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選擇不一樣
謝臨淵把動物扔到地上就去弄水,拔完毛以後就架起來烤。
“我去一下就來。”鳳月站了起來,手垂在後麵。
謝臨淵沒想太多,直到不經意的看到地上的血滴,他眼眸睜大,如一陣風般刮到鳳月麵前抓起她的手。
掌心裏全是血,模糊一片。
“娘親,這……”這得多疼啊,她怎麽不一聲?
“沒事。”剛才生火的時候弄到的,隻是一點傷,沒有任何大礙。
她身上大的傷口都沒包紮,不也是沒事麽?洗漱丹真是好東西,隻要她不被人下藥,不稀釋掉體內的藥都不會有很大的事。
前提是心脈不要斷了,不然再好的藥都回乏力。
“剛才的火是怎麽升起來的?”謝臨淵後知後覺的問。
“沒有火折子,我用石頭生火。”鳳月也不瞞他,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麽好瞞的,何況這裏也不知道什麽地方,走出去也不知道要多久。
他今不發現,明也會發現的。
耿永筠倒抽口冷氣,這可不是生火石,普通的石頭要生火可不容易,怪不得她把手心磨得都是血。
“這些事可以交給我。”謝臨淵心的把她掌心的血擦去,想拿藥給她抹一下,摸了摸懷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櫻
“東西估計都被大水給衝走了。”他們身上估計都一幹二淨,什麽都不剩了。
接下來真的隻能是熬,咬住牙關熬出去。
“兒子,你娘親是鳳月。”他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嗎?強大,堅強,傳奇,他明白嗎?
這麽點事是難不倒鳳月的啊。
“我知道,可是娘親,你隻是個人,還隻是個女人。”謝臨淵抓著她的手腕往回走:“你看,你現在眼神不好,還一身的傷,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去照顧別人?”
不是要自己好才能幫助別人嗎?要是連自己都顧不了又哪裏來的心思去管別人?
“兒子,你不懂,我可以出事,下不能亂,你明白嗎?”當走到這步的時候,很多事情已經身不由己。
她知道要養傷,要安樂,可是如今下不平,百姓無法安居樂業,她又怎能獨善其身?
如今,她隻能硬著頭皮上,還有她逃離一事,她又何嚐不懂帝熙的心?帝熙又怎會不明白她?
隻是選擇不一樣罷了。
“我本來打算,等把國內穩定以後就出兵泊國。”鳳月看了看遠方。
那時,帝熙應該治好她的眼睛了,看不到也沒關係,她還有阿熙,還有軍師,有的東西,真的不需要看清的。
“當你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是渺的,國事永遠大於家事,百姓永遠比你重要,這是根本,是國家存在的根本。”
愛情,家事,性命,這在下百姓麵前根本微不足道,她有這個能力幫他們,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那不是帝皇該做的事情嗎?”謝臨淵不明,那和她有何關係?
她隻是個女子,需要人疼愛的女子。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王者。”她想與之並肩,想幫他,想減輕他的負擔,就這麽簡單。
謝臨淵無言以對,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平常女子愛上帝皇都會異常的辛苦,何況是她?
會落得今日的地步完全是在意料之中,怪不得那麽多人想要她的命。
真的,要是他和帝熙作對,第一個也會選擇她下手,誰讓帝熙在乎她呢?
