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好像聽不懂她的話
紫藤還鎮定些,綠葉畢竟還小,著實有些嚇著了。
待得將他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一下後,由紫藤給他上藥,上完後,紫藤的臉都是白的,傷口太嚇人,她幾乎是抖著手將藥上好。
她帶著發白的臉色到了外間,見自家姑娘還隻披著紗衣,連忙自屋裏又拿了件自家姑娘素日穿的外衫給姑娘披上,“姑娘,表少爺如何這樣?”
袁澄娘自將上藥之事丟給兩個丫鬟之後,便一直坐在外頭,看也沒看過蔣子沾的傷處一眼。此時,她歪坐在外頭,有些困意,“誰曉得他幹什麽去了,管他呢。”
紫藤剛要說話,就聽得外頭聲響不一樣,連忙悄悄地拉開房門。隻見著一夥精壯的漢子衝入客店,將客店的掌櫃與小二都揪了出來,隱隱在似乎在問掌櫃與小二些話。
那些人看著就不是什麽善茬,讓紫藤心裏頭擔心起來,不由輕輕地喚醒自家姑娘,“姑娘,外頭有人來了。
袁澄娘這才警醒了,“快點,裝睡。”
紫藤開始有點猶豫,但很快地就明白過來,連忙拉著愣作一旁的綠葉一塊兒睡下。
可她還是有些擔心,“姑娘,那表少爺?”
袁澄娘示意她別說話,回身入了屋裏,看著床裏躺著的蔣子沾,不由頭皮發緊,剛才與他在同張床裏,想起來已經是她心煩之事,可——
如今她還是隻能與他……
她總不能看著他去死,放他進來,自然不能看著他去死。
她一咬牙,對上蔣子沾的視線,冷道“睡裏麵去。”
蔣子沾一時有些愣神,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好像聽不懂她的話。
袁澄娘臉上發燙,嘴上到是不饒人,“還不快睡裏麵些,不想要命了嗎?”
蔣子沾自是要命的,他還有很多抱負,自是不樂意就此白白送了性命去,往床裏縮了進去。袁澄娘這才入了床裏,一顆心跳得極快,側身背對著他躺著,一看這紗帳並不透明,她心裏也有了幾分安心。
忽然,紛亂的腳步聲響起,隻聽得外頭掌櫃求饒的聲音,“季總管,季總管,老漢這是小本生意,隻是糊口而已,那裏頭住的是袁縣令的千金,您行行好,別讓老漢……”
“去,都給一邊去,什麽袁縣令不袁縣令的,得罪了季家還不是……”
紫藤這是睡不住了,她聽得外頭這惡聲惡語,急忙披了衣裳出去,綠葉想拉住她都拉不住。
外頭幾個精壯漢子,正將掌櫃給推到一邊去,往二樓上來,見著二樓處站著一明麗的女子,瞧樣子是丫鬟裝扮,卻是不比任何小家碧玉差些。
隻見她鳳目圓瞪,指著這幾個拉扯著掌櫃的精壯漢子就罵道“都是哪個牌麵上的人?我們老爺是袁縣令,你們不把我們老爺放在眼裏?仔細著你們的耳朵,給我聽好了!我們老爺是忠勇侯府爺三爺,我們大姑娘是容王正妃,我們二姑娘是二皇子側妃!你們要是敢上來驚了我們姑娘,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這幾個精壯漢子一聽,就放了手,回頭看向後頭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人是精瘦,卻留著八字胡。他自後頭走了出來,瞧著樓上的丫鬟,拱手道“既是侯府姑娘,還望海涵。”
紫藤冷眼瞧著他,“還不退去,省得嚇著我們姑娘!”
那中年男子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我們無意冒犯侯府姑娘。”
紫藤沉聲道“既然知道是冒犯,還不快走?”
中年男子卻是道“今夜裏來了個刺客,刺殺我們二爺,此人窮凶極惡,在下怕此人知道侯府姑娘在此會心生歹念,留下兩個人護著你們姑娘。”
紫藤點頭,“那就且留下吧,我們姑娘收了你這份好意。”
她轉身回了屋子。
中年男子盯著她的背影,一個侯府,他並未放在眼裏,隻是這是容王妃的堂妹,又是二皇子側妃的堂妹,父親又是杭州府治下縣令袁三爺,實是不好下手。他回頭看著身後的人,“都瞧過了沒?可有人”
便有精壯漢子上前指著袁澄娘住的屋子,回道“這客店也就住著這一間,別的空屋都搜過了,沒有人,總管可搜搜那處?”
他的話才說完,就讓被稱總管的中年男子打了一巴掌,“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吧?還不挑出兩個人來守著這裏?一點小事兒都辦不好,還在這裏亂出主意?”
那漢子被打了臉,連呼痛都不敢,連忙挑出兩個人來守著這客店。
季總管乃是季二爺身邊最信任的人,能由他出麵,這事自然不是小事,哪裏是季二爺被刺殺,乃是季二爺私藏在暗閣的私賬,便是這些年販賣私鹽的私賬,這私賬要是落在朝廷手裏,季家哪裏還有半點活路!
他先回了季家,季家此時燈火通明,季二爺正在大發脾氣,“這杭天德,真是泥鰍一般的滑,我這邊讓他查案,他倒好,給我來個應付應付,就給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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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總管在外頭就聽見季二爺的聲音,深吸一口氣才往裏走,“二爺?”
