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張良毫不意外,給了眾人一絲期待,但同時也會讓人覺得,這不過是死前最後一次掙紮罷了。


  張良不想得罪楊彪和司馬防等人,反而上升到天子身上,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明顯的找茬,這個時候怎還會護著張良。


  一堆的吃瓜群眾,頓時感覺這可是口大瓜,正值兩者交鋒最激烈的時刻,張良一點東西都沒拿出來,憑著一張嘴,也不得不說他是真的膽子大。


  “好事,玉璽怎麽說也是丟失,如何能算是好事?”


  還別說,劉協看了一圈下來,腦子這個時候都還有點懵逼,張良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還未曾顯山漏水。


  張良此時完全是自己代入到劉協這個身份,來思考什麽是對他最有利的局勢,不然劉協和他這事都逃不過去。


  劉宏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做法,當真是很好一次的考驗,讓張良就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得不顧及下劉協的處境。


  “當時時值董卓篡權之時,陛下若真用假玉璽將董卓糊弄過去,不正是保下岌岌可危的漢室,隻是不曾想在救駕群雄之中,還有個深藏野心的賊子,眾人皆知玉璽雖不能代表什麽,但又為何都以為隻要拿到玉璽就是天命所歸?”


  張良已經開始將矛盾,往上進行升華到另一個高度,我們不能隻想著眼前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們是臣子臣為君分憂是本分。


  楊彪立馬感覺張良這話有坑,這不是一件查案的案子嗎?

  現在張良兩手空空就想套白狼,手裏都沒個證據,還把話說地那麽理直氣壯,他可不上鉤。


  楊彪那點心思,張良早已了如指掌,證據當然有,隻是不是現在,看似格外敷衍回了楊彪一句話。


  “你若是要證據,孫堅已死,可以去問問呂奉先,聽說他擅長同鬼怪交流。”


  荀攸從張良身後走出,他算是看清張良的用意了,一切都往皇權上引導,再輔以證據楊彪可以質疑他們,但不能諷刺天子。


  接過張良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他們兩人幫著進行分析。


  “不是袁術稱帝,孫堅撿到玉璽獻給袁術,他是在洛陽撿到玉璽,若是不隱瞞下去,必然會受到追究,若是如傳言所說虎口銜玉,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他們完全順應天命天授一事。”


  張良雖詫異於荀攸站了出來,但有個人幫忙,他倆正好能一唱一和,把一些不敢去深究的事情,通通擺回明麵上來。


  “一個玉璽能引出一場縱觀天下的局勢,袁術如今的實力,隻是單單以漢室出兵,我們真的能一舉攻下壽春嗎?”


  “不知有誰會奉詔舉兵討伐,李傕郭汜一事各路諸侯最後不過做鳥獸而散,就是最好的例子,真等袁術慢慢強大,下一步目標就是漢室。”


  所以張良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楊彪似乎慢慢有了點頭緒,但就這麽被人牽著鼻子走,未免太有失身份了一些。


  “難不成這玉璽丟失還要不治罪嗎?”


  兩相對峙,絲毫不肯進行退讓,張良可是完完全全有這些人的把柄在手。


  “可這與良之間並無責任可言。”


  張良隻希望楊彪最好識趣一些,可別到時惹得身上一身的汙點。


  隻是可惜楊彪似乎並不想就此收手,劉協似乎這次的本意隻是警告,可楊彪更想直接除掉張良,畢竟劉協於他依舊比之他們,要更加信任。


  “但那時少府監不曾換人吧!聽說你身邊那位黃門侍郎還是被董卓等提拔上來得。”


  突然被點名的荀攸,一時暗覺不妙,這事怎會直接往他往他身上扯。


  楊彪不會善罷甘休,張良隻能讓他自己意識到危險,“那也比不上宦官手中買賣官位吧!良聽聞楊家門下門生眾多。”


  要在一些重要的職位安插上一些眼線,似乎很是容易。


  張良再次觸及到一些人手中的利益,此時已經有不少群臣,視其為眼中釘了,可這正是劉協或者劉宏想要看到的局麵啊!


