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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生怕她再多話惹了麻煩

  她就盼著蔣子沾不好,就連袁澄娘,她都恨不得袁澄娘嫁不了蔣子沾。她輕咳了一聲,用帕子掩著嘴,眼睛溜溜地看向袁澄娘,“表妹天真可愛,將來又是我們五妹妹的小姑子,將來必定不會有姑嫂之爭。”


  袁四娘聽得撇撇嘴。


  袁三娘將她的動作都收入眼底,連忙道:“我瞧著四妹妹似乎不覺著?”


  袁四娘真是恨極了袁三娘,不由得冷了一張俏臉,“三姐姐你究竟想說什麽?”


  袁三娘一手捂著胸口,眼神微露委屈之色,“四妹妹這是怎麽了,我方才又說了什麽呢,也沒說什麽,五妹妹都未開口,四妹妹這冷著臉,可是生我氣了?”


  這裝模作樣,真叫袁四娘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她要是生氣了,還指不定叫別人以為她對蔣表哥有什麽呢,明明袁三娘當年自己想嫁蔣表哥,便是有老太太做保,也沒能讓蔣家同意了這門親事。她正要反唇相譏,卻見著袁澄娘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袁四娘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她慢慢兒地再抿了口茶,待得茶咽下去後才開口道:“我到是沒生三姐姐的氣,我生三姐姐的氣做什麽呢,就盼著三姐姐嫁入武寧伯後府,憑著三姐姐的一派和氣,也能姑嫂相得。”


  蔣函玉剛要說話,卻被蔣文玉使了眼色,她隻好憋著滿肚子的話不說,心裏頭對袁澄娘更是不滿,哪家的嫂子不是要討好小姑子,哪裏有她這樣子不把她們姐妹倆放在眼裏的嫂子。


  蔣文玉情知蔣函玉那些個小心思,生怕她再多話惹了麻煩,隻好做和事佬,“兩位表姐說的都對,五表姐是我們的表姐……”


  她的話還說完,就讓倏起站起來的蔣函玉打斷了。


  蔣函玉迎著看向她的視線,不由得絞緊了雙手十指,“坐在這裏忒沒意思,幾位表姐,我能出去走走?”


  蔣文玉到是想說妹妹幾句,當著幾位表姐的麵,她哪裏好說出來,便是妹妹錯了,也隻能是回家去說她幾句。且妹妹性子執拗,她還真說不好妹妹是不是能將她的話聽入耳,看著蔣函玉走開,她便擠出笑臉朝三位表姐笑了笑,“妹妹性子活潑,還望幾位表姐海涵。”


  袁三娘看向袁澄娘,眼神裏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得意,更多的是憐憫,有個不好相處的小姑子,絕對不是件好事。沒等袁澄娘開口,她便道:“小姑娘家家的,活潑些總是沒錯,五妹妹小時候也是一樣的活潑。”


  袁四娘詫異地看了袁澄娘一眼,實在是找不出袁澄娘小時候身上有活潑的樣子,到是那嘴臉叫人十分的討厭,當然那時候她還不怎麽懂事,才覺著五妹妹討厭。她不由得壓下這些沉年舊事,“五妹妹?”


  袁澄娘也並不分辨她小時候所謂的“活潑”與現在這麽個年紀蔣函玉的活潑不是一回事,隻含著淺笑,並不應承。這讓袁三娘討了個沒趣。袁澄娘還讓邊上的丫鬟跟著蔣函玉,省得她亂走出個什麽事。


  袁三娘討了個沒趣後並不在意,極為熱心地與蔣文玉交談著,許是她太健談,叫蔣文玉能插的話並不多,更顯得袁四娘與袁澄娘的無趣。


  袁四娘朝袁澄娘眨眨眼睛,袁澄娘茫然地瞪大眼睛,似反問她。


  袁四娘氣餒,搖了搖頭。


  袁澄娘依然狀似無辜。


  袁四娘耳裏全是袁三娘的聲音,聲音入耳,叫她極為不舒服,要不是袁三娘是二房的姑娘,她早離得人遠遠兒的,一步都不想靠近。她頓時有了個主意,淩r

  袁三娘恨恨地瞪向袁四娘,一甩袖就走了。


  袁四娘兩手一攤,朝袁澄娘道:“你看看,五妹妹,我都好心兒勸她,她還瞪我,如今這當妹妹的就愈發難當了。”


