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勾著我的脖子,吻我
左盼真不知道墨一臨和遲瑞有什麽工作上的牽扯,而且墨一臨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電話,她怎麽不知道。
但還是把包裏的文件遞給了他。
墨一臨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麵部表情就很僵。
左盼心想莫非真是什麽重要的文件?卻見墨一臨從頭看下去,那神情一言難盡。
“怎麽了?”她問。
“這份文件你看過沒?”
“我怎麽會看。”這可是偷窺。
墨一臨把文件再裝起來,就放在餐桌的邊上。抬頭看著左盼,目光深邃:“吃飯,吃完出去放煙花?”
他沒有再提文件上的事,左盼自然也不會問,畢竟那是商業機密。
紅唇抿了抿,繼而又笑開:“你不是不愛放煙花麽?不是覺得很吵?”
“過生日麽,要的就是氣氛。光在這裏吃一頓飯,有什麽意思?”
說來也是。
左盼繼續吃飯。
吃完飯兩人起身,墨一臨叫了經理過來,跟在他的身邊,把那份文件拿著,看來還真的是挺重要,要寸步不離。庭院裏自然是不能放煙花,那就隻有到酒店外麵的空地。
沒有人,卻有紅燈籠竄起來一片絢麗的風景,美極。前段時間下了雪,這裏想必美得窒息。有涼風吹著,很冷,左盼弄了弄圍巾,看著墨一臨去點煙火。
到底是市區,不允許放那種太大了,就隻能是那種大型的,手持煙花還是可以的。墨一臨一次點了六根,拿過來給了左盼三根,兩個人都是成年人,此刻卻像一個孩童一樣的,在空中把煙花拿著擺來擺去。
煙火照亮了兩個人的臉龐。帶著少男少女般的純真笑容,這個時光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很快就燒完,墨一臨又點了十根,給了左盼五根,左盼拿過來。
看著炸開的煙花在手裏,那絢爛的模樣,她抬頭,在一片浮光裏看著墨一臨俊氣的臉頰,露齒一笑,“生日快樂。”
她陪著墨一臨過了一個生日,就隻有一個。雖說從15歲那一年就認識了他,到現在有十年,他生日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就一次。
在21歲的那年,她在加州上學,那一年墨一臨結婚了。
她在外地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是難過的。畢竟她厚臉皮的追了他那麽久,他一直置之不理,突然就結了婚。
之前墨一臨生日都是在外麵和同學們,或者在家裏吃頓飯,沒有放在心上過。
那一年,左盼以為他會陪著自己的老婆過,她甚至在腦海裏想過,他和他的老婆那恩愛纏綿的景象。
然而,他來找了她。
那時的左盼已經學會了壓抑自己,成熟了很多。不在粘著他,不在厚臉皮。
兩人吃了一頓飯,去外麵看了煙花,看加州的廣場,人來人往。
她對著他喊了句,生日快樂。
那一年墨一臨已經28歲,是個成熟的男人。他幽深的視線隔著人群看著她的臉頰,久久不語。
左盼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他也沒有做任何動作。
這一個生日快樂說完後,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坐飛機走了。
把她丟在了那個廣場。
那一晚,她認識了long母子倆。
往事不堪回首,一轉眼,四五年過去了,她也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隔著煙花,墨一臨和那次一樣還是盯著她的眼睛看,唇起,“我很快樂。”
左盼微笑,快樂就好。
“左盼。”他忽然真正經的喊她的名字。
左盼不由自主的繃了繃神經。
“嗯?”
“你信嗎?你會是我的。”
“又說什麽胡話呢?”
他笑而不語,扒開她的胳膊,低頭,唇就這麽側了過來。
薄涼的唇在左盼的腦門上親了一口,細細柔柔的吻。
左盼不驚不慌的後退。
他彎腰,臉頰就在他前麵幾公分的距離,眼眉彎彎,“不是想要離婚麽,我幫你。”
“什麽意思?”
“遲禦在我身後。”
什麽。
左盼下意識想去看,下意識想和墨一臨保持距離,這種反應完全就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然而墨一臨揪住了她的臂膀,“別動。”
左盼的心開始一點點的往上提,呼吸都緩慢了很多。
“墨一臨……”
“乖,聽我的,你定然可以離婚。”他又彎了彎腰。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質也很濃。
“勾著我的脖子,吻我。”他說。
左盼的心狂烈的一跳,她怎麽能這麽做!遲禦在那裏……
腦子裏響起了遲瑞的話,【不要和他在公共場合一起出現,和他離婚,要巧妙的離。如果他執意和你在一起,那我隻能和他斷絕關係。】遲家容不下她這樣一個女人。
左良,她的親生父親,給她下跪,給她兩百萬支票,求她離開這個城市。
孫眉,她的親生母親……因為她和遲禦的感情糾葛,讓蓮蓉對她潑硫酸,母親為她擋去了這個災,失去了胳膊,失去了說話的權利,還將失去事業。
她想,這個城市她不該留,遲禦這個男人,她要不起。
或者,真的該這麽做,做壞人做到底,離婚。
左盼眼睛一閉,微微的踮起腳尖,手臂伸上來抱著墨一臨的脖子,仰頭……
她沒有想吻,做做樣子就好。
但是她的頭仰上來的那一瞬間,墨一臨的就吻了過來,準確無誤的攥住了她的唇。
反抗在一瞬間起,又在一瞬間滅。
煙花早就已經燃完,她還捏在手裏,沒有丟,捏的很緊。
墨一臨的腰慢慢的站直,把左盼抱的很緊,就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血脈裏。
幾米開外的遲禦,單薄的穿著,倨傲又清冽。
他看著前麵那一堆擁吻的男女,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平靜的不可思議。
大概是看到了好幾次他們在一起恩愛的樣子吧,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勃然大怒。
紅燈籠下,他們吻的難舍難分。
遲禦慢慢走近。
他剛剛才知道,今天也是墨一臨的生日。所以,她趕來了。
兩個人一個酒店,在紅燈籠下,你儂我儂,多麽的情真意切。
方才那女人那個笑容,前所未有的甜美。她好像都沒有對自己這麽笑過,他以為她是個爽朗又果斷的強大女人,不會露出這種笑來。
他錯了。
不是不會,隻是那個人不是他。
他走過去,到他們身邊,雙手還在口袋裏,沒有像以往那樣把她拉過來護在身後,也沒有送出去一拳。
聲音如同從刀刃上滾過來一樣,“放開她。”三個字,字字沉重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