  這事楊彪不好以什麽借口,給自己找理由發難,就怕說不好怕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如今的形勢,正好能看出哪方勢力有野心,能夠趁早進行打壓,誰又真正忠於漢室忠於陛下劃清界限,至於當時玉璽為何會丟失,良找到那個將玉璽沉井的侍女,隻是聽聞其指證她的背後另有其人,不知各位是否要聽一聽她的說辭。”


  張良是有心想拉一把楊彪,玉璽沉井可是出自於他們等人的手中,再次獻璽才和司馬防他們有關。


  本身好好的一件掉包之事,直接被強行進行扭轉,就算楊彪把司馬懿的事情捅出來,張良另有方式來解釋。


  玉璽被人沉井,楊彪司馬防似乎還和袁紹能扯上書信往來,這兩人的把柄,隻要不直接牽連上他,張良一般並不會把人怎麽樣。


  頓時楊彪的臉色就拉了下來,他不是把人都處理過,現在張良同他說真有證據時,他反而覺得不安甚至荒唐。


  “帶上來。”


  劉協這回到是很果斷,張良的萬全之法,雖能保住他想護著的人,但對於其他敵人而言,絲毫不會留手。


  張良轉頭朝荀攸吩咐了一句,卻隻聽其略微詫異小聲詢問,“證人,攸進來時並未曾見到。”


  “在殿外。”


  若是當時就把人帶來,現在恐怕就不是現在的情形了,張良無意把事情鬧大,而少府監他自是也得護著。


  這個時候張良沒必要說謊,荀攸應下,“諾。”


  隨後向劉協一禮後,才走了出去。


  張良之前在收集證據上麵,從沒吩咐過少府監的人辦過什麽事。


  最多隻是命他們好好看著司馬家,防止些意外,就連玉璽是在洛陽時就被調換,這事張良通通藏在自己的肚子裏,一個字都沒吐露出來。


  荀攸帶人前來,侍女有些骨瘦如柴,麵色過於慘白,楊彪第一眼是細細觀察那張臉,隨後才注意到侍女手中那匹明黃色的綢緞,不就是……


  就怕人知根挖底,楊彪對此更是慎之又慎,就怕出現紕漏,然而那張臉太像,以至於楊彪懷疑是否是張良同呂布在裝神弄鬼。


  張良把把柄赤裸裸擺在楊彪麵前,他就怕張良捅出更大的簍子,完全一時嘴快,立馬給自己進行辯白,“不過一個侍女的證詞,既無證物也想汙蔑人嗎?”


  張良對於司馬防和楊彪的心裏素質,之前本身是生氣,現在感覺未免有些好笑。


  “可良什麽也沒說,她還沒指證,你慌什麽?”


  比之當初被抓時的司馬防,一心想著司馬懿過去救他,豈不是都等於直接自己進行承認,他有罪。


  劉協看人的眼光,並不怎麽樣,關鍵時刻說不定還會,把他轉手就給賣了。


  楊彪立即噤聲,“我…… ”


  不與張良多做糾纏,隻是轉過頭時,正好望了眼上方正在看戲的劉協一眼,希望他能管管張良,畢竟這事可是劉協自己出的餿主意。


  張良並不追究玉璽一事,這事往大了說,張良目前還得繼續靠這個身份,多留下些時日,那麽官場之事,很多他不得不忍下去。


  “陛下,臣是在黃巾軍中找到了她,隻是舌頭被人割去無法言語,隻找到這塊包裹玉璽的錦緞。”


  我天,那剛才張良就是詐他,楊彪再次轉頭時,看向張良的目光已經帶著些許殺氣。


  這時還察覺不出,張良為何隻字不提司馬家怎麽樣,楊彪就算是白活了大半輩子。


  好一個臨陣倒戈,他到目前還沒看出張良究竟想要從中得到什麽。


  “房愛卿意思是……”


  劉協似乎有點明白劉宏的意思了,無論如何張良都不會把他供出去,隻要不是踩在張良的底線上,很多時候一場禍水東引,他們也能逼著張良來收拾爛攤子。


  劉協積蓄不到人才武將,但張良遊說各諸侯,他可以啊!


  雖然曹操不可控製,但絕對會敬重張良,如今民風尚存曹操敢有取而代之的心,就是翻版袁術。


  劉協隻要是能牢牢掌控住自己手中的權利,把控及張良那份承諾,完全可以借力打力。


  劉宏要的這出戲,張良都一一給他演出來了,後麵何進等的事情,他也希望劉宏不會讓他失望。


  張良替劉協繼續分析其中的利弊,“玉璽的丟失,於陛下而言有利,曹操迎立陛下入許,大可借此機會命他對敵袁術坐山觀虎鬥,不是還能再次觀察曹操其人是否有野心嗎?”


  劉協思考了一小會後,便覺得張良這話沒啥毛病,隻是楊彪他還需要這些人的支持,不過一場小打小鬧,這個收尾正和劉協的心意。


  隻是那個侍女,不僅楊彪奇怪劉協也奇怪,張良自己就並非是死而複生,那侍女情況便是相似者,割舌頭是為了達到迎合萬全之法的這個借口。


  “玉璽也是被掉過包,房少府抓捕的司馬防一人,不知作何解釋呢?”


  從始至終張良一句話都沒提過司馬家,但代表就沒人找事情。


  劉宏,張良望向聲源處,透過劉協本人,他還看到另一個身影,總算把人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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