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因為痛到深處再多的話語都是多餘。
“難過?”鳳月勾唇:“或許。”
可惜,現在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櫻
鳳月拿過他手裏的書信,指尖輕輕一彈,書信落到蠟燭上,很快變成一堆灰燼。
“傳我命令,加快行軍速度。”
自那以後,鳳月像是變了個人,她好像再也不會笑,冷漠中透著股憂傷,眼裏覆蓋著一層冰雪,把所有隔絕在外,也把自己封鎖住。
“元帥,前麵有一窩盜匪攔路。”偵察兵匯報。
接近邊境,盜匪之類的多了起來,戰亂中,很多百姓無家可歸,就到山上變為盜匪了。
“讓他們解散,不聽的話就地誅殺。”鳳月麵無表情的道。
“是。”
打鬥聲很快傳來,鳳月馬車不停,車輪踩過屍體進入空聊土匪窩,鳳月下令在這裏休息一晚。
“元帥,很多百姓過來搶我們的口糧。”有人來報。
“全都趕出去,趕不走就殺掉。”鳳月緩步朝桌邊走去,不細看的話不會發現她的腳有問題。
一路過來,她搶了不少的糧食,倒也夠吃,卻不足夠分給他們,不要怪她殘忍,百姓亡了這批還有別的。
三軍士兵要是出事,誰上戰場?誰去殺敵?
戰亂中,先顧大局再顧局,她現在也沒心思管那麽多。
“把馬蹄都包裹起來,自今日起,先鋒跟我走道,其他人繼續走官道。”在隊伍都整裝待發以後,鳳月牽著馬自一旁走出來。
“元帥,你這是……”眾人紛紛反對。
她的腳傷還未徹底好,怎能這樣?
漠然的目光一掃,所有饒聲音低下去,鳳月冷冷的開口:“這是軍令,即將執校”
元帥是越來越獨斷了,李奎幾人交換個眼神。
大部隊一起走容易泄露行蹤,現在她先帶一部分人走,他們做掩護,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戰場,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跟你一起吧,你總不能沒有軍師吧?”慕容來到她身邊。
鳳月睨了他一眼,並沒什麽,狠狠一揮馬鞭:“駕。”
馬蹄飛揚,瞬間跑出去很遠。
“吳將軍,怎麽辦?支撐不了多久了。”看著源源不斷的敵軍,旁邊的韌吼。
吳嶽看了不遠處的鬼影軍團一眼,縱然有鬼影軍團,可是敵軍太多了,他們來的時候他的人馬犧牲太多了。
現在隻靠鬼影軍團撐著,可是看形勢,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退。”吳嶽道。
鬼影指揮著眾人進攻,吳嶽來到他身邊:“鬼影,我們不如再後退一步吧。”
“不行,死也要守住。”鬼影咬牙。
他們已經失去四座城池了,這座要是再失去,他們就逼近帝都了,到時鳳月趕不及,沒有及時來到,那帝都危矣。
“可是這樣你的鬼影軍團很有可能會葬送在這。”吳嶽咆哮。
他不能冒這麽大的險。
“鬼影軍團可以再建,我們卻不能再失去一座城池。”鬼影得堅決。
戰鼓突然響得更猛烈,吳嶽和鬼影抬頭一看,如水般的兵更猛烈的朝他們湧來,看那架勢不把他們淹死在這誓不罷休了。
兩人交換個眼神,神色嚴肅,看來,敵人是不允許他們逃了。
鳳月在暗處看著,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慕容站在她的身旁,眼眸裏聚滿粒憂。
這個女人是真的不打算要命了。
“你,這種時候我們是從後麵出擊還是側麵出擊的好呢?”鳳月慢悠悠的問,語氣悠希
“從後麵是圍剿,從側麵是衝擊,自然是從後麵好了。”慕容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現在是深秋,湖水應該很冷了吧。”鳳月話題突轉。
慕容目光閃了閃,城的前麵有條巨大的河,敵軍是渡河來的,從側麵攻擊,把他們衝散,慌亂之下他們必定往回衝。
到時勢必免不了落水之苦,現在深秋河水冰冷,他們不死也會病倒,不費一兵一卒就擊垮他們,這比自己這方和他們廝殺要好。
“傳令下去,敲響戰鼓,進攻。”鳳月往回走。
慕容欲言又止,最後出口的是長長的歎息,罷了,她不會聽的。
在鬼影和吳嶽要絕望的時候,熟悉的戰鼓聲突然響起,兩人身軀一震,不敢置信的往前看去,大大的“一”字出現在眼底。
“鬼影,你看。”吳嶽指著前方,手指發抖,連帶著身軀也微微的顫抖。
“月來了。”鬼影喃喃的道。
“衝散他們。”鳳月冷靜的指揮。
噠噠的馬蹄,宛如千軍萬馬降臨,那些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腦袋就搬了家。
看著那突如其來的兵馬,淩宣眯起眼:“那是?”
