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後麵張良是真沒怎麽理會何進,何苗立馬把何進給拉走,未免太不會看人臉色。
這回劉協也算是知道點張良的脾氣,不過還是有點好奇張良為什麽會屯酒?
“陛下,可是有什麽疑問?”
一邊詢問劉協,一邊伸手將陶瓶和酒壇扔進了靈牌裏。
靈牌相當於他們一身家當,當然也還有另外一個說法,靈牌形同牌位即塚,送人即為生死同穴,張良才叫他們這東西可不能隨意叫人保管。
“我們這麽做,不會激怒董卓嗎?”
“他現在應該還是有些不明所以,與其擔心何太後他們,不如多考慮下自己,曆代帝王朝會之處都有鬼怪出沒,董卓會怎麽想?”
被張良這麽一提點,劉協想到個好點子,是不是隻要往自己身上潑點髒水,他就能擺脫現在的身份。
這種想法一出,便快速在腦海中生根發芽。
隻是在抬頭間劉協看了眼張良,他總覺得剛才的問話,張良就是在試探。
劉協有點說不清那種想法,張良雖然能幫他,可那些痛苦依舊隻有他一個人在承受,天子不該就是受萬人敬仰嗎?
閃爍幾下眼神,就是沒敢跟張良對視,顧左右而言他道:“董卓會出手先調查一番再對付我,一個不聽話他能再換一個,畢竟也不是第一次。”
張良直接就開口否認道:“並不,董卓現在還沒這個膽子自立,從遂高身上就能猜到背後主使是陛下,一般人猜不到。”
“他隻會借宮城鬧鬼的嫌疑,打壓朝臣,打壓他們就是折斷陛下的羽翼,轉而震懾不明身份的陛下,此為一舉兩得。”
張良隻是隱晦地警告劉協,扶第三個傀儡上位,還不如換自己。
但董卓不會,從他扶持劉協便能看出,所以劉協自己作死,隻會讓今後的日子更不好受。
一時劉協陷入沉默,而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伴隨著聲音還有穿牆而入那兩兄弟。
何進嘴裏也□□叨著:“闖禍了,闖禍了!”就一直沒停下,甚至時不時剁兩下腳。
他們主心骨都在張良這,出了問題馬上就往回趕。
知道好心辦了壞事,何苗一時有點心虛稟告那處的情況,“留侯怎麽辦,我們本想趁著機會幫一把何太後他們,沒想不僅沒幫成,現在個個都懷疑宮城內鬧鬼,還要去請道士。”
劉協的心思還是放在劉辯身上,焦急問道:“那我皇兄他現在如何?”
雖然不可能把他倆身份再換一換,但劉辯真死了,便是一點可能都不會再有。
“死,死了!”
雖然董卓暈倒,可他手底下的人,辦事效率還是非常快。
“讓外麵的人先進來吧!”
隨著張良的話一落,外麵似乎是敲煩了,後麵直接就是硬闖。
來的幾人中,有兩位到是讓張良頻頻側目。
一個是伺候筆墨的守宮令,一個是董卓手底下的謀士李儒,論玄學卜卦李儒也不差。
幾人先是紛紛朝劉協行了一禮,隨即一邊李儒才開口道明來意。
才剛說完,哪怕是何進都有些憤憤不平,不行喪禮隻示哀悼,著白衣依舊上朝三日。
為表示自己殺人的罪行理所應當,冤魂鬧鬼的名頭,通通安在董太後頭上。
名為洗清冤屈,實則給劉協潑髒水。
說完後李儒就示意一邊的守宮令,把已經擬好的文書拿給劉協蓋章。
原本以為有張良在,好歹也能反抗一下,卻隻見張良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守宮令身上。
劉協將兩人比較了一番,君子如玉說地就是他們這兩人。
張良身上有歲月打磨後留下的沉澱,反而荀彧的身上卻是初出茅廬時的鋒芒畢露。
張良沒有什麽提點,劉協隻能老老實實按照安排蓋章。
李儒拿過文書後,並沒有直接離開 而是將殿內環顧了一圈,並多留意了幾眼,劉協緊張時常望的一個方向,若有所思了幾分,才邁著步子離開。
李儒已經離開,荀彧看了眼劉協有氣無處發的模樣,在心裏歎息了一下,也正打算離去。
“叫住他!”
“啊!”
張良突然出聲,劉協不是很能理解,不應該叫住李儒才對嗎?
被劉協反應嚇到的荀彧,到是率先開口詢問:“陛下,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荀彧往張良所站的方向瞅了瞅,不自覺咽了把口水,其實之前他們就等在門外,進來後殿內卻隻有劉協一人。
被人一問,劉協又朝張良那處看了看,他要說什麽呀!
“接下來我說的話,請陛下都複述一遍,現今外戚與漢室間,患寡而不患均,若要真正將外敵消滅,需置之死地而後生,從外部抽絲剝繭!”
