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張良幾乎很晚的時候,才從華佗那出來,一切就靜等好戲上演。
第二日清晨,張良早已等在飯桌前,靜靜聽著耳邊鄰桌的客人,講訴最近在廣陵發生的一些趣事。
“他們在聊什麽,那家醫館又怎麽了?”
司馬懿從樓上下來時,見張良注意力都放在鄰桌的人身上,不由回頭朝那邊望了一眼。
昨夜他同司馬朗用完膳後,他有去敲過張良的房門,連找人借口司奕都給他想好了,哪知張良根本就不在。
給自己再次倒了杯茶水,才說起剛才聽到的事情,“依舊是醫館的事情,都來了便用膳吧!”
張良冷淡司馬懿可是深有體會,所以他現在在張良麵前,已經是能一個人說兩個人的話了。
邊附和張良的話,隨後還感慨了一下,“醫館,這麽早又鬧事了,當真是不消停,兄長用完膳我們再出去看看吧!”
司馬朗走過來後,在司馬懿一旁跪坐下來。
司馬懿的問題,司馬朗扭頭看了眼張良,確定他沒什麽話要說這,才點了點頭。
用完膳後,張良跟隨在兩人身後,朝著醫館的方向一路走了過去。
司馬朗率先向裏麵的人打聽了一下,華佗今日可否還繼續義診。
“可別說了,不知昨日哪個世家子弟買了城內好幾家醫館的藥材,通通都給送到華神醫手中,在協商下,主事希望華神醫借用醫館時,我們能夠自行分配使用其中三分之一的藥材。”
說起這個當真是風水輪流轉,不過這最後醫館還是能在裏麵,取得一定的利益。
司馬朗還在同人攀談,司馬懿再次伸手拽了拽張良的袖子,小聲問道:“難道是少府在幫他們?”
張良攤手,暗自想著洗脫自己的嫌疑,“良很像世家子弟嗎?他們的藥材不是在供應給太守府邸,這時候去大量購買,花的銀兩可能是平日高價的十倍,良可沒那麽多的俸祿。”
之前好些人覺得張良可能是個窮鬼,一大堆雞飛狗跳的事情可沒少幹。
後麵是莫名其妙上位,漢室內多少人,不是覺得張良他不過寂寂無名之輩嗎?
現在張良都給自己打上窮且默的便簽,就是希望自己真的不必太有存在感。
雖然張良矢口否認,但司馬懿是絕對不信這一通鬼扯的話,若是張良都不像個世家子弟,那還要他們幹嘛!
司馬懿眼睛滴溜滴溜不停轉著,望了眼張良後,若有所思想著張良昨夜出去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可能展現什麽作用,目前看來醫館依舊占了很大的便宜。
司馬懿並沒及時去反駁張良的話,這些僅僅隻是他的設想,畢竟宮內好些都覺得張良寂寂無名。
司馬懿還是有很多的東西,從現在來看,根本就是無厘頭的舉措,苦惱地向張良找答案,“那將藥材收購,醫館還是占了不少便宜啊!”
商人都希望往長遠的利益去發展,但此時卻被天降橫財衝昏了腦頭,白得的東西誰會去考慮長遠,那不就是守株待兔嗎?
張良不以為意,將目光從司馬朗那邊收回,神色不明道:“再等等吧!現在自然是醫館在占盡好處,過幾天後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
司馬懿的腦子還有點沒太轉過來,腦海深處卻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在給他提示。
“這就是守株待兔的一個例子,白得的東西正常人會去沾沾自喜,而有的人希望天天都有橫財從天而降,但無論是哪種人都不會考慮這錢財從哪來,因為得到了就很幸運。”
得到了就很幸運,沒得到也隻是覺得自己沒那個運氣。
那豈不是張良一開始,就給這家醫館挖了很大的一個坑,然而他的做法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理解。
司馬懿有心想安慰什麽,在看到張良臉上淡漠神色後,再次陷入了沉默中,他會需要嗎?
跟著張良從醫館裏出來,張良就與司馬家兩兄弟分開,自行在廣陵內四處走了走。
陳登的病,應該不會需要太久,張良還在想著陳登那邊的問題,卻在大街上遇見華佗正同那位婦人,兩人好似在談論些什麽。
且婦人的目光穿過張良麵前人來人往的人群,停留在他身上後,就伸手往他這邊指了過來。
不到一會的時間,華佗已經走到了張良麵前。
不是疑問而是僅此確認一下,華佗繞著張良轉一圈打量好幾眼,嘴裏還在念念有詞,“那藥材是你送的,那天給他們出主意將事情鬧大,希望老夫能夠聽見的也是你。”
張良不否認也不直接承認,“畢竟有求人,既是幫你也是良自己不願見到這種事情發生。”
華佗再次仔細打量了張良一番,奇怪問道:“你也是來求醫?”
