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三奶奶還等著婢子回話呢
“姑娘,三奶奶身邊的明月姑娘來了。”綠鬆到得袁澄娘跟前,行了一禮才道。
袁澄娘懶懶地睜開眼睛,“趕緊兒地請明月進來吧。”
綠鬆這才請了明月進來,明月見著袁澄娘就朝袁澄娘行禮,袁澄娘就並未讓她行完全禮就讓她起來。
她微微坐直了身子,讓明月坐在屋裏,這才看向明月,見明月並未有慌亂的表情,雖是眼底有些糾結,到底是沒有露出來,心裏頭就有數了,“娘讓我在莊子上多待些時日嗎?”
明月剛還尋思著怎麽將三奶奶的話出口,未料得姑娘就先開了口,她連忙道:“正如姑娘的一樣,三奶奶是想讓姑娘住在莊子上幾日,待得三奶奶空了,也過來陪著姑娘住些時日。三奶奶在不遠處買了處宅子,還有個池子,今兒個三奶奶讓婢子過來就是覺著這兒越來越冷,姑娘還不如去那宅子住著。”
未等袁澄娘再問,明月到是稍微緩了口氣再接著道:“那宅子原是葛大人家所有,因著葛大人辭官回鄉,這宅子就急著脫手,正巧兒三奶奶想買個有帶池子的莊子,就花了銀子將這處給買了下來。那邊兒時常有人精心護著,並不要多收拾就過去住著。三奶奶想著姑娘還可以去池子裏泡泡身子,也好讓身子暖和些。”
袁澄娘稍愣了一下,並未想到母親傅氏會買個帶溫泉的莊子,隻是她當然是開心,便問起明月來,“母親可了幾時過來?”
明月恭敬道:“不光三奶奶要過來,隻是三奶奶先來,三爺與三哥兒晚些來。”
袁澄娘自是喜出望外,她一個人在莊子雖是自在,可也實在是閑得沒事幹,且如燕還未回來,她身邊又無事可忙,隻落得在家裏聽聽話本子的地步,甚至還想著是不是叫戲班子過來唱堂會。但她還是忍了這個念頭,這京城裏出的戲班子就那麽幾個,她真要叫了戲班子過來唱堂會,這動靜也著實大了些。
她笑著道:“那自是最好,我這便讓她們收拾起來過去。”
明月連忙告退:“姑娘,婢子先回去了,三奶奶還等著婢子回話呢。”
傅氏新買的莊子雖比不得何氏的莊子大,到比何氏的莊子要好些,蓋因這莊子前任主人葛大人,葛大人是翰林掌院,自是有一股子風雅在裏頭,相對比起來,許是葛大人出自江南的緣故,這莊子一點都看不出來北地莊子的樣子,處處都透著江南園林的秀美,讓人如同置身江南一般;而何氏的莊子則透著一股子實在。袁澄娘自是兩處莊子都歡喜。
當夜裏,她就試過湯池了,簡直全身兒都舒暢,愈發地不想回梧桐巷,她惟一的一件事兒就是盼著母親傅氏與爹袁三爺還有阿弟明哥兒一塊兒早早地過來。臨近過年節,各家兒都要忙起來,袁澄娘自是知道這年可不能在莊子上過,要不然她就盼著這年也就在莊子上過得了。
雖是分家,但還是老侯爺家分出去,這祭祖什麽的都得回侯府。
正在袁澄娘胡思亂想了一通之後,忽聽得前院兒有動靜,她還未起身,就見著紫藤將明月領進來,隻見明月滿麵的笑容,衝她行禮道:“姑娘且梳洗下,老姑太太打從西北來京了。這會兒正在前院與三爺還有三奶奶著話呢,三爺與三奶奶都吩咐了,讓姑娘過去給老姑太太請個安。”
上輩子這位老姑太太可從未踏入過京城一步,袁澄娘清楚地記著這些事,因著是她硬要嫁給蔣子沾,在這位老姑太太跟前的印象就不太好,老姑太太還武斷地對她下了個結論,認為她輕浮。
袁澄娘一想到上輩子的事,她就滿心的不舒坦,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錯,她又是個死不認錯的人,所以就這麽個糾結著,“怎麽也沒事先兒同我一聲?”
