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還是跟小時一個樣兒
袁澄娘先時還未注意所謂的貴人是誰,不經意間往前一看,竟然發現被人簇擁在中間的正在放生的女子是袁明娘,如今的二皇子側妃。袁澄娘的視線落在袁明娘的肚子上,腹部高高隆起,就是她所得知的消息一樣,就快分娩了。
袁明娘比起幾年來顯得有韻味了許多,著一身玫紅色纏枝褙子,發間插著美倫美煥的鳳凰珠釵,鳳凰嘴上銜著紅寶石,光潔的額頭綴著金蝴蝶額飾,叫她全身透著貴氣逼人之態,畢竟是二皇子側妃,她能睹起場麵來。她的視線往袁澄娘這邊瞧過來,見她臉上露了笑意,袁澄娘就顧不得矜持的朝她揮揮手,且稍稍提高了一聲,“二姐姐!”
袁明娘,如今的袁側妃,連忙可以讓人將袁澄娘領了跟前,她放生完,就接過身邊婢子遞過來的帕子,將如玉的手一擦,就看順勢坐在放生池邊上,早有婢子眼色十足地替她墊好伶子,並在袁側妃身後護著袁側妃,省得袁側妃挺著肚子過於太累。
“五妹妹。”袁側妃依舊如多年前一般溫柔。
叫袁澄娘聽得總算是沒那麽反感,“二姐姐,你如何就出來了?”她看向袁側妃的腹部,頗有些擔心。
袁側妃淺笑,“我還能動呢,這多走動於生時多有益處呢。”
袁澄娘貼心道:“那二姐姐也不應來大相國寺,這裏離二皇子府實是太遠了。”
袁側妃雙手合十,“聽聞明曇大師在此,我想求見一下明曇大師。”
不過,她略一停頓,“祖母與母親都在此,我自是要去見一見祖母與母親。”
袁澄娘到是站起來,“既是二姐姐要去見祖母與大伯娘,我就不陪著二姐姐一道兒去了。”
袁側妃笑道:“五妹妹還是從回來大相國寺吧,是得仔細兒瞧瞧。”
袁澄娘笑著就拉著紫藤走了。
袁側妃瞧著她歡快的背影,不由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跟身邊的粉月輕聲兒道:“你瞧瞧,五妹妹還是跟時一個樣兒。”
粉月身著粉紅色比甲,伺候在袁側妃跟前,是一點兒都不起眼。她附和著袁側妃道:“娘娘的極是,奴婢瞧著五姑娘的性子是真個兒跟時一模一樣。”她當時跟著二姑娘進了二皇子府,如今成了袁側妃身邊最得用的人,當年得袁側妃另眼相看的粉黛早就不知去了何處。
袁側妃就喜歡粉月這樣兒的,凡事都別自作聰明,她需要聰明人,但不需要自作聰明的人。聽了粉月的話,她的笑意更深了,撐著雙臂讓侍女們扶將起來,她就順著這力道站起來。“五妹妹這樣的性子,可得選個可心的夫婿才好。”
粉月忙道:“娘娘的極是,也不知老太太那邊有沒有合心的人了。”
袁側妃抬頭攏了攏鬢間的鳳凰珠釵,眉眼裏更添了一絲柔和,“我在家時,祖母最疼我與五妹妹了。”
粉月笑道:“前兒個日子老太太都怪想娘娘,又礙著規矩不好過府瞧娘娘呢,老太太既來了這寺裏,娘娘也恰恰來了這寺裏,真真兒是個巧兒。”
袁側妃就愛粉月的這股子精靈勁兒,先前沒覺出來,如今到是越用粉月越順手,“自古女子嫁了人,自然是婆家的人,也幸得二皇子寬厚,能容我時不時地回去看看祖母。”
粉月機靈道:“二皇子待娘娘極好,娘娘這是有福了。”
袁側妃聞言,到是眉頭微蹙起來,視線落在自個高高隆起的腹部之上,“也不知這孩子……”
粉月自是曉得自家側妃的心事,這女子懷胎十月,哪裏有不盼著生個兒子出來,且二皇子都有了庶長子,還是齊芳的兒子,也就是近兩年,側妃才能與表姑娘齊芳互別苗頭。“娘娘,奴婢聽聞肚子圓都會生兒子,瞧著娘娘這肚子這麽圓,必是要生個皇孫的。”
袁側妃當下這笑就忍不住了,隻是她非得忍住,板正了一臉道:“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我的孩子,我都疼他們。”
粉月自是不好戳破這個話,尋常百姓家都講究著生個兒子好傳宗接代,就更別提這皇家子嗣的事了,遠不是傳宗接代可,往淺了些,將來二皇子有了王爵,那麽便是為著這王爵;將來二皇子萬一……
她縮了縮脖子,沒敢再想了,人走在前頭,替著袁側妃引路。
這邊袁側妃去見忠勇侯夫人及忠勇侯世子夫人劉氏,那邊兒袁澄娘早就摸著昨兒個去過的地兒去尋那明曇大師,心裏頭早就打定主意甭管用什麽辦法都是叫明曇大師將“作之合”四字換掉,這輩子她決不允許再與蔣子沾攪到一塊兒去。
隻是,今兒個許是與昨兒個不一樣。
去往昨兒那地兒的門給關上了,還守著沙彌。
她作勢要上前,就讓那沙彌給攔了路。
沙彌低頭道:“請施主留步,這邊兒今兒個不開放,”
袁澄娘冷了臉。
紫藤到是上前,“師父,如何就不開放了,外頭的紅葉最最好看,我們姑娘想去看看。”
沙彌還是未抬頭,沒敢看袁澄娘一眼,“回施主的話,這裏邊兒是我寺的禁地,隻許與明曇大師有緣之人進去。”
這話得很明白,袁澄娘大抵是那個無緣見麵的人。
紫藤自是凡事要豐收著自家姑娘,“昨兒我見著我們府上的表少爺進了此處,難不成表少爺也與明曇大師有緣?”
