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公瑾,他.……”


  孫堅把孫策當孩子看,周瑜何曾比孫策大了多少,江東比之兩人優秀多了去了。


  孫堅不能理解,張良也沒多解釋,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此事,孫將軍無需過多擔心,江東之地多豪族世家,匪寇之流更是不計其數,袁術隻是一時,而豪族則盤根錯節好幾代人。”


  張良幾乎是格外隱晦提醒孫堅,孫策不久恐有性命之憂。


  “犬子到是多謝留侯賞識,孫某定會注意豪族那邊的動向。”


  此時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臉上也不再是緊張兮兮之態,朝張良拜了一禮,隨即便飄去門外。


  孫堅一走,戲誌才便勁直往張良這處靠了靠,“他好像並不清楚留侯的提醒,隻注重眼前。”


  張良不以為意,“性子急躁,總會吃些虧。”在這一些為人處事上,他其實是將那三人都比較過,最後選擇了曹操。


  張良轉而問起戲誌才的事情來,“過些時日曹司空出征,誌才可要隨同前往。”


  張良目前身份注定隻能留在許都,好比荀彧,“去,留侯呢?”


  戲誌才還在詢問,張良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安,隨即愣了神,他好像似乎感覺到棋子的動靜,且棋子主人還是在許都內。


  等到張良仔細去感應時,這枚棋子顏色由白漸漸轉為灰色,就像是預示棋子的主人身體在逐漸衰弱,徹底變為灰色就是他的結局。


  “留侯,留侯。”


  戲誌才沒有聽到回應,轉而去看了看張良的神色,卻發他臉上神色實在有點兒難看。


  戲誌才不得不再次呼喚了一聲,好半天後隱約聽到有人在叫他,再回過神時就見到戲誌才一臉緊張望著他。


  “怎麽了?”張良疑惑地看了眼戲誌才。


  然而戲誌才自己才有點懵,“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張良搖了搖頭,沒有把自己預測到的情況說出來。


  “戰事不是還有公達他們,良目前需出許都找一個人,那邊情況不太能關注到。”


  戲誌才可不覺得張良還有什麽朋友在外,但張良臉上擔憂不假,許都裏不會真出什麽事情吧!


  並沒直接戳穿張良敷衍之詞,祭天一事在即,隻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張良一人回了書房內,隻是越想越是覺得煩躁,推開窗透透氣時,不覺遠望了一眼隔壁的府邸。


  祭天之儀緩緩展開,宣讀的聖旨更是昭告天下,漢室還未亡,雖忍辱負重,但依然心向百姓。


  劉協是很清楚那些漢帝一個個都知道漢室的情形,在祭拜之時神色尤為懇切。


  也是這麽一出,到還真將底下一群臣子給唬的一愣一愣。


  太廟之中,張良將各牌位一眼望去,最後目光停留在最初的那個位置之上,整個人有絲呆愣,若非郭嘉多有注意,也不會發現如此嚴肅情況,張良還在走神。


  沒有聚焦,似乎透過眼前一列列排位,在回憶什麽,僅此隻是上來避難嗎?

  郭嘉視線過於灼烈,想不忽視也難,等到張良回望過去時,郭嘉心虛收回目光。


  “留侯也是幾百年前的人,若真有祖上庇佑,這個時代他是否也能清楚見到?”


  “想什麽呢?留侯若真在,陛下又怎會如此艱難。”


  荀彧不得不提醒郭嘉注意下場合,不過在提醒萬郭嘉後,荀彧自己也微微偏了一下頭,看了眼張良的方向。


  張良雖有韓王成的原因,選擇了高祖,但若是他本身沒有實力,以張良骨氣也不會答應,於公於私之間,荀彧再次回憶起張良之前說的那些話。


  祭典還在繼續,在隨著宦官之流高呼跪拜聲中,張良麵前視野忽然空曠。


  一眼望去四周更是跪倒黑壓壓一大片,張良隨大勢進行朝拜,在前方高台之上,劉協卻在眾人不理解中突然轉過身,先朝張良這個方向俯首見禮後,才麵向牌位跪拜。


  頓時底下迎來一陣群臣的唏噓聲,尤其張良周圍皆是窸窸窣窣小動作不斷。


  劉協朝他行禮時,那一刻張良心中似乎湧現很多莫名其妙情愫,但最終化為幾分欣慰。


  在眾人漸漸恍惚的視線中,張良同劉協卻是看見牌位前有幾道虛無的身影。


  “瞅啥瞅,子房是長輩你們才是晚輩,這禮你們也好意思接受。”