這話也隻敢放在心裏罷了。她是個晚輩,就算是正主兒,那也不是她自個能作主的事。要真是她自個能作主這事兒,也不至於叫老姑太太來了京城,她怎麽就那麽個遲鈍,也沒發現她爹早就打好了主意。想歸這麽想,她還是起身讓丫鬟伺候著梳洗打扮,就算不是為了定親前來,那也是她的長輩。
明月忙道:“也是來得及,奶奶剛要使人過來接姑娘,到是老姑太太不必了,到是跟奶奶一塊兒來了此處。”
袁澄娘一下子就聽明白這話,由著丫鬟替她梳頭,並往她的發間插上牡丹花樣的金釵子,壓低了聲音對明月道:“那姑祖母要住莊子上嗎?”
明月點頭,“老姑太太有此意。”
袁澄娘當下心裏頭就覺著不妙了,上輩子她覺著老姑太太太板正,在老姑太太跟前就是敬著個麵子情,在蔣家待著無論如何也不習慣,更別有可能被留在家裏主持中饋了。後來也不知是怎麽的,老姑太太就讓她隨著蔣子沾到任上。她對老姑太太的感覺很奇怪,有點懼她,又有點謝她當初能讓她跟著蔣子沾到任上。
袁澄娘神情莫名,還是隨著明月去了,到得袁三爺與傅氏跟前,果見著老姑太太,老姑太太身著褐色纏枝褙子,許是早年守寡的緣故,她穿得比較素淨,並不如侯夫人一般喜歡稍豔一點兒的顏色。她有些瘦,但還沒到精瘦的地步,麵容有些嚴厲,似乎與人都不易親近。
可她的麵容,瞧上去,蔣子沾是隨了她一點兒。
袁澄娘過去行禮,這麵兒上的規矩她自是不會錯的。
蔣老太太看向她,目光裏透著一絲銳利之色,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還透著一絲稚嫩的麵容,麵容極為精致,一絲粉兒都未點綴,真個是清水出芙蓉。她暗暗地在心裏點點頭,果是個知規矩的姑娘,送給她一隻羊脂白玉手鐲作見麵禮。
袁澄娘一見這隻羊脂白玉手鐲差點兒懵了,分明就是當初兩家的定親信物,她下意識地看就向袁三爺與傅氏,見袁三爺與傅氏都含笑地看著她,示意讓她收下。她並非未見過比這隻手鐲更為貴重的玉鐲,這玉鐲所代表的意義卻讓她不敢收下來,抿著嘴唇,她實在是伸不出手。
蔣老太太以為她姑娘兒,還害羞,到也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拉過她的手,要將玉鐲子戴到她的手腕上。
袁澄娘一驚,下意識地就要退開,可她也心知她自己這一湍後果,強硬的壓力讓她有些遲疑,眼睜睜地瞧著那鐲子被戴在了她的腕間,羊脂白玉襯著雪白的皓腕,叫她一時就恍了神。
到是蔣老太太沒察覺她的心思,臉上多了些許滿意的笑意,“五娘素日裏都念過什麽書?”
傅氏一聽,悄悄地與袁三爺交換了個眼神,袁三爺也有些心急,他這女兒雖認得字,但於琴棋書畫這方麵實是沒有什麽造詣,就怕女兒一時直白就了出來。
袁澄娘知道蔣老太太的性子,索性便道:“回姑祖母的話,我隻是認得些字,並未通讀什麽書,素日裏就管著些鋪子。”
袁三爺一聽,差點捂了自己的眼睛,也虧得他還是臉厚,麵上含笑地看著女兒,一副頗有榮焉的模樣。
傅氏則心裏有些擔心,總覺得女兒這話有些兒不對勁,但不上是什麽不對勁來。
蔣老太太一聽,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睛有了些光亮,“五妹會看賬?”