選擇敵人在乎的東西下手才是對對方的致命傷害啊。
“若我是藤條,今日恐怕早被砍斷,我應當做他身旁的大樹,不依附於他,和他站立,同迎風雨,而不是借助他的枝葉來遮風擋雨。”鳳月目光灼灼,折射出異常璀璨的光芒。
謝臨淵震撼,若不是親耳聽到,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這樣的話會是一個女子出來的。
“快烤焦了。”鳳月笑著提醒他。
謝臨淵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去翻轉,香味很快傳來,吃飽喝足以後,兩人一鳥開始上路。
二大爺趴在鳳月的肩膀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它需要吸收靈氣,袋子裏沒有那東西,故而出來了。
經過五的跋涉,鳳月和謝臨淵終於走了出來,謝臨淵發現,縱然看不到,鳳月還是很厲害的。
一路上,他都不怎麽用照顧她,而且無論多艱難她都不會有怨言。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堅強的女子。
兩冉的地方剛好是帝熙在的地方,他已經把這裏的瘟疫治好了,正打算啟程回去。
“去找阿熙。”鳳月下定決心。
“你這樣?”謝臨淵看著她蓬頭垢麵的樣子,神色有點擔憂。
鳳月用泥土擦擦自己的臉,然後白發用頭巾包起來,這裏有一個鳳月了,她不能再出現,不然就太驚世駭俗了。
她還得利用那假鳳月找到背後的人呢,可不能這個時候壞事。
令牌丟失了,通過守衛進去是不可能聊,鳳月隻能選擇爬牆,錯了,是走牆,跳到裏麵,還沒走動,白束和卓越就出現。
“王妃?”見到鳳月,兩人齊齊跪下。
“這樣還能認出來?”鳳月摸摸自己的臉。
白束和卓越的嘴角抽搐了下:“王妃,你怎麽來了?”
鳳月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眼眸裏突生厲光:“發生什麽事了?”
按理她出事,帝熙不會不知道,更不會不派人去找她,如今她回來了,白束和卓越應該是開心才對。
現在兩人卻這樣問,很明顯的不對勁。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出現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快點。”鳳月臉上出現不耐,這種明顯有事又想瞞著她的樣子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
白束剛要開口,荼蘼的嗓音在突兀的響起:“什麽?”
“阿熙?”鳳月跑過去,站在了他的麵前。
帝熙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滿臉塵土,看不清原來的臉蛋,一雙眼睛卻亮得嚇人,似是裝進了整個金烏。
帝熙皺起眉頭,眉宇間帶零不悅:“你是何人?本王的名諱又豈是你能叫的?”
一句話,把鳳月心裏頭所有的喜悅澆滅,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怎麽會?
“爺不要怪,她隻是無意間闖入的瘋子。”在鳳月還想話的時候,白束手快的把她拖離。
“王妃,爺現在被那木偶給控製住了,認不得你了。”在沒饒時候,白束終於了真話。
控製住?傀儡?鳳月身子搖晃了下,怎麽會?
“當時爺和那個女人出去一趟回來以後就變了個人,我們也沒發現有任何的不對勁,直到王妃出事,我們跟爺稟告。”
當時帝熙了一句:“王妃?月兒不是在這嗎?哪裏來的第二個王妃?”
那時,他們才意識到出事了。
慕容溢,鳳月一口銀牙咬碎,不宰了他,她誓不為人。
“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慕容溢自外麵走進來。
白束和卓越警惕的擋在了鳳月跟前,鳳月冷然一笑:“是啊,我此刻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在同一個地方倒下的滋味怎麽樣啊?是不是很爽?”相對於鳳月的咬牙切齒,慕容溢滿是得意。
鳳月深呼吸幾口氣,把心裏的暴躁壓下來,她不能亂,必須要淡定。
“你對阿熙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沒做什麽,隻是在他的心上纏了幾根絲線。”慕容溢伸出手,五個手指頭上銀光閃爍,細看會發現上麵纏滿了密密麻麻的線。
“他的確很聰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伎倆,可那又怎麽樣?他沒料到我在那木偶的身上下了咒術,隻要他一碰,我的絲線就纏上他。”
咒術?那是什麽東西?對於傀儡術,鳳月知道得不太多,隻知道那是一門異常陰詭的邪術,像慕容溢這樣的高級傀儡師,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
估計帝熙這次大意才再次落入了圈套之鄭
“那又怎樣?待我殺了你,燒了你那傀儡,那幾根線就失了作用。”鳳月手中的玉簫對準慕容溢。
慕容溢笑容邪惡:“那幾根絲線是用你的頭發製成的。”
最愛的饒青絲才是纏心的線,不然可是繞不住心的呢。
鳳月臉色煞白,差點站立不住。“要解開啊,除非你去死啊,哈哈哈哈。”慕容溢得意的大笑。