  袁澄娘當著蔣文玉的麵兒笑得都要直不起腰來,手指著袁四娘,“你這回去小心二伯找你算賬,二伯還指著三姐姐呢……”


  袁四娘一本正經道:“我真心兒地勸三姐姐,又與我有何幹係了?文玉表妹你說是吧?”


  蔣文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腦袋裏亂亂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剛才經曆了什麽,“四表姐,五表姐。”她訥訥地叫著,“三表姐她?”


  袁四娘側頭看向她,“你要跟她一塊兒去?”


  蔣文玉好像從她的眼神裏瞧出來“威脅”的意思,連忙地搖了搖頭,“不,我想與四表姐還有五表姐在一塊兒。”


  袁四娘以手肘不太雅觀地撞撞袁澄娘的胳膊,“她不光是我們的表妹,以後就是你小姑子了。”


  蔣文玉連忙改了口,“大嫂。”


  她猶豫了一下,又喚了聲,“大嫂,四表姐。”


  袁澄娘衝袁四娘翻了個白眼,“什麽跟什麽呢,你可別把人嚇壞了。”


  袁四娘可不承認這個事,手拉著蔣文玉的手,與袁澄娘往前麵走。她們幾個越走越遠,慢慢地在她們身後走出來兩道身影,竟然方才走開了的蔣函玉,與蔣子沾一道兒。


  她身邊的人正是蔣子沾,被她給叫過來。


  蔣函玉看著自家阿姐也跟著她們走,不由得氣得鼓鼓,“大哥你看看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蔣子沾還沉浸在方才袁澄娘鮮活的生氣裏,瞧著她一點兒都不讓步的與袁三娘理論,後邊兒又裝傻,讓他不由得笑出聲,嗓音自喉嚨底愉悅地傾泄而出,意外了蔣函玉。


  蔣函玉極為詫異地看向自家兄長蔣子沾,一時都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她更不知道蔣子沾要的妻子便這樣的性子,也不會與她娘一樣軟弱,他要的是個妻子,能與他並肩站在一塊兒的妻子,他願一輩子都護著她,不叫任何的風霜侵襲了她。


  她想象中幾乎無所不能的兄長,應該是紅袖添香,而不是看中美貌,她也不得不承認袁五娘表姐確實很美,美得都讓她覺得自己在她跟前不值一提,袁五娘表姐是她生平所見最美貌的女子,便是袁三娘表姐美則美矣,還是沒有袁五娘表姐美的驚心動魄。


  可她怎麽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兄長竟然這麽的膚淺,看中了袁五娘表姐的美貌,半點不要求未來妻子誌趣相投,真讓她一時接受不了。她看著自家兄長,明明樣貌人才都是一等一,為何偏要娶袁五娘!

  蔣函玉還是不甘心,“可她不能如張姐姐那般……”


  蔣子沾知道她所提之人是首輔張大人的長孫女,不由得微眯了眼睛,沉了聲警告地叫了聲她的名字:“函玉!”


  蔣函玉咬著唇瓣,怎麽也不能接受自家兄長任由張姐姐出嫁,卻要娶袁五娘表姐這般不學無術之人,“還有別的人比她更好,阿兄怎麽不娶別人,就因為她長得好,你就要娶她?”


