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張良留在劉協身邊,不就是正好在告訴處處挺行曹操,他還留有餘力嗎?

  他不能在所有人所以為的那樣幫忙,就像是當初張良為何把呂布給拉出來,寧願將鬼軍交到呂布手裏,都沒讓他們成為劉協一道助力。


  從那時起,張良想劉協心裏恐怕就已經有些憤憤不平有些事情不能明說,戲誌才這邊如此,張良也是同樣。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張良並沒有再去找過司馬家的茬,而是上了一道非常匪夷所思的折子。


  這時候不應該都想著保命,或者趕緊找個替罪羊也好。


  劉協本身並沒有想過此舉,會惹出多大的麻煩出來,劉宏給他托夢,要對張良多留個心眼,然而現在好像並沒有司馬防他們那麽想當然。


  “先生可清楚留侯,這折子究竟是什麽意思?”


  蔡邕從手中竹簡上抬頭,將目光移到劉協身上,什麽話也沒說後,繼續低頭書寫。


  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何進等一番添油加醋,終究是抵不過默默不聞一番苦心。


  說不上是否失望,張良囑托蔡邕一些事情,該進行規勸蔡邕也勸過,遠離何進他們,這陰陽兩隔劉協要見誰蔡邕真的無能為力。


  蔡邕不理他,劉協都快有點病急亂投醫,之前處處被人迫害,劉協神經實在是過於敏感,看誰都想對他不利。


  “留侯怎麽可以就此罷官,朕身邊這一堆的麻煩事情還沒解決,又引出個野心勃勃的袁術,完全是四麵楚歌啊!”


  劉協愁,蔡邕也愁,呂布可不能直接下放出去,他一走最後的兵力都沒了,“何進等已去壽春附近,相信解決完孫堅的事情,就會輪到袁術。”


  玉璽流落在外,各方勢力逐漸暴露自己真正野心,反而最後隻有劉協急地火急火燎,“他們幾個,除了大病一場,還能弄出什麽花樣,袁術一日不除,一日心腹大患。”


  群臣也急,但論起投降,劉協肯定和他們不一樣,還能考點關係維持自己的一官半職,但劉協立馬會被砍頭。


  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不一樣,袁術如今手中地盤手中兵馬,無人能出其左右。


  南方一大半地盤都在他手中,若非不是突然炸出一個稱帝的消息,天下群起而攻之,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


  目前他們這邊一堆完全沒讓張良知道的騷操作,劉協莫名有些許愧疚,劉宏手中天下和劉協手中的漢室,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引蛇出洞,真的沒毛病嗎?

  “走與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情,陛下能做是給予絕對的信任,留侯擅於給自己留退路,就不會讓其陷入險境中。”


  蔡邕覺得自己不過外人,他可是曾被劉宏警告過,既然是不相信張良,又為何還要請他過來。


  蔡邕不理會,劉協也非常頭疼,他被人利用時有多氣憤,如今對張良有多歉疚。


  “朕也清楚,朕甚至比你們所有人都要看地明白,漢室的底子早就爛透了,父親卻想通過壓製張良,來以此釣上一條更大的魚,呂布其實並不符合能夠匡扶漢室的人選,一身蠻力胸無大誌,最為主要武力太強不可控製,留侯能拿捏住他是因為利益,一開始的試探中呂布直接被父親略過,不再多做考慮。”


  “隨後才有這次玉璽一事,文韜武略都要在天下當中數一數二,第二次的考量是曹操,父親或許隻想減輕張良被挖牆腳後,損失的利益最小化,父親目的達到了,他可曾想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沒了。”


  劉協身邊沒有什麽能讓他,對其講出心裏話,何進就更別提了,何止監視張良,不也包括他自己,劉宏一盤好大的棋,親兒子也沒放過。


  若是沒有劉協這一番心裏話,蔡邕或許還不明白,突如其來的騷操作是怎麽回事,現在想想皇家親情不曾有,哪來人與人之間那點分寸。


  夾在最中間的劉協和張良,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曹操豈非善輩,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外麵的人魚貫而入,蔡邕拉開與之距離,隨後道:“陛下該上朝了!”