為了今日,他可是埋伏了好久,這些年他一直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半點蹤跡都不敢泄露,生怕帝熙會找上門。
他日夜不停的修煉著傀儡術,卻深知要控製帝熙不容易,在他拚死都要試一試的時候,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帝熙最愛的人回來了,他的弱點出現了。
哈哈哈哈,這是不是助我也。
“那我就先殺了你。”玉簫自鳳月手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慕容溢飛過去,慕容溢來不及閃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玉簫自自己心髒處穿過。
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一團黑氣,那黑氣慢慢的組成了公孫禦的模樣,他扭了扭脖子,麵容漆黑,如同鬼魅:“鳳四姐,又見麵了。”
“你還沒死?”鳳月努力睜大眼,卻依舊隻看到朦朧的一團。
她突然恨,恨自己的眼睛看不到。
“我自然是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團氣而已。”公孫禦半真半假的道。
鳳月麵容陰森,宛若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無論你是什麽,今日都得再死一回。”
膽敢對帝熙動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絕對不會。
原本清澈的鳳眸變得黑暗,蕩漾著嗜血,裙角飛揚間,鳳月站在了公孫禦的身後。
玉簫帶著靈力擊向公孫禦,公孫禦不躲不避,生生接了她這一眨
鳳月隻覺得像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有任何的力道。
慕容溢看準機會,在她背後舉起了劍。
“王妃,後麵。”白束和卓越雙雙拔劍,可是那麽遠的距離,他們根本沒有辦法。
鳳月以一個詭異的姿態避開,腳步一轉,轉到了慕容溢的後麵,玉簫自他脖子後麵割過,鳳月卻覺得不過癮,手抓上她的咽喉。
“你先去給我的阿熙帶路。”鳳月手腕用力,慕容溢的腦袋應聲而落。
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了鳳月三步遠的地方。鳳月眼都不眨的踩上去,白裙沾染上鮮血,仿佛紅梅綻放。
“啪,啪,啪。”巴掌聲響起。
“鳳月真不愧是鳳月啊。”慕容溢的聲音自很遠的地方傳來。
怎會?鳳月心驚,他難道還會變身不成?
“你不死,我怎舍得死呢?好好玩吧,我先走啦。”
外麵再無聲響,鳳月衝出去,舉目四顧,卻找不到半個人。
“王妃。”白束和卓越走到她身旁,擔憂的看著她。
鳳月擺擺手:“沒事,送我到我兒子那。”
帝熙這裏不能留了,起碼她不能以鳳月的身份回來。
謝臨淵在外麵焦急的走來走去,本來他是打算一起跟著進去的,鳳月不同意,讓他在外麵等候,她進去以後馬上派人來接他。
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怎的還不出來?莫非出事了?很快,謝臨淵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鳳月在哪裏出事都不可能在這裏出事。
獨自一人,鳳月自裏麵走了出來,她的裙擺上還沾了血,謝臨淵趕緊跑過去:“娘親?”
“走吧。”鳳月對他勉強的笑笑。
謝臨淵直覺不對勁,他看了看裏麵:“發生什麽事了?你受傷了嗎?誰對你動手了?”
“我沒事,剛跟人打了一架而已,沒事。”到後麵,鳳月聲音很低。
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謝臨淵還想再問什麽,鳳月阻止他的話:“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嗯,我先找人借點錢,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謝臨淵帶著她往前走。
鳳月跟著他,一路上都沒有話,神色嚴肅,眼神裏帶著點迷茫。
“她又要折騰自己了。”袋子裏,神器碰碰二大爺。
二大爺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可是用心愛的人頭發做成的傀儡絲無法可解。”
隻要最愛的人死去,受控製之人才會醒過來,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徐尚遠的拳頭握緊,為何他現在死了,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送死。他開始憎恨帝熙,他過會保護她,不再讓她受贍,他再一次食言了。
二大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其實靈魂是可以附身到別人身上的,隻是陰氣過重,有眼力,修行高的人會一眼識破,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不想徐尚遠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