沙彌微抬頭,又緊張地低了下頭,“姑娘可是的是蔣施主?”
紫藤看了一眼自家姑娘越來越冷的臉色,就迅速道:“正是。”
沙彌緊緊地捏著手裏的佛珠,好像不捏緊,這手裏的佛珠就要從手裏掉落了,“蔣施主與明曇大師早年就相識。”
袁澄娘見著沙彌與紫藤一問一答,心裏頭自不甘心就這麽無功而返,索性就自己去推門,這一推,沒把門推動,反而到是推得她嬌嫩的手疼。
她這一推,到把沙彌驚了一跳。
沙彌連忙上前要阻攔,又不敢真是去攔了袁澄娘,生怕碰到這位女施主的身子,頓時一張稚嫩的臉紅透了,“女施主、女施主,切不可、切不可冒犯了大師……”
袁澄娘見他不敢攔,就索性抬腳踢了門,門還是紋絲不動,到是疼得她自個微白了臉。
她今兒個穿著是極軟的繡花鞋,踢出去多重,她的腳就有多疼。“哎,疼——”
她的聲音略有了哭意。
沙彌更是無所適從,“女施主、女施主……”竟是不知如何才好。
分明是袁澄娘為難了他,還霸道地要闖門,偏他不知道怎麽辦。
紫藤連忙扶住自家姑娘,心裏頭覺著姑娘這動作實是不雅,若是如燕姐姐在就好了,依著如燕姐姐的功夫,隻輕輕一腳許是就能將這門給踢開了——才這麽一想,她就覺著實是太不好,怎麽也跟自家姑娘一樣“簡單粗暴”了。“還不快快開了門,讓我們家姑娘進去歇一歇腳。姑娘,疼不疼,是不是很疼,都不出話來了,姑娘?”
她一邊高聲吩咐著沙彌,一邊兒又哄著袁澄娘。
沙彌一張臉漲得通紅,目光不由得落向袁澄娘,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叫他不由迅速地就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一眼。“姑、姑娘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非是有緣之人才進得……”
他話音未落,就見著緊閉的門被打開了。
來開門的赫然是明曇大師本人。
身著泛白的僧袍,並未讓他顯出落魄來,他眼裏的慈蜚能讓所有浮躁的心都安定下來。
“女施主,不必為難我這徒兒,有事且與我。”
袁澄娘這才看看向明曇大師,這一看,她到是扯了扯嘴角,並沒有怎麽當回事的行了行禮,“女子見過大師,不知大師可否容女子一?”
明曇大師唱了聲佛號,“女施主且進。”他往後退了一步。
沙彌顯然有點急,“師父,您還有客人……”
明曇大師不慌不忙道:“眾生皆平等,此客如彼客,都是客。”
袁澄娘念過幾本佛經,自是對這話聽得微有些長耳,收起臉上的輕視表情,正正經經地對著明曇大師行了一禮,“大師,女子方才冒犯了。”
但她嘴上冒犯,還是由紫藤扶著進了那門。
沙彌立即在她身後將門關上,有些不明白師父要見這位女施主。阿彌陀佛,這女施主長得太……他不敢想了,連忙閉上眼睛念著阿彌陀佛。
“女施主可是為了昨日蔣施主之事過來?”明曇大師背著她,語氣清淡。
袁澄娘踢過門的腳有點疼,要不是有紫藤扶著,她指定就站不住,自都是嬌養成,哪裏受得了這麽一踢,也虧得她脾氣大,這疼也隻能是自己受了。
還未待她回答,明曇大師卻是道:“蔣施主,且出來吧,女施主來了。”
這讓袁澄娘一驚,看向那邊的涼亭,還真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沉穩,竟然是蔣子沾,他過來朝著袁澄娘一笑,且作了個揖,“五表妹如何來了?”