張良剛說完,劉協並沒有直接進行複述,這話怎麽看,都不像是他能說地出來。
“陛下直接說便是,跟聰明人說話,不必拐彎抹角。”
張良望向荀彧,其實他倆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
現在的荀彧隻是還未曾經過打磨,若要論了解,張良可比荀彧自己更了解他。
劉協隻能照辦,說完特意看了荀彧兩眼,而荀彧眼中的震驚,目光卻是落在張良的方向,心中逐漸了然。
荀彧將目光收回,他還是挺對劉協背後那人感興趣,“那…陛下,認為誰是最合適的人選。”
“曹操。”
“為何不是袁紹?”
“少走點彎路,他是最後你自己的選擇。”雖然結局並不怎麽好……
荀彧走的時候,還有點暈暈乎乎。
劉協不是很明白,張良不該把人才都籠絡在自己手中嗎?
為什麽要這樣,張良這張底牌都快直接暴露了。
很多東西輪不到劉協繼續去弄個明白,大殿外就已經鬧哄哄成一團。
才推門而出,從外回來的丁原,嗖地一下就躲到張良身後。
“留侯,留侯!”
劉協剛出來,就聽到丁原在鬼喊鬼叫。
此時整個前院中,隨處可見貼滿的符籙。
原本正要穿牆而過的丁原,卻是正好被卡在牆壁中間,一時進退兩難。
因此受到感應到陰氣,符籙在空中飄蕩幾下。
道人和童子相互看了一眼,有東西來了。
一瞧便見丁原似乎還在掙紮,之前貼上這個就是為了避免外物打擾,對人沒什麽事,對鬼就是消耗身上的陰氣,直至魂魄黯淡後消散。
隻是一隻鬼會飄,就不存在能不能飛的問題,道人有些嗤之以鼻:“還以為多厲害,竟然是個沒常識的菜雞,快去拿師父給的大寶劍。”
童子遲疑了一下超小聲道:“那個,我們不是用來充當門麵嗎?”
道人不太耐煩,好不容易能威風一把,還是在皇宮,“物以類聚鬼以群分,幫忙的都是這路貨色,裏麵能有什麽大頭,快去,快去!”
此時丁原半個身子已經出來了,弓著個身子伸手在拔另外一隻腳。
“建陽,快點回來。”
貓在後麵何進立馬出聲提醒,雖然不知道那道人在打什麽鬼主意,嘴都快咧到臉上去了,準沒好事。
眼見寶劍就快落下,何進當即就拽過何苗,一起去拔蘿卜。
隻是剛往前飄了一步,似乎碰到什麽東西,打在身上魂體立馬黯淡了好幾個層次。
緊接著就聽到何進的慘叫聲,刺耳的聲音,張良擰了下眉頭,落於後麵一點的何苗,連忙撲上去把何進嘴巴給捂住。
“留侯,我們現在怎麽辦?”
話音剛落,兩兄弟就被丟了出去。
又有人來幫忙,童子趕忙朝道人喊了一聲:“又來了兩個。”
“連著一起砍了。”
道人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勁,丁原驚呼提醒還在拔蘿卜的何進,“小…”心,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削了一刀後,卻又落回原地,堪稱完好無損。
然而哪知這時何苗從背後偷襲,差點被從後麵給附身,好好的一刀到底是砍偏了,就地滾了一圈躲開。
在一旁看著的張良,臉上表情有點怪異,這不就是一堆菜雞互啄。
童子立即伸手去將道人扶起,此時丁原已經被拔了出來,後麵就是群歐還不急,“沒念咒嗎?”
“隻背熟了一半,那符籙有鎮壓的效果,那邊不是還有個沒出來,說不定這個才是大佬,真真冤死的鬼魂,一般是離開不了慘死之地太遠。”
“那他們呢?”指了指何進幾個。
“道行雖高卻出不來,不就隻能把他們扔出來幫忙,我們再等等馬上就有人來幫忙了。”
童子總覺得是不是邏輯有點問題,確定這不是在自我安慰!
這邊兩人正說著,得救後的丁原立馬拉過兩人,就飄了回去。
丁原帶來一份來晚的情報,“留侯,他們請了捉鬼的道人。”
要不是有和劉協那份契約,他差點就回不來了。
定睛一看,便可見在劉協寢殿外,擺設法壇,被遺棄的半吊子咒語大寶劍,隻是憑這點裝神弄鬼的道行,張良就完全沒放在心上。
這邊兩人嘀嘀咕咕地,隱約可聽見,就是打著南華的名號,起先見到張榜,他們剛好被安排上這個任務。
隻是以為進宮,哪會明白是跑到劉協這裏來,而能混在天子身邊的鬼怪,不受龍氣的影響,怎麽想應該都不一般。
童子似乎看出道人的緊張,連連出聲安慰道:“左慈師叔發現洛陽這處天有異象,已在趕來的路上,若是打不過我們還有師叔幫忙。”
聽此何進直接嗤笑了一聲,“弟子打不過就叫師叔,他們也就這點手段!”
一手握拳抵了下下巴,若是仔細一瞧,卻不難看出張良眼中狡黠的意味,朝何進他們勾了勾手道:“告訴你們個好玩新把戲,要聽嗎?”
他們現在這個隊伍中,實在沒幾個有能耐,到最後還得他自己出手。
張良這麽一勾手,三隻鬼通通圍了上來。
他們看見道士,就仿佛老鼠見到貓一樣,怎麽也會有損張良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