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界二:高冷師尊人設崩塌
【支線任務一:慶安往事。請玩家選擇是否接受。】
奚越道:【好。】反正這案子他是肯定要查的。
【好的,已為您接取任務,請盡快查出真相。】
三三感慨:【好長時間沒見玩家開啟支線任務了,沒想到倒是史上最怠惰的玩家誤打誤撞開了……】
奚越:【……】
此時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小倌兒,三人點著青霜燈母燈,把小倌兒拎上,走在昨晚奚越看到那影子後走過的路線上,問小倌兒有沒有見過什麽。
“奴家……真的什麽也沒見到……”那小倌兒又畏懼又扭捏,接著道,“昨晚上奴家在門口迎客,隻見到這位客人朝奴家走了過來,然後……”
說到這裏,白露的臉居然紅了,含羞帶怯地衝奚越看去一眼。
靠你有話能不能說清楚啊!我冤枉啊師父大人師妹大人!奚越整個人都不好了,簡直想抓著他的肩膀瘋狂搖晃。
奚越還沒發現,他似乎已經不再把世界裏的所有人都當成沒有感情的紙片人了。大概是上個世界的項重山和譚弄影改變了他,他已經不再是完全毫無波動的局外人了。
項重山臉色果然黑了。他垂著眼睛不看這兩人,逼問道:“然後?”
“然後……客官便暈過去了。”小倌兒畏懼項重山的威勢,不敢再故作扭捏,說道。
秦瑤聽了這話心裏一鬆,頓時喜笑顏開。項重山卻還是臉色不太好,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然而線索卻再次斷了。幾人便再次去了城外象姑館,誰知到了地方才發現,昨夜還佇立在這裏的象姑館竟沒了蹤影。
麵對幾道淩厲的視線,白露強作鎮定道:“有,有障眼法,白天是,看不見的……我帶各位去打開機關。”
項重山垂著眼,看似毫不在意。奚越隱約感覺事有蹊蹺,便認真盯著白露動作。
所謂的機關在昨夜象姑館院門裏的一棵大槐樹下,小倌兒頂著諂媚的笑臉,慢慢摸到樹根處。
這一瞬間,樹林裏所有的樹葉突然開始無風自動,發出了沙沙的響聲,接著整棵槐樹仿佛一瞬間活了起來,無數綠葉宛如一片片小刀向他們飛了過來!
刀鋒來勢洶洶,樹冠極大,枝葉繁茂,瞬間綠葉就從四麵八方完全圍住了他們。白露雙手一張一合,樹葉便在包圍圈中蘊含了妖力高速旋轉,整個包圍圈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攪拌機。
此處是白露的大本營,以白露上千年的道行,若隻是尋常修者,剛剛被他騙來此地的時候就已無路可逃,一路上又被他用眼神下了禁咒,此刻身上早已靈力全失,必死無疑。
白露手指一張,原本圍起來的槐樹枝葉盡散。他已準備好看到一副血腥場景,卻沒想到麵前竟然空無一人。
白露頓時眼神一淩,心知事情有變,第一時間便想要往昨夜本是象姑館所在位置的空地上跑,抬頭一看,卻驟然渾身一僵。
他麵前的空地上竟起了一座破敗的宅子。宅子看起來荒廢已久,長滿了雜草,看起來陰森恐怖,十分適合用來拍鬼片。宅子深處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而宅子門口,站著秦瑤,懷裏抱著三個昏迷不醒的孩子,正是之前城中丟失的孩子。
白露明白大勢已去。看到孩子被救出來之後,他似乎已經萬念俱灰,仿佛他在意要用孩子去做的這件事,重過自己的性命。
他頹然回身去看,果然項重山懷裏抱著奚越,正站在槐樹下他的命脈處,他是走不了了。
奚越現在心情十分複雜。剛剛在事情變化的一瞬間,隨說他已有所準備,但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項重山和秦瑤便仿佛早有準備一般十分默契地動作起來。
項重山非常嫻熟地把奚越直接抄起來,兩人瞬間移到了風口處,即大槐樹下一個特定位置。而秦瑤也早已捏好了防禦訣,從一旁突破出去,繞進了白露身後用障眼法遮著的宅子裏去救孩子。
奚越翻白眼。這兩個人事先串通好了沒告訴他也就罷了,不過···
不過到底能不能換個姿勢了,公主抱是什麽鬼啊!太破廉恥了吧!
他雖然很關心秦瑤懷裏的孩子們,有心出言問兩句,卻因為現在尷尬的狀態,隻得閉嘴裝死,躺成一具安靜的僵屍。
項重山卻似完全忘了懷裏還有個小徒弟,也不放他下來,隻抬了抬下巴問秦瑤:“怎麽樣?”
在秦瑤將要看過來之前,奚越試著掙了掙,卻掙不開項重山的懷抱,隻得微弱地側過身,自欺欺人地用手擋了臉。
項重山低頭一看,奚越沒擋住的耳朵已經紅了。
【攻略對象項重山,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為50。獎勵係統金幣*10。】
靠。好死不死的這時候漲什麽好感度!