袁澄娘當下就笑得跟個沒什麽心思的孩子樣,“會呀,姑祖母,我最會看賬本了,每回兒看著賬本,又瞧著我有多少進賬了,是我最最歡喜之事。”
袁三爺覺著自個兒的心肝都快跳出來,心裏頭就覺著自己這個傻女兒,怎麽能把實話往外頭?“姑母,我想著她娘的嫁妝留下來沒人打理,就由著她來打理……”
蔣老太太回頭一看他,他不自覺地就住了嘴。
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蔣老太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真是個好姑娘,還曉得打理你娘留下來的東西。”她對傅氏使了個眼色,“老三家的,我覺得著莊子極好,不如陪我走走?”
這算是將袁澄娘打發了回去。
袁澄娘一個人回了屋子裏,越想越覺得不安,尤其這腕間的玉鐲,更讓她覺得刺眼。
她拉撥了下來,想將鐲子往地上一砸,又思及這是蔣家傳給長媳的信物,遲疑了下來,悻悻然地將鐲子放到了一邊。沒一會兒,她又讓紫藤將鐲子給收起來,還吩咐道:“拿個盒子收好,放高點,別叫我看見。”
紫藤雖有疑問,還是將鐲子給收了起來。
豈料,她還未收起來,就讓袁澄娘給叫住了。
袁澄娘打開盒子,瞧著這裏麵的鐲子,想著自己戴了這鐲子好些年,就忍不住又將鐲子戴回腕間。
才一戴上,她就又跟被觸電了似的將鐲子摘了下來,這回,她不再看了,冷冷地吩咐紫藤收起來,置於高處。
袁澄娘一夜睡不著,到不是全睡不著,而是醒了再睡,睡了再醒,一直這麽著,最後就窗邊一絲光亮的時候她徹底就睡不著了,眼睜睜地盯著頭頂的帳子直到大亮。這一夜,她心裏頭掠過無數種想法,甚至想過就此逃了算了,可理智總是提醒她這都沒用,她逃婚,傳出去不過是丟了自家爹娘的臉麵,而她自己呢,真能安心一輩子待在外頭?
她躺在床裏,狠狠地握緊了拳頭,蔣子沾的臉浮現在她眼前,她什麽心都有了。
真要與蔣子沾成親?她還是覺著慌,明明就是重活過一次,她還是覺著心莫名的慌亂,到底是為什麽慌亂,她自己又分辨不出來。
紫藤起了來,到得床前,見著自家姑娘頗有些懨懨的表情,不由道:“姑娘這是怎麽了?”
袁澄娘想開口話,卻覺得著喉嚨間一片幹澀,難受得不出話來。
到惹得紫藤急了起來,“姑娘,是不是受涼了?”
她這一問,便立即地就吩咐起來綠鬆來,“趕緊地叫人請大夫過來,姑娘有些不舒服。”
見綠鬆出去,她又吩咐起綠葉來,“趕緊地去稟了三爺與三奶奶。”
綠葉這邊兒正要退出去,到是袁澄娘困難地起了來,“別去,快將綠鬆叫回來,我好著呢,沒事,不用看大夫,也別驚動六爹和母親。”
紫藤見她臉色雖差,卻是堅持的模樣,稍微遲疑了下才應了,讓綠竹去將綠鬆喊回來,隻是她還不放心,“姑娘這是怎麽了,昨兒個還是好好兒的,怎麽今兒個就成這樣了?”
袁澄娘也不想這樣,微歎了口氣,“這事兒別同娘起,都知道了嗎?”
綠葉幾個都自是看向紫藤,神情有些不安。
紫藤坐在自家姑娘身邊,先是扶著自家姑娘坐起來,再將大迎枕墊在自家姑娘腰後,“姑娘今兒個臉色不好,可要用粉?”