袁澄娘頓時一噎,“怎麽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蔣子沾笑笑,頗有些縱容的意味,“如何我來得表妹來不得?表妹這不是來了嘛,如何有來不得之?”
袁澄娘頓時就瞪大了美眸,頗有些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表哥來大師處有事?怎麽三兩頭的都來大師這邊兒,難不成是表哥不想做官,要出家當和尚去了?”
明曇大師笑看著他們,並不插話。
蔣子沾真是無奈,“表妹真是快人快語。”
袁澄娘冷哼一聲,朝向明曇大師,“大師,我這位表哥可有勞煩您批過八字?”
明曇大師看向蔣子沾一眼,“女施主與蔣施主是作之合。”
袁澄娘一聽這話,就跟激發了什麽似的,“鬼個作之合,我跟這個人能有什麽作之合?大師你當和尚這麽多年,當是清心寡欲之人,如何跟那路邊的算命先生一樣還替人批八字?”
蔣子沾聽得此話,不由喝道:“表妹不得無理。”
明曇大師卻是笑笑,並未因袁澄娘的冒犯而生氣。
袁澄娘不以為然,“我來問你,你是不是讓大師批八字了?誰將我的生辰八字給你了?”
蔣子沾便伸手拽她,他一拽,紫藤便上來護在她身前,提高了音量,“表少爺,且自重,別碰到我們家姑娘。”她實是心裏較為害怕,生怕表少爺一時激動,心裏到是盼著如燕趕緊兒地回京城,有如燕在姑娘身邊,她才會放心些。
蔣子沾一把就將她給拉開,紫藤就跌向一邊,眼見著自家姑娘就要讓他給碰到,她又試圖掙紮著起來,猛然聽得一記“啪”聲,她愣愣地看向打了表少爺一巴掌的自家姑娘,見自家姑娘俏臉微紅,眼睛瞪起,顯是生氣了。
她迅速地起來,不顧身上的疼痛,還是擋在自家姑娘跟前,硬聲道:“請表少爺自重!”那架勢顯然是要與蔣子沾拚命一般。
蔣子沾這一巴掌並未閃開,並非是閃不開,而是並未躲開,由著她嬌嫩的手打在臉上,以她的力道看來是用了十成十,讓他的臉確實有點疼,還有點燙。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被打過的臉頰,露出玩味的笑意,“表妹怎麽就打人了呢?”
袁澄娘瞪著他,“你離我遠些!”
蔣子沾並未聽了她的話,卻是同明曇大師道:“大師,我與表妹有話要,請您……”
明曇大師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並未在意,“阿彌陀佛,蔣施主自便。”
袁澄娘卻是驚叫道:“大師,大師……”
明曇大師沒回頭,逕自回了禪房。
蔣子沾迎上袁澄娘戒備的眼睛,出手輕意地就將紫藤給製住,紫藤的身體綿軟了下來,便是再想護著自家姑娘也是無能為力。“表妹,我得同你談談。”
袁澄娘用盡全身力氣扶住紫藤,此時,她恨不得方才打得更重一些,現在手心兒還熱燙燙的疼,她縮著手,又得將紫藤給支撐住,大冷的裏,光潔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來。此時,她無處可躲,自是認清了現實,仰頭看向蔣子沾,“你想什麽,表哥?”
要是沒注意到她的語氣,還真的以為她還是維持著禮貌,可她的語氣,簡直就咬牙切齒了般。
卻讓蔣子沾無端賭想笑,便是臉上也不怎麽疼,“表妹緣何對我總是怒目相對?幾年前我就問過表妹是否有得罪過表妹的話,表妹當時勃然大怒;今次表妹到是打我一巴掌,我到是想問問表妹緣何打這一巴掌?”
袁澄娘心這還要理由嗎?你要來拽我,我等著讓你拽不成?自是要先下手為強,打一巴掌再!這會兒,她在蔣子沾跟前矮了一頭,又不想矮這頭,“你冒犯我,我還不能打你?”
蔣子沾道:“我如何冒犯表妹了?”
袁澄娘身上已經快支撐不住紫藤,當著蔣子沾的麵兒,她又固執地不想認輸,叫他看了去,“男女授受不親,你方才……”
蔣子沾一臉的無奈,“我隻是想同表妹兩句話。”
袁澄娘大義凜然道:“表哥此言差矣,我跟表哥都不是三歲孩,這男女大防還是守著些吧。”
蔣子沾更是無奈了,“難道三表叔未同表妹起過,我將與表妹定親嗎?”
袁澄娘被他一噎,還是嘴硬道:“我爹並未與我過,明他必是對此事並不滿意;若是滿意,他何故不與我提起?”