秦瑤道:“孩子們應該隻是失了血,並無大礙。”
這下奚越有些明白了,恐怕這兩人昨夜追著他找過來的時候就覺察出不對了,今天這是釣魚呢,在等白露自己暴露出關鍵之處。
至於那用障眼法掩住的宅子,隻怕在項重山眼裏也是一清二楚的。白露慘就慘在碰上的不是普通修者,而是項重山。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不明白的了,那所謂傳說成真的月光女鬼就是白露假扮的,他抓走孩子們取了血,不知道在進行什麽邪惡術法。
項重山冷冷看著白露,仿佛已經在看一個死人:“這些你都認嗎。”
白露不吭聲,隻點了一下頭。之前他的假麵有多生動鮮活,現在露出本相就有多死氣沉沉。
除妖衛道也是修行之人的職責之一。妖當然也有好壞,如今不少妖族已與人族混居,相處和諧一心向善,這一部分妖的存在便無傷大雅。而有那心術不正殘害性命的,見之必除,這是他們的使命。
項重山見了白露的回複,便不再說話,慢慢把奚越放在地上,手放到了浮光的劍鞘上。奚越雖然心情有點沉重,卻是第一次見項重山拔劍,目光不由被吸引過去。
正在此時,空中鏘然一聲,接著便傳來一聲隱約的龍吟。兩方之間驟然落下一個身影,那是個身披銀甲手拿□□的女子。她落地便站在白露身前,深深朝眾人行了大禮:“各位道友心懷仁義,為慶安城所做之事,蕭某感激不盡。隻是這人,可否暫且饒他一命?”
項重山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神色竟有一絲驚訝,大概是認出來了。不知此人究竟是什麽身份,項重山竟真的點點頭,向後退了一步,示意不再幹涉。
秦瑤在一邊仔細看了看那女子手裏的□□,紅纓銀槍,極為霸氣,突然驚呼一聲:“龍吟槍!”
奚越也是一驚,因為這分明是當年慶安城那位女城主的兵器,據傳隨著女城主一同到了仙界,再無蹤跡。
所以眼前這人莫非和曾經的慶安城主蕭靜儀有什麽瓜葛?又自稱蕭某,莫非是蕭城主後代?若果真如此,倒難怪項重山同意撒手不管,這畢竟是人家自己家的事。
那白露自從麵前之人出現時就麵色大變,盯著這人的背影,嘴唇顫抖,似驚極慟極,半晌都沒說出來話。
這妖修顯然已是一方大能,少說也是修煉了千年才能有如今成就。然而他不知為何卻使出如此下作手段,自毀前路。
那女子繼續道:“宅子裏那些孩子們可否請各位道友幫忙救回去,蕭某事後定會去向各位道謝。”
項重山虛虛一點頭,三人便帶著孩子們往城裏去了。
身後傳來白露嘶啞的聲音:“你為何···為何顯形了?你怎麽做到的?你是不是···是不是······”
這蕭城主與這妖修到底什麽關係?奚越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令他十分震驚的一幕。
那妖修白露緊緊抓著蕭靜儀的手,眼裏竟流下血淚來。他神色一掃之前做戲時的種種浮誇,仿佛澄清了河水裏的一切,露出了水底細沙,顯出了本來的麵容,顯得整個人從容端肅。
然而他臉上卻滿是痛苦。他流著血淚喚麵前之人:“靜儀,你要我怎麽辦,你難道真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消失嗎?你為何竟能如此狠心?”
而蕭靜儀,始終沉默著,隻伸手抹去了白露臉上的淚。混著之前滑稽一般的妝容,花花綠綠,一派好戲落幕的淒涼。
回去的路上,秦瑤向他們二人道,宅子裏有一處血池,池底有神秘的紋路,可能是某種用來聚魂的禁術。孩子們都被關在一邊,血似乎大多都不是他們的。
難怪那妖修如此瘦弱,原來不是刻意偽裝,恐怕是因為長期失血過多。而那姑娘可能一直試圖阻止卻無法現身,但直到剛剛才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成功了,似乎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奚越道:“那位蕭姑娘,莫不是當年蕭城主的後人?”
項重山搖了搖頭,道:“她就是蕭靜儀。”
秦瑤頓時瞪大眼,和奚越麵麵相覷。不過有再多的問題都不急於一時,畢竟之後可以親口問本尊。
此時三人第一要緊的事便是送孩子們回去。他們回了城,孩子也都得到了救治。
案子至此徹底告破,所謂後一個女鬼的傳說,當然也是子虛烏有。而第一個傳說,也現出了真身,那便是這城裏竟然真的存在一位如傳說所言的蕭城主。
而且這位蕭城主,也竟然真的千年如一日,一直守護著她的百姓。
作者有話要說:白露喊奚越:官人~~~
項重山麵無表情:噌——(劍出鞘的聲音)
奚越瑟瑟發抖:你聽我狡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