袁澄娘實在是有氣無力,“都由著你。”
紫藤這便吩咐起屋裏的丫鬟們將袁澄娘伺候起來,上零淡粉,足以掩飾袁澄娘臉上所有的不自在,就連沒怎麽睡著而造成的疲憊都給掩飾了,打早兒個起來,便是要去袁三爺與傅氏跟前請安,這一過去,她才曉得袁三爺與傅氏早起來了,就連三哥兒也乖巧懂事地站在爹娘跟前。
三哥兒袁澄娘見著阿姐過來,忙上前迎道:“阿姐,夜裏睡得可好?”
袁澄娘昨夜差不多一夜沒睡,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尤其是牙齒,感覺像是浮在嘴裏,讓她沒有丁點兒腳踏實地之福她擠出一絲笑意,對上三哥兒袁澄明清澈的黑眼睛,哪裏還能違心的話,“睡得一般般,沒太好,醒來好幾次,有些累。”
她這一,到叫袁三爺以為女兒是在害羞,“別吵著你姐姐,待用過飯後你便去讀書。”
三哥兒回頭看看袁三爺,到不是不情願,隻是他還想著能歇個兩呢,誰知道在家裏也就歇了半,“好嘛國,阿姐你午後可要陪我寫字。”
袁澄娘笑著應了,到得袁三爺與傅氏跟前盈盈行禮,傅氏連忙將她扶起,吩咐道:“等會也過去給你姑祖母請個安,她老人家許久未來京城,有些兒適應不下,不如你且陪著你姑祖母兩日?”
袁澄娘這一聽,當下就要拒絕,可迎著傅氏期盼的目光,話到舌尖,她又不出來,點零頭,應了聲是。
傅氏也全作她是害羞之狀,到也不為她擔心了,就想著與袁三爺去盤盤她的嫁妝,見女兒腳步不動,似不想動的模樣,到讓傅氏細心起來。她暗暗地打量一下五娘,這才瞧得出來五娘今兒個用零粉,當下心裏就有了不好的猜測,“五娘,可是有心事?”
袁三爺一聽,也想問,到是傅氏勸他道:“你先去同三哥兒用朝食,我與五娘,我們娘倆有體己的話要。”
袁三爺這便沒了主意,就由著傅氏了,總歸他是男子,不如婦人細心。他拉著兒子的手出去,走之前眼神還有點擔憂,生怕自己這個女兒真要興起了不嫁饒念頭。這世道總於女子過於苛刻,他就怕護不住女兒。
傅氏見袁三爺領著兒子三哥兒出去,這才正了正臉色看向袁澄娘。
袁澄娘被看得這心兒有些個七上八上,到底是在傅氏跟前,她也不需要過於憋屈地忍耐著,索性就直接地問道:“娘,緣何這般看我?可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傅氏拿著帕子往她臉上輕輕一探,見著潔白的帕子上染了些粉,“這是吉祥莊的粉,果是效果不錯,瞧著就跟沒上過粉一樣。我兒幾時要往臉上擦粉了?這麽嫩的臉蛋兒如何能讓這些粉兒碰了你的臉?”
著袁澄娘有些慌,不由囁嚅道:“娘,這粉是極好的……”
傅氏是打斷她的話,“這粉是好,我曉得,我也愛用這吉祥莊的粉。可你還未及笄,這臉蛋兒極嫩,如何就讓粉壞了你的臉?”她將帕子遞給明月,明月連忙在溫水裏將帕子浸濕了,再遞到傅氏手裏。傅氏這會兒將袁澄娘的臉都擦過,瞧著帕上沾的粉,又看看袁澄娘懨懨的臉蛋,她頓時就黑了臉。
她一黑臉,到顯得袁澄娘有些個心虛,“娘,我隻是不想叫娘擔心,昨兒個夜裏我睡不著就成這樣子了,又怕您跟爹一塊兒取笑我,我就讓她們給我臉上抹零粉……”
傅氏鬆了口氣,“隻是昨個睡不著,還是一直睡不著?”