  蔣子沾點頭。


  蔣函玉氣結。


  她不氣自家兄長,到是怨起袁五娘來,非得長那麽張臉,叫她的兄長都迷了眼。在她眼裏自家兄長是最好的人,袁五娘哪裏配得上她的兄長。


  蔣子沾並未追上前去,緩緩地搖了搖頭,耳垂漸漸地飛起一絲紅暈,他如何能與自己的妹妹說,他心悅袁五娘!這話隻能說與袁五娘聽,而不是說與他的妹妹聽,他的妹妹將來隻要敬著袁五娘這個嫂子就行。


  袁澄娘不知這些事,她這個人的性子隻願自得其樂,而不是陪伴別人。袁四娘拉著蔣文玉在東院裏走,所有的話都是由袁四娘說,她就聽著,也懶怠應上一兩句,走了沒一會兒,就以困乏的理由回了蘭芷院。


  袁四娘都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的背影,方才她還想將人拉住,好歹這蔣表妹可是蔣子沾的親妹妹,怎麽這五妹妹半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都說姑嫂關係難處,五妹妹怎麽就跟沒心肺似的半點兒都不擔心?叫她都替五妹妹發愁。


  蔣文玉也望著袁五娘遠去的身影,她身後跟著她的丫鬟,走的是頭也不回,讓她不由得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巴巴地看向袁四娘,“四表姐,五表姐是不是不喜我?”


  袁四娘在心裏歎口氣,真想將袁五娘給拽回來,到底是沒上去,還是維護起袁五娘來,“她哪裏不喜你,實在是她打小就是這性子,別說對你了,對我們姐妹們都一樣兒,她就是不喜應酬人。表妹你可不要往心裏去,也別多想,她呀別看不喜應酬人,到是個大方的性子,從來不與人斤斤計較。”


  蔣文玉先前還以為這二房與三房的關係必是不合,沒想到袁四娘還能替袁五娘說話,到是讓她有些不解,到是適時地隱藏心頭的情緒。她連忙收拾了臉上的表情,做個貼心的樣子出來,“多謝四表姐,我方才是想岔了。”


  袁四娘平時也沒有這麽多的心思,要不是因著袁五娘幫她過,她也不會這麽熱心地替袁五娘掩飾,“你們多處處就知道了,情份都是處出來的。”


  蔣文玉微咬了唇瓣,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省得了,四表姐。”


  袁四娘還是比較喜歡乖巧的姑娘,“你們以後要留在京城還是要回西北去?”


  蔣文玉道:“祖母說要待阿兄的婚事辦過後就帶我們回西北。”


  袁四娘頓時就露出驚訝之色,“你們怎麽還給回去?”她還以為老姑太太將兩位表妹帶達來有打算在京中替她們物色夫婿,沒想到竟然要帶她們回西北。


  蔣文玉似乎沒發現她的驚訝之色,反而露出盼望的神情來,“來京城都好些個日子了,我與妹妹都盼著回去呢,隻是阿兄還未成親,我們到不好回去。”


  袁四娘道:“這還沒未下小定,還早著呢。”


  蔣文玉到是搖搖頭,“不是的,四表姐,祖母說過讓阿兄早些兒成親,許是小定過後就快要成親了。”


  袁四娘都有些傻眼,“這麽快?有這麽趕嗎?”


  “阿姐——”


  沒等著蔣文玉應聲,就聽著蔣函玉破天荒的聲音,叫袁四娘忍不住給嚇了一跳。她一手捧著胸口,回頭看向蔣函玉,見著方才鬧脾氣離開的蔣函玉小跑了過來。


  沒等她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聽著蔣函玉嚷道:“阿姐,阿兄說是五表姐長得好看才娶她,你說說,阿兄怎麽就這麽糊塗了?”


  袁四娘瞪大了眼睛。


  蔣文玉的視線看見瞪大眼睛的袁四娘,忙拉著蔣函玉的手,緊張地捏了下她的手心,斥責道:“你都胡說些什麽呢,阿兄如何會是隻看中美貌的膚淺之人,你這般說阿兄,豈不是說五表姐空有美貌,這些話如何能說出口?”