  劉宏甚至感覺到自己屁股被誰踹了一腳,一個趔趄直接趴倒在地。


  劉宏有苦難言,張良這輩會把劉邦自己也算進去,這些生前誰不是養尊處優的皇帝,如今若不壓製住,劉邦麵子往哪擱。


  但劉宏就是不明白,每喚張良必程其表字,以示敬重,又有怎會兩人鬧掰。


  當見到熟悉物事時,張良卻是低下了頭,仿佛那些事情都與他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再次真真切切看到劉宏時,劉協有些目瞪口呆,轉瞬間便被心中激動所取代,完全忘了現在還在祭典上。


  “父……”皇,劉協剛要起身,卻被跪倒在其後的曹操拽住。


  在轉頭間,劉協見到拽緊自己的人是誰時,當即被嚇慘了,默默合上驚掉下巴,繼續委屈巴巴跪好。


  曹操在劉協反應不對時,就感覺到身邊環境有種熟悉感,好比當初見到張良時情景。


  溫度比之平日要低上幾分,背後一直有種毛骨悚然陰冷,眼前會出一些比較模糊人影。


  此時曹操就將目光死死盯在劉宏身上,這世間真有鬼神之說,那張良又去了何處。


  張良避諱被人扒馬甲,剛才劉協行禮方向,以及剛才的反應都實乃古怪。


  現在人多眼雜曹操實在不好多問,這麽多的人中,隻有他們兩人感覺到奇怪嗎?


  跪拜之禮結束起身時,曹操特意回頭朝下麵瞟了一眼,尤其將視線停留在張良身,臉色神色無常,不知是看不見,還是已經習慣了。


  一直等到祭典結束,曹操將荀彧及郭嘉兩人叫到身旁。


  不曾多試探,就將自己遇上怪事,進行一番詢問:“兩位可卻剛才祭典之時,碰上什麽奇藝之事?”


  郭嘉率先搖了搖頭,他之前也是能察覺一些身旁異樣,曹操的話不會空穴來風,那他現在又怎與旁人無異。


  郭嘉卻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給出一個令他不思不得其解猜測,“陛下見禮的方向是衝著房少府那邊。”


  “房良,子章。”難道真的是他,之前怎麽沒往這方麵想過。


  本該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曹操,卻在一頓沉思後立馬喜形於色,都把郭嘉和荀彧兩人硬是給看愣了 。


  遠處注視著這邊情況的張良,將三人神色盡收眼底,高台之上劉協還依舊站在原地,張良隨大眾跪拜,就是怕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目光所及之處,曹操已經朝他這邊趕了過來,原本正要離開,張良直接折了回來,此地人多想來曹操也不會幹出什麽太出格的事情來。


  “曹司空。”張良此時身份行禮,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反到還禮的曹操,頓時吸引了還在場所有人視線,“房少府。”


  懷揣各種心思的目光,在張良身上不停來回打量,心裏實在是覺得非常不舒服。


  不覺眉頭擰到一起,臉上常有淡漠表情,似乎比之平日裏,更為冷談了一些。


  “司空,此時人多口雜,不是商量事情地方,這裏就交給嘉和文若來處理吧!”


  郭嘉在見到曹操風風火火行事,是衝著張良而來時,眼中不乏驚詫之意。


  一方麵他想幫張良解圍,另一方麵郭嘉更想滿足自己好奇心,張良同劉協究竟處於什麽關係上。


  劉協此舉無異於在把他往火坑上推,郭嘉自己卻一直被蒙在鼓裏裏。


  這種感覺,實在令人無奈且火氣還無處發。


  他這裏不能在張良那邊更進一步,隻能靠曹操來幫忙,他從中進行一些旁敲側擊。


  “少府監……”


  張良還未來得及拒絕,就被曹操開口打斷,“那就有勞二位了,房少府能否借一步說話。”


  完全沒給在張良拒絕的時機,一路隨同曹操離開太廟,在無聲的沉默中,張良以為會繼續沉默時,曹操提起一些潁川時的事情。


  “我們是否在潁川時見過?誌才便是潁川人士,想來此地少府應該不會陌生。”


  曹操不提洛陽城內刺董一事,張良不想暴露身份,他也怕會引來麻煩,選擇給予他人沒那麽令人不舒服詢問方式。


  禮讓一分,張良也得退讓一寸,進退有度曹操將他心思把控很到位。


  神思中,帶起片刻間的回憶,“去過,良亦是在潁川內認識的誌才。”


  “少府出山,曹某更未曾意料,隻是不知少府於公於私呢?”


  “良如此所處的局勢決定。”


  如今百姓對於漢室依舊民心尚存,張良不可能此時就將根深蒂固幾百年思想拔地而起,另外補上一顆替他們遮擋風雨的大樹。


  曹操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信仰與天下百姓間,有人堅持前者,有人追隨後者,直到下人來報催促之際,在最後臨走之時拜托了張良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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