見他回來,季二爺依舊沒有好臉色,“人呢?抓住沒有?”
季總管搖頭,“小的無能,並未抓住人,那人跑得極快。”
季二爺一聽,就怒罵道“都是些廢物,一個受傷的人都抓不住,我養著你們都是吃白飯的?”
他罵著還不過癮,還伸腳踢向季總管。季總管不敢躲,硬生生地受了季二爺這一踢,踢得他臉色都變了,額角都出了冷汗,還是冷著不呼痛。
季二爺厭惡地揮揮手,“都給我下去,一幫廢物,都是廢物!”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季老太太,當然也驚動了長房,長房季大爺性子極好,由著季二爺當了家,此時他扶著季老太太出來,季老太太拄著紫檀木拐杖,顫顫地走到季二爺麵前,用拐杖狠狠地跺著地麵,手指著季二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就這麽大的動靜?”
季二爺見著老太太出來,自是收了怒氣,隻是這私賬被人弄走實是了不得的大事,他的怒氣怎麽收也收不住,不由就衝著季大爺道“兄長你如何就將娘帶了出來,娘這麽大的年紀,這麽晚了,哪裏還能驚動她老人家?”
季大爺沉了沉眼,並未說話。
到季老太太見他如此之態,不由麵有怒色,“他是你的兄長,有你這麽說話的?你眼裏還有他這個長兄?”
季二爺一坐,神情全是不耐煩之色,“娘,你別偏著兄長,這些年要不是我,季家能有得好?我將季家撐了起來,大哥呢,他做過了什麽?對,他是兄長,我得敬著,可他有什麽值得我敬的地方?”
季大爺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這是同母所出的弟弟,“我、我的、我元娘都……”
季二爺卻是打斷他的話,“兄長想說元娘是吧?她當了容王的外室,還不夠她能耐的?要不是有我撐著季家,他就是想給容王當個使喚丫頭都沒戲兒……”
季大爺聽到此處,難得有了脾氣,伸手就要打向季二爺。
季二爺自然躲得快些,將季大爺推到一旁,眼裏都是嘲諷的意味,“兄長,你當年也是樂見其成,何必今日裏要替我那個大侄女出頭?季家這麽些年,待她也不薄了。兄長你見著女兒本事了,就想來奪我的勢?當我看不見?我是懶得理會你們父母罷了!”
季老太太聽到二兒子這般說,這一口氣上不來,就暈了過去。
她一暈,兩個兒子連忙上前相扶,季二爺還不忘指責季大爺一番,“要不是兄長你,娘如何會氣得暈過去?”
這話更讓季大爺氣得渾身發抖,嘴唇翕翕,硬是說不出話來,這些年來,他都忙著生兒子,隻是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生出來的都是女兒,沒有一個兒子。他在季家就成了個擺設,在季老太太作主下,他最近還新娶了個新婦,那新婦家裏姐妹出嫁都生了兒子。
季大爺早年也掌管過季家,隻是管起來向來是有心無力,都是從侯府嫁過來的原配妻子所管,瞧著妻子眼裏都是銀子,反而叫他不喜。當年元娘帶著萬貫家財去了京城,他還與妻子大大地吵了一架,這些東西合該是他將來兒子的東西,偏讓那原配妻子給了元娘。
季大爺思起此,就恨不得立時有了兒子,有了兒子,他才能在母親季老太太麵前挺起胸脯當兒子。“娘,娘,您怎麽了,您快醒呀,您要是有個萬一,兒子可怎麽辦才好呀……”
這季二爺還知道吩咐人去請大夫,可這季大爺到好,趴在季老太太麵前哭了起來,哭得呼天搶地。
待得季大爺那新婦李氏一到,見著季大爺這副沒出息的模樣,不由冷笑在心底。她家原就看中了季家的錢財,將她嫁入季家,也算是高嫁了,隻是她萬萬沒想以這季大爺還真不是普通的窩囊。她上前安撫著季大爺,“大爺,切莫悲傷,娘一定會好的……”
豈料,季大爺根本沒將她的話聽入耳裏,反而將她給推開,“娘,娘,兒子還沒有生個孫子給您看呢,您可別去了呀,娘……”
季二爺聽得滿心滿眼的煩躁,見著這李氏被推開的嬌弱樣,不由眼底一暗。
李氏由身邊的丫鬟扶住,瞧向季二爺的眼神就不由得多了些許不易於與人發現的嬌嗔,也就瞧了一眼,她就迅速地收回了視線,捏著絹帕,陪在季大爺身邊作抹淚狀。
季二爺耳裏聽著季大爺那嚎哭,對這個兄長著實是沒有什麽麵子情,踢了一腳這屋裏的凳子,“這大夫還沒來?是不是不想來?要是不想來的話,這藥鋪子也甭想在杭州府開了!”
季大爺向來聽不得季二爺這般蠻橫的話,此時也忘記了哭,回頭到是訓起季二爺來,“二弟,你如何這般不留情麵?人家也是本分人,許是正在來的路上,你又何苦要將人逼入死地?”
季二爺知道這個兄長素來是心腸軟,軟得都不像是出自商家的人,他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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