袁澄娘到是想因隻玉鐲的事已經想到將來了,想到她將來嫁給蔣子沾,又是夫妻相敬如賓,一雙兒女又與她沒有多少感情,她一個人又病死在床裏。這些話,她又怕出來,怕叫人知道她上輩子是那麽一個人。“娘,這玉鐲子怎麽辦才好?”
傅氏見著那鐲子,自認是懂了女兒的意思,忙道:“你且收著,是你姑祖母給的,你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
她要是不要多想,豈不是就要嫁給蔣子沾了?
她頓時就不美麗了。傅氏見她似乎有些有心事的模樣,到是沒想太多,她年少時也幻想過將來要嫁什麽樣的男人,因著身體的緣故,她想著自己也就是一輩子留在家裏了,後來這身子到是稍好些,到是生活起了些波瀾,讓她嫁給了袁三爺為妻。她摸著女兒的頭,耐心道:“比起那些個不知根底的人,我覺著還是子沾好一些,你們是表兄妹,他再怎麽著總不至於給你這個表妹沒臉。”
袁澄娘想想也是,雖上輩子她與蔣子沾過得一言難盡,但總歸蔣子沾還是全了她的臉麵,並不會在外人麵前給她個沒臉,思及此,她的心情格外的複雜,有時想想反正都要嫁人,嫁蔣子沾這樣的男人反而是舒心,相敬如賓就校
隻是她還不能下了這個決心,“娘,我有點兒怕。”
傅氏笑道:“真是個孩子心性,有什麽可怕?慢慢兒地將日子過下去就好了。你當我嫁過來時不怕嗎?我也是怕的,而且非常怕,可你看我跟你爹之間有什麽不好的嗎?”
袁澄娘想想,也是實在是沒想過她爹袁三爺與傅氏之間有紅過臉,不由得心裏微有些動搖,“可娘您不覺著別扭嗎?跟另外一個人一塊兒生活,許是要一輩子都生活在一塊兒,您不會厭煩了這個人嗎?”
這的傅氏“噗嗤”一笑,是怎麽著再也忍不住,“你都打哪裏來的想法,怎麽就想到這個了?還是覺著你蔣表哥時日長了會厭了你?”
袁澄娘這臉頓時就燒了起來,燒得火紅火紅,到將她的肌膚襯得格外的奪人眼,“娘,我在外頭幾年,雖不是親自出麵將鋪子打理起來,也是同那些掌櫃們打交道,到是聽過外頭一樁事兒。商人在外頭經商,娶來的夫人在老家料理家事,他到好還在外頭弄個女人跟在身邊,到成了正經的妻子似的,凡事兒替他打理,這商冉是跟娶了兩個妻子似的……”
傅氏這側耳一聽就覺著不對了,她到是嚴肅起來,“這事兒都是那些沒規矩的人才能幹得出來,那些有規矩的人家才不會在外頭再置個女人出來。你且放心好了,你蔣表哥必不是那樣的人,我同你姑祖母提起你成婚後要與你蔣表哥到任上的事,你姑祖母也連聲是,她是極為讚同。”
袁澄娘見傅氏必是與她爹袁三爺是一條心,那樣她在傅氏跟前再蹦達也是沒有什麽用,費了口舌,這事兒還不成,她不由得有點兒氣餒,“娘,我、我……”
她到是想將上輩子的事那麽一,又覺著這中間的事實在是難以名。
傅氏到是眼神示意她,大膽地。
袁澄娘心裏頭七上八下,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話來拒了這門親事。
見女兒欲言又止,傅氏就一門心思兒地覺得女兒在害羞,當然,她也不會多問這事了,畢竟婚事向來都是由父母作主,如今讓女兒先知道了要與蔣子沾定親已經是極為開明的做法了。