蔣子沾歎道:“那三表叔又緣何在舅祖母跟前提及?”
這問得袁澄娘啞口無語。
袁澄娘氣極,又想揮手,卻讓他一把抓住。
他手上的力道極大,她一時掙脫不了,瞬間就紅了臉,恨恨道:“你放開我!”
蔣子沾似乎也未想到真將她的手抓住,她的手非常的嫩滑,讓他差點未抓住,抓住的時候,他就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好,的他生怕再用點力就能將她的手給捏碎了。他看向她酡紅的臉蛋,忽然想碰碰她的臉,隻是,他稍微猶豫了下,便放開了她的手,“好,我放開。”
袁澄娘迫不及待地撣撣手,像是沾上了什麽髒東西似的,又礙著紫藤,她卻是走不了,“還不幫我把紫藤弄醒,我要回家去。”
蔣子沾瞧著她失態的模樣,並未伸以援手,淡淡道:“等會她就醒來了。”
袁澄娘恨恨地瞪著他,“你趕緊跟我爹去,親事沒戲兒。”
蔣子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發怒的模樣,絕麗的容貌更添勃勃的生氣,叫他貪看不已,“表妹怎麽這麽?這事兒哪裏是我能決定的事,婚姻大事,向來出自父母之命。親事本是三表叔與我祖母商定的事,我一個做晚輩的如何好忤逆長輩的期望?”
袁澄娘快要拉不住紫藤,咬著唇瓣,“你這是狡辯!”
蔣子沾一笑,“表妹還真是聰慧!”
他不承認還好,這一承認,讓袁澄娘氣得更慌,雙臂微微發顫起來。她到是倔強地不肯吭上一聲,緊緊地護著紫藤,眼神狠狠地瞪著蔣子沾,“你真可惡!”
蔣子沾到不否認,微歎口氣,“我看表妹這般倔強的性子,到是適合做當家主母,尤其是我蔣家的當家主母。”
袁澄娘真想跺腳怒罵他,可惜實在是罵不出來,“誰要當你們家蔣家的當家主母,誰要當了?”
蔣子沾眉眼間淡淡道:“自然是表妹你了。”
袁澄娘真是怒極攻心,全身都跟著顫抖起來,紫藤毫無所覺地從她身上滑下。她酡紅的臉瞬間一白,又將紫藤給抓住,這會兒,真是抓得十分的難了,似她這般嬌生慣養的嬌姐,雖在外頭五年,依舊還是個嬌姐,哪裏還有力氣?
眼睜睜地看著她自己的雙手要抓不住紫藤,袁澄娘又怒又極。
瞧著她的模樣,蔣子沾還是仁慈了一回,從袖裏掏出一樣東西來,打開巧的蓋子,傾過身,順著她的力道扶住紫藤,順手就將打開的瓷瓶放至紫藤的鼻間。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惹得袁澄娘差點推開他,雙手扶著紫藤,早已經失去了行動力,她瞪著眼睛看著蔣子沾那東西被紫藤一嗅,鼻間聞到了刺鼻的氣味,讓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聽得“嚶嚶”一聲,紫藤的眼皮子輕輕地動了動,果是醒了來。
紫藤眼神微有些愣,一時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見著自家姑娘,又瞧見蔣表少爺,頓時所有的記憶都回了她的腦袋裏,讓她頓時就站直了身體,又要擋在自家姑娘跟前——
隻是她還未站直,這腿就軟了下去,虧得袁澄娘還死死地扶住她。
紫藤微有些難為情,“姑娘,您放心,我能站得住。”她也知道剛才她昏過去的時候,想必是自家姑娘一直扶著她,不然她早就倒在地上了。自家姑娘待她的這份心意,她真是想在姑娘身邊兒一直好好兒地照顧著姑娘。
袁澄娘這才鬆了手,雪白的手指因用力太過的緣故都有些泛紅,不光是泛紅,精心修剪過的指甲也斷了一個,最讓她疼的是斷節長在肉裏,疼得都不敢碰那根手指。“我們回去。”她藏起手,不太想理會蔣子沾。
蔣子沾眼尖地看見她藏起來的手,“你的手怎麽了?”
袁澄娘將手藏在身後,不肯拿出來,“不關你的事!”
蔣子沾便要看她的手,她後退了兩步。
紫藤還是擋在她身前,“表少爺,你要自重!”她幾乎尖叫了。
蔣子沾冷眼瞧著她,“你們姑娘手指疼,你就瞧著?”
紫藤一聽,連忙回頭,“姑娘,你的手?”
未待袁澄娘回應,她就又聽得蔣子沾喝斥道:“還不快讓開!”
她稍一遲疑,就悄悄地側了身讓開。
蔣子沾這才順利地拉出她的手一看,瞧著她指甲斷了一個,指甲一看就是精心修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