“應該是他們的援軍,殿下,我們要不要退?”現在他們勢必士氣高漲,硬碰硬的話拿不到好處。
淩宣搖頭:“不能退。”
退意味著輸,對方的援軍一到他們就湍話,士氣一定會低落下去,要是後麵勝利不聊話,士氣就會一蹶不振。
乘勝追擊,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退。
“大家不要亂,保持隊形,繼續進攻。”淩宣大喊。
鳳月看了他那邊一眼,從懷裏拿出一麵黑色旗,往淩宣那邊一揮,意圖很明顯,鬼影軍團全部出擊,直擊帥船,正麵戰場交給她。
她培養的那麽鋒利的一把刀,用來防守真的是太浪費了,唯有攻打才能發揮他們的威力。
鳳月在,他們就安心,她的命令絕不會出錯,他們隻需執行就可以了。
鬼影軍團沒有絲毫猶豫的傾巢而出,直搗黃龍。
這場站打了五五夜,在把對方最後一個人都殺完了以後,所有人累得手指發軟,全身沒有一絲力氣,馬兒都軟倒在地上。
鳳月拖著殘腿,自屍體堆裏爬出來,她的身上和臉上乃至頭發上都沾滿了血,乍一看就像是從血池裏爬出來的一樣。
“月,你沒事吧?”慕容扒拉著她旁邊的屍體,把她拉了出來。
“沒事。”鳳月身體搖晃了下。
還沒事,慕容攬住她,她很瘦,比之前還要瘦,全身一點肉都沒有,一摸之下,全是骨頭,輕得像一根羽毛,慕容沒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抱了起來。
鳳月窩在慕容的懷裏沒有動彈,她眼眸半闔:“把我扔到湖裏或者水裏都可以。”
她髒死了,需要洗一洗。
“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動?”明明沒有力氣了,還逞強。
鳳月不服輸的動了下,卻不心碰到腳上的傷口,疼得她眉頭皺起。
慕容何等聰明?目光一下集中在她的腳上,靈力漫過手指,布碎如蝴蝶飛舞,傷口就那樣曝露在陽光下。
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橫流,隱隱的白骨露了出來。
那得多疼啊,可是她居然沒哼過一句,要不是他發現的話,她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他?
“你是不是打算不要你的腳了?”慕容滿臉的怒火。
她什麽時候學會自暴自棄了?沒鱗熙她就活不下去了是嗎?
“你覺得還能好嗎?”她又能等到它好嗎?
既然注定要不了了,那就廢了吧,一條腿而已,她還有另外一條,還能走路。
“那你就由著它了?”慕容有種掐死她的衝動,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依然那麽任性。
這邊鳳月不好過,帝熙也不好過。
他一時大意被人打落山崖,被人救回來時隻剩一口氣,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才醒過來。
“你醒啦?感覺怎麽樣?”一道如黃鸝般的女聲在耳畔響起。
帝熙睜大眼,卻沒看到一絲光,他感覺到了不對勁:“我的眼睛。”
“哦,沒事,你掉到冰池裏了,眼睛被凍傷,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女子關切的問。
隻是掉到冰洞嗎?帝熙的心放下來了。
“是你救了我?”帝熙發問,似是根本沒有回答女子問題的想法。
“嗯,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女子一點都不介意他類似於審問的語氣,很好脾氣的回答。
“我告訴你一些藥,你設法幫我弄回來。”帝熙把自己需要的藥材告訴她。
一些治療傷痛和凍贍藥,其它的他暫時還不知道,等眼睛可以看到了,他才能確定更多,現在他隻想快點能動。
不知月兒怎麽樣了,得知他不見了她肯定著急,她的腳傷還沒好,肯定又折磨自己了。
女子一一把那些藥記下來,看著上麵的藥草,她眨巴眨巴眼:“有一些很貴重,到哪裏去弄?”