  今日朝堂,將不得安寧,五日之期已經過去,張良那邊卻沒有絲毫消息,朝臣怎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一群人中,混入個不知底細的人,可能還是個高官寒門,如此獨樹一幟,不敲打敲打一番,後麵就該跟他們平分利益了。


  劉宏這何止是在給張良出難題,分明是在假道伐虢。


  荀攸隨同張良入朝覲見,他仔細辨別過身旁官員的神色。


  誰和誰,是什麽黨派,處於什麽利益之中,荀攸回去後都有進行過一番分析,隻是讓他沒有想到卻是,張良為何暗中還在保護司馬家。


  這實在是讓荀攸有些想不明白,司馬家暗中可是勾結其他世家,將髒水往他身上潑,就算他們不把天子給拉出來,但司馬防必須是替罪羊,兩邊都不得罪,最後受苦絕對是他們。


  望了望前方張良的背影,這裏麵有太多的東西,荀攸看不真切,不隻是張良身上蒙上一層霧,仿佛與這事相關人身上,都暗中藏了些什麽。


  荀攸其實做過一種最壞的打算,但這樣一盤棋會出自於天子之手嗎?

  “公達,你們這邊查地怎麽樣了?今日可是最後的期限。”


  荀攸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裏麵卻傳來一道格外熟悉的聲音。


  麵前一身官服的文士,正一臉憂心忡忡望著他。


  吞吞吐吐了好半響,荀攸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元常,這……”


  荀攸一時不知如何對鍾繇說起裏麵的一堆彎彎繞繞,他連張良究竟有何目的都沒看明白,又為何要保下司馬家?


  張良不曾對荀攸多說過半個字,仿佛胸有成竹也能夠保他們無恙,似乎並不想把他們都拉下水。


  “公達可聽說過司馬家那邊的情況?毫無動靜,不覺得很是奇怪嗎?”


  過多的話,鍾繇沒再多說,畢竟現在身邊還有一堆群臣,希望能對荀攸有所幫助。


  不過這事過去,他們倆應是會好好談談朝廷內的情況。


  鍾繇說完後,荀攸當即臉色就變了,司馬防倒像是不知情,聽人來報一直吵個沒完沒了,就怕被拎出來。


  然而司馬家子輩一個個皆是聰穎過人,不可能司馬防被抓後,沒有半點想要將人救出來的心思,一切都像是象征性做個假象,在給人看。


  時間緩緩流逝,在等待中迎來太監一聲入朝覲見,荀攸一堆小心思,張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隻是一笑而過。


  朝堂之上,張良一直都不是多話的人,等待著劉協將其他事情都處理。


  荀攸再次望了眼前方不慌不忙的張良,都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淡定。


  “不知少府監查案一事,可有了著落?”


  楊彪依舊是把矛頭指向張良,他身後可是天子,多好的借刀殺人的機會。


  迎上一堆人瞟過來的視線,極為淡定走出文官的隊列,朝劉協行了一禮後,不急不徐地開口道:“回稟陛下,臣有事起奏。”


  劉協揮了揮手,示意張良可直言,“奏。”


  “臣可否直言詢問陛下,玉璽可是在洛陽時,就已經丟失。”


  從那個時候,他把呂布拉進來時,劉宏就已經有所行動,隻是一直沒打草驚蛇,現在才呈現在張良麵前。


  啊!這都是哪和哪,洛陽的時候丟失,和前不久被人掉包,這性質完全不一樣,荀攸詫異於張良居然敢將事情丟給劉協自己。


  楊彪臉色有些龜裂,隻要劉協敢承認,他們其實也是被耍了一通。


  劉協直接沉默,這事他要是敢認下,弱懦的天子名號又得再加個難聽的詞,來形容他了。


  楊彪似乎也沒等劉協承認或者是辯解,論起四世三公他們楊家也是不逞多讓,所以天子的利益即是他們的利益。


  幾乎是厲聲質問張良道:“怎麽房少府是在質疑這些時日中,陛下隱瞞真相,我們擅離職守不成。”


  楊彪就不信張良敢直接以此事,挑起黨派間的事端,除非以後的官場,張良不想混了。


  張良仔細觀察過楊彪,看來洛陽丟失玉璽,他也不知情啊!


  “良並非此意,良隻是在言明,這事於陛下難道不是個好事嗎?”


  在張良旁邊的荀攸,算是聽的格外清楚,也是最震驚的一個人,“好,好事。”


  房少府,你瘋了,荀攸在一邊可是急地不行,就算張良想禍水東引,但天子和楊彪司馬防等人,是利益相互的關係。


  除非是,腦中百轉千回間,荀攸想到一個可能,張良若是真想雙方都不得罪,隻能是從劉協身上出發。


  明麵上,楊彪絕對不會給劉協難堪,但卻是一定想打壓張良,異軍突起總會阻礙到一些的眼,為了拔除這顆釘子,指不定以後還會有其他齷齪之事。


  隻是荀攸還是有點懷疑張良和劉協的關係,他們看似也沒那麽好吧!

  忽冷忽熱的情況,簡直可以說是非常陰晴不定,完全判若兩人時,搞出來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應該還有兩更,補上前麵幾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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