  蔣函玉被捏得一疼,正要說這話是她親耳從阿兄那裏聽來,見蔣文玉對她使了眼色,她這才注意到阿姐身邊還有個人,正是袁五娘的從姐袁四娘,頓時知道自己的冒失,訥訥地當著蔣文玉的麵道:“許、許是我聽錯了。”


  蔣文玉極含歉意地對袁四娘道:“四表姐,函玉就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萬望四表姐大人有大量,別讓五表姐知道這兒的事,實在函玉太冒失了。”


  袁四娘驚覺蔣文玉話裏的意思,心裏一凜,蔣表哥的妹妹似乎對五妹妹並不喜歡,這話叫別人聽著可能沒什麽,落在她耳裏到是坐實了她們家那位蔣表哥似乎隻看中她五妹妹的美貌——


  這些想法一湧入腦袋裏,頓時叫袁四娘麵上就顯出幾分不愉來,“兩位表妹,有句話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能亂說,這話我聽聽也就好了,要是落入我五妹妹耳裏,我恐怕也沒有那麽個好性兒。”


  她嘴上說得極硬,到底有幾分心虛,五妹妹的美貌擺在那裏,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便是她五妹妹想低調些,她的容貌也注定在她女眷中不會過於低調。她也不得不懷疑蔣表哥因為五妹妹顏色好,而要娶五妹妹,不然蔣表哥的親妹妹會這麽說!

  可是這些話可萬萬不能鑽入她五妹妹的耳裏,半個字都不能。


  蔣函玉麵上頗不以為然,剛想說,又讓蔣文玉給攔住,蔣文玉對她悄悄地點點頭,她看清了阿姐眼底的意思,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撇過頭去,不看袁四娘一眼。


  蔣文玉見她不鬧脾氣這才鬆了口氣,這才對袁四娘道:“四表姐,我們都知五表姐的性子,要是知道這事兒指不定會如何生氣呢,函玉這裏我自是不讓她再這麽冒冒失失地將話嚷嚷出去,請四表姐放心。”


  袁四娘尋思著不知道該不該信了這蔣表妹的話,可想著蔣表哥到底是門好親事,總不至於將五妹妹的好親事給毀掉,蔣表哥的親事毀掉,那麽五妹妹將來又要到哪裏再尋門這麽好的親事?她略一思量,隻得忍了,便應了這事。


  她看著蔣文玉,“我自是不會將這事說出去徒惹五妹妹傷心,就盼著你們姐妹看在她是你們表姐的份上,別為難於她。”


  她到不是真的怕這兩位表妹還未出閣時為難五妹妹,就她五妹妹的性子,到時候誰吃虧都不知道,反正總歸不是她五妹妹會吃虧。她也不知道她哪裏的自信篤定這事,反正就是有這種迷之自信。


  蔣文玉點點頭,“四表姐說的是,我們當五表姐是親姐姐一樣,將來五表姐嫁過來,這是親上加親的喜事,我們姐妹是歡喜都來不及呢。”


  袁四娘半信半疑,卻到底不就著這事再說下去。


  蔣家四人午間都在侯府用的飯,直到傍晚時分才離去。袁四娘得知蔣家一行人已經走了,心裏就鬆了口氣,心想著要是蔣表哥當真隻看中五妹妹的好顏色,那可怎麽辦?才這麽一想,她麵上不由存了點心事,便是二奶奶楊氏喚她,她也差點兒沒聽見。


  二奶奶楊氏心裏有幾分不甘,給袁三娘從頭到腳的事兒辦了下來,都讓她隨時隨時地充斥了怨氣,見女兒沒理會她,心中的怨氣更濃了些,“你都在做些個什麽,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被這麽重喝一聲,袁四娘除非是耳朵聾了才沒聽見,抬眼看見的是她娘楊氏充滿了戾氣的臉,不由得一怔,“娘,您方才都說了什麽?”