“是,為一個晚輩。”
“但老夫當當從氣息上,望聞問切中發現你非常人。”隨即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直接拉過張良的手,搭上張良脈搏進行號脈。
時間越長,華佗的眉頭也皺地越緊,張良那些手段在這種專門動刀子的大夫手上,還真一點用處也沒有,幻象終究是幻象。
收回手後,華佗看似神經兮兮朝周圍瞅了好幾眼,生怕讓人發現張良的不同。
起步要跑時,還不忘拉上張良一起,“跟我來。”
“啊!”
華佗怎麽比張良他自己還要緊張,不過最後還是默默跟了上去。
等到前麵的華佗再次停下時,他已經打了一處隱蔽的拐角,華佗再次將各處都瞅上了一眼,確定沒什麽人經過,才放下心來。
華佗望著麵前的張良驚訝極了,“你是?什麽情況,老夫活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脈相這麽奇怪的人。”
華佗心裏可是有一大堆的疑問,正想一股腦地都問出來,畢竟這種脈相還能活著的人,他是真的非常好奇。
極為懇切地朝華佗行了一禮,“在下房良字子章,此番前來廣陵正是替郭祭酒求醫。”
長安那時鬧鬼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簡直鬧地沸沸揚揚,至於當時正上任的房少府,更是其中討論的焦點,華佗想不了解都難。
“房良,新上任的那位少府,郭祭酒是曹司空門下的人嗎?”
張良的脈相讓華佗不得不將他與鬼怪劃上等號,但又覺得他的想法是否過於匪夷所思。
點了點頭道:“是。”
張良還不太清楚,華佗已經腦補到什麽程度,不過他的表情極為怪異,尤其放在張良身上的目光,裏麵參雜了太多東西。
生怕錯過一點消息,馬上就追問起張良自己的事情來,“少府的脈相為何那麽奇怪?”
張良卻一點也不想多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冷談解釋了下,“脈相,自是非常人。”
華佗自是發現張良突如其來的冷談,暗覺他應該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行醫多年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華佗心裏都有數。
勁直將這件事情直接跳過,直接問起醫館的事情。
“雖然不知少府為何否認不是你購買的藥材,但老夫更想知道此番購買藥材用意在何處?少府看似對陳太守頗為不滿,卻多次暗中都有透露是在幫醫館以此來示好。”
華佗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不然也不會去那堆求醫者之中打聽情況了。
“神醫應該不差這一點的時間,良隻不過耍了點手段,斬草除根罷了。”
華佗明顯還對張良的脈相特別感興趣,可始終都沒有問出昨夜鬼敲門的事情來。
明明到了眼前的真相,卻總是有人不敢邁出那一步,華佗如此郭嘉亦是。
同華佗約定好大約三天,就會有個結果,若是能讓華佗滿意,就隨張良前往許都治病救人。
三天的時間,張良估摸著事情進展,一邊朝著客棧走去。
進去後,便見司馬懿和司馬朗在商量著什麽事情,似乎是跟戰事有關。
司馬朗朝旁邊歪了歪頭,正感覺那人影有些熟悉時,張良已經走到桌前。
“房少府來了,曹司空同徐州多有矛盾,這次出征怕是與徐州會再起爭端。”
司馬懿相比較司馬朗憂心忡忡,他看更看的開些,“早晚的事,徐州是曹司空心裏的一根刺,就是不知道最後百姓會不會受罪。”
司馬懿有司奕給他提供消息,曹操最後還會屠城。
司馬懿的話,令張良端著茶杯的手,愣是遲疑了一小會,才緩緩將茶杯遞到嘴邊。
張良自己是不希望見到屠城這種事發生,可能勸得住曹操的人,他不一定回去勸。
三人幾乎都是滿腹心思,麵前的飯菜也沒了太大食欲。
晚上張良依舊從後門離開,從醫館出來後就沒有再去華佗住處,一連三天在晚上都有一人花高價購買藥材。
那家醫館也成了城內,最令人眼紅的地方,再次轉手的藥材,讓這家醫館最近賺的坡體滿盆。
不過原本供給太守府的藥材,此時仿若炒股般水漲船高的勢頭下,隱隱有引火燒身趨勢。
三日後,張良早已等在太守府外,靜等陳登派人去抓那位主事。
跟在張良身後的司馬家兩兄弟,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哪裏還有出來時的質疑。
軍師推演戰事,張良還會推算藥材價錢起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