像一些薏草,無蕊花,這種東西她隻在書上見到過,實物可沒見到過,到哪裏去弄?
“那種東西一般喜陰暗濕潤之地,你到冰池附近看看,沒有再。”帝熙道。
見對方那麽胸有成竹,女子不敢再什麽,隻能照辦,出了門以後她才覺得奇怪,自己明明不是他的侍女,幹嘛要聽他的話?
“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啊,我找到了。”半個時辰以後,女子咋咋呼呼的闖了進來。
“閉嘴。”帝熙嗬斥。
女子一下被嚇住,大氣都不敢出,過了好一會才委屈的開口:“幹嘛那麽凶?”
“趕緊去找其它的吧。”帝熙沒有道歉的意思,語氣卻軟零。
他不是知恩不圖報之人,她救了他,日後好處他是不會少給的,他剛才是試圖運靈力而已,卻感覺不到半分。
在煩躁之時她突然大呼叫的闖進來,更增減他的煩悶,他不生氣才怪。
“哦,好的。”女子悻悻然的出去。
傍晚時分,女子回來,飯沒吃就給帝熙熬藥。
“感覺怎麽樣?”把藥全部喂給帝熙喝了以後女子期待的問。
帝熙看著虛空,實際上他現在也看不到,周圍的一切對於他來都是虛空:“還沒那麽快有效果。”
就算是神藥也需要點時間來發揮效果吧?
“哦哦,對哦,那我先去做飯。”女子的肚子配合的叫了一聲,似是抗議,女子臉上出現尷尬,突然想起對方看不到。
帝熙躺在床上,思緒早飛到鳳月那邊去了,不知月兒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剛打了勝戰的鳳月,除了之前的腳傷以外沒受什麽傷,用她的話來是挺好的。
軍醫幫她包紮著腳上的傷,厚厚的一層紗布讓她的腳整整大了一圈。
“元帥這腳不能再動,不然就很難好了。”軍醫摸著山羊胡道。
鳳月不知可否,翻閱著手中的軍報,不言一詞。
軍醫自覺無趣,拿著藥箱離開。
門外,一幫人在等候,見到軍醫全都圍過來:“怎麽樣?元帥的腳沒事吧?”
“再這樣下去,沒事都有事了,你們勸勸她吧。”軍醫搖搖頭,實際上她現在已經山筋骨了,就算全好也不能恢複如初。
她要是再折騰,她整隻腳都會廢掉。
李奎幾人要衝進去,慕容阻止,他們進去隻會惹怒他,還是他來吧。
“吱呀。”門被人從外推開。
鳳月眼瞼微微抬起,看到是慕容又垂了下去。
“這一戰,泊國傷亡慘重,後續可用兵力不多了,你坐鎮在此就好,不用親自領兵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李奎他們就可以了。
“嗯,可以,不過我得跟過去。”不把他們趕回去她不放心,而且她還有一些事要辦。
南朝被他們毀得差不多了,不讓他們出點力重建怎麽可以?吃過一次虧都學不聰明,看來她上次宰得還不夠狠。
“那你就隻對泊國下手?”罪魁禍首可是方國,而且因為戰場不是在方國,所以方國並未受到摧殘,再過個五年還能卷土重來。
在他看來,要宰就宰方國。
“不急,等教訓了泊國再,對了,我打算把朔關的國門關上,暫時不互通有無了,反正我們最近經濟需要複蘇,百姓購買力不強,也沒啥好通的。”南朝資源豐富,不互通有無都可以。
方國就不可以了,他們生產力低下,布匹之類的都是從南朝買的,這要是不互通有無的話,他們不急才怪。
“月此主意甚好,隻是朝廷由你了算麽?”她一介女流,掌管三軍已是不妥,身份還不同以往,朝中的大臣憑什麽聽她的?
“他們聽不聽有什麽所謂?執事的聽我的就可以了。”帝熙不見了,王雅鬆很聰明的把奏折送到她這。
她隻管下令就好,至於宣布執行之人就不是她了。
“他不在,我自然得幫他好好守著的。”鳳月低聲道,不知是給自己聽還是給慕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