  二奶奶楊氏見她樣子就有點恨鐵不成鋼,長房袁瑞娘與袁明娘都嫁得好,袁明娘嫁了當今陛下最疼愛的皇子,瑞娘呢,則以寡婦之身再嫁給當朝王爺,哪家姑娘不豔羨她們兩姐妹!還有三房的袁五娘,嫁給了年輕有為的蔣子沾。這些事她隻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全身都難受,她的女兒明明不比別人差多少,於姻緣上就硬生生地差了那麽多。


  楊氏的手指向她的腦門,狠狠地戳了兩下,“你這個木頭腦袋,我明明是給你相看的人,你到讓她撿了便宜,如今我還得親自給她忙活。你到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到叫我氣死了。”


  袁四娘聽到這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當著她娘的麵兒自是不會費事用帕子掩飾一下嘴兒,大赤赤地道:“娘,你這話說的叫我怎麽說?那什麽武寧伯的庶長子,有什麽好的?”


  楊氏最近都聽不得這話,當初她也是看不中武寧伯庶長子,可袁三娘要嫁給好人,她心裏頭就跟存了根刺似的難受,“他有什麽不好的,再不濟事那將來也是武寧伯府的繼承人,你要是嫁過去,那也是堂堂的世子夫人,也好給我掙點臉麵回來。”


  袁四娘到底是心寬,自從與大相國寺與丁二公子見過一麵後她心裏自是有了主張,早就不糾結於袁惜娘搶了原應該是她親事的事了,反正她對武寧伯庶長子那是看不中。她笑了笑,像小時候一樣依偎著楊氏,“娘,您都說他不濟事了,還想讓我嫁過去?那家子亂成那樣子,妻不妻,妾不妾,長子又不是嫡子,以前就他一個庶長子,武寧伯上上下下自是就指著他一個人,如今武寧伯不是新寵了幾個姨娘,那幾個姨娘都有了身孕。沒嫡子,那麽庶子一個也是值點錢,可庶子多了,這庶子還值錢嗎?”


  楊氏知道是這個理兒,就是邁不過心上那丁點兒坎兒,被女兒這麽一說,她心頭的氣也跟著消了,“我也知道這事兒,所以才猶豫著要不要提這門親事,沒想到她到是手腳快得很……”


  袁四娘勸她道:“好了,娘,反正她的嫁妝,您都找爹去吧,您這些年給咱們二房不是花了好多嫁妝嘛,哪裏來的銀子給她辦嫁妝?就是去找爹哭哭窮,再找祖母哭哭窮,嫁妝總不能叫你來打點是吧?”


  楊氏自打為袁三娘操持婚事,花出去的銀子就十分心疼得緊,恨不得一文錢都當十文錢來使,偏袁二爺跟個光棍似的人,就知道催她將嫁妝辦得體麵些,連個銀子都未曾給她。“這真能行?”


  她到是有點兒猶豫,在老太太跟前,她是沒有多少底氣。


  袁四娘點頭,“祖母哪裏能不知道爹的性子,您也知道要不是有祖母貼補著,爹能這麽個痛快?”


  楊氏這才做了決定,“娘的乖女兒,真是乖,我怎麽就沒能想到這上頭呢,真是……”


  她連忙放開女兒袁四娘,收拾了微皺的衣裳,便去了榮春堂。


  袁四娘看著她娘楊氏去榮春堂,不由得歎口氣,轉而去了蘭芷院,蘭芷院井井有條,比起當初二姐姐袁明娘住時還要多了些幾分生氣。院裏子的臘梅綻放在枝頭,許是過了年春天快到來,光禿禿的枝丫不光綴滿了黃嫩色的花朵兒,還有一絲剛竄出來的綠意。


  臘梅的香氣,叫袁四娘皺了皺眉頭,她素來不喜臘梅,就拿了帕子掩了口鼻。


  她這一進院子,就有婆子迎上來給她請安。


  她也是擺擺手,“快跟你們姑娘說一聲,就說我過來了。”


  那婆子連忙往廊下走,到得綠葉跟前將她的話一說,綠葉往院門口方麵看了一眼,朝袁四娘行了個禮,便朝著屋裏進去。她這一進去,就聽見裏麵自家姑娘在與紫藤說話,說的事也是小事,不過就是將蔣姑老太太給的鐲子給收起來。


  她打起簾子道:“姑娘,四姑娘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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