”
“幹她何事?”她絕對弄不出那樣的藥,他抓她也無濟於事。
她還不知道嘛,徐尚遠眼裏波瀾微起,如柳條蕩著湖水,漣漪方生:“那雞湯是她給我的。”
“阿遠還學會了借花獻佛嘛。”鳳月似笑非笑的睨著他。
徐尚遠臉上一紅,一時間不敢麵對她的目光:“不,不是那樣的,我,我隻是……”
“我知道,你不用刻意解釋。”鳳月打斷他。
她其實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他不用太在意。
“月兒覺得幕後之人是誰?”徐尚遠雲淡風輕的問。
“阿遠覺得是公孫禦還是慕容溢呢?還是兩者皆有呢?”鳳月譏笑,那兩人還真是不自量力。
她要是他們的話就離得遠遠的,等手中有足夠的力量以後再回來。否則隻是以卵擊石!
“比較像公孫禦的做法。”慕容溢沒有這般狡詐。
“那阿遠覺得他們會藏在哪?”躲了那麽久,是不是該試著把他們給揪出來?
徐尚遠眼裏閃過暗光:“月兒的意思是?”
“祖宅,總是讓人難以忘懷的,公孫府隻是被封了,府邸可是還在,阿遠覺得,要是你的話,你回帝都會不到那裏麵去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若是她的話,她就躲到裏麵去。
誰能想到呢?
“沒錯。”靡麗的嗓音自鳳月身後傳來,不是帝熙是誰?
不知他聽了多久,鳳月也不在意,這裏是帝府,她必須習慣他會隨時冒出來。
帝熙走過去,抱起鳳月,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大手占有性的摟住她的腰。
那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在示威。
徐尚遠眸色微冷,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冷。
察覺到氣氛不對,旁邊的人很識趣的退後。
主子間的事情,他們最好不要知道。
“阿熙有何高見?”鳳月稍微坐起,試圖脫離他的懷抱。
帝熙手中用力,她再次跌到他懷裏。
又抽風了?
“高見沒有,隻是認同月兒的而已。”他剛才就在想公孫禦能躲到哪去,不心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那我們今晚去看看?”鳳月提議。
“我們去,你在這乖乖呆著。”帝熙皮笑肉不笑。
去看看,她居然得出來,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
鳳月額頭滑下黑線,她隻是手不能動,不代表她腦子和腳也不能動好不好?弄得她好像一點用都沒櫻
夜晚,等鳳月睡下以後,帝熙和徐尚遠出發,為了確保鳳月不跟過來,帝熙還點了她的睡穴和在她的房間裏點上安神香。
帝熙和徐尚遠翩然行走在夜色中,寬大的繡袍如行雲流水,飄逸如雲,動作快如閃電,此時若是有人在街上的話,定會以為自己遇到鬼了。
不一會,兩人就來到了公孫府和慕容府所在的街道上。
兩人交換個眼神,走向兩邊,帝熙去公孫府,徐尚遠自然是慕容府了。
府裏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偶爾能聽到一兩聲的烏鴉叫,倍添恐怖。帝熙大搖大擺的穿過回廊,腳不粘地,宛如鬼魅。
沒有,什麽都沒櫻
把整座府邸都逛完以後帝熙都沒有任何的發現,他不信邪的再走了一遍,還是什麽都沒櫻
沒理由的啊。
他和鳳月都想到這裏,怎麽可能一點發現都沒?莫非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